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啧。”赵谨觉紧皱着眉滑动手机,嘴里骂骂咧咧,正准备喊人时手机却突然卡住,紧接着页面消失,他挪了下腿,“咋回事,没了。”
坐在地毯上的人没吭声,手机放在茶几上发出砰的一声脆响。
“怎么着,生气了也要给人家撤稿。”赵谨觉笑了声,他也算是服他,说:“我记得咱这墙是不接受删除的,怎么你去搞就能删了。”
祁厦眼睛向下,手机一动不动毫无动静,他喉结滚动,呼出气息加重,眨了两下眼重新盯向电视。
“说话啊。”赵谨觉踹了他腿一脚。
“关你屁事。”他看也没看他,手指在手柄上操作游戏中的人物。
赵谨觉立马缩回腿,看看电视中敌方的被虐程度,算了还是别惹他,但还是嘴闲不住想贱几句,“这是跟谁生气呢,是气温予睬不搭理你,还是气那几个傻逼。”
电视上的游戏小人停顿住一两秒,很快又动作起来,一通输出把自己光荣送走,祁厦丢了手柄,转拿住手机起身往房间走。
“啧啧啧。”赵谨觉摇摇头,往他原先坐的位置移,占了手柄接着打他没打完的游戏。
“咦?”艾佳妙才打完一大段文字,刚按发送就显示失败,再一刷新直接消失,她惊讶,“我靠谁把这删了。”
温予睬已经洗过澡躺到了床上,跟梁西陆说完那些话后,他什么都没说,只让她休息就挂了电话。
“我知道你没睡,别装了。”艾佳妙踮着脚推她肩。
温予睬闭不了眼,眼睛刚一闭上就犯恶心,正对着墙面壁,肩膀被推了两下也没动。
还在装,还在装。
艾佳妙干脆脱了鞋爬床,盘着腿坐在她背后,掰着人身子往自己这边转,“快——点——看——啊——”
温予睬被掰过来才吭声,“干嘛。”
艾佳妙连忙把手机展示给她,“被删了!”
温予睬拿了上下翻翻。
“给点反应行不行——”艾佳妙直晃她肩膀,好奇道:“我第一次看到表白墙删帖,这哪个好人干的。”
对那篇帖子,温予睬心里没什么多的想法,别人的评价怎么,只要不当着她面,她都可以自我调理好并忽略。
艾佳妙拿回手机还在边滑动边说:“真的是第一次,我天天都住网上从来没见过删帖。”
温予睬拉了下被子,双手放在身侧,睡在床上躺得十分安详,盯着天花板说:“不知道。”
“你能别睡得跟躺棺材一样吗。”艾佳妙往旁边移移,都有点瘆得慌,低着头又滑到一个新帖子,还是表白墙发的。
蔚大表白墙:恶意评价的那几个账号都封了,回复永禁,少在我这发癫。
【?????】
【原来你是活人。】
【你还会出来说话?】
【头一次删帖头一次出声,怎么着温予睬才是你心肝啊。】
该回复已被删除。
【……】
【……】
【……】
【我刚去搜了下,心肝那人都不在组了,你牛。】
【墙你咋回事,说好的一直保持死状呢,说好的机器人呢。】
【唯爱,是唯爱,踢我啊歪屁股。】
【怎么没删你的,难道你才是墙唯爱。】
【心肝好委屈,她说就被踢走了。】
【你们要不看看心肝说的是谁心肝,唯爱没带主语,当然不用踢。】
【谁唯爱。】
【谁要求的删帖谁唯爱呗。】
【在说啥,今天早上墙里怎么这么热闹。】
