91. 财神爷
    曹老板之前干过好多种生意,反正听说哪个挣钱,他就去做哪个。

    在认识华咏章之前,他心中最大的梦想就是搞个镇上最大的冰库,夏天卖冰棍,冬天储存冻肉,一年之中春秋两季他就能得闲饮饮茶,钓钓鱼,要生活有生活,钱也挣不尽。

    他的老友苏广复跟他差不多,但老苏摊子没他铺的大,走南闯北四处钻营,本钱连他的五分之一都不到,到了年底哥俩坐下吃饭聊天吹牛探对方老底,曹老板每年都是略胜十筹。

    苏广复自称自己喜欢现在这样的生活,自由,不像老曹,家财万贯,身上零花钱少得可怜——有些人说出去是个老板,回到家根本就是老婆奴。

    今年年前,苏广复终于不嘴硬了,那天聚餐,苏广复穿了件丑的没眼看的枣红色毛衣,曹老板还没开口吐槽,就见那小子咧着嘴:“你怎么知道我这件毛衣是我未婚妻织的?”

    曹老板:“?”

    这顿饭吃的曹老板五味杂陈,他兄弟,没个正形好几年了,这几年与其说他挣钱,不如说他追着女人屁股后面跑。

    南城那个姓容的女人,他从知道起就不看好,正经过日子的女人能离婚吗?生了孩子还离婚的女人能顾家吗?自个儿做生意,还在那个鱼龙混杂的市场混的女人,她能单纯吗?

    更不要提她比苏广复大了不知道几岁,孩子都十几了,苏广复要结婚就买一送一!再精明的商人,他也不想占这个便宜啊?

    但苏广复他妈都不当回事,他这个做兄弟的背地里嚼人家舌根也不恰当,想当初他刚说了两句觉得他们不合适的话,苏广复那小子就给他脸色瞧呢。

    曹老板最生气的地方还不在此,虽然他兄弟长得抽象,但是自家狗瞧惯了也觉得玉树临风的,男人长那么油头粉面干啥呢?老爷们粗犷点,人得劲就好。

    就这,这牲口自从瞧上了那姓容的,一年换了无数个造型,完事了哥俩一喝酒,他说他还没敢开口告白呢……

    合着他孔雀开屏了几年,那张破嘴是一句该说的都没说!

    苏广复要是自信满满,他指不定还要骂他几句让他醒个神啥的,但自己兄弟这么卑微,叫曹老板对那个姓容的女人暗暗戳后牙根——你算个什么东西?

    结果呢?去边年底,苏广复炫耀完衣服,又显摆了一下去年的收益,得,比前年还少!但不同的是,老苏终于肯稳下心干事业了,不捣鼓他之前那种走货模式了,曹老板早就想劝他省省,跑货能挣钱,但那是小打小闹,不成规模。

    想挣钱,这种模式就不行。如果整点小钱,就跟从前行走江湖的货郎一个模式,也就罢了,想挣大钱,说到底靠自己一人之力就是不行,得购买别人的力,为自己所用……

    华夏人对新年的看重,一定程度上源自对生活的憧憬,辞旧迎新,期待新的一年焕然新生。

    但凡有点商业头脑的都知道,华夏无论哪里,购买量最集中爆发的时间就是新年前后,尤其是年前。曹老板早就熟稔了,他提前请人去乡下收鸡,收猪,镇上的集市和肉铺都叫他包圆了,多出来没卖掉的,别人还有担忧,他才不会,他有冷库。

    这其中的差价,短短几天就能让他过个肥年。

    曹老板想过,苏广复要是不转变商业模式,想超过他,基本无望。但就算苏广复能转变,也不是一朝一夕的事,至少不是一年半载的事。

    但苏广复就是做到了。

    这年过完年去集市,他看着满大街穿着款式相似的外套的时候,他就在心里琢磨——也该他兄弟发财!

    以往北城的潮流,都是南城的末流,南城淘汰的产品,北城的人过去低价收了尾货带回北城,再打出南城新款,大城市新款之类的标语,基本上北城的小媳妇小姑娘就迈不动步,她们很吃这一套。

    年前苏广复来他家喝酒,还给他家送了两件大衣:“嫂子,今年我们那儿搞了好些款式,这是我未婚妻给你选的,你看看喜欢不?”

