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时,赵简懒懒掀开了眼皮,姜月的手顿在空中,僵硬地拧开了目光。
赵简顺着她的目光扫了一眼,将那只嵌珠蝶恋花耳环拿到面前,笑了笑道:“想要?”
说着他用柔软的指腹摩挲两下那圆润的珠子,又轻轻挪开指腹,那石榴籽骤然失了依托,在空中轻快地跳动起来。
姜月身上某个地方忽然猛地跳了跳,她咬着牙,强将骤然升起的怪异的不适感压了下去。
赵简微微笑着,又举起骨节分明的手指,轻轻捏了捏那颗娇嫩欲滴的石榴籽。“喜欢?”
似乎赵简手里捏的不是珠子,而是她身上某个点,不适感化作一阵热热的麻意,让她险些站不稳。
一时间她方寸大乱,慌张之中摇了摇头,又似乎含糊应了声,眼神仍旧紧紧落在他的手上。
淡淡的竹叶清香和细碎的笑意扑面而来,赵简不知道什么时候坐了起来,将那耳坠举到面前,从姜月的角度看,那珠子似被他含在了嘴里。
他变本加厉地玩弄起那颗石榴籽,在指腹中反复揉|捏搓捻,喉结滚动的声音在静谧的夜里格外清晰,“我也喜欢。”
屋檐下传来雪融化水的声音,平添几分淫|靡之意。
她的一颗心简直蹦到了嗓子眼,脸上热意烧了又烧,呼吸变得急促,又强装镇静,扯了个笑,用残余的神志道:“纵火案一事我会派人再去查探,你走吧。”
“还不能回去,我还有事要办。”
“什么?”
赵简望向姜月的眼神有些讶异,“公主不知道么?我被伤了。”说着偏了偏头,让姜月去看从下颌延伸到喉结的两道抓痕。这下姜月想不问也不行了,硬着头皮装作好奇:“是谁干的?好大的胆子。”
赵简站起了身,慢慢凑近姜月,姜月心中警铃大作,慢慢后退,后背抵上了一扇屏风,悄悄伸出袖子盖住一侧竖柜上的几个首饰。
赵简居高临下,将她圈在一个狭小的角落里,磅礴的热意倾洒在姜月身上,他微微俯身,耳语道:“是一只狐狸。”
姜月心里又擂起了鼓,干笑一声,“深宫之中又怎会有狐狸出没?”
赵简定定看着姜月的眸子,似乎在思考。姜月暂时屏住了呼吸。
末了,赵简脸上露出一个狡黠的笑,“你说得对,不是狐狸。”
姜月恢复了呼吸,心中暗暗叫苦,喝了酒的赵简变得格外难缠,她不知道怎么才能将这两尊大佛送出去。
她这头还未松一口气,赵简忽然抬起了手,又走近一步。这时贵妃榻上的赵熙忽然一脚踹开了被衾,姜月心里猛地一跳,似乎知道她心中所想,赵简道:“放心,他睡得很沉的。做什么他都不会听见......”
姜月望向赵简,脸上的红晕愈加明显,眼里闪过惊愕:他知不知道自己在说什么?
她伸手虚虚挡住身前,尽量平静道:“你该走了。”
“直呼名讳,以下犯上,该罚!”
某些炙热荒唐的画面闪现在姜月脑海中,猫儿一样的呢喃浮现在耳边,“秦王......赵简。”姜月呆怔在当场。
赵简知道她招架不住了,轻笑了笑,视线在她红润的唇畔回味了几瞬。
就那么一晃神的功夫,那只耳坠已经被戴到了姜月耳垂上,赵简的手指落下之时有意无意蹭了一下她饱满的耳珠子,声音又低又缓,道:“公主,我们来日方长。”
来日方才?什么来日方才?姜月满头的思绪乱得像团麻,身子紧绷着不敢动。
姜月回过神的时候,赵简已经大步离开了,但那缕淡淡的竹叶清香挥之不去,让姜月有种一回首就能看到他坐在身后的错觉。她快步来到茶桌前,举杯茶盏灌了两口茶,刚吞下口猛地惊觉拿的是赵简的茶杯,心里暗骂一声,如坐针毡,只觉得一刻也不能再等了,忙叫蕊心等人进殿商议。
但她们商议好的计策一个也没用上,因为在她们秉烛夜谈的时候,整座皇宫已被掀翻了天。
天刚蒙蒙亮,一大一小两个人影来到了瑶月宫。
“殿下吉祥!殿下吉祥!”一红一白两只鹦哥瞧见人来,扯着嗓子叫道。
平日里觉得清脆的鸟叫声此时也变得聒噪,一觉醒来,姜月只觉得头痛欲裂,听闻人在偏殿候着,匆匆梳洗便往偏殿走去。
赵熙本在逗着那鹦哥,转头一看姜月戴着卧兔暖额,眼下也有淡淡一圈乌青,脸有些苍白,问道:“若岚姐姐,你也不舒服么?”
姜月摇摇头,牵着他的手,“昨晚吹了风,现下已好多了。”又注意到他用的是“也”,问道:“还有谁不舒服么?”
一个人从博古架后的缸花后探出头来,往殿门看了看,似乎在确定没有外人,“是我。”说着咳了几声。
“阿妍怎么了?”
妍正是赵芙的字。
赵芙打了个喷嚏,赵熙替她答了:“昨夜姑姑用我的剑追宋哥哥,后来剑飞走了......”
赵芙拿出帕子擦了擦鼻子,说话带着淡淡的鼻音:“在雪地里找了一宿,冷不防被冻着了。”她扭头看赵熙,嗔道:“都怪你和宋旒!找着了都不和我说一声!你们去做什么去了这么久?”
