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70. 浮生若梦29
    《夫君是我造的纸片人》全本免费阅读

    灯火熄灭,宁初半睡半醒间心有所感,猛地睁开了眼睛,低喝道,“谁?”宁初目光灼灼地盯着纱帘后的暗处,被褥下的手悄无声息地摸到了枕头下的簪子,紧紧地拽在手中。

    来人能避开层层守卫,进到了屋子里,定然身手非凡,硬碰硬她必然是吃亏的,但出其不意或许有一丝机会。

    想到这里,宁初视线一瞬不瞬地盯着暗处的那团黑影,语气冰凉中带着警惕和试探,“阁下深夜来访,又不曾惊扰,必有所求,不知我能阁下做什么?”

    “是我。”伴随着沙哑的声音落下,纱帘后的身影缓缓走了出来,透过月光映照在宁初的眼眸中。

    看着来人,宁初紧握的手一松,微怔道,“顾文渊?怎么是你?”

    顾文渊沉默了片刻,低声道,“我来看看你。”

    宁初眉眼微动,掀开被子欲起身点灯。

    “别点灯。”顾文渊似是察觉到自己语气唐突了,顿了下又道,“我不想坏了你名誉。”

    宁初轻笑一声,又坐回了床榻上,“多日不见,阿远,你成长了许多。”若是从前,他绝不会有这些顾虑的,如同现在他闯他的闺房。

    顾文渊变了,但又没变。

    “那你欢喜我的改变吗?”顾文渊站在纱帘外,身子若隐若现,宁初看得不太清楚。

    宁初答非所问,“这里离燕京两个时辰的路程,你再不回去就赶不上进城了。”

    “我不回城了,留下可好?”顾文渊的话有些含糊,,声线也轻得很。

    宁初若有所思地看着前方,“你方才不是还担心坏了我名誉吗?”

    “我明早就走,不会让人发现的。”顾文渊低声保证着。

    宁初目光盯着前方,嗤笑出声,“掩耳盗铃吗?”

    顾文渊似是偏了偏头,“卢州和齐家定亲了。”

    这话题转得过于跳跃,宁初默声道,“我知道。”

    “婚期就在半个月后。”

    宁初顿时皱起了眉头,“怎会这么急?”

    “卢州的母亲重病不起,说是冲喜。”顾文渊解释了句。

    宁初心下疑惑,“你怎么知道得这么清楚?”

    顾文渊没出声,宁初又道,“你为何如此关注卢齐两家的婚事?”

    “我以为你想知道。”顾文渊顿了下道,“那天...你是去见的他。”

    “哪天?”宁初恍然想起月前和顾文渊见的那面,当时她记挂着齐沐云和卢州的时,便抛下了顾文渊匆匆而去。

    “你还记得啊。”这人倒是记得牢,若非他有意提起,那日的事情宁初都忘得差不多了。

    “时候不早了,你早些歇息。”顾文渊突兀地结束着谈话。

    宁初一把抓住纱帘后的人,走得近了,那股血腥味儿便越发的浓烈起来。

    宁初一把将人拽进了帘子里,对上了顾文渊那双惊鳄的双眸,平静道,“你受伤了。”语气笃定,余光扫过他站立的位置,那里已经汇聚着一小滩的血迹。

    宁初拧了拧眉,语气不容置喧道,“进来。”

    “初初。”顾文渊小心翼翼地唤着,目光若有似无地观察着宁初的脸色。

    宁初冷哼一声没作答,将人一把推倒在床榻上,命令道,“把衣服脱了。”

    顾文渊十指抓紧衣角,视线飘忽道,“只是小伤,我自己处理就好。”

    宁初看了他一会儿,起身双手抱臂,冷声道,“那你走吧,走了以后都不要来。”

    顾文渊慌地抬起了眸,委屈又可怜地看着宁初,“你、你别赶我走。”

    宁初挑了挑眉不为所动。

    顾文渊抿了抿嘴,伸手解了自己的腰带。

    宁初一动不动地看着他的动作,尽管顾文渊穿的是玄色的衣衫,可称着月色,宁初还是看到了衣服上斑驳微深的色泽。

    肌肤入眸,袒露的上身布满了大小不一的伤痕,有些痊愈了,只留下一道道疤痕,有些泛着粉嫩的愈合色泽,而更多的是鲜血直流的刀口,最深的一道从他的胸口横跨到后背。

    宁初抱紧的手臂不自觉地放了下来,眼中盛满了震惊,“你、你受了这么重的伤还跑过来,不要命了吗?”

    “吓到你了。”顾文渊抖了抖身子,下意识要合拢着衣衫,“初初,别看!”

    宁初一把按住顾文渊的手,呵斥道,“别动,好好坐着,不许动。”

    宁初抿着嘴点了灯,随后走了出去,片刻后宁初提着个木箱子和一盆温水走了进来。

    “初初。”顾文渊有些无措地看着宁初,乖巧地坐在原地没动。

    宁初没理他,径直打湿了帕子清理起他的伤口。

    顾文渊看着面前忙忙碌碌的身影,嘴角不自觉地勾了起来。

    “伤口要缝合才好得快,会有些疼,你忍着些。”宁初看着豁开的伤口,眉头一直皱得紧。

    顾文渊抬手碰了碰宁初的眉宇,低声安抚着,“别怕,我不疼。”

    宁初对上顾文渊那双温润的眸子,抿了抿嘴又离开了,低声道,“若是疼你就咬紧纱布。”说罢将东西塞到了顾文渊手中,随后平复了呼吸,快速地将那道大伤口进行缝合。

    不知忙了多久,宁初直起身子时,额头渗出了层薄汗。而顾文渊满头大汗的脸颊上苍白无血。

    宁初将金创药洒在了伤口上,上面的血液在药物的作用下缓缓止住了。

    顾文渊的伤口很多,宁初忙碌了大半柱香的时间才将他身上的伤口处理干净,随后又拧了拧帕子擦拭着顾文渊额头上的冷汗,叮嘱道,“你身上的伤不宜动弹。”

    顾文渊抬手握住宁初捏着帕子的手,虚弱地笑了笑,“初初,你心疼我。”

    “我只是不想看到有人死在我面前。”宁初并不想改变什么,况且顾文渊是剧中重要的角色,他不能有事。

    顾文渊眼眸亮晶晶地看着宁初,脸颊贴在宁初的手心上,轻声道,“初初,你是唯一一个会心疼我的人,以前我伤得再重,都是自己熬过去的。”

    宁初眼底有些动容,她清楚地知道顾文渊过往的一切,在她的笔下那寥寥几笔,于顾文渊而言是伤痛悲惨的经历。

    宁初抽回了手,垂下眸道,“你失血过多,又是兵器之伤,今晚可能会发热,早些休息着,我让人给你熬药。”

    说罢也不等顾文渊说话,捧着水盆径直走了出去。

    许是流血过多,又许是安心,顾文渊躺在宁初的床榻上,原以为会睡不着的,却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