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71. 浮生若梦 30
    《夫君是我造的纸片人》全本免费阅读

    秋雨绵绵,一连下了数日,宁初实在齐沐云成婚前一日回的燕京。

    次日一早,齐府张灯结彩,好不热闹。

    宁初穿过众人,径直来到了齐沐云的闺房。

    “你总算是来了。”齐沐云见到宁初的瞬间,眸子徒然亮了两分,亲自将来拉到身旁坐下,“我还以为你赶不回来了呢!”

    “你大婚,我怎会缺席。”宁初笑着回话,随后朝又灵看了一眼,又灵双手捧上锦盒。

    “这是我送你的大婚贺礼。”

    齐沐云双手接过,欣喜道,“你还给我准备了礼物了。”

    “打开看看喜不喜欢。”宁初含笑地看着齐沐云。

    齐沐云道,“你送我的,便是根绳子我也欢喜的...”锦盒敞开的刹那,齐沐云的目光被紧紧的吸住了,里面是一支并蒂金镶玉步摇,莲瓣后端萃着殷红的石榴花,下端是垂落成串的石榴子。在阳光下日日生辉。

    “好、好精巧别致的步摇啊!”齐沐云眼中溢满的欢喜,“初初,我太喜欢了。”

    一旁的侍婢打趣道,“奴婢从未见过如此精致夺目的步摇,小姐簪上定能叫姑爷看呆了去。”

    又灵道,“这步摇是小姐亲自花的稿图,又和玲珑阁的匠师商讨数日,才打磨出这一支步摇,满燕京城再找不到第二支了。”

    齐沐云闻言紧紧握着宁初的手,感动盈眶道,“初初,谢谢你。”

    宁初点了点齐沐云的鼻子,巧笑道,“我打造这支步摇是为博你欢喜的,可不许给我哭鼻子。今日是你大婚之日,我定是要让你漂漂亮亮出嫁的。”

    “嗯。”齐沐云吸了吸鼻子,重重地点头,将步摇递过去,期许道,“初初,你亲手帮我簪上。”

    “好。”宁初接过簪子,站在齐沐云身后,将步摇缓缓地别在发髻一侧,金红色的步摇与齐沐云的礼服相得益彰。

    宁初轻抚着那垂落的石榴子,祝福的话自然而然道出口,“沐云,我祝你日后幸福安康,夫妻恩爱,百年好合,子孙满堂。”

    齐沐云笑着应好。

    “迎亲队已到,新郎官正迎过来了,小姐可整妆好了?”门口响起敞亮的声音。

    “该出门了。”宁初不舍地看着齐沐云,接过一旁的盖头,亲自给齐沐云盖了上前。

    房门打开,宁初牵着齐沐云走了出去。

    人群中熙熙攘攘地拥簇着新郎官而来,喧闹中,宁初看着齐夫人将人交给卢州,细细叮咛一番,众人又拥簇着一对璧人离开了院落。

    又晴避开众人,凑到宁初耳边低语着,“小姐,飞柏在门外候着,似是有什么急事。”

    宁初面不改色地点了点头,嘱咐又灵应对宴席的时,便随着又晴来到了外院。

    “见过小姐。”

    宁初道,“这个时候三哥不是在学堂吗?出什么事了?”

    飞柏回话道,“小姐,公子在楚湘斋,请小姐过去一趟。”

    “楚湘斋?好端端的怎么让我去楚湘斋?”三哥不似这般无理无据做事的人,宁初脱口问道,“除了三哥,还有谁在楚湘斋?”

    “小姐去了就知道。”飞柏看似没回答,可话中有话。

    宁初眸色深了两分,沉声道,“带路吧。”

    “马车已在后面候着,小姐随我来。”

    楚湘斋依旧热闹非凡。

    推开厢房,入目的是窗口处笔直的身影,宁初眼底划过抹了然,快步上前,朝着对方恭敬行礼,“臣女见过太子殿下。”

    “起来吧。”

    宁初起身后才和宁景安打招呼,“三哥。”

    “齐妹妹的礼队出门了吗?”

    宁初点头,“出门了。”

    宁景安笑了笑4,“那就好。”

    “景安,你先出去。”太子忽然开口道。

    宁景安笑容敛了下,目光落在宁初身上,微微额首,眼底透着安抚。

    房门合上,室内的空气突然安静了下来。

    “琼玉宴为何不来?”太子目光平静地看着宁初,仿佛只是在闲话家聊。

    可宁初没错过他眼底一闪而过的沉色,宁初沉默了片刻都没出声。

    压抑的气氛在蔓延,太子看着宁初沉默不悦的小脸,突然轻笑了出声,“就那么怕孤吗?”

    “殿下温和知礼,恭谨恪守,没什么可怕的。”宁初不慌不忙地应答着。

    “是吗?那为何避之不恐?”太子的语气很轻,不自觉地上前了一步,身影将宁初笼罩住,莫名的呈现了股威亚压感。

    宁初下意识地提起了心来,指腹交叠摩擦着,按压着心底的紧张。对面站着的是一国储君,宁初不得不谨慎答话,毕竟她的身后是整个宁家。

    宁初深吸一口气,下定决心,抬起脸反问道,“殿下养过鸟吗?”

    太子看着故作镇定的宁初,眉眼是藏不住的柔和,故意逗弄道,“你想说什么?嗯!”

    话开了头,再往下说就没那么紧张了,宁初微微一笑,“养在笼中的鸟儿,它的视线只在视野之内,它的作用只为主人闲暇逗弄,为主人提供情绪价值,不管愿不愿意,它都只能依附于人。

    若主人欢喜了便来多看两眼,若主人不喜了便如高个阁之物,高高挂起。它走不出牢笼,它能做的只有等待,它的人生由人不由己。”

    太子眼底含着丝复杂之色,正色道,“你不是鸟儿,孤也不会将你困于笼中。”第一次有人以困笼来形容东宫,太子心头是说不出的五味杂陈,他是真心想要宁初的,无论是因着男女之情,还是为之宁初的那份聪慧,李承徽都是真心求娶的,以一个男人对女人的求娶。

    哪怕宁初想要的是正妃之位,李承徽也想过为她争取的,可他万万没想到,东宫于宁初而言竟是牢笼,这让李承徽生出了股谎诞的感觉。

    宁初莞尔一笑,“殿下,世间万事有其规律,在其位行其事,若与之对抗,只会伤人伤己,现实是很残酷的。”

    “孤是太子,难道还护不住一个你?”李承徽不悦地抿起了唇,为宁初的不信任,也因着那一份被看轻的心意。

    “人力有限,总会有护不住的时候的。”宁初低声叹息着,男人之情,君主之爱又能维持多久呢?寻常人家还能谋一个和离,帝皇之家只能作茧自缚。

    太子眉宇微拧,压着声音中的怒意叫道,“宁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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