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阵急促的敲门声传来,华咏章拥着被子坐起来,光线太亮,她眯着眼睛一时间有点想不起来自己在哪儿?
好在门外的人很快就用声音唤起了她的记忆。
“咏章!华咏章你回来了吗?”
是凌佳的声音。
华咏章应了一声,穿上拖鞋去开门,门一开,室外的天空还灰蒙蒙的,暗沉沉的。
还没出太阳的阴天凌晨就是这样。
华咏章揉了揉太阳穴:“什么事啊?”
凌佳掏出怀表举到她脸上:“快五点半了!——你眼睛怎么了?”
华咏章叹了口气,若无其事的转身去倒水洗脸:“我,车途劳顿,打算休息半天再去学校。”
凌佳跟进屋,狐疑的打量了一圈:“你又被人欺负了?你睡觉怎么都没关灯,我早上刷牙就瞧见你这里亮着灯,还以为你已经起床开始学习了呢!”
华咏章把脸埋进温热的水里,咕噜噜吐出一串水泡。
她没回答,凌佳没什么眼色的继续问:“你去哪啦?上次月考我有个题还没懂,老师讲了我还不懂,正好你回来了。”
华咏章用热毛巾盖在脸上,醒神,顺便敷一下娇弱的眼皮。
昨天回来时间还早,她谁也没惊动,到家洗漱后倒床就睡。睡到凌晨做了个梦,醒来心跳加速,开了灯才觉得有点安全感。
大概是睡太多了,头疼的要命,凌佳在边上说了半天话,才察觉到她还在神游天外。
“你怎么啦?对啦,前几天冯月梅来找了你好几趟,我问她有什么她也不说。”凌佳看了看时间:“她不说我都猜到了,最近她家店出了点事!”
华咏章把毛巾拧干,挂起来,然后伸手拉着凌佳的手,默不作声带到门口:“在外面等我。”
凌佳嘀咕道:“我也是女生啊,有什么好避着我的!不会是身上又添伤口了吧?是哪个畜生干的?我让我爸爸找人弄他!”
门开了,华咏章斜背着书包:“谢谢关心,方便说一下月梅家什么事吗?”
凌佳挠了挠头:“我也是听人说的,说他们家准备关店了。”
“什么?为什么?”华咏章不理解,冯家有多在乎这个店她是知道的,没道理忽然要关店。
凌佳抠抠手指:“不知道啊,应该是遇到啥事儿了,冯月梅又不跟我说,我们俩现在都碰不上。”
两人很快就到了北城小吃门口,望着正在店门口收钱的冯月梅,华咏章揉着太阳穴走过去。
三人一碰面,凌佳就莫名觉得气氛不对劲,她难得看懂了一次眼色,买了早餐就走开了:“我在屋里等你。”
冯月梅对华咏章露出一个苦笑:“我又退学了。”
华咏章一怔。
冯月梅又道:“对不起,我不知道家里做的决定,你看,我们很快就受到报应了……”
“发生了什么事?”华咏章打断她:“拆伙的事我没意见,你也不要老觉得对不住我,你们能做好生意,是因为你们兢兢业业做好了这件事,而且,我特别希望你们家能好过一点。”
冯月梅一下子红了眼,冯二哥从后屋搬着一大锅粥出来,顺势将二人引进屋里:“月梅,你别在这儿了,你们进去说,我们在前面就好。”
华咏章很快就知道冯家发生了什么事。
先是房东上门来要涨租金,冯家一家子老实人,过年提涨他们也都应承了,这才多久?如今又要涨,自然难以接受。
但房东老毛是铁了心了要涨:“你们赚那么多,我才涨了这么点,已经很良心了!再说了,你们搞早餐午餐的,一天到晚火燎烟熏,我这房子都给你们糟蹋了!”
租金涨得多,但也在能承受范围内,尤其是冯家的餐饮如今口碑飙升,每日供不应求,赚得多了,冯大河便觉得不若破财免灾,好保冯家的生意长长久久的兴隆下去。
但冯家四个儿子一个赛一个的反应大,连冯妈妈都觉得老毛太欺负人了。
冯家人打定主意不肯多给,没料想,这房子毕竟是别人家的,人在屋檐下,哪由得他们不低头?
