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2.第 12 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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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此时月色无垠,寒夜对镜北风呼啸,清冷的月光沁入萧梦书的内心,在他的心脏表面起了一层薄薄的霜,将一些东西冰封在此。

    萧梦书有一枚圆月玉佩,那是他母亲留下来的,说以后要送给将来的儿媳妇,平日里他对这枚玉佩十分珍惜,不管走到哪里都会带在身上。

    只是经历了此番事情之后,那枚玉佩或许已经丢了,又或许还在这客栈里。

    柳罗烟吃饱后,将烛火吹灭,畅快地走出厨房,关上门。

    “你怎么还在这儿?”

    柳罗烟吃饱后心情不错,便坐在萧梦书的旁边,两人的手臂紧贴在一起,萧梦书细微地移开了自己的手臂,留出一丝距离。

    “吃饱了吗?”萧梦书问。

    柳罗烟双手拖住下巴,双眸微亮,嘴角轻轻上扬,看似很惬意道:“吃饱了。”

    萧梦书轻抬下巴,望向黑夜里散发光亮的月亮,沉思片刻后,问:“玉佩在你这儿吗?”

    玉佩?什么玉佩?

    柳罗烟见今日的月亮虽有残缺,但散出的月色极亮,月色正浓,一股北方呼啸而过,柳罗烟瞬间便想起来他所说的那枚玉佩。

    她脱口而出:“是你那枚金丝玉佩吗,上面还刻着月亮?”

    萧梦书身子一怔,本来他想着应该是在逃跑的路上丢了,或是被胥国的人拿走了自己的贴身物件,总之在问之前,他也是随口一问,并未抱有太多期待,不曾想,还真被柳罗烟拿了去。

    柳罗烟站起身来,细数从救下他开始的一切开支生活,理直气壮道:“你别想着拿回去啊,你在我这儿白吃白喝白住半年之余,我还找人治好了你的伤,我只是从你身上拿走你该给的报酬,况且现在你的东西不就是我的吗。”

    知道在她那儿,萧梦书便没想着要拿回来,微微笑着道:“那你便收好,切勿弄丢了,起风了,早些回去歇着吧。”

    柳罗烟不明所以,以为他会据理力争,拿回他的东西,自己都想好了接下来要对峙的话,竟不知他这样好说话,柳罗烟愣了愣,追上萧梦书追问道:“你真不要了?”

    萧梦书:“不是不要,是叫你收好。”

    柳罗烟:“那就是我的东西了?”

    萧梦书:“嗯,是你的了。”

    两人一同行至新房停下,再往前走几步便是萧梦书以往住的屋子,柳罗烟的屋子还要往前再走一段路。

    忽的又刮起一阵大风,万籁俱寂,悄无人声,此时客栈里就他们两个活人,柳罗烟是真的有些害怕,悄然碎步移到萧梦书的身旁,拉住他的衣角,试探问道:“今夜你去哪个屋?”

    萧梦书撇了一眼被她拉住的衣角,皱皱地被攥在她的手里,萧梦书正色道:“回我的屋子。”

    他看得出柳罗烟是真害怕,但他从不信鬼神之说,他上战场杀了那么多人,要是真有鬼,莫不是早就将他碎尸万段了。

    “不行!”柳罗烟直截了当抓住萧梦书的手臂,死死箍住,不让他走。

    她随便找了个借口:“你我才成亲就要分房睡,传出去岂不让人笑话?”

    萧梦书转头正眼看她,无奈道:“客栈没人,也没人会看到,更不会传出去。”

    “不,不行,你说了,既成了亲,你该做的都得要做到,总之今晚你不能走。”

    柳罗烟不等他反应,便一脚踹开新房房门,趁萧梦书不注意压着他进了门。

    外头好歹有些许月色照映,这屋内就是黑灯瞎火,漆黑一片。萧梦书想去将烛火点上,只是手臂还被柳罗烟箍住不能动弹,他轻轻拍了拍柳罗烟的手,安慰道:“我去点烛火,放心,我不走了,你去歇着吧。”

    语言间,两人都未曾发觉萧梦书的语气有着说不出的温柔。

    其实柳罗烟不是怕鬼,她是怕黑,特别是这种伸手不见五指的黑。

    柳罗烟放开萧梦书,没一会儿,他便点燃了几根烛火,虽照不亮整间屋子,但也够用了。

    萧梦书灭了火折子,问道:“可觉得刺眼?”

    柳罗烟面露难色,心里的恐惧感还未完全消失,她摇头:“这样就成,你喝水吗?”

    她倒了两杯水,自己大口喝下其中一杯,萧梦书转身瞧她冬日里竟出了许多冷汗,若是再吹风,病情只怕要加重了。

    萧梦书没端起杯子,只劝她:“你躺下歇息吧。”

    “你今晚不走吧?”柳罗烟脱下大氅架在旁边的木桁上,随后在香炉里点燃了熏香。

    萧梦书转身回避,轻咳了两声:“你放宽心,我不走。”

    过了一会儿,没听见柳罗烟的声音,萧梦书

    以为她已躺下歇息便转过身。

    谁知这一转身便看见他这辈子都难以忘怀的场景。

    柳罗烟背对着他半躺着,一手撑在枕头上倚着身子,床幔半遮半掩遮住她的肌肤,烛火微光跳动,时而看得清晰,时而又看得恍惚。

    柳罗烟微微转头,轻轻将披在身上的最后一件衣裳慢慢往下脱,露出光滑的肩头时,她放低了声音,婉转妩媚轻唤了一声:“萧郎。”

    随后衣裳落下,露出整个光洁白皙的后背。

    那一声“萧郎”魅影妖娆,娇中带柔,柔中带媚,萧梦书平日里就最喜她的嗓音,却从未听过她如此唤自己。此刻他已然被柳罗烟那若即若离的身影完全吸引。

    萧梦书走近了几步,视线变得越来越清晰,屋子里还残留着白日熏衣的香气,但好似又与那香味不同,萧梦书分辨不出,双眼腥红紧盯着柳罗烟的后背,眼下他只觉得浑身燥热难耐,心里被冷冻的冰霜瞬间被融化。

    一步一步,越来越接近,萧梦书还是看不清楚,也未曾发觉已经走到了床边,他迫不及待掀开床幔,才终于看清终点。柳罗烟浅浅笑着,抬头双眸湿润地望着他,伸出手勾住他的衣带往前。

    萧梦书俯身,喘出的粗气扑洒在柳罗烟的耳畔。

    屋外的雪一层接着一层在黑夜里融化,直到半夜,院子里浸满了水,最后只听见屋檐上的冰柱滴答滴答了一整晚。

    翌日难得出了太阳,萧梦书醒来时,只觉脑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