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承言总会在夜晚回想起自己的曾经——虽然他如今也只是个十二一岁的孩子。
他是宗门之主的独子,自小便对剑术展现出极大的天赋。
他们宗门并不是什么有名的大宗门,一宗之主的修为也仅达到元婴。同四境闻名的昆仑宗比起来,简直小得可怜。
修仙一途,有能力者平步青云,无能力者久滞不前。父亲在元婴这一境界上已不知停留了多久。
因此,他的父亲对他寄予厚望,希望他有朝一日能成为宗门的顶梁柱,带领宗门走向强大。
在从承言的记忆中,父亲总是不苟言笑,对他异常严苛。
他害怕父亲的严苛与责备,讨厌宗门长老弟子的恭维。他喜欢母亲温暖的拥抱,怀念那些夜晚母亲轻声讲述的故事。
但无论如何,喜欢或厌恶,所有的一切皆在那个夜晚化为了血海与深渊。刀光剑影,血肉横飞…从承言亲眼看见长剑穿过母亲的身躯,一个个保护他逃跑的人接连倒下,只余下他一人没命的奔逃,甚至不知晓屠灭整个宗门的仇家究竟是何人。
他只记得,母亲最后的话语。
“言儿,他们是来取赤霄剑的,快走!”
——赤霄剑
从承言手指收紧,指尖被剑刃划破,血珠冒出,融入剑身。
如今,这把赤霄剑,便在他的手上。
“不错。”红色光团声音带上了一丝笑意:“滴血认主,这把剑果然与你契合。”
“感谢师父。”从承言脑袋低垂,神色不明。
“准备好,便来绯月峰吧。”女声说完,红色光团渐渐消散。只留下从承言跪坐着,轻抚剑身。
从那一天夜里起,从承言便知晓自己将为复仇而生。他没命地修炼,只为了能将亲手将仇人手刃。
如今,他似乎已经走出了第一步。然而,他却未感到欣喜。浓浓的负罪感压在胸口,他甚至不敢抬头寻找两位同伴。
明明是共同走来的同伴,自己却欺骗背离了他们。如何有脸面与他们再见?
突然,赤霄剑剑身光芒大作,剑鸣之声乍起。
灵剑护主,察觉到了陌生人靠近,因而有此异象。
从承言惊讶抬头,眼眸映出了两张他再熟悉不过的脸庞。
伏令年的脸色看着有些苍白,显然伤势未愈。
两人的面色都很凝重,让本就心有内疚的从承言更加痛苦。他张了张嘴,想将真相全盘托出。但他知晓涉事重大,若绯月峰峰主真当是他的仇人,说出来只会拖累他们。
伏令年和温季才走近,突然蹲下与从承言目光持平,一人握住了他的一只手。
伏令年面色严肃,看着从承言一字一顿地说:“苟富贵。”
“莫相忘。”温季才顶着同样的表情,严肃之外甚至有些沉痛。
从承言:啊?
过了许久,他才哑声开口:“你们,不怪我么?”
“怪你什么?”温季才眼睛一瞪:“你打算有了灵石之后独吞?”
“不是……”从承言都有些无语了,刚刚积聚的情绪都快消失了:“和灵石有什么关系?”
“关系可大了。”温季才一脸认真:“我们刚刚都打探好了,昆仑宗最富五大峰——丹峰、玄泽峰、青叶峰、绯月峰和昆仑峰。”
“……”
“噗…”伏令年没忍住笑了一声,她明白从承言在忧虑什么:“好了,你能进绯月峰是你自己实力。至于你想做什么…”她压低声音:“需要帮助的话,别忘了我们。有什么不想说的话,我们也不会逼你。”
“不…”从承言急着解释:“不是不想说。”
是不能说。
两人目光相对,伏令年笑着点了点头。虽然未说出口,但从承言总感觉她明白了他的意思。
“我在这呢。”温季才酸酸地嘟囔:“你们俩眉来眼去的不带上我?”
这词是这么用的吗?
伏令年拍了温季才一巴掌。
温季才还手,却不想伏令年忽的又剧烈咳嗽了起来,整个人歪向从承言。
从承言受伤颇重,被伏令年一碰牵动了伤口,一时间场面一度混乱。
混乱过后,伏令年十分没形象地躺在了地上,从承言也没好多少,十分不体面地坐在地上。只有没受伤的温季才还好端端地站着。
一张米色的纸突然出现在伏令年面前,遮住了头顶洒落的阳光。
伏令年迷茫地侧头,瞧见了一道熟悉的身影。
是那位被她临时拉来充当群演的师姐。
“在上面写上你的名字就好。”师姐面容和善,笑吟吟地看着她。
“还有你。”师姐抬手一指,对着温季才招呼到:“你也没有师门吧?顺道加入我们峰吧。”
见伏令年几人神色古怪,她抚掌一笑:“啊,我明白。你们是在担心入峰福利吗?都放心,我们师门福利很好的。进来就能做亲传弟子,不像别的峰得苦哈哈的都只能当内门弟子。还有还有…我们遨月峰可是传说中的天下第一峰,只是近几年比较低调罢了…”
伏令年一脸怀疑地盯着这位师姐,觉得自己需要紧急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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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遨月峰?!”一旁的温季才突然惊喜道:“是那个天下第一剑的望月仙尊和映月仙尊的师门?”
“是的。”师姐笑容更盛:“你了解的很多嘛。”
“什么?”这会只留下伏令年迷茫了,什么天下第一剑,还有为什么天下第一剑会有两个人啊?
“因为他们无意争夺高低,”温季才抢答道:“所以便被后人一同称作天下第一剑了。可惜映月仙尊陨落,如今便只余下望月仙尊了。”
眼见着温季才一副迫不及待要投入遨月峰怀抱的模样,伏令年试图唤醒他的理智:“我们对遨月峰的了解还不够多……”
“那有什么,望月仙尊所在的师门还能差?”很显然,温季才已然失去了理智。
师姐看上去很欣慰:“没想到你已经如此急迫地想了解我们遨月峰了,师妹。”
伏令年:我不是我没有啊。
但最终,伏令年还是在师姐和温季才期待的眼神中签下了自己的名字。
伏令年也对此有所思考,作为一个刚刚扯谎欺骗了绯月峰峰主的小弟子,如果被她发现,以她强势的脾性来看,自己怕是吃不了兜着走。
并且,师姐嘴中的遨月峰听上去的确十分不错,就算是有欺骗性,曾经拥有两位天下第一剑的师门大概也差不到哪里去吧……
才怪。
此时,伏令年站在荒草丛生、破破烂烂的小木屋外,只想大喊一声救命。
师姐大手一挥,对着两人道:“别客气,这里的屋子很多,随便挑。”
伏令年弱弱地指了指房顶都空了一块的木屋:“这个…屋子?”
“对啊。”师姐依旧笑眯眯的,看不出有半分不对:“周遭的空地也归你们,可以随便打理。种点花花草草陶养下情操,或用来修炼都成。”
“对了,我忘记介绍一下自己了。”师姐抚了抚衣袖:“我名安祉,是你们的二师姐。我们师门现今拢共有五位亲传弟子。你们先安顿下来,后续会有人给你们送来衣物和日常所需的物品,明日大师兄会来指导你们修炼。”
一口气说完,安祉期待地望着两人:“还有什么问题吗?”
伏令年小声地问:“还能反悔吗?”
安祉微笑摇头。
“那没有了。”
“好的。”安祉大大松了一口气,转身飘悠悠地走开了,有种终于下班了的松弛感。嘴里还念叨着:“今年比去年多招一个弟子,嘻嘻。”
伏令年:“……”
不嘻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