贺襄不太对劲,但华咏章心里揣着事,她想等解决了眼前的问题再回顾他的小情绪。
但她总感觉能让贺襄都陷入纠结难开口的事情,应该不简单。
大多数时间,她都是凭本能在跟他聊天,毕竟跟他聊天的时候很放松。
所以在意识到他在释放低落情绪的时候,华咏章忍不住了,还剩一节课,她趁课间拉着贺襄就往外走到附近一座小花台后面:“我们聊聊吧。”
“你……”
两人同时开口,华咏章立刻道:“你先说!”
“你有没有什么想对我说的?”贺襄说罢,认真的注视着她的眼睛。华咏章下意识的躲闪了一下,又猛然想起来他的职业,也许他早就发现了?
华咏章犹豫了片刻:“如果,你发现我和你想象中不太一样,你会对我失望吗?”
贺襄轻轻摇头:“你对自己未免太看轻了,或者你不够了解我?”
华咏章知道他护短,但她眼下没被说服:“在你心目中,我是什么样的人?”
贺襄感受到了她的不安,轻轻握住她的一只手:“你坚强,聪慧,可爱,又迷人,闪闪发光,是这世界上独一无二的咏章。”
华咏章心口和眼角同一时间热了起来。
她想起来上辈子,她被赞美最多的是听话,懂事,温顺,善良。
她有些欣慰:“没有温柔善良吗?”
贺襄垂眼一看,就看到她微抬的眼眶里盈着一点水光,心下一紧:“那些东西你肯定有,但不必背负,我不希望你那么累。”
华咏章主动抱住他的腰:“可不可以抱紧我?”
贺襄会意,将她整个抱住。华咏章把脸埋在他胸口,瓮声瓮气:“再抱紧一点。”
两颗心终于抵达了一个近距离。
贺襄嗅着她的发香:“小骗子,想转移话题,你知道我拒绝不了这些。”
华咏章鼻音很重的发出笑声:“这次不是。”
她退开:“这次真的不是。”
贺襄叹着气把她拉回怀里:“算了,我认了。”
“不能算了,有些问题很小很小的,但如果不去解决,以后可能会蔓延着溃烂。”华咏章说完,贺襄把下巴搁到她发顶上:“好,听我们惊鸿客老师的。”
“你是不是没想过和我有以后?”
华咏章茫然了片刻,贺襄耷拉着嘴角又把问题问了一遍。华咏章感觉自己挺冤枉的:“什么叫没考虑以后?”
没考虑的话,她干嘛要考来华大?
贺襄似乎读懂了她未尽之意:“你是不是没想过跟我结婚?只是想和我恋爱一下。”
华咏章表情凝滞了一下:“我才十五岁……或者说,我们现在这样不好吗?”
她迅速联想到贺襄之前的几次试探,貌似他很想带她见“家长”。
但她不想见。
她们才在一起多久啊?
尽管不想回想,但她得承认,前世她受了很多委屈。照顾贺襄的那一年多,孙夫人起初对她的工作很满意,但等孙家察觉到贺襄对她的情愫后,纷纷变了脸色。
其中孙夫人的反应最大,她觉得就算贺襄余生只能坐在轮椅上,华咏章这样的也绝无机会,贺襄越维护她,孙夫人就觉得自己瞎了眼——当初我那么信任你,招你入府,不是让你这个狐媚子勾引主人的!
孙家对贺襄有恩,与她却没什么好脸色。
贺国真就更不用说了,他偏心新夫人和小儿子,对贺襄忽视到底,就连贺襄出事,说不定都有他在里面推波助澜的份。
至于他姐姐贺蓉,华咏章对她的心情很复杂。贺蓉嫁的太早了,她儿子只比贺襄小五岁,因为和贺襄一起出门,落水殒命。丧子之痛让贺蓉从此就对弟弟生了怨怼,就连后来贺襄出事,她也很少关心。
贺家或者孙家,她暂时都不想面对。
她觉得自己孤立无援,贺襄其实也差不多。
这样想着,她重新靠近一步,贺襄却退开了一步:“你只是跟我过家家的话,我需要重新考虑我们的关系。”
什么?华咏章一惊:“你误会了,我不是!”
“不是什么?不是跟我过家家,还是不是想和我走到以后?”贺襄嘶哑的嗓音听的华咏章跟着难受起来,他这次没遮掩,脸上明明白白的袒露自己的痛苦。
华咏章脑子很乱,她深吸一口气:“你听我解释,首先我们都还很小,就算我说我能保证我不变心,万一以后变心的人是你呢?……”
贺襄的眼神死死的盯着她,她吞了一口口水,重新组织语言:“我不是那个意思,我只是举个例子,你怎么那么凶?”
