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04. 温泉
    第一零四章

    祝镕这次进修时间一共一年半,要在一年半内学完别人三到五年的知识,还不能落下正常的体能训练,所以注定了他这一年半不会轻松。

    很多年以后,祝镕听到后辈和下属们总把“九九六”不人道挂在嘴边,他觉得不管怎么样,还是要比他当初强一些的。

    祝镕这时候过得可是名副其实“六十七”——早上六点钟起床跑操,晚上十一点熄灯如果还是觉得时间不够用?那就打着手电继续学,学到学会为止。一周七天,天天如此。

    除此之外,偶尔还要应付教官突如其来的半夜紧急集合,和教授们心血来潮的课堂随机小考。可以说是,体力和脑力极大限度地被开发被使用。

    没有人有怨言。他们都是和祝镕一样,或者从基层逐年提拔上来的,或者是从战场上九死一生活下来的,没有人比这些人更清楚,这些机会有多么来之不易,这些挑战日后会给他们带来多大的机遇。

    一年半的时间不差不短,几乎符伊年毕业的时候,祝镕也结业了。

    这一年半的时间里,符伊年来探望过祝镕几次,除了第一次是学期内请假过来的,之后都是假期才来。

    因为祝镕寒暑假相对时间短,都是只有一周左右的时间,因此都是符伊年来西安探亲。而祝镕虽然是职级较高的军官,也依然要住宿舍,还是四人间,符伊年自然无法留宿,只能在附近租了一间民房,这样能趁祝镕周末休息的时候相聚。

    其实,这样一周只能见一次,和不见没有太大区别。符伊年还要自己在外面租房子住,条件肯定不如京城的四合院。祝镕舍不得她受苦。

    “也就这一年半了,珍惜吧。”大四暑假的一个周末的下午,符伊年正躺在祝镕大腿上边吃苹果边看杂志,听到他这样说,不禁嗤笑,“我还有半年就毕业了,教授和导员透露消息,我可能要分去部里,一旦上了班,那就是身不由己了。”

    事关毕业工作,祝镕也再担心那些有的没的,扶着符伊年坐直了身子,“确定了吗?”说着想起符伊年说得是教授透露的消息,那应该没有错了,“那确实没那么自由了。”

    体制内的工作,尤其是刚毕业刚入职的小员工,除了自己的本职,要干的多着呢,扫地擦桌、端茶倒水……

    不过,若是说自由,也算自由。有时候没那么多“正经事”,一天下来都是闲,看报纸唠嗑都不算过分,甚至还有人带了毛线织毛衣。

    这样的工作,符伊年真的会同流合污吗?祝镕对此表示疑问,并直接问了出来。

    被问到头上的符伊年,结巴了片刻,深深地叹了一口气,“用‘同流合污’这个词太过分了,只能说我可能不那么习惯或者没那么合群,如果有机会,我还是想做些具体的实事。”

    祝镕赞同她的想法,“不过,部委嘛,自来就是把握大方向,制定方针政策的那个角色。”过了片刻,又说:“你要是想做具体的事,估计要等,等到你升到一定职位,然后有了机会下基层,就能做实事了。”

    符伊年耸耸肩,“革命工作不能挑肥拣瘦,无论在那里都是为人民服务。”

    祝镕听了,笑了两声,“自己人,就不要唱高调了吧。”

    符伊年立即反驳,“这哪里是唱高调,这是发自内心的声音,说明我:不忘初心,牢记使命。”

    行吧,我已经听到了您内心的声音。祝镕心底吐糟,脸上却没有表现出来,而是换了话题,“听说钟鼓楼附近有家羊肉泡沫很好吃,要去试试吗?”

    假期过得快,符伊年本来相去爬一次华山,体验一下“自古华山一条道”的风景,可惜越到假期末尾,天公越不肯作美,最终符伊年没能去成。

    祝镕对此的评价是:出尔反尔,老天都看不过去了。

    符伊年“哼”了一声,假装没有听到。没办法,谁让自己答应了他某事结果又反悔呢,出尔反尔倒没有冤枉她。

    假期倒数第二个周末,祝镕和符伊年说了一件事,下周末他们班准备去华清山泡温泉,问符伊年要不要一起去,反正也不远,周六下午出发,住一晚,周日午后回来。

    符伊年挑眉,“你们的班级集体活动,我去不好吧?”

    “是我没说清楚,”祝镕解释,“除了班级同学,还有些在本地的家属也去,自费,所以不算搞特殊。”

    “行,”符伊年听说不算搞特殊,就同意了下来,“那我要带什么去啊?”泡温泉呢,两辈子倒是头一回。

    “带些两套衣服和毛巾就行了。”祝镕其实也不清楚,不过泡温泉嘛,和泡澡堂池子没区别。

    听了他的想法,符伊年很无语,干脆不理他,自己去收拾东西,“毛巾、内衣、裙子、浴袍,对了,泳衣,我还没有泳衣呢,要去买泳衣。”

    祝镕能说什么呢,当然只有一个字:“买!”

