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一夜似乎非常安宁,没有任何事发生,除了那卖灯的小姑娘无缘无故消失。
次日,街市又热闹起来,街上又重新走满了人,来来往往。
等了一夜小姑娘也没有回来,连乔也犯难了,“这怎么办?”
还要继续等吗?
迟星垂道:“先问问周围有没有人认识她,如果再找不到,就报官吧。”
人间自有人间的秩序,修真界也有修真界的规矩,如果不是邪祟作恶,他们不能插手其中。
周围人有不少认识那姑娘的,看到空了的灯笼摊子还十分奇怪,“咦,小竹昨天哪去了,这些灯笼怎么都还在呢?”
说话的是个卖菜的老婆婆,年纪很大,头发花白,背很驼,抱着腿坐在一桶麦芽糖前。
“婆婆,你认识小竹啊?”连乔蹲下来,那婆婆说话带着浓厚的当地口音,连乔听不太懂,也不确定是不是自己听错了。
“婆婆,你知道小竹家在哪里吗?”
那婆婆瞥连乔一眼,看她不是本地人,不说话了。
连乔以为她听不见,又比了个手势,问她能不能听到。
瘪嘴的婆婆蜷着身体,搅着手里的麦芽糖,麦芽糖晶莹剔透,拉成丝,像透明的丝线。
旁边有人来买糖,婆婆瘪着嘴和那人说了两句,那人不买,她继续卖糖,仍旧不理连乔。
“婆婆,你跟他说话,为什么不跟我说?”连乔把头伸过去,用手在她面前晃了晃手,“婆婆?”
那老太冷不防瞥连乔一眼,凶巴巴吼了一句什么,把连乔吼得往后一退。
连乔:“……”不说就不说,这么凶做什么。
那老太嘟哝几句,连乔又没听懂,迟星垂看她一眼,蹲下来,用浓厚的墨江口音说,“阿婆,要两个糖。”
老婆婆看迟星垂一眼,接了一句话,连乔仍旧听不懂,迟星垂接了一句,老婆婆又回了一句。
两个人说完,老婆婆将糖递给迟星垂,迟星垂接过来,递给连乔。
连乔把头伸过来,“她刚刚说什么?”
“她说你买了糖我就告诉你。”
连乔:“……”
迟星垂问清楚了那小姑娘的家庭住址在哪里后,两人就来到城郊处的一处宅院前。
那老太说那小姑娘叫小竹,全名叫肖竹。住在城郊东面,家里只有她和老母亲两个人。
小竹家庭非常困难,母亲眼睛看不见,且腿有残疾,常年卧病在床,母女俩相依为命多年,平日里就靠着小竹做些手工艺活,以及卖一些胭脂水粉过生活。
来到老太说的小竹家,连乔敲了敲门,“有人吗?”
没有人回应。
她推开门,房子不大,但是有一个院子,院子里面种了花,现在正是初春,院里的迎春花探出头来,金鹅蕊一样的黄色,娇俏而可爱。
进了门,里面空荡荡的。连乔转过身去刚要走,忽然听到一句,“是小竹回来了吗?”
一团黑影窝在角落里,她扶着墙才勉强站起来,探出身体望向屋外。连乔这才发现是一个妇人,整个人形容枯槁,像一堆干枯的稻草。
她身上的衣服已经很旧了,打了很多处补丁,但干净整洁,头发也梳得干干净净。
“不是小竹啊?”没有得到回应,妇人又慢慢的坐回去,安安静静坐在黑暗里等待。
这个妇人应该就是小竹的母亲了,看不见,腿也有残疾。
她看上去有点害怕。听声音家里闯进了两个陌生人,像是来找小竹的,难道是小丫头在外面又惹了什么事,一晚上都没回来是为了躲祸事。
“我也不知道小竹在哪里。”她伸手在旁边摸,摸了很久,摸到一个柜子。
干枯的手打开抽屉,里面有几枚铜钱,她有些犹豫,“我不知道小竹是不是又惹事了,要是她做了什么错事,你们能不能放他一马,我们现在只有这么多钱,其他的我们慢慢还。”
意识到对方误会了,连乔赶忙开口,“没有,我们不是来找麻烦的。”
她来的时候把小竹摊子上剩下的东西收起来,团在一个包裹里,走上前把包裹放下来,“我是小竹的客人,昨天在灯会上想买她的灯笼,不过她人不见了,我们现在过来看看她在不在这里。”
“啊?”妇人愣了一下,摇摇头,“小竹昨天下午就去夜灯节了,她一晚上没回来。”
“她平时经常这样吗?”连乔问,“她有没有什么朋友呢?平常会不会去朋友家里住?”
