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韵冷漠地回答:“我什么时候……”
她什么时候不要命了?
晏回南:“你就这么不想和我产生联系是吗?哪怕是用这种方式?”
谢韵说出来的话却格外刺耳,她直视着晏回南的眼睛,眼底丝毫没有畏惧与不忍,只有决绝:“是,我不想和你有联系,哪怕一丝一毫。”
说完,她略停顿,又继续说到,满是残忍:“但将军有一点误会我了。我很惜命,我不会为了你就让自己丧命。因为没有必要。”
话音刚落,晏回南心里仿佛有什么东西断开了。
谢韵:“同样的,我们之间也不会有孩子。我不希望我的孩子出生在仇恨当中。就当是积德吧,让所有的恩怨在这一世,在我们这里终止吧。”
“将军问完了吗?问完的话,我要喝药了。”
晏回南却强硬地将谢韵拉扯进怀里,不由分说地咬上她的唇。他用力地剥夺她身上的气息和温度,他将她推倒在床榻之上。
愤怒又痛苦地在她身上索求。
这一次谢韵没有流泪,但她的指尖却触碰到了湿润的水。
在她以为晏回南又要像之前一样蛮横地与她交欢时,晏回南却放开了她,并对她说,“谢韵,你够狠。”
谢韵茫然地抬起手,夕阳透过窗棂照射在她指尖,晶莹的一层水。她两个指尖揉搓了一下,湿润的。
那不是她的泪。
所以,那是晏回南的眼泪,是吗?
他之前……在谢韵面前哭过吗?
也许有,也许没有吧。她脑子一片混沌,忘记了。她先是疲惫地躺在床沿,后来她蜷缩成一团,一直到日薄西山,到夜幕低垂,到深夜猫头鹰登上枝头。
她怎么会不怕?她也怕啊。
她怕自己将来真的无法孕育属于自己的小生命。她也痛苦挣扎着。
-
养病的日子并不好受,谢韵一直是个乐观开朗之人,幼时爱与人玩闹,后来长大了也总爱给自己找些新奇的东西学,找些事儿做。
但近来一直在养病,无论是医术还是工匠手艺都生疏了许多,人也总闷着。
次日,她其实已经能下地了。其实这次失血就是让她失血的那个当下虚弱,之后出去走走对恢复身体也有好处。
寒真为谢韵梳完发,却意外发现桌子不起眼的角落里有一盒香。
她拿起来闻了闻,“夫人,这是你带着的香吗?”
谢韵疑惑地接过来,是一盒荔枝香膏。膏体温润,散发着淡淡的香气,装它的盒子工艺精美,小巧精致。
她猜到了是谁放在这的。只有他知道自己喜欢这款香。
“是。”
“那我今日就给夫人用这个吧!”寒真虽然不记得夫人什么时候有过这个香了,但既然夫人都说是了,她也没有多问。
上午睿王听闻谢韵病了,小孩子还特意跑来一趟探视。他同小煤球混熟了,来探病时谢韵还在睡,醒来就见到一个睿王严肃专注地跟个小大人一样,怀里抱着小煤球,桌上摊开一册书,一人一狗正专心致志地看。
煤球哼唧一声,睿王立刻捏住他的狗嘴,神色严肃,不让它叫唤打扰了谢韵。
谢韵惊讶睿王居然没缠着晏回南练武,而是到她这儿乖乖待着。
她笑问,声音略有些虚弱:“睿王殿下,这是在看什么呢?”
睿王听见声音,严肃的小脸都快皱成一团了,很不放心地过来探了探谢韵的头,似乎是在检查她是否发热了。
谢韵觉得他可爱极了,“殿下,我不是发热,你这样是检查不出什么的。”
睿王听懂了,点点头。他将书拿给谢韵看。
哦!原来是志怪录啊……书名叫《西京怪谈》
果然,他是不会老老实实温书的!
但睿王见谢韵醒了,也没什么大碍了,一本正经地把书放在谢韵的枕边后,便转身离去了。
谢韵不懂他的意思,“殿下,你的书!”
寒真正好端了茶水进来,准备给睿王换壶新茶,就见到人走了。寒真对谢韵说,“周公公说殿下今日来,一是为探视,二是为将这本书带来给夫人解闷儿。这似乎是殿下很喜欢的书。”
谢韵笑着拿起来翻看,“真是可爱。”
只不过睿王殿下一直不说话,与人交流是个问题。若是将来有机会,她可以试着教教他手语。
过午之后,谢韵散步回来,正在喝药。颜以菱却带了一个意想不到的人过来探望谢韵。
颜以菱带着那人熟络地走进来,“将军夫人,听闻你又病了,你这哪像是那日在射箭场上英姿飒爽的人啊?分明是个病秧子嘛!我来瞧瞧你好些了没?”
