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日后,诏云长公主就这么风风光光地出嫁了。
李显一直跟到城门外,看着车队走远才肯摆驾回宫。
吕公公感叹,长公主这一远嫁,皇宫里着实安静不少。
这次长公主出嫁北岳,皇帝叫太子同陆长凛护送,一同的,还有左玉卿。
听闻北岳国皇帝届时会在指定地点亲自迎接,可见诚意满满。
一路上,李浔阳的心情极其复杂,心里也五味杂陈,没想到自己重来一次,还是去到北岳国。只不过这回,父皇与长兄都安好。
只要他们平安健在,她去哪儿都无所谓。
行至傍晚,太阳落山,夕阳西下,众人到驿站休息,打算第二天再上路。
李浔阳和如清待在一个房间。
是夜,凉风习习,李浔阳趴在窗边,看着远方。
她想起前世自己被沈珩之带去北岳国,那会儿沈珩之一路上都盯着她,生怕她逃跑。就连睡觉也是将二人手臂绑在一起,只要她一动,他就立刻醒。
他囚禁她,把她当作囚徒。
那时的她,备受病痛折磨,简直生不如死。
可是沈珩之不让她死,让她痛苦地活着,以便折磨她。
李浔阳觉得,这就是她的报应,谁叫她错信了人。
而后行将就木,她怕自己死在北岳,便偷偷逃出来。
也不知道沈珩之知道她的死讯,脸上会是怎样的表情。
他或许是开心的吧,毕竟这么恨她。
过了许久,圆月移到屋檐处,李浔阳关闭窗户,她和衣躺在榻上。
深夜,万籁俱寂,不时有鸟叫声传来。
又过许久,有人将门扣响,如清打开门,才发现是左玉卿。
李浔阳这会儿也听到动静,揉了揉眼睛后起身走到门前。
看到来人是左玉卿,她并没有过多吃惊。
“李浔阳,我想同你谈谈。”
这一次,他是直接说她的名字,并没有称呼她为长公主,这倒让李浔阳有些许惊讶。
同左玉卿出去,来到院子里,李浔阳问他何事,左玉卿看着她,良久才出声。
“我知道,你不想去北岳,我可以带你离开。”
“离开?”又能去哪里?
李浔阳倒不想再折腾了,因为自己,而引起两国纷争,这倒不必要。
“你不是一直想要自由吗,现在就是你离开的最佳时机,我会做你的后盾,为你处理好一切,你要相信我。”
“左玉卿,我知道你是为我好,但我是诏云长公主,本就应该担得起这份责任。”
月色映射下,发髻上金色步摇闪闪发光,她身上的红色嫁衣将小小的身体裹在里面,不免让人生出疼惜来。
就如那山茶花,小小的,让人爱怜。
左玉卿知道如何劝下去她都不会回头了。
他淡淡笑了笑,伸手扶正她发髻上的步摇。
“若在诏云过的不开心,你只说一声,我便去接你回来。”
李浔阳点点头,道了声谢谢。
“左玉卿,我不明白……”
在她的记忆里,他很少出现。
左玉卿释然一笑,“小时候,我看着你追在魏恒身后,你喜欢他,到后来陛下为你们赐婚,我始终不敢逾越一步。”
“如今……”他顿了顿,“又要看着你出嫁……”
“我与你,终究是有缘无分。”
左玉卿看了她很久,脸上满是哀伤。自始至终,他爱的人都是李浔阳。从前是,现在也是。
只是可惜,还是被人捷足先登了。
“还有一段时间,你快回去休息吧,还有很长的路要走。”
他抬头看了看月亮,又低首去看李浔阳,朝她笑了笑。
“今日,我该回去了,只能送长公主到这里,以后的路,要好好照顾自己。”
“不早了,快些回去休息。”
李浔阳点点头,转身朝回走,走了一段路,又转头看看左玉卿。
他还站在那里,一动不动。
直至李浔阳完全消失在视线里,左玉卿这才转身,他抬头看向眼前某处一个隐蔽的角落。
“这次,你赢了。”
他的声音低低的,却在暗夜里清晰地传开。
传到那处不起眼的角落。
随之有人从里面走出来,来人一身玄衣长袍,倒与这黑夜很是相配。
一黑一白成了明显对比。
左玉卿看着面前的人,话语中带着威胁,“她若在北岳过得不好,我定会接她回来。”
黑衣男子冷笑一声,“倒是谁给你的胆子,口气这样大。”
“从今天起,她跟你就没有关系了,以前的账,就当做全部抵消,现在她回到我身边,你与我也就两不相欠了。”