“小竹平常不在外面过夜。”老妇人又扶着墙站起来,摸到大堂的桌子前,连乔这才发现到妇人要给她们倒水。
迟星垂道,“大姐不用忙活,我们不渴。”
“小竹虽然性格调皮,但是很孝顺善良。”妇人还是给两人各倒了一杯茶水,“因为我身体不方便,她在外面不管多晚都会回来,这还是第一次一晚上不回家。”
“我怕她出事,早上问街坊邻居,但是都没有人看见过她。”
小竹从来没有过夜不归宿的情况,那看来这次失踪就不是偶然了。
连乔看看迟星垂,又转身望向背后,坐在门口等女儿回来的妇人。
她就坐在阴影里,安安静静的,每次听到什么动静就会往对面转过头去。她看不见,所以会跟着问一句,“是小竹吗?”
没有人回应。
两个人没有找到小竹,但是也没有发现别的异常的地方,最后只能报官。
离开桐花岭前,连乔将这几日买的东西放回芥子中。收拾到花灯的时候,她忽然想起站在河边抱着手对她做游鱼动作的姑娘,又想到坐在阴影中,安静等待女儿回来的母亲。
如果不是意外还好,那妇人还能等到女儿回来,但如果真有什么意外,那个看不见行动也不方便的妇人,能等到女儿回来么?
连乔玩着手里的铜钱,铜钱是他们从地摊上淘回来的,是古物,上面有裂纹,裂纹被红线绑起来,就一点残缺也看不到了。
三枚铜钱,两正一反落在桌上。
连乔托着腮沉想一会儿,忽然掏出来一本《卦象册》,随后将三枚铜钱握在手心,闭上眼,抛掷在桌上,抛掷六次。
连乔只在书中看过起卦的方式,并没有试过解卦,得出卦象后并不熟悉,还要依照古书来看卦象是否凶吉。
根据卦象看……没有问题。
迟星垂望着连乔画出来的六爻卦象,道,“老阴和老阳是变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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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遇到这两种情况,这里要改变。”他将连乔画得卦象中的两个结果擦掉,换成另一种对应的变爻,这次所得到的结果就完全相反。
“本卦体现的是卜事初始的情况,变卦才是你想要的结果。”
看到卦象,迟星垂脸色已经变了,连乔再对照古书将自己卜测到的卦象找到,也停下手来。
本卦无事,变卦大凶。
这样一件事,居然有这么凶的卦?连乔忽然不太相信玄学,“有没有可能哪里有问题,要不要再试一次?”
“一件事只预测一次,不可反复预测。”迟星垂将连乔的铜钱收起来,“走吧。”
“去哪里?”
“去官府,找一下最近几年桐花岭这一片是否有类似的失踪事件。”
结果二人无论是找官府,还是从小道消息上打听,都没有听说过有小竹这样的事情。
她是在闹市失踪的,甚至都没有谁发现她出事,更没有谁听到她惨叫。
小竹和连乔差不多高,虽然是女子,相对体弱一些,但是不至于一点反抗能力都没有,如何在夜灯节这种情况下突然消失呢?
“她肯定不是自愿离开她的灯笼摊子的。”
此时二人整坐在沿街的一家客栈里,二楼临窗的地方刚好可以看到河流的小桥。
连乔的目光从小桥上收回来,“我听说为了夜灯节,小竹准备了一个月才做出那些灯笼。”
小竹的手很巧,而且嘴甜,所以灯笼卖得特别好,这一个月她一有闲工夫就往后山竹林跑,所有的闲暇功夫都用来编灯笼,等着夜灯节给母亲赚一点药钱。
她就算遇到了很着急的很严重的事,也不会直接弃她的宝贝于不顾。
“要不,再去她家里看看?”
连乔将铜钱抛向空中,伸手一接,“走。”
*
小竹家里还挂了不少灯笼,都是未完成的。听到动静,老妇人扶着墙站起来,“小竹回来了吗?”
“大姐,还是我们。”
老妇人又扶着墙坐下,脸色十分焦急。小竹已经失踪两天了,她从来就没有这样说,她去报官,官府也找不到小竹,只让她在家里等。
“大姐,小竹失踪前有没有什么异常?”
妇人摇头,“没有的,小竹一直在忙灯节的事,我的眼睛越来越差了,东桥的王大夫说有可能会治好,小竹想攒钱替我治病,一直很辛苦,我眼睛不好帮不上别的忙,但是我会编灯笼的外框,编好了小竹再糊纸,一直到做好了灯节上要用的灯笼。”
“夜灯节一到,小竹就出去了。”
看样子没问题,那就是在灯节上遇到突发问题了?
“大姐,你把小竹的年纪和详细的信息跟我们说一下。”连乔记得小竹失踪前穿的是一套亚麻束袖的灰色衣裙,就没有再问她的衣着和长相。
连乔他们问一句妇人回答一句。
在说到小竹的生辰八字时,迟星垂忽然眯了一下眼。
连乔又问了几个问题后和迟星垂离开。
“你发现什么了吗?”
迟星垂道,“小竹的生辰八字四柱全阴,不仅如此,她还在冬日傍晚出生。”
这让他想起一些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