谢韵将苦涩的药一饮而尽,夏天喝热药,热得她冒了一身的汗。
抬眸却见到颜以菱身后之人,格外眼熟,她边思索此人是谁,边心不在焉地回答道:“哪有你说的这样虚……我好多了。”
这人是谁来着?
“谢韵,别来无恙。”那人却主动打起了招呼。
颜以菱赶忙对谢韵介绍,“将军夫人,这是我姨母家的表姐,柳诗筠。近日来我家小住一阵子。她说你们认识呢!听说你病了,我正好要来看你,她便一道来了。”
说完颜以菱又自言自语道:“对啊,我真是笨!你们同住京城,自然是认识的!”
一说名字,谢韵便将人脸和人名对上了。
当初父亲过寿,她救下河清长公主的猫儿时,柳诗筠就是那个被猫儿挠伤了脸的人。也是那个谢韶华找借口将她丢在朱雀街的人。
她从前与柳诗筠的交集并不多,对此人的印象并不深,但为数不多的交集,全是不好的回忆。
谢韵只记得,柳诗筠似乎和京城其他女子一样,心悦晏回南。那时候谢韵不过八九岁,哪里懂这些已经情窦初开的女孩的心思?更不会去关注。
只是柳诗筠仗着家父官阶高,总是要想尽办法压其他贵女一头。就连在喜欢晏回南这件事上也不甘示弱,为了吸引晏回南,算是无所不用其极。
只是没想到,她居然和颜以菱是表姐妹。
谢韵礼貌地回应,“柳小姐,的确是许久未见。”
柳诗筠仍旧傲慢,淡淡地嘲讽:“看来你过得不怎么好,真是替你难过。”
而更让谢韵没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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到的事情是,次日的泰山祭祀大典,皇后叫了柳诗筠随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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翌日,天光未亮,天边深海一般呈墨蓝色。晏回南从屋里出来时,院内一片连绵的火光,军队马匹已在外等候出发巡防。
夏末秋初时节,奉高县寅时的风中已经沾染了凉意,晨露在低微出悄悄凝结又坠落。
只是今晨来侍奉晏回南更衣洗漱的人,换了一批年轻又貌美的。晏回南对待身边侍奉的人十分严格,一般人轻易近不得身。
其中一女子拿着衣服正要给晏回南换上,谁知晏回南登时就变了脸色,连那女人碰过的衣服他都不要了,让他用惯了的老仆妇重新拿了身干净的,自己利索穿上了。
他饮了一口新煮好的茶,并问:“谁让你们进来伺候的?”
几位妙龄女子察觉出了将军的不悦,连忙跪下来解释,“昨日方公公领我们过来,得了夫人首肯才过来侍奉将军的。”
得了夫人首肯?
谢韵!
晏回南气得一把将手中的茶杯丢出去,瓷器在地上破裂,发出骇人的脆响,地上伏跪着的几人头连忙叩在地上求饶。
“都给我滚!”
司文此时也进来,与害怕哭泣着跑出去的人迎面对上。
晏回南:“你知道这事吗?”
司文昨日一整日都跟在晏回南身边办事,并不知情。但刚刚匆匆过来时,这阵子负责这院子里一应事务的总管太监求救一般地拉住司文,说了这件事。
“属下也是刚刚知晓。”
“她真是干得漂亮。”晏回南气得发笑,心底满是苦涩,“她是知道怎么给我添堵的。”
能让晏回南吃瘪愤怒却不能真的杀了她的,如今也唯有谢韵一人而已。
“夫人想是那日在皇后宫中听了什么,这些人还是上次赵公公送来的那批。”司文劝解道。
晏回南正眼也没瞧过去,拿上佩剑便走了出去。翻身上马时,院子里的灯火也随之熄灭,灯火熄灭的最后一刻,晏回南深深地望了一眼谢韵的院子,收回时眼底染上一层寒霜:“出发!”
巡防是将以祭坛为中心,延伸出去方圆一百里内的大小道路、村落城镇都进行一遍搜寻,只为防止意外出现。整个过程从寅时一直持续到近午时,祭天仪式开始之前。
返回奉高的路上,晏回南刚刚严厉惩治了一批玩忽职守的士兵,杖责八十军棍之后削除军籍,永世不得再参军。
晏回南向来治军严格,这也是正常的军纪军规,但一旁的喻霰还是能够明显感觉得到今日的晏回南,心情异常差。
喻霰想都不用想都知道,如今能让晏回南在意成这样,又让他一肚子火没处发,憋成这样的也只有那一个人了。
喻霰问:“怎么?在谢韵那吃瘪了?我早就劝你……”
晏回南:“大理寺卿还是好好想想回去是该哭还是该笑自己多了个侄儿吧。你喻家那档子烂事儿,你收拾明白了吗?”
这句话可算是戳喻霰肺管子上了,他如今的确处在两难的境地中。他和晏回南还真是,五十步笑百步。
若真的计较起来,晏回南比他更豁得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