傍晚,当伏令年终于把一间房顶不漏水的小木屋收拾出能睡觉的地方时,有人敲响了她的房门。
门外是一位陌生的弟子,他手中提着一个木篮,里头放着几件衣物。
弟子看见她,立即朝她行了个礼:“师姐。”
“啊?”伏令年摆手:“我只是今天新来的弟子。”
弟子摇摇头道:“弟子间排位不论年龄,你是亲传弟子,我们外门弟子都应当称呼你为师姐。”
伏令年了然,当了这么多年外门小师妹,忽的有种翻身做师姐的爽快感。
弟子给她交代了一番宗门平日日常的事务,便准备告辞。临走前,他脚步一顿,面色古怪地回头望向伏令年:“唔…如果你承受不住,早点申请转为内门弟子便可,别硬抗啊。”
“啊?”伏令年没明白他的意思,弟子却不愿意多说。
目送着弟子离开,伏令年莫名觉得前路不妙。
第二日,伏令年天未亮便起了床,洗漱穿衣。
倒不是她有多勤奋,而是这破屋子环境实在太差了,她一晚上几乎没睡上安稳觉。
实在遭不住,伏令年便早早起床用打坐的方式恢复精神了。
灵力运转周身,经过这几日探索,伏令年大概了解自己的修为到了如何地步。
约莫是筑基期三阶的水平,离完成系统地任务只差一步。
神识海中的嫩芽也未有什么太大的变化,只比最初高了一些。伏令年如今依旧不知道这嫩芽的作用。
或许能等到与同门师兄师姐熟悉后询问一二。
就在伏令年沉浸于与自然共同呼吸的状态中时,心中危机感陡生。她立即脱离了打坐了状态,腿部发力直接从床上弹起。
下一刻,剑气直逼面门。
伏令年腰身扭动,堪堪避开不知从何而来的袭击。
小木屋中太过狭窄,伏令年没有急着寻找究竟是谁攻击她,直接从窗子中跳了出去。
此时天际已经有了一抹亮色,伏令年站在满丛枯草之中,凝眸望向木屋处。
伴随着爆裂声,伏令年眼睁睁看着一把飞剑从自己精挑细选的小木屋中穿了出来,直接在本就不太体面小木屋的墙壁上开了一个更不体面的洞。
那罪魁祸首在空中打了个转,像开了自动追踪似的朝伏令年撞了过来。
伏令年在跳窗前顺手将昨日弟子随着衣服一同送过来的佩剑也抓了出来,她观察着罪魁祸首的运动轨迹,侧身出剑格挡。
“铛”的一声巨响,伏令年只觉得手腕发沉,整个身子都被巨力压得偏折了一个角度。
面前的飞剑发出一声剑鸣,剑身轻轻震颤。伏令年忽觉指尖发麻,麻痹感直接从头蔓延至整条手臂,让她险些抓不住手中的剑。
眼见着事态不妙,伏令年脚步挪移,飞速后退试图躲避。
然而那飞剑却宛若附骨之蛆紧紧跟随着伏令年而来,两剑每一次的撞击都令她手腕一阵发麻。
在第五次交击之后,伏令年手中的剑终于被击飞,掉在了三步远外。
“师兄饶命!”眼见着那飞剑就要把自己给一剑封喉了,伏令年一边扯开嗓子喊着,一边缩身就地翻滚躲避。
飞剑微微顿住,停在空中,再未攻击。
幸好真是安祉所说的那位大师兄。
从地上爬起,伏令年心疼地拍了拍自己的新衣服,目光望向那突然出现的人影。
那人身着黑衣,身材高挑。与他目光相对,伏令年只感到心底发凉,似被猛兽盯上了。危险的感觉甚至让伏令年忽视了他俊美的面庞,只想尽快移开视线不与之相对。
飞剑此时正温顺地停在他的掌心,不复刚刚凶残的模样。
也就是这把飞剑,刚刚将伏令年打得近乎毫无招架之力。
“还不错,挺敏锐。”青年脸上没有表情,他侧头点了点:“看到什么了?”
“看到…很多草和树?”伏令年犹豫着道。
“……”青年斜睨了她一眼:“悬崖。”
没等伏令年再说什么,青年继续道:“在那里等着。”
说完,青年也没留时间给伏令年发问,身影再度消失。
伏令年在悬崖处等了一会,就见一道熟悉的身影爬了上来。温季才顶着乱糟糟的头发,一副可怜兮兮的模样。
见到伏令年,他立即哭丧着个脸,向伏令年大倒苦水。
“真是丧心病狂……我衣服都没穿好呢,就被那把破剑追着满地乱跑……”
温季才给她绘声绘色地描述了一遍他如何在梦中被惊醒,然后被大师兄一顿暴打的经历,听得伏令年直咋舌。
伏令年还算幸运,她本来就是清醒的状态,反应也快,只是被迫用剑和师兄过了两招。温季才就不同了,他在睡梦中被危险惊醒,一路被剑撵着往外跑。身上被打得轻一道紫一道的,就差开个血洞了。
两人聊了一小会,又有人远远的出现了。伏令年看去,便看见那青衣师兄慢悠悠走了上来,手里还提着个什么东西。
细细瞧去,伏令年眉心一跳——师兄手里拎着的不是什么东西,而是一个活生生的人!
