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娘子,三郎可在你这里?”大清早张嬷嬷神色慌张,跑来陶然居问章婉清。
章婉清正在给黑风喂食,诧异往日稳重的嬷嬷竟然失了分寸,问道:“不在,寒山可是出了事?”
听这话,他就是不在这里,张嬷嬷急道:“三郎跑了!”
章婉清更诧异了:“跑了?”
张嬷嬷回忆道:“昨夜他回屋后便闷闷不乐,一副心事重重的样子,我问他,他不答。我不放心,今早寻他,他仍是如此,于是我试着与他聊天,看是否可以探到他心中所忧,并开解开解他,结果他问我‘说媒’是何意,我纳闷他为何问起这个,待我解释与他听,他整个人就不对劲了,烦躁、恐慌,我准备问问他,一不留神他便跑了,我以为他是来寻你的。”
她是在苏寒山跑了后反应过来,苏寒山陡然问“说媒”是何意,肯定与章婉清有关,而她当时未做他想,如实回答。他的心思她再清楚不过,自从治好隐疾,原本可以回苏宅,不用再留在桃花里,可他执意长留在此处,不就是为了他心心念念的姐姐?除了章婉清这里,她实在想不到他能去哪里。
章婉清开解张嬷嬷:“嬷嬷莫急。晨时我去了趟集市,不曾与寒山会过面,兴许他现时在乡里溜达,我们即刻去寻。”
云中乡柳叶巷。
苏寒山在街上晃荡着,无精打采,憋了一肚子的火气与不甘。
张嬷嬷告诉他“说媒”是由媒婆或热心的婶娘们介绍两个不相识的男女相识,然后通过嫁娶成为一家人,他整个人就如同困在岸边无法呼吸的鱼儿,非常难受。
他喜欢姐姐,姐姐就应该是他的,任何人不能抢,可是张嬷嬷的一番解说,瞬间让他有种自己的所属物被他人觊觎的愤怒。赵婶说出那番话时,他不解其义,只是略微领悟到某层意思,不敢确定,张嬷嬷昨夜询问,他不好意思公之于口,就寝后越想越难受,一宿未眠。晨时,张嬷嬷又询问他,他终于忍不住向她证实那两个字是何意,答案如他所想,也是他不愿意听到的。
思及此,他有满腔的决心要向章婉清求证,问她是不是要与那个养牛马羊驴的好上,若真是这样,他该怎么办?
害怕、惊慌、无助席卷着他,驱使他一定要去章婉清那儿寻个答案。
他立马赶去陶然居,可是章婉清人不在,突然想起她昨日说要去趟集市,他脚不沾地连忙去集市寻人。
寻了几圈,云中乡被他翻烂了也不见人影,寻思着或许她已经回了陶然居,或许压根没来集市,去了清韵坊。
冲动后回归冷静,他后悔兀自跑来集市,应该在陶然居候着她,向她问清楚,不是自己猜来猜去。
思及此,他决定回陶然居再看看。
“站住!”
苏寒山抬眸,两个大汉拦住了他的去路。
他不认识他们,不晓得何故拦住他的去路。但是两人身强体壮,面目不善,模样一看就不是好惹的主,指不定是找碴。
苏寒山寻思着,但与生俱来良好的教养令他没有就此翻脸,他颔首礼让,从一旁绕过。
然而对方并不打算不让,挪动步子拦住他的去路。
苏寒山冷声道:“请让一让。”
两位壮汉不为所意,根本未将他的话放在心上,其中一位壮汉仰着头,傲气十足:“老子偏不让,你能将老子怎么着!”