贺襄还是不依不饶的眼神,有几秒钟,华咏章觉得自己有些晕眩感,因为那个眼神她太熟悉了,前世每当她心生退缩的时候,病娇贺襄就会用这种眼神盯她。
她踮起脚尖,双手挂在他脖子上:“低头。”
贺襄僵了一瞬。
“呵”他轻声笑了出来。笑自己没原则,只要她伸出手,就很难抵抗的臣服。
他把她的手从身上摘下来:“如果你不想回答这个问题,我们来说一下你最近在忙的事情吧。”
华咏章暗道不妙:“你知道多少?”
贺襄像是不认识她一般,皱着眉将她打量了一遍:“有时候,我真是看不懂你。”
想到几分钟前,他们还甜蜜的心跳加速,此刻距离没有拉开多少,却无端的生了巨大的嫌隙。
华咏章一时不知道该从那里解释。
难道她要说,她怀疑一个人对她隔壁班的一个女同学心怀不轨,于是出钱查对方,恰巧查到对方是一个拐子团伙的,她热心助人搞了事,现在她把事情搞砸了,对方可能随时在伺机埋伏她?
这背后的真相她决计无法开口。
她不能说这个人以后会作恶无数,也不能说这个团伙以后就会害得你终身瘫痪……
华咏章忍不住喘息了一声,胸口闷的她只能用尽全力往外吸气。
贺襄惊疑不定的看着她:“你怎么了?”
华咏章抬手摸了一把,才意识到她的眼泪又跑出来了,她大概就是泪失禁体质。
“对不起。”华咏章闭上眼睛:“我暂时解释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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了眼下的事,但是我对你的心,从来就没有变过。”
贺襄一步就跨到她身前,重新将她抱住:“好了,算我错了。”
以后很重要,但当下更重要。
他安抚着越哭越委屈的华咏章:“想哭就哭,但不能哭太久,哭多了伤身。”
华咏章听了更想哭了,不知道哭了多久,贺襄拍了拍她的背,凑到她耳边嘀咕了一句,华咏章抽着鼻子从他被她蹭的一塌糊涂的胸口上离开,向他说的方位看去,果然看到两个同班同学。
见她看过来,高蕊尴尬的对她挥挥手:“有你的信。”
贺襄走过去接过来,礼貌的道了句谢,再转交给她。华咏章看了一眼信封,脸色一边,迅速拆开浏览。
信很短,她几秒就看完了:“这是什么时候送来的?”
高蕊挠了挠头:“课间休息的时候有个隔壁系的送来的,看你没在交给学委了,学委有事,拜托我交给你。”
也就说已经过去一节课了,差不多一小时了。
华咏章谢过她,迅速向校外走去。路上她三言两语和贺襄解释了信的内容。
她还不知道贺襄对这件事的了解程度,一问才知道他昨天晚上被“赶走”以后不放心,去而复返,在阳台听到了他们的谈话。
他气她不该将自己陷入这样的险境:“做好事没问题,你也应该在你力所能及之处下手,你现在这样做,就没想过我会担心吗?”
他等着她摊牌来问他,虽然那个犯罪团伙的事他不清楚,虽然他和他爸有矛盾,但他相信他们贺家的人干不出这种伤风败俗的恶事。
没想到她什么都不说,一心想着自己解决。
这样舍近求远也不肯向他求助,不答应他见“家长”的诉求,是不是说明,她心里其实对他毫无信心?
华咏章被贺襄一通输出直接说懵了,她怎么都没想到他昨天会折返听墙角,更没想到麦锦东带的几个保镖打手都在的情况下,他还能偷听的滴水不漏。
事已至此,华咏章递过纸条,犹豫道:“我哥被他们绑了。”
她看向贺襄:“他们要赎金才放人。”
她又接着飞快的补充了一句:“钱没有,谢谢他们把我哥抓走。”
贺襄是何等的聪明,一下子就意识到她今早的种种怪行是为了什么了。
“所以你……”
“你会觉得我这样做恶毒吗?”
华咏章咬住下唇,紧张的盯着他的脸,不放过他一丝的表情变化。
贺襄叹息般轻声问她:“所以你今天,犹豫开不了口,都是觉得自己做的事可能会引起我的反感?”
华咏章借坡下驴,点头如捣蒜。
既然贺襄已经接受了她“好心多管闲事惹上麻烦”的人设,那她就不用再编一个新的设定了,刚好她哥这事,她犹豫好久了。
如果杀人不犯法,很多时候她都想送他去重新投胎。
如果这次他能安全回来,前世的恨她就一笔勾销,今生的仇秋后再算。
如果他回不来……
那她也会替他“报仇”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