男子说完,转身就走,左玉卿在他身后道:“我恨自己,又是被你抢先一步。”
“如果再从来,我绝不……”
“没有如果……”男子斩钉截铁道。
现在就是如果。
“她的苦,不会再重演。”
男子说完就离开了,只剩下左玉卿,他呆呆地站在风里,眼神空洞,任由秋露打湿双眸。
……
天亮,启程出发,直到离开驿站,李浔阳也没有看到左玉卿。
她坐进马车,如清将一支发簪交到她手里。
是左玉卿送给她的临别信物。
那是一支山茶花簪子,几簇红色花朵格外艳丽,栩栩如生。
这是左玉卿亲手做的,只是没能为她簪上。
马车行了几日,终于到达地点。
北岳国的车队已经等候多时,他们要在这里完成交接,而诏云国太子只能送到此处。
临别前,李云纵不舍地看着李浔阳,这个自小同他一起长大的妹妹。
“我从没想过,你会嫁去北岳。”
“若我诏云强大,也不会出现这种事。”他的言语里满是自责。
李浔阳却笑着安慰他,“皇兄,你别担心我,我没事,那北岳国皇帝定然不会为难我的,日后你可要好好打理诏云。我只有你一件事,要好好照顾父皇。”
提及李显,李浔阳的眼泪就憋不住了,哗啦啦地流下来,像哭丧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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样,“父皇老了。”
兄妹两个一脸哀伤。
陆长凛看到了,忙过去安慰,“太子,公主,你们这样,若叫陛下听见了,还不得发脾气啊。”
他老人家还健在呢。
兄妹二人忙停止哭声,擦干眼泪,就此别过。
陆长凛看着对面马车,“不是说北岳国皇帝亲自来迎接,怎么还不见人?”
他知道沈珩之跟了一路,昨夜也悄悄见了李云纵,只是他想给妹妹长长气势,让北岳国人知道,陆家的人可不是好惹的。
这些前来迎接的大臣,听到陆长凛极具威严的声音,心里也跟着一颤,甚至有人说话声都颤抖了几下。
他们知道,这个将军不好惹。
“没用的东西。”马车里的人骂骂咧咧走下来。
见人走下来,陆长凛翻身下马,“诏云镇国将军,陆长凛见过北岳国君。”
对面的人也跟着友好地回了礼。
他身上已经换了件素色长袍,衣服虽然朴素,但细细看,其上面也是用金线绣了龙纹跟祥云。
陆长凛不得不感叹,这个沈珩之,可真是千变万化。
当了国君,就是不一样。
“几日不见,国君脾气都大了。”
沈珩之淡淡笑着,一脸温润,他抬步走过来,又对着陆长凛投了个友好的眼神,接着不睬他,直接来到李浔阳的马车前。
“北岳国国君,接皇后回国。”
于是身后一群老人就跟着喊。
喊完后,李浔阳下马车,脚还没有挨到地面,就被沈珩之打横抱起,直接抱到自己的马车里。
李浔阳坐在里面,头还是懵懵的,就听见沈珩之在同陆长凛讲话,讲了一会,陆长凛高声跟她告别,然后尘烟四起,人就没影了。
接着,车帘被掀开,沈珩之走进来,坐在她身侧。
随后马车稳稳上路。
李浔阳适才反应过来,她就这样把自己嫁出去了?
马车一颠簸,李浔阳没坐稳,直接倒在了沈珩之怀里。
“这么急切?”
听他这样一说,李浔阳瞬间愣住,不可置信地看着他。
沈珩之垂眸,微微俯首,眯着眼睛看她。
那一瞬间,李浔阳仿佛看到了某人的影子。
“胡说什么?!”李浔阳很是气愤,挣扎着坐起来。
陆长凛说的没错,他这当上国君,竟变化这么快。
然而下一刻,身侧的人握住了她的手,趁她楞神,又将人直接搂进怀里亲吻。
李浔阳漂亮的大眼睛眨巴着。
眼前是一张放大的俊脸,睫毛微垂,鼻梁高挺,唇红齿白。
他像只小兔,仿佛在啃胡萝卜,十分投入,务必要将她吃抹干净。
如此霸道……
方才是谁说她急切的?
直到李浔阳吃痛,他才恋恋不舍地离开她的唇瓣,又舔了舔嘴唇,看向她的眼神一点都不单纯。
“你先养好身子。”
语罢,又紧紧搂住她的腰。“困了,就先睡会。”
李浔阳受宠若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