果然是找茬的。苏寒山不解,皱着眉头。他与他们从无瓜葛,想不起来何时何处得罪过他们。
壮汉似乎品出他心中疑惑,为他解答:“你不用怀疑,你是没惹着老子,不代表你家那位没惹着老子。”
另一位壮汉咬着牙道:“若不是她,我们兄弟俩不会关进牢房两日,今日算你倒霉,你就代她让老子出出这口恶气。”
不错,说话的正是李二,与李大将卖完菜,打算买点肉回家烧了吃,没想到遇见苏寒山。他们自然认识他,虽然章婉清后来好长一段时间未出现在集市,但是云中乡就那么大点,他们后来倒是碰见过她在乡里采买物料,苏寒山总是跟着她,猜想两人不是一家人就是极熟识的人。好几次他们都想寻机报复,最后都忍了下来。
冤家路窄,今日让他们碰见苏寒山,这积攒多日的恶气蹭蹭蹭往上涨。
李二打量着苏寒山,看样子这傻子是一个人,那臭婆娘没有陪同,算他倒霉,既然碰到省不了好好“教育”一番,出一出这口恶气。傻子往日白白净净,一股书生气,又像个病秧子,今日虽看着要健硕许多,不过,与他们两兄弟比,就是分分钟钟捏死一只蚂蚱般容易。
苏寒山不是一个喜欢与人纠缠的人,他道:“我不认识你们,你们休要无理取闹。”
“老子偏要无理取闹,你能将老子怎么着?”李二瞪着双铜铃般的眼睛,壮硕的身躯故意往前一顶,苏寒山猝不及防,身子不稳,往后退了两步。
他身高与李大李二差不多,也算是宽肩窄腰的板正身材,但是李大李二终日劳作,一身的腱子肉,块头看上去比他大了一半。加上他防不胜防,所以李二用胸膛一顶,他就一个没站稳。
苏寒山:“你们再如此,我便要报官了。”
李大瞧着苏寒山文文弱弱的模样,顶着一张凶神恶煞的脸,笑道:“我们做甚么了吗?有本事你报啊,在你报之前,我们兄弟俩先让你尝尝拳头的滋味。”
话落,李大一拳头砸在苏寒山的左脸颊上,那肥胖的拳头似乎要将他的脸颊砸出一个洞来。
苏寒山踉跄两步还是没站稳,倒在地上。
李二嘲笑道:“果然是个不中用的小瘪菜,不晓得那臭婆娘是如何瞧上你的。”
李二哈哈大笑,李大紧着说道:“二弟,莫非是那个臭婆娘瞧上他床上功夫了得,你看那娘们一身的泼辣劲儿,一般的男子还满足不了她。”
李二被这句话勾得来了兴致:“大哥,照你这么说,那娘们不得是个骚货,难以想像若她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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光了衣服……”
李二嘴角溢出淫/秽的笑意。
原来是上次陷害姐姐的人。他们口里的言语不堪入耳,一字一句像把刀剜着苏寒山的皮肉,刺激着他的神经,他双拳紧握,指上骨节突起,指节泛着白,额上的青筋也是暴起。
李大见地上的人低着头一动不动,以为他胆怯了,惧怕了,准备提起他的衣领再来第二拳时,地上的人猝然起身,一拳砸在他的胸口上。
那速度快得令人发指,李二都没有看清楚,只晓得自己胸口莫名被一道强力击中,几乎要击穿,痛得他眼冒金星。
李二惊住,待反应过来时,他的胸口也挨了一拳,接着是嘴巴、左脸颊、右脸颊,再是下身。
李大想要帮忙李二,结果面临同样的境地,最后听到的的骨头碎裂的声音,两人不约而同匍匐在地,根本站不起来,疼得不停翻滚,身边的灰尘翻飞,最终落在寒风下飞扬的青色袍底上。
“不怕死再来!”苏寒山低吼一声。
“苏寒山。”
“三朗!”
不约而同的声音都是唤同一人。章婉清和张嬷嬷见到眼前的一幕目瞪口呆,两个壮汉在地上翻滚,一旁的青年却稳如泰山。
他立在街中央,寒风吹动着他的锦袍,猎猎作响,额头的碎发拂过他俊朗的脸庞,脸庞上一双瑞凤眼猩红,溢出冰冷的戾气。
听见呼唤声,苏寒山身体一僵。他缓缓转身,见到那个粉色的明丽身影。身子登时一软,双眸的戾气逐渐消散,唤了声:“姐姐!”
章婉清踩着冬日的碎阳奔向青年,粉色的襦裙在寒风中划出一道流畅的弧线。
“阿山!”章婉清抱住神疲力竭的苏寒山。
一声“阿山”,苏寒山心中淤积的愤怒、恐慌、不甘烟消云散,他软在章婉清的怀里,喃喃道:“姐姐,对不起,我不该动手,可是他们好可恶,他们……”
章婉清捂住他的唇,“不要说了,我相信你是在保护自己。”
她怕了,当他看见苏寒山满身戾气与猩红的双眼她便怕了。她不晓得他曾经经历过什么,但是这无尽的愤怒激起了他的本能,他不愿看到这样的苏寒山。
他能以一抵二,她不得不怀疑他非同常人,他的过往令她胆战心惊。
“我们回家,好不好?”
苏寒山像只被欺负终于得救的小狗,点了点头。
“臭婆娘,你们休想就此离开,我要报官!”李大发了狠话,话刚说完,又按着胸口忍着疼痛。
“要报便报吧,是你们欺负人在先,我倒要看看杨县令到底是将谁抓进大牢!”章婉清不甘示弱。
“你们关过一次,难道闲的慌,打算进第二次?”章婉清威胁道,不过这次她确实不打算放过他们了。
“娘子,我这就给大郎写信。”张嬷嬷说道。
章婉清赞同,为了惩治奸恶,她不得不再借苏寒木的官威狐假虎威一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