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的人?呵......
计云舒深知根本无法同这种厚颜无耻的强盗讲道理,遂直接挑明。
“我告诉你,我是不会进宫的!你趁早死了这条心罢!”
宋奕彻底寒了脸色,厉声道:“这事可由不得你!便是绑!孤也把你绑进宫!”
“好!那你便抬着我的尸体进宫罢!”
计云舒直直地迎上他骇人的目光,那悍不惧死的模样,气得宋奕火冒三丈。
二人梗着脖子对峙半晌,宋奕率先败下阵来,咬牙切齿道:“随你!”
愤愤说完,他起身下榻,迅速穿好了衣裳,头也不回地离开了。
再待下去,他只怕自己会忍不住上手掐死她。
关门声响起,强撑着声势的计云舒才终于松懈下来,随之而来的,是无尽的委屈与绝望。
她终于哭出了声,哭得撕心裂肺,哭得昏天暗地。
女子凄惨的哭声传来,翻身上马的二人皆是一愣。
凌煜垂眸,状若未闻,心下却有些不解。
事已至此,虽说殿下的手段是下作了些,可毕竟身份地位摆在那儿,旁人求还求不来,她至于哭成这般么?
宋奕握住缰绳的手隐隐可见暴起的青筋,眼中情绪复杂难辨,似是不忍又似不甘。
他深深地望了一眼她的方向,终是狠下心一甩马鞭,疾驰而去。
临近破晓时分,霍临接到了太子密令,让他带几名影卫去暗中盯住京郊石竹巷的一户人家。
他领命前去,本以为是什么细作,却不想竟是一名女子,还是那位与他颇有些渊源的女子。
不过显然她并未认出自己,又或者说,她压根就不记得自己。
吱呀一声,门从里面被打开,霍临迅速翻身上了屋檐,其余几人也陆续隐藏起来。
“云姑娘,去画坊啊?”
赵娘子看见计云舒,一如既往地热情打招呼。
这姑娘她是打心眼儿里喜欢,做不成婆媳也可以做邻居啊。
“呃,是......”计云舒不自在地拢了拢衣领,试图遮住那些刺眼的痕迹。
赵娘子不愧是过来人,眼尖地发现了计云舒的异常,压低了声音问道:“瞧着你脸色不大对,可是小日子来了身上不舒坦?”
计云舒一愣,随即点了点头。
赵娘子一副不出我所料的神情,贴心地对计云舒道:“定是夜里贪凉冷着了,可疼坏了罢?和春堂有个专瞧妇科的女大夫,我领你去瞧瞧?”
“呃不不,多谢赵娘子,我,我现下还有事,过几日便去看。”计云舒连连摆手,逃也似地离开了。
“云姑娘莫要害羞,这女人都有那么几天,去瞧大夫不丢人的......”
赵娘子仍不放心地对着计云舒叮嘱,屋檐上几人自然听得一清二楚。
一名影卫脸色难堪靠地近霍临,不死心地问道:“霍大人,殿下只让我们盯着这女子,并未交待其他的么?”
霍临垂眸,淡淡嗯了一声。
那影卫彻底泄了气,隐回了原处。
他一个日日行走在刀尖上的影卫,突然被派来听这些女子闺中事,多少是有些别扭的。
赵娘子的话倒是提醒了计云舒,她抬头看了一眼那写着和春堂三字的烫金牌匾,犹豫着该不该进去。
这样一个朝代,年轻女子只身前来买避子药,难免惹人闲话。
可若不买,万一怀上了呢?她光想想便觉得浑身发冷。
虽说只这一次,可她万万不能心存侥幸。
计云舒理了理衣裳,迈着坚定的步伐进了和春堂。
“避子药?”
那柜台伙计上下打量了一眼计云舒,似乎是有些难以置信。
“正是。怎么?贵店没有么?”计云舒面色坦然,淡定反问他。
爱说闲话便说罢,她就不信,白送上门的生意还有人不做。
“有......要几副?”
计云舒略一思忖,旋即开口:“两副。”
不知这儿的药性如何,为保万无一失,还是买两副罢。
***
计云舒带着药到了画坊,日子仿佛还同以前一样,只是夜里,她的噩梦又至。
沐完浴,计云舒坐在铜镜前擦拭着湿发,突然听见门栓被人撬动的声音。
她立即警觉回头,便见那宋奕已经推门而入,还反手阖上了房门。
惊愕半晌,计云舒气的浑身发颤,指着那慢慢靠近的人唾骂道:“你,你简直无耻至极!”
宋奕捉住那只颤抖的手,弯腰迫近她,恬不知耻地问道:“可是方才沐过浴?”
说着,便一手揽住了她的腰。
计云舒又惊又怒,挣扎中,她有意打了他一耳光。
宋奕的动作倏然停住,他用舌尖顶了顶被打的那边脸,眸中戾色闪过。
“孤受了你一巴掌,不得找你要些甜头么?!”
他骤然抱起计云舒,用身躯把她禁锢在妆奁台上,擢住她下巴,泄愤般地吻了下去。
妆奁台上的物品随着宋奕激狂的动作一一掉落在地,清脆的声响夹杂着女子断断续续的咒骂,在寂静的小院里格外突兀。
屋檐上听见动静的霍临一愣,和院门外的凌煜对视一眼,他调换了位置,离那正房远了些。
云歇雨闭,收拾妥当后,宋奕再一次提出了接她入宫的事,语气也较上次软了些。
计云舒止不住地喘息,闭着眼看也不愿看他一眼,出口的话一如上回。
“你做梦......”
