晏青云在百花楼跳了个舞,谢予臻与他在百花楼度过了一个难忘的夜晚之后,第二天一大早,谢予臻带他回了侯府,一切照旧。
不,准确地说,是比原来待遇更好。
谢予臻将晏青云从云香居搬离,搬到自己的昨非居,本想让晏青云住在自己卧房,后来晏青云推脱睡眠浅,谢予臻便收拾了一间朝阳的南卧室给他。
也就是说,如今侯府昨非居里,住着谢予臻、宁知远、晏青云三个人。
谢予臻似乎为了弥补什么一般,又给晏青云送礼物,各种各样名贵珠宝一箱箱往晏青云那儿搬。
不仅如此,还将镇安侯府的房契、地契、商铺、产业通通交给晏青云掌管。
在晏青云明确说自己不会管家之后,谢予臻也没有收回成命,告诉他,各处产业都有掌柜经营,晏青云只需每月拿出一天时间听掌柜的汇报即可。
在这之前,江玉容管家的时候,未免被人从中作梗欺上瞒下,是每天都需要听掌柜汇报的,谢予臻为了让晏青云不用那么劳累,连自己的产业都不顾了。
晏青云接触到侯府的核心产业,第一次知道谢予臻的家底有多么丰厚,可谓腰缠万贯,富可敌国。
这其中有多少产业是巧取豪夺,为非作歹所得,那就不足为外人道了。
在晏青云被关押期间,叶兰生听从晏青云之前的吩咐,一直没有停止收买府中仆役。
谢予臻给晏青云的珠宝都让叶兰生换了钱,有了钱好办事,如今两个月过去,后宅中大部分仆役都成了晏青云的人。
晏青云这一复宠,府中人人高兴,个个称颂,整个侯府洋溢着一片欢乐和谐的氛围,下人们都愿意听从晏青云的命令,他们说晏公子处事公道,持家有方,有贤妻之风,侯爷得了晏公子,那是天作之合,天赐姻缘。
他们都被晏青云喂饱了银子,当然愿意为晏青云说好话。
这使得谢予臻更加认为自己的决定是正确的,得妻如此,夫复何求。
虽然一开始有些小波折小挫折,但结局是好的。
天将降大任于斯人也,必先苦其心志,劳其筋骨,饿其体肤,空乏其身,行拂乱其所为。谢予臻一直以来坚信人需要经历一番磨砺才能成就大业,他和晏青云便是如此。
经历了风雨,如今该是验收彩虹的时候了。
谢予臻春风得意,每天和晏青云如胶似漆,比一年前刚成亲时还要亲密。
这种情况下,唯一对谢予臻忠心且愿意说实话的,只有魏十七。
魏十七向主子一五一十禀告了晏青云在牢里如何请求放他出去的事。
谢予臻听得津津有味。
“难得你们那么短时间做的鸟笼和翅膀,这主意是谁想出来的?”
谢予臻一边走在路上,一边听魏十七汇报。
“是晏公子想出来的,东西是属下叫匠人连夜赶制的。”魏十七如实说。
“做的不错,鸟笼也就罢了,那对蝴蝶翅膀足可以假乱真。”谢予臻想起那天晏青云扇动着翅膀从鸟笼一跃而出的场景,眼中充满回味。
“晏公子确实很厉害,属下听说那天凡是看过那场舞的人无比击节赞叹,后来百花楼还偷偷学了去,拿来当做花魁压箱底的绝招。”
谢予臻笑道:“百花楼的花魁算得了什么,纵然以后再有其他人可以跳蝶舞,又怎能复刻青云当时的风姿于万一?”
魏十七连连附和:“正是,庸脂俗粉怎比得了晏公子?但说到底还是侯爷神机妙算先见之明,离去之前叫属下若遇到晏青云主动请求,便可顺势而为放晏公子出去,否则晏公子哪有跳舞的机会?”
“你小子就会拍马屁,不过这次你确实办的不错,有赏。”谢予臻随手从怀里摸出一把银票,看也没看,一股脑全塞进魏十七手中,“拿着吧。”
“谢侯爷!”魏十七跪下谢恩,看清楚银票数额后更加感激,“侯爷,这太多了吧?晏公子也给了属下一些钱财,作为此次帮忙的谢礼,属下不敢收。”
谢予臻心情正好:“既是他给你的,你就收了吧。”
魏十七欲言又止,最后还是点了一下:“但……他也给了府中其他下人钱财……”
谢予臻瞬间就明白了魏十七的言外之意,“你是说他在收买人心?”
魏十七低下头,不再多说。谢予臻的聪慧让许多话不需要说完,露个口风,就能让主子明白自己的意思。
谢予臻毫不在意,“无妨,他已是本侯之妻,他愿意赏赐谁就赏赐谁吧,对了,把监视他的暗卫撤了。”
自从谢予臻新婚夜遭遇刺杀那天开始,魏十七便安排了暗卫监视晏青云,晏青云出地牢之后,监视他的人由明转暗,三班倒轮流调换,这样一来,也妨碍了谢予臻,谢予臻不喜欢做什么都被人看着的感觉。
魏十七有些惊讶于谢予臻对晏青云的信任:“侯爷?”
