88. 第 88 章
    《夫君是我造的纸片人》全本免费阅读

    “春雷一声震天响,清风数拂天下春。孤不虚此行啊!”太子说罢,踏着雨声上车辇离开了。

    宁淮安抬头望着乌云聚拢的天际,高兴之余又添了几丝担忧,这场雨给西北的百姓带来了希望,却来得不早不晚,偏偏是三月初六。

    “公子。”书乙不解公子为何不喜反忧,“这雨...有什么不妥吗?”

    “没有。”宁淮安敛了思绪,转身朝府内走,“大雨过后,许多百姓就会迁徙回乡,今日过后又得忙碌了。”

    “忙起来好啊,有得忙了老百姓才有希望。”书乙笑着应和。

    宁淮安闻言,煞有其事点着头,“你说的对,有希望的忙碌是一种福气。”

    “大哥。”宁景安两人没走多远就撞上了宁淮安,他笑着招呼着人,“我和谢公子正打算找你,难得相聚,今晚咱们把酒言欢,不醉不归。”

    谢钰点头,“宁大人可否得空。”

    “酒逢知己千杯少。”宁淮安朝着谢钰点头,随后吩咐着书乙,“把府内的酒取来榭亭,我与谢公子、三弟们畅饮一番。”

    “是大人。”

    三人相聚一堂,谈人生,谈理想,谈家国天下,这一喝就喝道了夜幕降临,蝉鸣蛙叫。

    谢钰和宁景安醉意难抵地睡了过去,宁淮安吩咐下人将两人扶回房,自己则是喝了醒酒汤才往正院走。

    “宁大哥。”榭亭的尽头,季茜一身嫩黄色的衣裙站在了月光下,与倒映的湖光相得映彰。

    “季姑娘。”宁淮安目光有些恍惚,片刻后才清醒过来,“已经很晚了,季姑娘该歇息了。”

    季茜一双水色的眸子不言不语地看着宁淮安,眼中有着说不尽的难过。

    宁淮安无奈地叹了口气,他挥退了书乙,走到了栏杆边上,轻声唤了句,“茜茜,你不该来的。”

    季茜的泪无声地滑过了脸颊,透过水雾她看到了那道熟悉的背影,可是...有什么东西不一样了。季茜说不出什么感觉,却隐约地明白有什么东西在一点点的失去。

    “我以为这个称呼再也听不到了。”季茜低喃道,“在安吉县时,得知了西北的旱灾和困境,我很是担心你,我费劲了千辛万苦说服了自己,说服了兄长,千里迢迢来到了西北,只是想亲眼看看你,看看你是否平安。”

    宁淮安静静地听着,脸上满是动容之色,“茜茜,是我对不住你。”

    季茜闻言,眼泪一窜一窜地往下掉,她突然感觉到,宁淮安很陌生了,“你喜欢她了是吗?”那个名正言顺站在宁淮安身边的女人,宁淮安喜欢上她了!

    宁淮安在季茜的注视下,缓缓地点了头,“是,我喜欢上她,夫人...是个很好的女子。”

    宁淮安毫不迟疑的答应,眼中一闪而过的柔色,季茜看得清楚,可还是固执地问上一句,“为什么?”不过九个月的时间,为什么他就能爱上了别的女人,季茜难以释怀。

    宁淮安的神色有些恍惚,明亮的双眼中却透着丝坚定,“茜茜,我在西北见到她的时候,她面容枯槁,浑身透着说不出的狼狈。她明明是伯府的千金,是金枝玉叶堆养出来的娇小姐,本该娇养在温室里的花朵。

    可就是这样一个柔弱的女子,我不知道她是怀着怎样的心情义无反顾来的西北,我不知道她是如何千里迢迢寻到的兴庆府,可是茜茜,她毫不犹豫地向我奔赴而来的那一刻,她就长在我心里了。”

    季茜捂住嘴,颤抖着声音道,“我明白了,我明白了...”

    宁淮安怜惜地看着季茜,轻声地劝说着,“茜茜,你是个好姑娘,你日后定然也会遇到一个待你一心一意的男子。”

    季茜仰高了头颅,拼命忍住了泪水,朝着宁淮安扯开了嘴角,露出个似哭非哭的笑容,“宁大哥,我会努力放下的。”

    “茜茜。”宁淮安上前了一步,手抬到半空,又放了回去,喏喏地看着对方,“都会好的。”

    “是,都会好的。”季茜擦干了泪痕,朝宁淮安俯身,“夜深了,我就不打扰宁大哥了,告辞。”

    宁淮安轻声道,“我让书乙送你吧。”

    “不用了,宁大哥,到此为止吧。”季茜不知道是说给宁淮安的,还是说给自己听的。

    说罢,季茜步伐急促地离开了。

    宁淮安看着波光粼粼的湖面,幽幽地叹了口气,面露惆怅。

    “夫君,夜深了。”宁淮安身上披上了件披风。

    宁淮安回头看着柔情似水的容映云,伸手将人拉住了,“你来多久了?手怎么这么凉?”

    “春雨刚过,夜里凉得很,就想着给夫君添件衣衫。”容映云眉眼温顺地看着宁淮安。

    宁淮安突然问道,“你都看见了?”

    容映云面不改色地点头,“季姑娘是个好姑娘,对夫君情深义重,若不是妾身,或许...”

    “没有或许。”宁淮安握紧了容映云的手,双眼直直地凝视着容映云,“夫人,我娶的是你,只是你。”

    “有夫君这句话,妾身就心满意足了。”容映云大度地道,“夫君,若你放不下,妾身愿意与季姑娘和平相处的。”

    宁淮安抬手按住了容映云的红唇,语气坚定道,“夫人,我已负了她,就不能再负了你。季姑娘自有她的归宿。”

    容映云定定地看了宁淮安一会儿,才缓缓地点头,“妾身听夫君的。”

    “夜里寒气重,你现在又怀有身孕,莫要操劳了。”宁淮安带着人往正院走,“日后夜里就别出来了,身子要紧。”

    “妾身记下了。”容映云轻声细语地搭着话,“夫君身上酒气重,可是和三叔他们喝了许多?”

    “一时高兴,难免多饮了些,不碍事。”

    容映云细碎地话隐隐传来,“妾身让人备下了醒酒汤,夫君喝上一碗,再去歇息。”

    “好,听夫人的。”

    树丛后,宁初神色复杂地走了出来,她不知道该为大嫂守得云开见月明高兴,还是该为季茜的失意难过。

    “难道真的没什么是不变的吗?”宁初感到了迷茫,她见证过大哥和季姐姐之间年少爱慕的纯真,也懂得大哥和大嫂之间的相濡以沐。

    她可不能理解的是...换个人,原来没什么不同的。

    “初初,他们是他们,我们是我们,不能混为一谈。”顾文渊擒着宁初的双肩,垂眸凝视着她的眼睛,一字一句道,“别人怎么想的我不知道,我可知道我今生只为你而来。”

    宁初静静地看着顾文渊,看着他眼底毫无保留的炙热,缓缓地点了点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