见她如此固执,宋奕只觉内心的郁火几乎压制不住。
他何曾如此低声下气过?偏她根本不领情!
宋奕怒而起身,计云舒没了支撑,眼看就要瘫软坠地,他眼疾手快,伸出手稳稳地托住了她。
瞥见她胸口的淤青和微颤的双腿,意识到自己这两日着实把她折腾狠了,宋奕不免有些懊恼。
他自制力向来不错,尤其是在女色方面,可不知为何一沾了她的身子,便变得不受控制起来。
他拦腰抱起她,将她轻放在榻上。
而她就那么漠然地靠在床头,从始至终都没有看他一眼。
即便是在过程中最情动的时候,她也是紧紧闭着眼,咬着牙,无论他如何挑逗,也不愿与他有任何交流。
“放着太子良媛不做,非要做一个不清不白的外室!那便随你罢!”
宋奕气急败坏地扔下一句话,便拂袖离开。
见他家殿下气冲冲地出来了,凌煜一愣,心道这次怎出来得如此快?
“霍临他们呢?”
宋奕利眸望四周扫了一眼,抬手吹响口哨,几道黑影从屋顶应声而下。
“殿下。”
“继续盯着。”宋奕冷冷吩咐完,便策马扬长而去。
凌煜急忙纵马跟上,留下其余几人面面相觑。
他们还以为殿下唤他们是为了交待新任务,却不料只是为了再嘱咐他们一遍。
正房里,计云舒忍着身体的酸痛,把最后一副药熬了喝下去,才安心躺着。
却是毫无睡意,只呆呆地看着床幔,眼神空洞,毫无生气。
不出意料的话,宋奕明日,后日,或者说之后的每一日,都会过来。
她该怎么办?谁能来救救她?
倏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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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想起一张温雅的笑脸,可很快又被她压了下去。
她并非是对姚文卿难以启口,他们同属一个世界,依着他正直良善的性子,他定是会不顾一切地帮她出头。
然而她已经身在泥沼,断不能再把他也拉下来。
否则凭着宋奕的权势地位和心狠手辣程度,她不敢想象他会如何报复姚文卿。
为今之际,只有逃了。
不论如何,总得先出了京城,再谈其他。
翌日一早,计云舒便去了和春堂又买了三副避子药,先前那个柜台伙计看她的眼神明显鄙夷了不少。
她视若无睹,付了钱便走,又在书斋里买了本医书,准备识认避子药里的药材。
日后便自己抓药,也不必再受人白眼了。
能从此逃了更好,若万一失败,她怕是离不开避子药了。
***
例行散朝时,宋奕一眼便瞧见了文官队列,最末尾的清瘦男子。
眉清目秀,唇红齿白,身着绿色官袍,温文尔雅地立在那儿,俨然一位文质彬彬的俊俏公子。
一同上朝这么久,这是宋奕第一次如此仔细地打量他,或者说把他放在眼里。
换了从前,他眼里压根就没有这号人物,怕是连他是谁都不知。
可如今不一样,他亲眼目睹过计云舒对他娇嗔媚笑,欣然接过他送的东西,甚至是二人共处一室。
这如此种种,想必,她定是对这弱不胜衣的小白脸有些情意罢?
思及此,宋奕面色越来越阴沉,只觉一股无名妒火迅速蔓延到了四肢百骸,看那人的眼神也越来越阴寒。
姚文卿如往常一般走在宫道上,莫名觉得脊背有些发凉。
他回过头,就见那清冷矜贵的太子殿下,正一瞬不瞬地盯着他,眼神有些说不出来的怪异。
他敛了敛眸,走上前去恭谨作揖。
“微臣拜见太子殿下。”
宋奕略垂眼睫,掩去内里情绪,凉凉道:“姚大人客气了,敢问大人在何处任职?”
是了,他连姚文卿具体是个什么官职都不清楚。
“微臣在翰林院,任典薄一职。”姚文卿微微低头以示尊敬,坦然回答道。
宋奕淡淡勾了勾唇,妒火稍稍歇散,八品小官,拿什么和他争?
见那人唇角含笑地错身而过,姚文卿更加疑惑。
方才他明明能感觉到这位太子殿下对他是有敌意的,想来是因为自己是姚家人的缘故,欲要刁难自己,可不知为何又轻轻放过了。
夜半子时,睡梦中的计云舒迷迷糊糊感觉到有人睡上了她的榻。
随后便觉身上一凉,一个火热的身躯压上了自己,不用睁眼她也知道是谁。
好在这次他并未过多折腾她,也没再提要她入宫的事。
天蒙蒙亮时,计云舒感到腰上的禁锢一松,而后响起了关门声。
她缓缓睁开了眼,默默告诉自己,再忍忍,等把所有的财物都换成了银票,便可以离开了。
过了几日,计云舒终于换完了银票,又去雅轩斋跟小夏告了别,叮嘱他佟掌柜不日便会回来,让他放宽心。
却不料在回去的路上,碰见了下值回来的姚文卿,他远远地唤她,唇边带着掩饰不住的清浅笑意。
二人寒暄片刻,姚文卿心思细腻地发觉了计云舒情绪上的不对劲,问她可是出了什么事。
计云舒自然不会说实话,只借口说自己是累着了,随后便匆匆离开了。
姚文卿盯着她渐渐远去的背影,直觉告诉他,她应是遇上些麻烦。
可她既然不愿告诉他,也许是她能自己解决,又或者不便让他知晓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