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一二章
女性在14岁-16期间进入性成熟阶段,最明显的特征就是月经来潮。有人曾经算过,以14岁初潮55岁绝经为普遍标准的话,除掉孕期,一个女性一生大概要有四十年的月经期。四十年,就是480个月。
符伊年在心中默算,每个人的情况不同,有人经期时间短有人经期时间久,有人量大有人量小,如果时间按平均5天算,用量按一天6片算,那一个月就要30片,480个月就要14400片,约等于一万五千片。
1.5万!符伊年自己都被这个数字震惊了。她真的从来没有想过,这个东西居然用量会这么大。
现在是八十年代初,符伊年春节后将进入部委工作,因为是大学生,所以行政级别稍高,是二十三级,工资是49块5,而上个月她去百货大楼囤货时,卫生巾涨价了,现在一片卫生巾要三毛钱了,一个月30片就要9块钱,占了一个月工资的五分之一了。
符伊年突然感觉自己的钱包紧张了起来:我好像也不是很有钱啊。
实话实说,这个价格是真的不低了,要知道这个时期普通工人月工资才三十几,而且即便是城镇里,妇女们依然有很多没有工作没有收入。就更别提农村了。
根据符伊年的记忆,华国第一家卫生巾厂家这就是这两年就要问世了,可是销量并不好,也十多年都没能推广开。这里头除了有经济原因——国民恩格尔系数仍然很高;还有一个很重要的缘故——观念落后。
别说现在,即便是再过二十年,依然有“月经羞耻”这样的事,女孩子买卫生巾都要用黑色塑料袋,去厕所换个卫生巾更是遮遮掩掩,男生看到女生购买或者手拿卫生巾,就纷纷起哄,也未必是嘲笑,可能是教育缺失所以不懂,也可能是,为了合群、从众。
可越是这样,越应该推广。女性经期使用卫生巾,而不是那些装了草木灰的月事带、或者根本无济于事的草纸、卫生纸,是一件于社会于个人都十分有益的事。
卫生巾之所以叫“卫生巾”,当然是因为它卫生。卫生巾比月事带、草纸更薄更软更吸水,更方便女性活动、劳动,还能预防妇科炎症,保护女性生殖健康。
一个女性的健康,除了事关她本人,更与其配偶、子女、家庭息息相关,更与社会休戚相关。
祝镕开着车,很久没有听到动静,差点以为符伊年睡着了,正想着等会儿红绿灯的时候从后座拿个毯子给她盖上,一转头就发现她眼睛睁着呢。
只是表情比较凝重,像是在考虑什么重大的事情。祝镕知道,符伊年心里差不多有谱了。既然如此,他当时也就没有多问,主要是怕打断她的思路,反正再过一个来小时就到家了。
所以,一直从路上到现在,四五个小时过去了,祝镕才终于提起这件事。
对此,符伊年发表看法:您可真能憋啊。
言归正传,当听到符伊年说打算做一个和女性卫生用品(卫生巾)相关的生意,容院长很吃惊,接着就是好奇,十分感兴趣的模样,“年年快说说,你是怎么想到这个的?”
不等符伊年开口说话,祝镕替她说了,“因为她觉得目前的卫生巾又贵又不好买,还有很多人用不起。”
符伊年点点头,“我刚回来的路上计算了一下,一个女性一生大概要用一万五千片卫生巾。”
容院长对这个数字表现得很淡然,没有丝毫惊讶或者震撼。倒是祝镕,十分震惊,当时就瞪大了眼睛,“怎么那么多?”
于是符伊年就把之前得计算数字说给他听。符伊年对这个方面倒是没有普通女性的羞涩或者禁忌,她一直认为女性健康和男性也是息息相关的,让他知道、了解甚至熟悉,倒也不是坏事。
听完符伊年的详细介绍,祝镕怔忡了一会儿,“流那么多血,健康不会受损吗?”