【表白墙皮下唯爱温予睬,是唯爱。】
该评论已被删除。
【哈哈哈哈哈哈哈我笑疯了。】
【不是刚那个姐妹只是想实验一下吧就这么水灵灵的被踢了。】
【啊哈哈哈哈哈,到底谁干的我靠这么缺德。】
【不是我们回复自由的时候了?】
【要不看看是谁在上一个帖子里犯贱呢,嘴不脏不是啥事没有。】
【这个就是,要么是管理员个人偏爱,要么是有人贿赂管理员或者威胁管理员,就这两点了,自己猜吧。】
【咦,你咋没被删。】
【可能没带大名吧,我好像发现删除规则了嘿嘿嘿。】
越往下回复越多,这种八卦吃瓜是蔚大学子最爱干的事,即使不是晚上,流量也大。艾佳妙早就躺在她身侧和她一起看了,问:“谁删的。”
温予睬眼睛困得刺痛,但精神还是充足的,她心里的名字一跳一跳,却说:“不知道。”
“你怎么什么都不知道。”艾佳妙头挪过去撞一下她头,“傻白甜儿。”
温予睬:“……”
“算了反正都结束了,删了就没人再想。”艾佳妙扯一半被子到自己身上,关了手机闭上眼说:“睡觉吧。”
“回你自己床上去。”她扯她被子。
“不要。”艾佳妙又给扯回来,紧紧捂住自己,“我就要在你这睡。”
温予睬本来就是随口一说,又笑了下,盖着被子不再出声。
两个人都瘦,睡一块温予睬都不用贴着墙,她躺了会,转头看身旁的人,呼吸正平稳着,已是睡熟了。
今天的温度还是一贯的高,太阳穿透了窗帘,从缝里漏了几丝到屋内,温予睬洗过澡就是想在寝室待一天的,现在却双手捧着手机犹豫着在键盘上敲字。
与此同时,赵谨觉正饶有兴味地看手机顶端的“正在输入中”,他收到了她一条撤回的消息后就一直盯着。
看她实在发不出来,赵谨觉主动递了话过去,并嘀咕了句,“这个世界上怎么会有我这么好的人。”
【赵谨觉:要不你直接去跟祁厦说,看你犹豫半天发不出来。】
【温予睬:我要是能跟祁厦说,还用得着找你。】
【赵谨觉:……】
【赵谨觉:人善被人欺jpg.】
配图是一个猪猪侠的表情包。
【赵谨觉:你跟祁厦俩人今天一个比一个吃枪炮,咋回事。】
她愣了下,在键盘上敲打,最后又删除再敲了一句一模一样的话,发送。
【温予睬:他生气了吗?】
【赵谨觉:你说呢。】
他发完觉得态度像是不太好,又找补了一句。
【赵谨觉:看着像,反正除了骂我一句外没说过别的话。】
正发着消息,对面又没声了,赵谨觉等了会没等到,他性子又急,直接就问。
【赵谨觉:你开始想问什么来着。】
温予睬只是在想,祁厦为什么生气,是早上看到她和梁西陆在一起就生气,还是看到表白墙上有人说他是备胎而生气……
直到手机震动后她才回过神,手在被子上握了握才打字过去。
【温予睬:想问问祁厦下午有课吗。】
他“哼哼”笑了两声,歪着嘴回复。
【赵谨觉:有课。】
【温予睬:地址呢,还有时间。】
【赵谨觉:怎么着,你要去找他啊。】
【温予睬:找他问件事。】
【赵谨觉:行,下午两点半,西二门视角三楼教室公开课,能旁听,建议你提前去占座,他向来走的方向不正常,不然你找不到他。】
那个教室她也去过,很大,能容纳一千人,这都要提前占座?
