把调料全部给揉搓进肉里,陈川用手指蘸着尝了尝。
“嗯,不咸不淡,刚刚好。”
方便面调料他一次性搞不来那么多,不过麻辣鲜的味道也大差不差。
“姐,你过来闻一下?”
陈悠摇摇头:“不了,看着就挺呛鼻子的。”
“不呛,你闻一下。”
“行吧行吧。”
陈悠拗不过他,挽起秀发,低头用手扇了扇。
“嗯,香是挺香的,不过盐放这么少,没腌几天就坏了,回头怎么晒啊。”
“谁说要晒了。”
陈川把盆给端上,道:“明天不是有大集吗,你跟我去卖肉。”
陈悠诧异:“你的意思是卖你盆里的熊肉?”
“对啊。”
“……”
看他信心十足的模样,陈悠也就没好打击他,让他折腾去吧。
把肉放好,陈川拿上柴刀,去了后山。
既然弄烤串,没有签子可不行,总不能把肉穿手上吧。
铁签倒是可以,不过那玩意儿成本太高。
还得再去花钱买,不划算。
来到后山,陈川看见二鹏背了十好几个夹子,正在放饵料呢。
二鹏也注意到了他,挥挥手:“小川,你怎么来了?”
陈川晃了晃手中的刀:“过来砍点树枝,下夹子啊。”
“嗯,我爸现在不能干活,我又不会打猎,过来看看,能不能逮点兔子,补贴补贴家用。”
“挺好。”
闲谈两句,陈川便沿着小路上山,寻找合适的枝条。
穿肉也不是什么树枝都可以的。
有些树本身就带有味道,例如臭椿树,它不仅叶子有股臭味儿,树枝也有。
与它长得一模一样的香椿树就不同。
不仅树叶香气扑鼻,就连树干也有独特的香味儿。
每每到了开春,弄点嫩叶涨蛋,别提多香了。
寻摸了一会儿,陈川来到一处陡壁边上。
一棵三米多高的红柳引起了他的注意。
“总算是找着你了。”
陈川伸手折了一根红柳枝,放在鼻子前嗅了嗅。
“嗯,味儿挺正。”
红柳有种独特的香味儿,而且枝条笔直且粗。
不管是柔韧性,还是坚硬程度,都比较合适。
唯一不好的就是,他们这边的红柳特别少,不是很好找。
陈川举起柴,挑一些合适的砍了。
尽量的不伤到树的根本,来年还能接着用。
不一会儿功夫,地上就堆了一堆横七竖八的枝条。
不像果园里的果树有人修理,山上的树没人管,枝条长的也比较肆意。
砍的枝条够用了,陈川拿绳子捆了起来,背上肩下了山。
等他来到山脚,正好二鹏的夹子也下完了,正准备回去。
“二鹏,忙的挺快啊?”
二鹏挠了挠头,笑道:“我就瞎玩的,不像你,专业的。”
“这东西都是碰运气的,都有空军的时候。”
“嗯,小川,你砍这么多的柳树枝干什么?”
“哦,准备烤点肉。”
“烤肉啊,你可真有闲心。”
二鹏羡慕不已,每天打打猎,不仅能大口吃肉,还有钱赚。
“对了小川,你烤肉要不要碳,都是老竹子做的,特别耐烧。”
“要,你家有啊?”
“嗯,去年我爸从我舅家弄了两袋回来烫猪用的,还剩一袋,你要的话就扛回去,放家里也落灰。”
“行,我现在就去,该多少钱算多少钱。”
“不要钱,又不是啥稀罕东西,再说我爸出事你也没少帮忙,悠悠又给钱又帮忙照应,我都不知道该说啥好了。”
二鹏真的挺感谢陈川一家的。
特别是陈悠,这些天,只要一有空就过去看看,帮忙洗洗捞捞,属她最上心。
家里两个糙老爷们儿,指望二鹏一个人也照顾不调和。
二鹏也是命运多舛,刚出生时,她妈因为生他难产大出血。
当时因为是在家里产婆接生的,条件并不好,大人小孩只能保一个。
李建民心疼媳妇儿,说是保大人。
奈何二鹏妈死活不同意,拼了命也要把他给生下来。
结果,孩子是平安的生下来了,她却撒手人寰,二鹏打生下来就没见过他妈。
两人一路有说有笑下了山,陈川回到家,把树枝放下,便去二鹏家扛竹炭。
经过几天的休养,李建民已经好了很多。
精神头很足,就是脸色还有点儿差,毕竟流了那么多血。
陈川把碳扛上了肩膀,好家伙,还挺重。
一袋子差不多百十来斤呢。
他也记不清碳具体多少钱一斤,印象中好像是一两毛这样。
陈川不管多少,直接塞了二十块钱给二鹏,反正不能让人家吃亏。
二鹏见他掏钱立即就生气了,死活不肯要。
“小川,你要这样就没意思了,赶紧收起来。”
“那怎么行,你不要钱的话我就不要了,自己去街上买。”
“你不要我也给你送家去,反正钱我不要。”
“拿着!”
两人推推搡搡,像是打架一样。
屋子里的李建民听见动静,道:“二鹏,外面咋了?”
“爸,没事儿,我跟小川闹着玩呢。”
陈川趁他说话的功夫,一把将钱塞进他口袋里,扛起口袋走出了门。
“诶,你回……”
二鹏刚追出门,陈川已经跑远了。
看那速度,很难想象他肩膀上还扛着一百多斤的碳。
看着手里皱巴巴的二十块钱,二鹏也只好收下了。
陈川回到家,把碳给堆在走廊拐角,掏了两根,相互敲了敲。
“铛铛铛。”
竹炭发出铿锵的清脆金属声,表面光滑没有裂缝。
“嗯,确实是好碳。”
陈川把碳放了回去,拍了拍手上的黑灰。
陈悠听声从屋子走出来,看他灰头土脸的,柳眉微蹙。
“小川,你怎么弄成这样了?”
“姐,你说啥?”
“我说你怎么跟刚从锅洞里爬出来似的呢,你瞧瞧这一身灰。”
陈悠拿起毛巾抽了把水,帮他擦拭。
“你说这个啊。”陈川笑着解释了一下。
“你就折腾吧,陈川。蹲下点儿,脖子里都是灰。”
收拾干净后,陈川拿上刀开始削树枝,把它做成木签。
陈悠虽嘴上絮叨两句,但手却没闲着,一块儿帮着弄。
她心灵手巧,速度要比陈川快的多,削的又快又好。
“小川,你那不行,太细了。”
“你得这样,用手掰一下,把粗的留下来,不然不够硬,回头一戳就断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