符伊年被祝镕问住了,她还真的从来没有考虑过这个问题。有点深奥,这涉及到了医学问题,她不禁看向容院长,这需要她这个专业人士来解答了吧。
容院长接收到符伊年求助的目光,沉吟了一下,“这个问题有点复杂,其实就是男女身体构造的不同,循环系统和造血系统有区别。经血其实不是正常的血,是体内铁元素过量堆积形成的一种‘废血’,月经出血正好消耗掉了过量的铁,然后制造出新的血液补足。”
容院长说得很简单,不过祝镕还是理解了,于是松一口气,“于健康无碍就好。”
“言归正传,”容院长不再管祝镕,重新看向符伊年,“年年接着说。”
被祝镕那么一打岔,符伊年想了一会儿才重新接上思路,“就像我之前说的,女性一生要用大量的卫生巾,而华国目前这片市场还没被开发,是一个很值得考虑的方向。”
容院长若有所思地点头,“从市场前景上看,不错。可是有个问题你没有考虑,并不是人人都能接受卫生巾这个事物。价格是一方面,思想更加难以转变。”
这个问题,符伊年当然有所考虑。其实当前卫生巾价格还是偏高的,这是因为此时的卫生巾主要是进口产品,国内还没有一家卫生巾厂家,因为没有技术和生产线。
“听说,日本最新的生产线要近两百万一条,”符伊年慢慢地回想着自己从前看到的消息,“也许最开始价格还是低不了,但是有了生产线有了技术,慢慢就能将价格打下来了。”
再说到思想观念这一条,“随着高考恢复,越来越多的女性有接受高等教育的机会,接触到的知识也越来越先进,思想也会越来越开放,她们了解到卫生巾的优点和益处,就会乐于购买和使用了。”
而且最重要的一点,越来越多的女性接受教育、走向工作岗位,有了自己的收入就能自己做主,就有了话语权。
“目前国内这一块还没有类似的公司厂家,可以说是一片□□,市场广阔,比较合适。”符伊年最后不好意思地笑,“其实这些都是我的初步想法,具体的,还要和柳旻表哥谈,毕竟,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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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两百万,也只能买一条生产线。”
其他的厂房、原料、包装、工人……就有些紧张了。
囊中羞涩啊。符伊年喟叹。
符伊年说得虽然简单,但是相关的几个方面考虑的都还比较周全,容院长听得仔细认真,越发觉得这个主意不错。
“其实,这次医药下乡活动中,主要是开展针对老、幼、妇的健康检查和义诊,也有关于如何避免妇科疾病的宣传和讲座,”容院长说着摇摇头,“从以往几次活动来看,成效不大。”
容院长语气并不轻松,甚至有些严肃,听得出来她对这件事情的担忧和重视。
符伊年也担忧起来了,免费的义诊和宣讲都没效果,那卫生巾还能卖出去吗?
祝镕猜出她们的担忧,有些好笑,觉得她们俩陷入了各自的死胡同,“妈,我举个不太恰当的例子,我有个战友,以前家里是农村的,农村自己挖井随便用水,后来转业进了城,听说城里水居然要收费,他在家都不喝水的,去单位喝。”
这个例子虽然像祝镕说得那样不够恰当,但是容院长一下子就明白了他的意思:免费的东西不被珍惜,没人在意。
不过,“那我们也不能跟老百姓收费啊。”
祝镕挠挠头发,发现自己接下来不知道要怎么说了,只好看向符伊年,希望她能通过默契理解自己的意图。
符伊年倒是理解,但是她在大脑里搜索了一会儿,发现自己也没找到合适的例子,决定干脆直接说了,“免费的不被珍惜,不能跟老百姓收费,但是可以让老百姓跟医院‘收费’。”
这段话有点别扭,容院长分析了一下,恍然大悟,“你是说给老百姓些好处?那给什么好处呢?”
“鸡蛋吧。”符伊年脱口而出,毕竟这是后来很多商家和养生讲座最常用的套路,“或者铅笔本子毛巾这些,要既不贵,又能打动人心这样的。”
容院长觉得这个主意好,尤其开办讲座,如果有笔或者本子这种,就会有年轻姑娘过来了。
祝镕大大的松了一口气,给符伊年竖起大拇指。
容院长心头的事解决了,就转头看向符伊年,“那你……”
“我那事儿不是一下子定下来的,”符伊年心里清楚得很,“就算柳旻是表哥,也是真金白银地从人家包里掏钱,这个急不来,得慢慢筹划,我先写个项目书,写好了再去找人,也算是有诚意、有计划,免得对方以为我在闹着玩儿。”
容院长听说她自己有计划,便不再多言,“若是有用得上我和你叔叔的,就直接吱声。”
这句话的意思当然不是指要容院长和祝军长做什么具体事,而是指他们的人脉、关系、资源。可以说,容院长这句话如同一颗定心丸,给了符伊年一个坚强有力的支持。
当晚,符伊年熬夜写出了一份几千字的策划书,准备第二天和柳旻见面时拿去给对方,计划书的名字叫做《关于未来二十年华国女性健康发展的前景与展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