想是这样想,温予睬回复完他后还是定了个一点半的闹钟,还剩三小时。
下午的蝉鸣叫得更加聒噪,闹钟响的时候,郭倾卿正坐在桌子旁双目无神地啃冷掉的玉米,艾佳妙翻了个身接着睡,温予睬全程没睡,手机只短暂的响了一声就被她摁掉。
她双手手心捂了捂眼睛,酸得慌,但睡不着,随便看了两眼手机就轻手轻脚地下床,去卫生间洗了个脸。
出来时郭倾卿还在啃冷玉米,温予睬说:“别吃冷的了,点个外卖呗。”
“我先吃点垫。”郭倾卿把美甲展示她看,断了一截,说:“下午卓俨陪我去补,出去吃。”
听到这话,温予睬就没多再问了,换好衣服后就拎着包出门,两点还没到,她边走边怀疑,自己去这么早干嘛。
西二门的视角楼台阶很高,上去一楼就得爬一会,温予睬依然还是早上的发型,只不过从低马尾变成了侧马尾,她全程被太阳晒地低着头,精神也不好,也感受不到四周若有若无传来的视线。
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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到进入大门被空调吹了一身冷汗,她把包往肩上提了提,往三层上。
进去前她还看了眼时间,才两点十分,可里面坐的人却是让她傻眼,几乎是已经坐完了大半,这节课这么受欢迎,她想,并找到角落的空位坐下。
“起来。”一道女声骤然响起,在她坐下的一瞬间,包还挂在肩上没来得及放下。
温予睬转头一看,又是她。
林恭霏颐指气使的,“这是我的座位。”
温予睬没动,“写你名了吗。”
“温予睬,你还是要脸现在就走。”林恭霏声音不减,“以前没见你来上这课,听说祁厦来才上赶着,你不是有别人,还来烦他有意思吗。”
按照以前她一定会说句“有意思”怼回去。
但今天,现在,无数目光都聚集在她身上,还伴随着私语。
温予睬垂下眼,手握紧了包的肩带,起身往前去,坐到教室第二排正中间一排椅子的靠右第三个位置。
“祁厦两三次都坐这里,放心吧霏霏,你就坐着,他这次肯定还来这。”
“让你路上快点,弄得我还要去跟她说话,浪费我时间。”
“有些人真是不要脸……”
“什么什么。”
“她啊……跟两个男的在一块……”
“真的吗,哪两个……”
“你没看到吗,早上八点多墙上发的,她跟别人都抱一块了还被祁厦看到。”
“被祁厦……然后呢然后呢。”
“然后祁厦就走了啊,还跟她说什么,现在还有脸来找人家。”
“真服,我要是有她这么厚脸皮做什么都会成功。”
“还有听说,她就是看中人家家里有钱,在外面做得多了,手段也多得很,他就是被她骗了。”
“我还听说她在外面给富豪做小老婆……”
“这么多料,有锤吗。”
“不知道,我也是听别人说,这么多人都说总不见得是假的吧。”
“祁厦真可怜,没见他跟哪个女生接触过,头一次就碰上这女的。”
“现在他肯定知道她真面目了……”
第二排几乎没人,只坐了几个,都像避讳谁似的往旁边坐,而不是中间那几个位置,身后她们的聊天声丝毫不减。
温予睬把包放到腿上,这节课是什么内容她还不知道,既然来上课了就好好听嘛,来听课又不是来看别人聊天。
她惯会安慰自己,自己对自己轻轻点了下头。
手机在桌子上亮起,已经两点二十了,祁厦还没有来吗……
她心中的想法才刚落地,身后不知道是谁的聊天声就给了她答案。
“不着急,他都是踩点来的。”
“我们还来这么早,都是你,我午觉都没睡好就拉我过来……”
哦……踩点,她也喜欢踩点。
这次怎么来这么早,早知道还是踩点了。
她低着头想。
“来了来了,窗户那,快看。”
“我靠不敢看了,感觉他现在心情很差。”
“咋回事我靠我靠……”
“来了来了——”
“我靠他往哪走……”
眼见着前门出现一道高挑的身影,肩上没背包,反之是手上提的小蛋糕,与以往不同,他这次像是跑来的,额上还有隐隐冒出的薄汗。
他在前门站定了约莫两秒,往教室中间看,然后就垂下眼,敛了其中情绪。
温予睬一直低着头,听到身后的讨论声更是不敢,双手在腿上互相掐着,无名指上已经被掐出了一道弯弯的月牙痕迹。
直到轻轻的一声响,她的抽屉旁挤了个小蛋糕,有点小,他一次没放下,这人像是嫌了声,才转而放在她腿上。
透明壳子包装得精美,是上次吃过的草莓小蛋糕,温予睬忽地转头,直冲冲对上他视线。
他嘴角的笑还没收回去。
温予睬下意识就说:“你做我旁边干嘛。”
“是吗。”祁厦往椅子后靠,坐得拽了吧唧,微微转着头盯她,眼神似笑非笑。
温予睬心里一跳,“你以为什么。”
“我以为你是专门来哄我的。”他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