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 第 3 章混乱
    《我妹妹她不可能是大佬[八零]》全本免费阅读

    华咏姝又难堪又难过,她素来要强,认为自己就算被甩了,也绝不学人家哭哭啼啼的作派。

    但是被华咏贞这么当着大家的面道出来,她脸发烫,眼发懵,大概是羞愧难当,又气又急。

    武毅学当初追她的时候不仅上门各种表现,私底下还给她写了许多情书。别人都以为她这样大方的新式女子不吃这套,但谁拒绝的了鸳鸯蝴蝶派?年轻人哪个没读过琼瑶本子?

    当然了,全家最不能接受的是华长清。煮熟的鸭子飞了,让华长清得脸的大学生女婿要没了,他心里难受极了,当即顾不上还有外人在,立刻质问:“怎么回事?你一个女儿家平日里也要柔顺些,好好的都下书了,毅学怎么会要甩了你?”

    华咏姝咬住下唇,难堪道:“我怎么知道?我也是收到信才知道。”

    她斜了一眼不合时宜的对她脸红的杨四,感到一阵不适。

    华咏贞就不同了,她觉得这之前自己的得意很好笑,顷刻之间叫人踩的面子里子都没了。此刻她进退两难,进一步,人家杨四的眼珠子都快黏她姐脸上了,退一步,越想越气,想炸了老杨家祖坟。

    就在两难之间,杨四不负众望的又踩了一脚雷,他站起身给华长清倒了一杯酒,然后端起自己那盅:“叔,我对……”

    他看向齐齐瞪视他的姐妹花,仿佛如梦初醒,然后在华家人齐齐的瞪视中,艰难的说道:“大姐的婚事不成了,我和咏贞的事,我想……”

    “你想什么?”华元璋今年十七岁,咬着后槽牙,两条眉毛并做一条,宛如怒龙闹海。

    他没有杨四高,也没有杨四壮,却愣是凭借一股气势把心虚的杨四吓得一缩。

    杨四避开他的视线,求助般的望向郑雯,视线略过华咏章,只见素来没有存在感的小姨子也金刚怒目,连忙放下酒杯:“我,我今天不太舒服,先回家了。”

    人走了,一家人对着饭菜食不下咽。

    郑雯只顾着低头擦眼泪,好像大难临头了一样愁苦:“怎么办啊?”

    华长清吹胡子瞪眼:“哭什么?咏姝,咏贞,你们一个一个说,怎么回事?”

    华咏姝扒着麦饭:“没什么好说的,我准备给武毅学寄封信,别想用一张纸打发我,要分手就当面说清楚。”

    华咏贞接话道:“我也没什么好说的,杨四我嫁定了。”

    “胡闹!女儿家的没点羞耻心,你说嫁就嫁?”华长清气的把筷子拍桌上:“经过我同意了吗!”

    华咏贞漫不经心的吃着饭:“你不同意也行,给我找个有钱有势的,我也嫁。”

    华咏章眨了眨眼睛,继续装空气。前世华咏贞就是不顾一切要嫁,也不知道怎么做到的,毕竟今天杨四几乎图穷匕见了,两个人做了一辈子怨偶,家里的瓷器就没有齐整的。要她说,杨四绝非良人。

    二姐咏贞太好面子,私底下被打的鼻青脸肿也要敷粉装恩爱,一辈子都在跟自己较真。

    华元璋没心没肺的吃着待客菜:“我看杨四压根不想娶你,而且真的打起来你未必打得过他,又拿不住他,以后被他打个半死,可别来我家哭。”

    华咏贞冷笑:“他娶不娶我,我说了算!他敢打我,也别想好过。”

    华咏姝皱着眉头,刚要劝解,便见二妹别有深意的看了她一眼,直接让她卡住。

    外婆至始至终没说话,这会儿放下碗:“嫁人是一辈子的事,二丫头别赌气,大丫头也别着急。”

    “怎么不着急啊?”郑雯捂着脸:“别人家十七八就嫁人了,我们咏姝叫人耽误到二十二了还没结婚,好不容易咏贞有了对象,现在又这般……”

    外婆不紧不慢道:“我都七十了,别人有的五十就没了,我还能去跟他们比?”

    华咏章默默的点了点小脑袋,被华长清瞄到了:“还有一个月你们俩就都要高考了,小五上几年级?”

    要是上辈子,华咏章高低得激动一回,老爹的目光是吝啬的,关爱也是,能够分到一点点,便叫她孺慕丛生。

    华元璋抢答道:“她要考高中了,我看她笨的很,没什么用。”

    华咏章平复了一下心情,装出一副乖巧的样子:“我读初三了,跟大姐和四哥同一时期考,我在班里排第三,我们班主任说可以考县一中。”

    华长清整天板着脸,作为一家之主,他对谁都没好脸色。华咏姝和华咏贞小时候也是看他一个眼神便吓得鹌鹑一般,但是自她们十八岁以后,华长清对她们神色慈爱了许多,不然就凭今天华咏贞敢跟他对呛,便要吃一顿家法。

    他们家的二等家法是一根手指粗的榆树枝,虽然纤细,但胜在韧性,且榆树表面有许多疙瘩状的小刺,不尖锐,打起人来保证又疼又不会刺进皮肤,一棍下去,皮下肿起一条棍状鼓包,一周方能消肿,之后皮下青紫一个月才能消,华家的孩子没有不怕这二等家法的,因为经常挨。

    一等家法是华长清的一条牛皮腰带,真材实料的皮腰带,还是结婚时买的,一皮带抽下去,皮开肉绽。

    另有三等家法,随手拿起什么就打,不拘是扫把,晾衣杆什么的。

    最后还有一种,跪祠堂。

    但是华家也没屋子充作祠堂,便简陋的设在客厅,一进门正对着,立了一座半人高的供桌,凡是犯了错的,都要蜷缩着爬到供桌下面,跪上几个时辰。

    华元璋后来有样学样,最爱这样罚孩子,他的娃见了他都缩头缩脑的,一副不敢舒展的样子,他没反省过,倒是对这种控制程度感到洋洋得意。

    从前华长清问话,就跟古时候皇帝老爷抽查百官一样吓人,华咏章每次都哆哆嗦嗦答不利索。

    这主要是通过对比。在她幼小的心灵中,哥哥华元璋是恐惧之源,而大姐华咏姝比华元璋还厉害,但父亲可以同时让大姐和四哥一起低头。

    身体十四岁,但灵魂六十多的华咏章再看华长清,居然没了往日的恐惧感,她的对答也让华长清感到满意。

    孩子养的好,都是他这个做父亲的做得好。

    当晚,大姐华咏姝果然睡不着。华家孩子多,房间不够,三姐妹便睡一间屋。床也不是后世那般木板床,更没有什么床垫了,一堆半碎的青砖搭的底座,竹子一根根捆扎着编的床板,冬天还垫稻草,夏天就这么直接睡。

    就这样,还是三个人睡,从前竹床板经常踩空,会夹她的脚和手,后来则经常夹头发,睡的迷迷糊糊的,翻个身便拽掉几根头发,还会发出不堪重负的嘎吱声。

    华咏姝睡不着,便一遍一遍的翻身。华咏章干脆睁开眼睛:“大姐。”

    华咏姝想装睡的,却下意识质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