几个呼吸之间,青衣师兄已经来到了两人面前,手中的人被他“啪”一下丢到了地上。
那人扭动了几下,颤巍巍从地上爬了起来。
“高墨贤?!”伏令年不由得喊出了他的名字。
说实在的,若不是伏令年当初留了印象,此时很难把面前这个鼻青脸肿的家伙同考核中那位青年联系起来。
“都认识?”青衣师兄嘴角勾起一抹笑容,却让在场三人都不寒而栗。
“那不错,就省去那些繁杂的互相认识环节吧。你们只需要知道,我是你们的师兄,沈枫泽。至于你们……”他眸光扫视三人:“我不需要知道你们的名字,也无意了解你们的曾经。我只负责你们如今的修行,你们若是经受不住,便自行申请除去亲传弟子之名。”
“现在,开始你们第一天的修行。”沈枫泽见三人皆面色严肃,点了点头:“我的规矩很简单,你们沿着悬崖往下爬,不能御剑。我随机用剑攻击你们,能下到底部便算你们完成。”
“还有什么问题吗?”沈枫泽恢复了面无表情的模样,问。
伏令年弱弱举起了手。</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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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说。”
“如果…我是说如果。被师兄你的剑打中…或者掉下悬崖…”伏令年试探着问。
然后,三人便看见沈枫泽脸上再次浮现笑容。他薄唇微张,缓缓地道:“没事的,顶多身上开几个血洞,或者是摔断手脚罢了。”
残暴!简直太残暴了!伏令年好想逃,但她逃不掉
在沈枫泽的注视下,三人齐齐挂在悬崖上,小心挪移着往下攀去。
虽然已经有了预料,但这样的动作比伏令年最初预估的还要困难。
不仅是悬崖陡峭的角度,还因为其几乎无处落脚。放到以前世界,即使是世界第一的徒手攀岩高手也难以完成。如今,伏令年有了灵力相辅,能够勉强挂于悬崖上,但若是再加上沈枫泽时不时的袭击,能不能稳住不掉下去还是个问题。
三人挪动着向下。突然,背后劲风突起。伏令年指尖发力,下身摇晃着换了一个落脚点。
长剑直直撞于崖壁上,将几块突出的地方击成碎石,簌簌往下掉落。
勉强稳住身形,就在伏令年打算继续往下挪动时。只听身旁一声惊呼,就见高墨贤脱手,整个人即将往下坠去。
伏令年见此情形,一只手发力,插入崖壁。另一只手空出,想给高墨贤借力,以此帮助他稳住身形。
然而,还未等两人有肢体接触,劲风再次袭来。长剑竟撞上了两人之间的崖壁,硬生生将两人隔开。
高墨贤没有伏令年的帮助,整个人脱离崖壁,竟就这么直接从高空坠了下去。
伏令年没法看见底下的情况,只在最后听见了重物坠地的声响。她只觉得头皮发麻,凉意从心底蔓延至四肢百骸。
即使是修仙者,这样直直的坠下去恐怕也是生死难料。
沈枫泽没有给伏令年多少恐惧或愤怒的时间,攻击接二连三所至,伏令年只能不断重复着向下攀缘,腾挪躲避的动作。
指尖早已因为抓握而满是血迹,不时有在攻击中粉碎的碎石击射在她的身上,给她的肌肤划出一道道伤痕。
即使在内门考核中,伏令年也不曾有这样的紧迫感与绝望感。
毕竟内门考核中的她拥有击碎身份铭牌退出的机会,也有两位伙伴的帮助。而如今挂在悬崖上的她仿佛水中孤舟无所凭依,似乎只有被捅穿掉下去、直接掉下去或者是成功爬下去三种可能。
沈枫泽不知是有意还是无意,在攻击速度逐渐加快的同时,使得伏令年和温季才在攻击之中越离越远。以如今的距离来看,他们其中任何一人遇险,另一人也是鞭长莫及,没法施以援手。
伏令年如今已然麻木,她麻木地感受着指尖被扎破的痛楚,麻木地挪动着酸痛无比的手臂与双腿,麻木地躲避着一次又一次袭击。
终于,她反应稍稍慢了一步,长剑呼啸而来,直接击中了她的右臂。长剑并未直接刺破她的身躯,但即使是剑身的击打,也是极为不好受的。
伏令年右手脱力,还未等她重新恢复稳定,下一道攻击便接踵而至。有了第一次失误的她仿佛碰倒了多米诺骨牌,再难以躲避后续的袭击,最终在连中三剑后脱手朝着崖底坠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