    到了出发得那天,祝镕先来接符伊年,接到人后去学校门口和众人集合。

    祝镕的班级一共二十六人,其中有三个是女性军官,其余二十三人中,不算祝镕,还有五个也带了一个家属来的,有的是爱人,有的是孩子,也有一家子都来的。

    不知道是不是特意计算过,一辆三十五人的大巴车,刚好坐满。作为班长的祝镕清点好人数、确认行李都装了车,同司机点头后,发车前往目的地。

    祝镕一丝不苟地将所有工作做完,又给每个人发了用班费采购的小零食和水果后,才在符伊年身边坐下。

    符伊年将拆开后发现不喜欢吃的那个零食塞给祝镕,低声和他悄悄话,“我都不知道,你居然还是班长呢,怎么从来不说啊?”

    祝镕手里被塞了吃了一口的零食,丝毫不嫌弃,“一个二十六人的班长,有什么好说的。”

    “二十六人怎么啦,”符伊年不同意他这个说法,“我看了,你们班军衔最低都是个上尉,起码是个连长,一个连,嗯,一百二十人吧?”

    符伊年看向祝镕,向他征询自己应该没说错,见他点头才继续低声,“一个一百二,二十五个,那就六千,六千人,应该有一个旅了吧?”

    祝镕一边嚼嚼嚼,一边听她计算,一边在心里腹诽:头一次听说还能这么算的,这逻辑是跟谁学的,堪称逻辑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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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师啊。

    从学校去到骊山温泉,路上要一个多小时。大巴司机技术不错,虽然道路状况一般,甚至有点破,但是车子并没有想象中那么颠簸,所以符伊年睡得也算是安稳。

    祝镕:难道不是我抱得比较紧的原因吗?

    骊山温泉自古就很出名,最出名的自然就是那个号称“御汤”的华清宫里的华清池,那当初可是杨贵妃用过的。不过,几千年前的汤池,如今当然早就损毁,祝镕他们要去的温泉,也只是这几年在附近新开发的。

    这次来骊山,泡温泉是一个方面;另一方面,也是一次思想实践和学习。华清宫嘛,大唐时期非常出名的皇家行宫,不仅见证了唐明皇和杨贵妃的爱情故事,也见证了大唐由盛转衰的过程。

    而且,华清宫内有一五间厅,乃是西安事变发生的旧址。1936年12月12日,张学良、杨虎城两位将军为促光头抗日救国,放弃“攘外必先安内”政策,联合红军抗日,于12月12日发动兵谏,史称“西安事变”。

    事变旧址保存的可以说非常不错,□□的卧室、□□办公室、秘书室部署进攻红军的会议室、侍从室主任钱大钧的办公室,都依然按当初设置,各房间办公室用的桌子、椅子、床、沙发、茶具、火炉、地毯、电话等,均按原貌复制摆放。

    □□住在华清宫的时候,带了很多随行人员和下属同来,兵谏发生时,蒋正在休息,听见木仓声仓皇逃走,随行人员和下属曾凭借庭院建筑物和室内摆设进行抵抗,所以即便几十年过去了,玻璃窗、墙壁上,迄今还保留着兵谏发生激战时的弹痕。可见当时情况如何惊险,战况如何激烈。

    不过,这次事件最终和平解决了,而且对当时的华国具有重要的意义。不仅结束了内战,建立了抗日统一战线,而且给了我党喘息时间,使我党发展壮大,从而确立了我党在我国社会发展中的核心领导地位。

    以上这些,来自祝镕的搭档、任职过团政委的班级支部书记周书记的讲解。

    “据说,老蒋当时是穿着睡袍跑的,”一位姓黄的中校调侃,“12月的晚上呀,估计冻够呛。”

    大家听了不禁笑起来,都心领神会。

    另一个戴眼镜的同学摇头,“我看过关于这段的记载,光头见枪声后从后窗仓皇出走,翻墙结果掉进深沟,‘碰伤脊背,由侍卫搀扶上山’,我更倾向于是被人背着走的。”

    “嗐,总归是一党总统,要留些脸面。”另外一个女同学十分善解人意,“就算真的背着跑也没事,我们又不是洋人,他不算太丢脸。”

    女同学话音刚落,除了几个懵懂、不知这段历史的孩子,在场众人哄堂大笑。

    符伊年一边笑一边摇头,这些人嘴够损的,这不是变着法儿地骂光头是“慈禧第二”嘛——当初八国联军进京城的时候,慈禧就是被太监背着逃跑的。

    而最巧合的就是,1900年八国联军进攻京城,慈禧太后西逃曾驻跸于此。

    先有周幽王烽火戏诸侯,中间有盛唐遭安置之乱后转衰,再有清末太后西逃于此,啧,这地方,有点玄学在身上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