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95. 浮生若梦54
    《夫君是我造的纸片人》全本免费阅读

    “公子。”易文走了进来。

    顾文渊轻轻地放下紧握的手,拉起被子轻轻盖在宁初身上,朝着易文看了一眼,两人轻手轻脚走出了内室,顾文渊方才开口,“都处理好了?”

    “叛军已尽数肃清,京中各处已经平复了,除了东大街和中轴街有所损失,其余各处已回归平静。”易文一一汇报着。

    顾文渊道,“都有哪些人家?”

    “工部尚书、刑部尚书、户部侍郎,监察史、清远候以及兴义伯府,这几家几户满门屠尽。还有雍国公府和兵部尚书已经大理寺都有所损失,不过几位大人均无大碍。”

    “我知道了,你安排人将那几家好生安葬了。”顾文渊平静道。

    易文点头,欲言又止地看着顾文渊。

    “还有什么事?”顾文渊问道。

    易文犹豫地提了句,“是关于宁小姐的。”

    “初初?什么事,说!”顾文渊语气加重了些许。

    易文迟疑道,“属下询问了一番宁府存活下来的护卫,得知...得知放火烧院以及箭羽涂药皆是宁小姐的所为。”

    顾文渊猛地偏头看向易文,双眸死死地盯着他不语。

    易文垂下头,后背僵硬地躬身。

    良久顾文渊才开口,“我知道了,此事不准跟任何人提及。”

    “公子,宁小姐她...”易文还欲说话。

    顾文渊径直打断了他的话,“易文,照我的话去做,我不希望任何人知晓这件事情。”

    易文无奈,只能应道,“是公子。”

    “下去吧。”

    易文转角出撞上了易武,吓了一跳,“你什么时候在这儿的。”

    易武瞟了眼前方进房的背景,将人拽到角落处才答话,“在你开口的时候。”

    “这么说方才的话你都听到了?”易文道。

    易武点头。

    易文问道,“你是怎么想的?”

    易武抬眸奇怪地看向易文,“什么怎么想?”

    “宁小姐啊!这世间又几个规格女子能想出那样的法子来御敌。”

    “你都说是御敌了,什么法子重要吗?管用就行了。”说到这里,易武反问道,“我怎么觉得你好像对宁小姐有意见?”

    易武提醒道,“你跟着公子的时间也不短了,这一路下来公子如何待宁小姐你看得清楚,你别乱来。”

    “就是因为如此,我才心有不安。”易文白了易武一眼,“宁小姐与听闻的截然不同,我不信你看不出来。”尤其是数次遇险又逢凶化吉。寻常人家遇到这样的事情早就分寸大乱了,可宁小姐不仅能快速冷静适应,还屡屡能料事于先,太奇怪。

    她是闺阁女子,宁府又是清流之家,书香门第,宁小姐哪里学来的诡异本事。

    “不管如何,至少宁小姐从未伤害过公子,易文或许是你想多了。”易武道,“哪些法子或许是她是从宁二公子身上学来的呢!”

    易文压下心底的顾虑,顺势道,“或许吧。”易文抬手拍了拍易武的肩膀道,“你守着公子,我回雍国公看看。”

    那毕竟是主家,易武点头道,“你去吧。”

    天将清明,街道上安静如风,家家户户紧闭门户,只有肃穆的士兵在走动着,偶尔间伴随着惨厉的哭喊声。

    京中的一切都在井然有序地运行着,庆坤殿摆放着帝皇的棺椁,文武百官召集于此,验名死因,太子面无表情站在上首。

    “回殿下、诸位大臣,陛下死于突发心悸,由于是半夜病发,未能及时救治,故而...故而病逝。”

    此话落下,众人面面相视,原本对于燕帝死于壮年,他们心中未尝没有存疑,再加上秦王打着清君侧的旗号叛乱。

    如今秦王已死,太医院对于陛下之死下次定论,无论真假,此话也必须当真的去处理。

    “陛下薨逝,国之同哀,然而国不可一日无君,殿下乃是储君,名正言顺,老臣斗胆,请殿下早日登基,以安天下万民。”太师太傅率先跪地恭请,其余大臣顺势跪地附和着,“请殿下早日登基,以安民心。”

    太子在三请三辞之下,松开应下,昭告天下,于三日后行登基大礼。

    一切都在井然有序进行着。

    初心阁中,沉睡许久的宁初缓缓睁开眼睛,眼前一片光亮透白,正值天晴明朗的时候。

    “初初,你醒了。”

    顾文渊欣喜的声音从上方传来,宁初顺着声音看去,瞧见了那双血丝通红,胡茬青须的下颚。

    “你...”听着沙哑的声音从自己口中溢出,宁初顿时闭紧不语。

    顾文渊神情肉眼可见地松快了起来,“你刚睡醒,难免喉咙干涩,喝点缓缓就好。”

    宁初顺着他搀扶的力道坐了起来,又就着他的手饮了杯水,缓了会儿才道,“我睡了多久了?”

    “一天一夜。”顾文渊道。

    提着食盒进来的又晴接话道,“小姐您终于醒了,您睡了这般久,再不醒顾公子怕是要把府里的大夫折腾坏了。”

    “奴婢让小厨房熬了些清淡的粥,小姐醒来刚好可以喝。”又晴动作利索地呈来粥。

    “府里可都好?”宁初放心不下地问了句。

    又晴道,“都好,十九和又灵姐姐都受伤了,如今在房里静养,奴婢安排了人照看她们。”

    “让人好生照顾着,需要什么去库房取。”宁初叮嘱道。

    “是小姐。”

    顾文渊接过粥道,“这些事情下人会安排好的,你眼下最要紧的好好静养,别再操心了。”

    宁初见着递到嘴边的粥,有些不自然道,“我自己来。”抬手间一阵撕痛传来,令她倒吸口气。

    “可是扯到伤口了?”顾文渊单手捧着她的手,小心翼翼地检查着。

    “我的手?”宁初看着包裹着白布的手心,脑海中突然浮现出那日抓着簪子的场景。

    “呕。”宁初突然扶着床沿吐了起来,血肉飞溅的画面,鲜血喷洒的温热,一一在脑海里呈现,使得她五脏六腑都在翻腾着。

    她杀过人,可这般血腥而又惨烈的画面对宁初的冲击力太大了。

    顾文渊将人半扶揽在怀里,轻拍着她后背,柔声地宽慰着,“没事了,没事了,都过去了,都过去了,初初,都过去了。”

    “小姐喝杯水漱漱口。”又晴着急忙乱地提来水壶。

    顾文渊接过去递到宁初嘴便,伺候着她漱口,几番下来,宁初才缓过了心口的那股恶心劲儿。

    “我父亲和二哥可平安?”

    “宁二哥这几日在宫中守卫着殿下,伯父在大理寺处理公务,都安好着。”顾文渊又道,“你一天一夜没吃东西了,会伤身体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