    他媳妇当时眼都亮了,连夸他眼光好。苏广复还搁哪儿假惺惺的谦虚:“不是我,是她选的……”

    曹老板没眼看:“你嫂子是说你眼光好,挑了个眼光这么好的媳妇儿……”

    苏广复以往都是倒腾尾货,然后去市集大甩卖,但这次他从南城回来就马不停蹄的搞场地装修,铺货。连宣传都没用上,店铺就卖爆了。

    众所周知,第一个吃螃蟹的人,勇气可嘉,但也能摘得美味。

    曹老板忙着盘冷库里的货,等忙季过完了,他才在一个平常的午后,陪媳妇儿去了苏广复的店里,那时候苏广复已经在忙北城第三家分店了。

    曹老板当时有了点危机感:“这小子,为了挣老婆本也太拼了。”

    他想,说不定年底盘算的时候,苏广复要跟他差不多了。

    五月的一天,苏广复红光满面的来找他,说要拉他入伙搞个新生意。

    曹老板非常无语,三月底的时候他看着妻子买回来一堆一堆的苏广复店里的衣服,曾经开玩笑的试探:“老苏,我感觉服装是真的有搞头,你还需不需要投资?”

    苏广复嘚瑟的拒绝了他:“我现在每天都在跟钱赛跑,我感觉世界各地的口袋都在朝我招手,呼唤我去开分店,南城的产能都有点跟不上了。”

    现在苏广复来拉他入伙……

    曹老板狐疑,曹老板揣测,曹老板忍不住:“你说说。”

    然后他就垂直入坑了。

    他提着的心,在看到一台运行中的大型机器时,彻底放下了。

    苏广复不知道打哪儿买的机器,经过人工梳洗打理好的兔毛放进去,几息之间,兔毛就被打碎了,碎成绒的兔毛最后会喷到一个卷轴上,期间还有人配合着喷洒水汽,最后揭下来一片一片毛毡,这个时候,苏广复兴冲冲的将毛毡拿到压实机下,很快,一片崭新,温暖的毛毡就彻底完成了。

    曹老板默默地看完全程:“这是哪里来的?”

    苏广复神秘一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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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华老板坐火车,路上认识了个小伙子,他们就是搞这些的,嗨呀,怎么样?”

    曹老板想翻白眼:“就这么简单?”

    苏广复挠了挠头,心想她就是这么跟我说的,我还怎么给你添油加醋?他故作高深的点点头:“我听说,那小伙子可不得了,是那什么研究所的人,他们这些人,是专门给国家研发各种神秘武器的……”

    因为太过离谱,曹老板不客气的冲他翻白眼:“是呀,你走南闯北这些年,在火车上遇到骗子无数,她就好运……”

    苏广复想起送机器来的时候,那位相貌堂堂,并对华咏章频频抛媚眼的哥们:“确实很像骗子……”

    他感叹了一声:“但是机器是真的呀!”

    曹老板摸着下巴,心动不已:“这机器多少钱?”

    苏广复有点尴尬:“没收钱,咏章说给了人家50%的股份……”

    曹老板闻言来了精神:“合同给我看看!”

    苏广复从随身携带的皮包里掏出一份合同递过去:“我准备存起来呢,你看看。”

    曹老板一目十行看完合同,他不太看得懂那些条陈,就捡着数额之类的研究,最后看落款那里,有人用黑色笔款款签下的名字:蒋子丞。

    他琢磨了一下:“没听说过什么姓蒋的人物啊?”

    苏广复一把把合同抢过来:“哎呀你又看不明白,我看了都头疼,但咏章办事你还不放心吗?这人你管他是什么东西,重头的机器是不是在咱手里?”

    曹老板还是狐疑:“机器要是坏了怎么办?找他修吗?咱们什么都不懂,他要是开口要天价修理费,咱不就歇菜了?而且,50%……”

    简直跟抢劫差不多!

    看苏广复一脸懵逼,曹老板恨铁不成钢:“你当兔毛这事我不知道?北城都传疯了,有一群畜生四处行骗,炒什么长毛兔,那利润当年我一听都动心,要不是你嫂子怕兔子,我就也跟风养了!结果呢,现在那帮人骗了钱,留下一堆乌糟糟的兔毛,害死了好多人,小华她们家应该就是受害者之一吧?”

    他举目四看:“你们这个场地能这么快拿到,也跟上头有关系,因为那堆兔毛放着味大,我有个仓库在附近,货都粘上味了,附近怨声载道,你们不接手的话,政府还要出钱清理现场!”

    苏广复得意:“是啊,都瞒不过你的耳目,一切顺利的不行,所以我第一时间就叫上你了嘛!”

    曹老板还是不安:“这么多生意能做,你们为什么费力不讨好搞这个?第一批兔毛几乎是无本万利,但是后面的可就不一定了,最主要的,这些货北城吃不下,南城说不定都消费不起。”

    苏广复搓了搓手:“谁说我们要在国内销?”

    曹老板捏了捏自己的耳垂:“你说啥?”

    苏广复晃了晃手里的包:“你刚刚看合同没看吗?蒋老板还负责对外出口业务!”

    曹老板:卧槽,财神爷,刚刚是俺喊的太大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