“好不容易消停几天,别被他发现了又闹将起来。”
谢予臻说话的语气竟有些无奈。
“你不知道,这人……啧,不好哄啊。”
这实在不像谢小侯爷会说的话。
魏十七认识谢予臻这么久,见过他杀伐决断,见过他视人命为草芥,见过他狠绝毒辣,从没见他这副面孔,再怎么样,谢予臻和情痴都联系不到一起去。这一刻魏十七是真心怀疑晏青云给谢予臻下了蛊,还是情蛊。
“侯爷,属下有句话,不知当讲不当讲。”
“我最烦别人跟我说这句话,这要放在以前,你说了这句话已经是个死人了,难道我说了不当讲,你就不讲了吗?”
“那侯爷说……当讲不就完了?”
“找打!”
“属下领打!”魏十七立即作势抽了自己一个嘴巴,右手抽在左手上,发出清脆的响声。
“行了,别贫嘴了,”谢予臻瞪他一眼,“你跟我也算挺久,但你不明白。”
谢予臻眼中有几分感慨。
“我知道你想说什么。
我知道他现在对我是五分的情意故意表现出十分,但是那有什么关系呢?
至少他还愿意表现。
总比以前那般僵持强。
你想过没有,这次如果不是他对我低头,我该怎么办?我真和他斗一辈子吗?我又不能杀他,你教我还能怎么办?
他能认输就已经很好了。
你是不是要说他在骗我。
那至少,他还愿意骗我。”
“可是侯爷……”魏十七皱起眉头,“这不公平。”
“你给我找一对绝对公平的来看看。”谢予臻被他逗笑了,“十七,你没成家,等有一天你遇见了,你就明白了。”
谢予臻拍了拍魏十七肩头,没再说什么直接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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阳光洒在他的肩上,他一贯挺直的肩背不知怎么看上去有些佝偻,或许一直挺着,也会累的吧,难免会偶尔佝偻一次。
魏十七确实有很多东西不明白,但他今天与谢予臻难得心平气和的一番谈话,让他明白了一件事:原来一个人只有想被人骗,才会受骗的。
既然如此,他也无需再提醒,他的主子比任何人都更加清醒,清醒地一步步滑入万劫不复的深渊。
谢予臻并不认为自己正在堕入深渊,他已经得到了他想要的,春风得意,美满无忧。
他再一次走入侯府祠堂,去祭拜父母。
祠堂里照常一片昏暗,谢予臻却觉得暗得刚刚好。
暗一点,会让他更有安全感,如果太过明亮,他身上那些自己不想看见的脏污就会无所遁形。
他从来不是一个洁白无瑕的人,也做不出洁白无瑕的事。
再说了,这世界上,根本就没有绝对洁白无瑕的事。
想要达到目标,必然有所牺牲。
谢予臻对于现状很满意。
从桌上拿起香,点燃,拜了三拜,插在香炉里。
先对着父亲牌位说话:
“爹,我又来看你了。
告诉你个好消息。
我做到了你做不到的事。
你当初跟我说,爱是世界上最不可靠的玩意儿,不要相信任何人,不要爱上任何人,一旦爱上谁,就是痛苦的开始,我一直奉为圭臬。
今天我要告诉你你错了,我已经得到了。”
冷风呼啸着从木门缝隙中钻入,带着刺骨的寒意,门上的铜制门环在风中摇曳,叮当作响。
供桌角落上放着一盏烛台,火光摇曳不定。
谢予臻看向老侯爷牌位旁,那里放着娘亲的牌位。
嘴角露出一丝残忍笑意:
“娘,我也告诉你个好消息。
你以前曾拜托我好好照顾哥哥,现在我正在照顾他。
你还希望哥哥长居侯府不再跑江湖,现在他住在侯府,以后不会再离开,你的心愿达成了,你开不开心?
小时候你把什么都给他,现在终于轮到我拥有一切,天道轮回,这就是他的报应,真可惜你没看见。”
祠堂里很阴暗,只靠屋地四角摆放的宫灯照明,谢予臻的眸子幽幽的,像一汪深潭,没有丝毫光亮透出。
他推开门走出去,影子被拉得长长尖尖,像一只魔物在不甘地挣扎。
外面正值傍晚,一轮白日向下坠落,发出惨淡的白光,一副有气无力的模样。
守在祠堂外的仆人躬身问道:“侯爷,今日还去晏公子那边就寝吗?”
“不,先去看看大郎,你们不用跟着。”
谢予臻独自走向宁知远居住的屋子。
屋里伺候宁知远的人是春芽。
当初谢予臻带春芽离开百花楼时为他赎了身,后来他没有引起晏青云的嫉妒,也就没用了,谢予臻又不想娶他,便把他安排在侯府内做个洒扫仆人。
今日正巧轮到他当值服侍宁知远。
见到侯爷来了,忙跪下行礼。
“你且退下,屋里不用留人,任何人别来打扰我。”
春芽与一群仆役躬身退走。
谢予臻一撩门帘,见到了躺在床上的哥哥。
兄弟俩再一次见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