老毛直接釜底抽薪,叫他们要么加钱,要么一周内搬家滚蛋。
这下冯家急了,冯月梅回家才知道这事,她习惯性的想找华咏章想办法。
结果一连找了几回,华咏章都不在家,要不是碰到凌佳,知道华咏章这是出远门了,她都以为……
不是她以为,是冯家都以为。
往日里华咏章出门,都叫冯家的送她去火车站,但这次她一声招呼没打就走了,以至于出了事冯月梅找不着人,冯大哥第一反应是华咏章因为拆伙的事恼了他们家了。
冯月梅这才从几个哥哥的嘴里知道了拆伙的事。
她其实知道咏章有别的生财之道,她们之前在自由市场拿的铺子,咏章没用来做生意,转手租出去了,每个月租金的差价就足够让村里人眼热,她也有样学样,受益匪浅。
知道她不会就此没了生活来源,冯月梅依然感觉不能接受。
房东老毛那边催的急,冯家没了办法,在姗姗来迟的家庭会议里,最终决定向房东低头。
谁料他们愿意低头了,老毛反而得寸进尺起来:“你们不愿意涨租,有的是人愿意涨,这房呀,已经有人租了!”
老毛翘着二郎腿,小人得志:“不是我不想宽限,是人家给的太多了,你们接受不了的!”
好说歹说,又给了冯家一周的时间,让他们搬走,冯大哥低声下气的求老毛,老毛才不情不愿的报了个新价格。
新租金一问出来,连冯妈妈都晓得这事完了。
妥协,租金就是无底洞,不妥协,北城小吃就此关张。
一夕之间,冯家人人自危,唉声叹气,冯妈妈也病倒了,冯月梅瞒着家里又退了学回来,家里现在乱成这样,她也没心思读书了。
人心的恶意就像瓶中的恶魔,禁不起时间的淬炼,冯月梅很难对外倾吐自己的心声,她向天向地向宇宙间所有的神灵祈祷,最终还是在看到华咏章的时间,提起满心的期待。
不知道什么时候开始,她觉得咏章是无所不能的。
听完冯月梅的话,华咏章松了口气。
还好,事情没到不可挽回的地步。
上辈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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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做早餐店的时候,因为味道好,价格平,分量又给的良心,每天早上顾客都要排长队,排在后面的经常买不到。隔壁几家同样做早餐店的怎么能受得了这个?自然就排挤她,什么样的手段她都见识过。
冯家如今遇到的这种,不过是毛毛雨。
冯月梅眼巴巴的望着她:“你说怎么办?”
华咏章环顾一周:“你们怎么打算的?”
冯月梅叹气:“我们家商量了几天,决定回归之前摆摊的模式,每天做好了搬到校门口卖,只是那样的话,每天供应更少了,而且我们家主要是现炒,现在做不了了……”
华咏章点点头:“挺好的,早餐可以搬到校门口来,到时候你们搞个餐车,炒菜也有方法保存,只是这样的话,附近很多到店食用的客人就基本全流失了。”
北城小吃早就不单单做学生的市场了,附近很多人家不想做饭了,就来这儿吃,好吃量大还不贵。
华咏章想了想:“附近的房子没找找吗?这里不能做,别的地方呢?”
说到这个冯月梅就生气,他们家老实本分做生意,不知道怎么的就得罪了那个小人孙康,校门口的这一排房子全听到风声了,都涨租金涨的夸张。他们禁不起搬地方没多久又被房东赶出去的波折了,所以问完价,看完态度,他们就没考虑在校门口租房这事了。
华咏章还在琢磨,凌佳就叼着半个包子来了:“说完没啊?该去上早自习了!”
华咏章把粥一饮而尽:“你去吧,我办点事……”
凌佳一把揪住她的胳膊,对她挤挤眼睛:“走嘛走嘛,她们一大家子都解决不了的问题,你谁啊?一上午不上课就能办好?”
正低落着的冯月梅打起精神:“是啊,咏章,你先去上学吧,我们反正垮不了。”
等离开了北城小吃,凌佳才抱着手臂斜她:“非亲非故,又不给你分红,你急什么?”
华咏章拽着书包袋子:“是呀,非亲非故,又不给我钱,我就不给某些人讲题了吧?”
凌佳当即急眼了:“嗨!我能跟他们一样吗?你这个坏家伙!我才知道,他们利用完你就把你撇了,现在走投无路了又来求你!你倒好,还给人找台阶下!我对你掏心掏肺的,你呢?你呢?”
华咏章笑出声:“好了好了,我这次去辽城,还给你带了礼物呢!”
凌佳一秒被哄好:“……不会又是资料书吧?”
“真聪明!”华咏章掏出来,凌佳气的不想接:“你是不是女孩子?就不能给我买个别的什么的?”
结果礼盒抵到她眼睛下面,她瞄了一眼,瞪大眼睛:“哦!好看!”
是一支铅灰色的钢笔,看起来精致又小巧。
华咏章当然不会告诉现在已经兴奋的发起羊癫疯的凌佳,笔是她逛百货大楼的时候看上的,本来她买了一支,结果在辽表哥看她使用,就羞答答的来跟她把那支讨走了。
在北知道了就也来要,华咏章被迫准备再去百货大楼买两支,去到店里跟人讲价,干脆买了五支。
因为,五支起批……
啊这,谁能拒绝的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