赵熙眼珠子骨碌碌转了一圈,掰着手指头道:“宋哥哥看见一个宫女头上的花,说很好看,要了她的簪花......又要了她手里的酒菜,叫她帮忙去找剑。”
“你们找的时候还顺带吃了个消夜?”
赵熙掰到第三根手指头,顿了顿,摇摇头:“没吃到,托盘倒了。”
赵芙:?什么乱七八糟的?所以原本真打算吃的?
“然后呢?”
赵熙跳到第五根手指,慢慢道:“还去了江边,去看月亮。”
赵芙眉一跳,拎起他的第四根手指道:“月亮有什么好看的?看了那么久?”
赵熙飞快看了一眼两人,“还......去了如意馆......拿东西。”
姜月正在用早膳,闻言轻轻放下玉箸,朝赵熙看来。赵熙连忙摆手,眼睛瞪得老大,“没有看到什么,真的没有!皇叔父不在那里!”
姜月在心里叹了一声:这就是昨晚她怕赵熙中途醒来的原因。他是真的一点不会撒谎。
赵芙忽然打了个哈哈,“啊,啊,原来如此,原来如此啊。跑来跑去的,活该他今天发高热了!”
姜月轻轻啊了一声,旋即举起茶盏漱口,又接过热帕子净了手。
赵芙看着姜月慢条斯理的模样,有点坐不住了,放低声音,往前倾了身子道:“你听说昨晚的事儿了吗?”
姜月很配合地也放轻了声音,“什么事?”
赵芙左右看了一眼,咽了咽口水,说道:“昨天夜里大伙儿散了之后,皇叔约莫是喝了些酒,就在建福宫歇下了,结果......”赵芙往下一看,正好和赵熙四目相对,她将赵熙耳朵捂了起来,“结果有个宫女摸进了殿里,不知道做了什么,皇叔发了好大的火。”
赵芙鼻音更重了,听上去瓮声瓮气的,“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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叔把那个宫女拖到殿前,叫禁卫把她活生生打死了!”
“这还不止,他说要以儆效尤,要将宫女的尸首挂在城门风干,不准其家人为其收尸!”赵芙捂住赵熙的手变得凉凉的,赵熙不适地挠了挠她的手。
“慈宁宫路过的吴嬷嬷劝了两句,皇叔二话不说,连同吴嬷嬷和她带来的三个丫鬟一起打了,说她是‘瞎子看书不辨黑白’!”
近年来大燕境内外河清海晏,时和岁丰,最近一场战火也是在五年前,且被大军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镇压了下去,歌舞升平中纷乱的岁月似乎离得很远,而赵简平日里总是以温和面目示人,很多人会不经意间忘记,他是个手握三十万雄兵的将领,他叱咤风云,百战百胜,连天子都要敬他三分。
但赵芙不敢忘,宋旒更不敢忘。
宋旒是被揍得不敢忘,赵芙是看着宋旒被揍得不敢忘。
这事还要几个皇子还未就藩前说起,彼时几位皇子和赵简在国子监一同进学。
赵简小小年纪已经沉稳内敛,独来独往,国子监的皇孙贵胄对其都十分好奇:明明看着差不多大,他竟然是皇叔!
在这群孩子中,赵诺最为年长,他小时候是个正常的好孩子,乖乖听讲,落了课除了画画就是找谢欣看他画画。其余几位皇子公主年纪尚小,也有母亲拘着,故而虽然好奇,却也没有生出事端。
但是总会有那么一匹害群之马,看不得大家过安生日子,一天到晚不霍霍就浑身不自在。此人便是五皇子赵韫。
赵韫自小没了娘,被养在皇后膝下。彼时皇后诞下的大皇子不幸夭折,悲痛欲绝,对赵韫的管教自然也就没那么上心,等到皇后反应过来时,赵韫已经长歪了,歪得完全掰不回来那种,此乃后话。
当时的赵韫受不了一天到晚板着张脸装深沉的赵简,看不惯他所有课业都深得皇帝和学监称赞,更顶不住一见面就得向他行礼叫皇叔,明明自己比他还高还壮来着!总之他看不惯赵简的一切,于是在他的游说和挑拨之下,一群专门针对赵简的乌合之众出现了。
他们用上各种能想到的方法试图激怒并欺辱赵简,往他的被褥里放毒虫啦,给他的饭菜加点料啦,向学监告发他作弊啦,往他宫里塞美女并举发他玷污良家妇女夜|御数女啦......
赵简的解决方法直接粗暴,但十分有效。他将那群纨绔子弟一一约了出来,将对方打趴下了,问:服了吗?不服,再打,再问,再不服,再打,打到你服气为止。
有人追究他也不怕,他每次都有不在场证据,大儒们也不相信他会欺负人。
打到最后,只剩下赵韫梗着脖子,被赵简用鞭子抽得嗷嗷叫,被打得脸青鼻肿,口鼻流血,愣是不肯服气。
就这么被打了几年,赵简长大了,做了秦王;赵韫也长大了,当了裕王。但是赵韫依然不服气,每每遇上赵简,还是要和他干架,而且每次干架还喜欢打群架,毫无廉耻地以多打一。宋旒那时初生牛犊不怕虎,被点兵点将点去了大明山的演武场,跟着赵韫和赵简小小切磋了一番。
说是切磋,但宋旒养了小半年才能下床。
他父亲宋毅被气得横眉倒竖,但气得是宋旒出去丢他的脸,二三十个人偷袭一个人,没打赢就算了,个个被打得哭爹喊娘被神策军抬着担架送回府上,宋父自此反对宋旒从戎。
赵简下手那叫一个狠辣,将人往死里打,以至于宋旒好长一段时间见着赵简都得绕路走,而这也给在一旁看热闹的赵芙也留下了挥之不去的阴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