日后能不能起势看个人造化。
但他绝对是个正儿八经的阴阳先生,没短板了!
所以现在的他更像是四年前的我,仅仅需要有个引路人的我。
只要有谁能助他一臂之力,小老哥就是盖章认证的阳差了!
「你可别逗我了。」
乾安笑了声,「我的确是有慧根,但是那棵小苗早就旱死了,那天晚上之所以能感应到你,我估摸是我助理做的成功,老天爷给开了小后门,让哥们和你能心有灵犀一点通了。」
「你看你还不信……」
我想了想,「宜悯人之凶,乐人之善,济人之急,救人之危,出自哪里,后面是什么?」
「这个你让我背过吧,我真不住这些文绉绉……」看書菈
乾安刚要挥手,随即便有些惊讶道,「好像是,见人之得,如己之得,见人之失,如己之失……」
我笑着和他继续背诵,直到背完施恩不求报,与人不追悔,才和他异口同声道,「出自太上感应篇!」
「我的个四舅姥姥啊。」
乾安捂住自己的嘴,「我居然……居然能之乎者也了?」
「这是真的,乾安,你真的可以踏道了,这不是我作为妹妹对你说的话,而是我以先生的身份告知你真的拥有了这份能力。」
我满眼感触的看他,「这也是我那晚最大的收获,就像太上感应篇里面说的,所谓善人,人皆敬之,天道佑之,福禄随之,众邪远之,神灵卫之,乾安,你嘴唇没有白受伤,只要等师父回来,或是让金姨联系一位德高望重的阴阳先生,为你做个保人,书写一份文书,这样你就能自立门户,正式踏道了,以后你会是名正言顺的唐先生,在事主面前再也不需要等着我这小助理去给你解围了。」
「自立门户?」
乾安欣喜了几分钟就有些无所适从,神情全无我想象中的激动,只见他单手摸着自己的嘴,又看向那些脏衣服,唇角莫名绽放出一抹苦笑,「拉倒吧,我这智商就只适合插秧,真要是踏道了,那我只会往前冲,遇事也分析不出个子午卯有,再者我性格也不好,一说话太冲,不懂弯绕,安慰人都能给事主吓到……」
「不会的,当你有了这份灵悟,再出门去给人看事情,自然而然的就会去推理前因后果了。」
任何事在我看来都不是一蹴而就的,阴阳先生哪怕是天赋极高者,都不可能出道即巅峰。
几乎都是要从低走到高,一点点的被摔打磨砺而出,更何况阴阳先生也跟普通人一样,性格不可能千篇一律,说话委婉的,有委婉的好处,说话直接的,也有直接的优势。
「算了吧。」
乾安直看着我,「万应应,我现在只想给你当好助理。」
「所以你只是放心不下我,对吗?」
我微微拧眉,「乾安,我不用你担心,家里还有四位哥哥呢,你既然能踏道了,就要去多看书,还有很多东西需要你去背,如果你另外拜师,你的师父也会传授你术法,时间对于你来说很宝贵的,因为你现在属于从零开始,有太多的东西要去吸收,不用再跟着我……」
「不,我就要跟着你。」
乾安腮帮子一紧,看着我又是混不吝的样子,「至少在你二十四岁之前,我不会去找什么保人,也没有踏道的想法,因为我很清楚自己是什么德行,即便我现在开始学道,和你也有着差距,更没办法帮你去对付慈阴,相反的,我很有可能会了点术法就气血上头,再遇到慈阴我容易冒然出手,当场就送出人头……」
顿了顿,他无奈的笑笑,「莫不如我就什么都不会,有火儿我也得憋着,只要能跟你有这份心念链接,知道什么
时候要帮你败家,这就是我独一份儿的神通,我很知足了。」
「乾安……」
「别劝我,我主意定了。」
乾安垂下眼,「这的确是一份意外收获,早先我也是一门心思的想要踏道,想要证明自己,但现在,我有了更想要完成的梦想,那就是,陪着你起势。」
气息一沉,他双眼认真的看向我,「三爷曾经说过,我们兄弟五个都有天生的性格缺陷,当然,这也是一份棱角,可是棱角要是太过锋利,很容易伤人伤己,三爷希望我们兄弟五人能在时间的加持下,将棱角磨得平一些……」
见我面露惊讶,乾安也笑了笑,「想不到吧,三爷对我们哥五个的期望和你是截然相反的,三爷对你的要求是长出一些棱角,对我们,则是要逆向操作,这或许,也是三爷矛盾的地方,他总说人要有个性,可太有个性,他又会要求我们收敛,不然,我们容易吃大亏,当然,哥几个该吃的亏都吃了,要做的,就剩长记性了。」
「当年,慈阴把家里的兄弟们伤害个遍,只有你,在她眼皮子底下全身而退,也只有你,一直冲在我们前面,这几年,你让我们看到了自律,看到了坚守,就连接雷这么危险的事情,你也没有表现出畏惧,我们由衷的佩服你……」
乾安抿着唇角,眼底有些动容,「对于我们兄弟五人来说,你是光,而我们,是你的影子,光在,影子就在,光要是没了,影子也会消失,万应应,你好了,我们才会好,所以,在你起势之前,我们兄弟五人只有追随你,没有自立门户这一说,也请你,不要擅作主张为我们做出安排,要知道,我们可以去谋划未来,而你……那么就请你给我们一个机会,陪你走向光明,否则……」
他有点说不下去,偏头看着旁处,隐忍着情绪。
屋内随之安静下来,光晕轻染着涩苦,我想说些什么,只有满嘴的咸涩,别过脸,我看着相反的方向,槽牙死死的咬着,缓解着扼喉上脑的闷涨,身体都跟着紧绷。
「不如,我们打个赌?」
默了会儿,乾安才红着眼看向我,「五年后,谁死,谁是王八犊子,你敢不敢赌?」
「噗~」
我隐忍着眼底的酸涩,失笑道,「不赌。」
「哎,你看你这点出息……」
「行啦!」
我兀自做了个深呼吸,「你非……哎,等等,你刚才说弄废了我两个什么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