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请”去之前,华咏章就早做了准备,但贺国真的态度还是叫她两眼一黑。
前世贺国真的存在感很低,贺襄残疾以后被孙家接管了,比起单茗时不时的跑去刷一下存在感,贺国真鲜少露面。
华咏章听孙家人说贺国真比较忙,忙着升迁,家里的大小事务,他基本是甩手掌柜。来孙家看贺襄的那几次,与其说是看贺襄,不如说是来孙家应酬。
她其实一直觉得别人家父亲再荒唐,也荒唐不过自己亲爹,何况贺襄还是儿子,无论是成绩还是外貌,都把贺钧吊起来打,这样还会被薄待,简直匪夷所思,所以前世她一直觉得是贺襄单方面对父亲有偏见。
想当年,她还劝贺襄不要抵触父亲,毕竟她见到的是贺国真带着礼物来看望他,语重心长的劝他积极面对生活。
直至今日,她才忽然明白了什么叫鞭子不落在自己身上,不知道疼。
贺国真瞧她瞪他,当即一拍桌子:“这是我家,这里不欢迎你!”
孙司令咳嗽一声:“国真,这是你们家家事,我老头子本来不该管,但事关贺襄,他早没了妈,又没有爷爷奶奶,我这个干爷爷实在看不下去,我要说的是,有些人欺人太甚,是要遭报应的!”
贺国真知道他在说什么,和稀泥道:“几张照片能说明什么?小单被阿蓉打的都起不来身,已经遭了大罪了,现在贺襄还没醒,我们家已经支离破碎了,还要搞内斗吗?”
孙司令冷哼一声:“杀人偿命,犯法坐牢,挨一顿打算什么?”
贺国真把茶杯往檀木茶桌上一放,啪的一声响:“孙叔,您老从前疼陆苏,如今疼贺襄,我没二话,但只是这几张照片,就想定小单的罪,我做人丈夫的,不可能袖手旁观。”
华咏章端着茶不作声,她来之前,据说他们已经为这个话题争论半天了。单茗咬死不认,贺国真觉得照片不会说话,更何况照片上的犯罪份子付眉早就死了,只能说明单茗曾经见过她,别的指摘她可不认。
贺国真自然是跟妻子站一条道。
孙司令因为太生气了,叫人把寄照片的人“请”了来,想当面对峙。
结果华咏章来了就坐下喝茶,贺国真端详片刻,认出这是上回在医院里的小姑娘,在单茗的科普下,他早就知道这是二儿子的女朋友。
如果没出这茬事,他倒是对华咏章印象还好,毕竟华大的大学生,长得也乖巧,但是想做他儿媳妇,那是万万不够格的!
北城在南城看来,就是落后之地,何况还是北城下面的十八线山卡拉野村子,实在是土不堪言。
要不是单茗劝他,说现在年轻人向外自由恋爱,老一套的门当户对过时了,何况贺家父子总不对盘,再因为这个闹得不愉快,得不偿失。
结果前脚刚知道这么个人,后脚贺襄就因为她出事了。
现在,她居然胆大包天,敢往家里寄照片挑事?
贺国真不敢正面杠孙司令,但收拾眼前的丫头片子,还不是手拿把掐!
华咏章在一旁听了会儿,知道他们扯皮的方向了,施施然起身:“听你们说来说去,不就是要证据吗?”
贺国真瞪她,孙司令用期待的目光瞧她,她淡定道:“去警察局里直接问,那群人落网了四个,既然贺夫人起不来身,就带上贺夫人的照片去。”
华咏章话刚落音,就见贺国真轻轻的松了一口气,孙司令紧随其后道:“没用的,那四个人犯了要案,全都是死罪,负责审他们案子的跟我说他们什么都不肯说。”
华咏章想起上辈子那群人一直逍遥法外,心里一阵不适。
或许真的有人能手眼通天到为这群祸害谋生路,所以他们才会变成棘手的利刃。想到几日前她对贺国真的揣测,现在虽然没有证据,事实却已经昭然若揭。
华咏章将目光转向孙司令:“借一步说话。”
贺国真的瞪视如有实质般落在她背后,孙司令不禁有了一丝期待。
二人走到贺家的阳台,华咏章问的全是贺襄的情况,见孙司令的态度还好,她直接请求去看一看贺襄,没想到孙司令毫不犹豫的拒绝了。
“他是怎么受伤的,你心知肚明,在他没有休养好之前,所有人的探视我都会替他拒绝掉。”孙司令说完,面上又染上薄怒:“连你一个外人都知道关心他,他呢?”
华咏章注意着他的脸色,就见他眼睛一转:“好孩子,你既然能找到那些照片,还能找到别的什么东西吗?”
华咏章犹豫了一下:“一些不确定能不能用的东西。”
她在孙司令期待的目光中拿出了一个黑匣子,注意到贺国真躲在阳台门口,她干脆把播放器的声音调大。
磁带轻微的转动声起,之后是一个男声问:“你自己说,你都干过什么坏事?”
另一个男声用发颤的嘶哑嗓音道:“……要杀要剐,来个痛快的!”
一阵令人牙酸的声音过后,发颤的男音用哭腔说:“我说,我说,我们平时除了拐卖妇女儿童,也做些杂活,给钱就干……”
“具体一点,比如最近三笔是什么?”
“最近一个是杀人,呵,我自己瞧一个女的不顺眼,想做掉她……”
“啪!”一记响亮的巴掌声后,男声呵斥:“老实交代。”
“都说了是私人恩怨……”
“啪!”
“啪!”
“你们到底想听什么?你直说吧!”男声大着舌头吼,结果又被劈头盖脸的甩了几巴掌,录音中对方求饶声含着哭声:“我知道了,我说,我们本来接了一个官二代的单子,要接近她,再把她拐走,结果被人阴了,我被抓进局子里,出来之后我想报复,就……别打了!我说的都是实话!”
“出来后我打算报复那些人,就在这时候我们接了个大单,交易人知道我们的计划后要求我们继续执行,并提供了枪,主要目标就是两个人,叫什么?叫贺襄,另一个女的叫……”
华咏章按下暂停键,走向客厅,迎着贺国真的目光:“贺先生都听到了吧?”
孙司令皱眉,贺国真冷笑道:“设私刑,屈打成招,真行!”
华咏章收起黑匣子:“不如贺夫人,买凶杀继子。”
孙司令的脸当即一沉:“我要去报案!”
传说中被打到起不来身的单茗不知道什么时候扶着墙过来了,噗通一声跪倒在地:“孙叔,你也是看着我长大的,你想逼死我吗?”
华咏章一阵无语,到这时候了,她说话还是滴水不漏,想找她的证据真的不容易。
贺国真忽然上前夺过她的手提包:“这是我们贺家的家事,我希望你一个外人不要在这里挑拨是非!”
华咏章也不争:“这是复制品,随便你拿去做留恋,可以接着往下听,自个儿多品味品味。”
“我知道你们手长,管的宽,报案对你们来说不一定有用,那你们就祈祷贺襄没事,否则我就多花点钱,把录音带复制成千上百份,到时候就不止是贺家和孙家收到了,我在你们家属院附近几公里内免费发放,保证让你们人尽皆知。”
单茗用肿着眼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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的眼睛瞧她,或许在瞪她。
贺国真皱着眉扶着桌子站着,手指下意识的敲击桌面。
孙司令大大咧咧的坐在沙发上,对眼前的处理颇为满意。
华咏章见众人陷入沉思,又扬声道:“忘了提一下,这帮人上一个要对付的人是麦家,麦夫人亲手下的订单,要毁了继女的名声,不过嘛……”
“麦锦东可比您有决断多了。”华咏章拉踩一下:“当然啦,他对亲女儿的态度也比你正常多了,所以他离婚了,你呢,可以早做切割,也可以陪她一起下地狱。”
单茗眼巴巴的望向贺国真:“国真,我真的没有做,你相信我……”
华咏章看向孙司令:“现在,我可以见一见他了吗?”
孙司令点头。
华咏章没忽略他眼中一闪而过的精光。
她暂时顾不上那些审视,别人的眼光她最在乎了,前世她就在乎了一辈子,亲自为自己戴上层层叠叠的枷锁。
比起让他们看轻她,不如让他们害怕她,拒绝不了她。
他们一同坐车去了医院,把贺家抛在了身后。
这时候,孙司令才像忽然醒悟起来一般:“你是咏姝的那个妹妹?”
华咏章敷衍的点点头,孙司令找补道:“你变化太大了,我们都没认出来……”
孙司令见她没接话,又若无其事的问道:“你跟小襄是怎么回事?我听说你过年都来南城找他?我们从前管他管的太严格了,没给他接触到什么女孩子,他后来又去的军队,更接触不到,而且你还这么小,哎,我是说,以后你还会认识很多男生,你现在读大学,又这么漂亮,应该很多男孩子追你吧?”
华咏章闭上眼睛:“我有点困了。”
孙司令:?
她睁开眼睛看了看他:“您感兴趣的话,以后问他吧。”
孙司令这才注意到她眼睛里全是血丝,于是不由自主的闭上了嘴,车子行驶了二十来分钟,到了目的地,华咏章就醒了,她睁开眼睛,眼中的红血丝更多了。
孙司令莫名的有些不自在:“他醒了,只是还需要静养,说他没醒是吓唬他们的。”
显而易见,他们也没在乎。
华咏章早在他的态度转变之际就猜到了,到此时才终于松了口气。
等隔着玻璃窗看到病床上的贺襄时,她的眼泪刷的就下来了。
孙司令跟着抹了几滴泪,但转过脸,他就变了态度:“孩子,看也看过了,以后就别来了,我们会照顾好他的。”
华咏章微微一愣,孙司令干咳一声:“贺襄自小是我们看着长大的,在我们眼里他千般好,也请你理解我们对他的爱护,你也是个好姑娘,所以我才跟你直说,你们不会有结果的,他爸不同意,我也不同意,我心里早给他选好了人选,只等着他二十岁的时候安排他们在一起。”
华咏章消化了他的话:“贺襄的意思呢?”
“他很听我的话。”孙司令打包票,笃定道:“他就是太小了,见过的姑娘也少,特别是像你这样处心积虑的更是见得少,我不是瞧不起你,但你们真的不般配。”
孙司令把话说完,就盯着那姑娘瞧,他以为会看到一个委屈哭求的人,没想到华咏章擦掉刚刚流的眼泪,格外平静的问他:“出身非我所能选,这之外呢,你们心目中什么样的人才能配上他?”
孙司令叫她问住了,绞尽脑汁道:“起码不是你这样的,得要一个温柔善良……”
华咏章冷嗤一声:“分手得他亲自来跟我谈,我才同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