次日。
鸡鸣三遍,陈川穿好衣服,起床洗漱。
陈悠也起床了,拿着木梳一边梳理着长发,一边问道:“小川,起这么早做什么?”
“去医院检查啊,晚了不赶趟了。”陈川把毛巾挂到洗脸架子上,搓了把脸。
“大夫不是开的有药吗,吃着挺管用的,要不再等等看吧。”
“不行,必须去。”
陈川把昨晚剩下的粥给热热,切了点咸萝卜干,两人将就着对付了一口。
吃完饭,带着陈悠往市里赶,骑黄河川崎摩托两个半小时就能赶到。
早上八点,陈川带着陈悠赶到了市医院。
车梯撑好,又把绞锁给缠上,两人走了进去。
市医院比县医院大不少,陈川七拐八绕问了人才找到对应诊室。
医生询问了情况后,开了单子先做检查。
陈川楼上楼下的跑了好几趟,拍了片子,等了一个多小时,最后确诊为缺血性心肌炎。
陈悠这个拖的时间比较长,情况相对严重些,要想彻底的断根,必须动手术。
得知了自己要动手术,而且要花一大笔钱,陈悠不淡定了,拉着陈川就出了诊室。
到了门口,陈悠用哀求的口吻道:“小川,咱们回家吧。”
陈悠左右看了看,低声道:“我不是怕危险,你刚才没听见吗,术前术后要一千多,两千多!得捡多少山货才能凑够。”
陈川得知她不是因为手术害怕,笑着道:“姐,你什么时候变得这么财迷了,钱重要命重要?何况咱们又不是没钱。”
“唉…家里现在用钱的地方比较多,等以后有钱了再说,昨晚吃过药已经好多了。”
“姐,你听我说。”
陈川目不转睛的盯着她,认真道:“钱的事不用你担心,只有你好了,这个家才不会散。”
缓了口气,又说:“所以,这个手术咱必须做,就算不为了你自己,为了我,听医生的,咱做行不行?”
一番话直击心头,对啊,她得为陈川着想啊。
陈悠眼神渐渐的变得坚毅,重重的点点头:“我听你的。”
“这就对了嘛。”
陈川心里的一块石头也就落地了。
重新回到诊室,医生最终把手术的时间定在下周。
事情解决了。
陈川提议道:“姐,难得来一趟市里,要不我带你去逛逛吧?”
“不去。”陈悠头摇的跟拨浪鼓似的。
“时间还早呢,本来就想着带你来市里好好玩玩的。”
“哪有心情玩,手术花一大笔钱,旧账还完又添新债。”
“不至于。”
陈悠执意不去,陈川也没敢再刺激她,好不容易同意手术,回头再改主意就麻烦了。
回到家正好是饭点,陈悠没什么食欲。
陈川随便炒了两个清淡的蔬菜,对付了一口。
吃完饭,回到房间,把钱都给掏出来数了一下。
早上问了医生,术前术后加上各项检查,让他准备2500。
数出了三千块放好后,想着姐姐舍不得花钱的样子,陈川越想越憋屈。就想上山转转。
说干就干,把挂在墙上的三响翻子给拿上,来到西头房。
掀开帘子,陈悠盘腿坐在床上,面前零零碎碎摆了一堆的硬币。
“姐,你这是做什么呢?”
陈悠微微一笑:“没做什么,我把家里的钱给汇总一下。”
“呵呵,得了吧,我去山上转一圈儿。”
“哦,那你早些回来。”
“知道了。”
陈川把灰狼带上,小白放在肩上,骑上摩托往山脚去。
有了车,速度比以往快很多,没两分钟就出了村子。
灰狼围着摩托车跑,只有小白最舒服。
来到山脚下,陈川把车给锁好。
灰狼兴奋的想往车上跳,两只前爪趴在坐垫上,弄的都是爪印。
“去去,别给我抓坏了!”
陈川把东西拿上,带着狗子们上山。
“滴滴滴~”
一阵急促的喇叭声响起。
陈川扭头一看,不远处一辆摩托车正行驶过来。
来人带着蛤蟆镜,很有派头。
“咦,这人怎么有点儿眼熟呢?”
正当陈川疑惑不解时,摩托车一个急刹车停了下来,车手把蛤蟆镜往脑门上一掀。
“小川,上山呐?”
“姑父?”
陈川一愣,没想到往日里土了吧唧的秦力民,摇身一变成竟然成了时髦的靓仔。
秦力民笑着道:“你小子,两天不见连你姑父都不认识了?”
“没有没有,我哥呢?”
“哦,那兔崽子在床上躺着呢。”
陈川心里明白了,怪不得这两天没看见秦朗,八成被捶的不轻。
与此同时。
秦朗正抱着枕头趴在床上,屁股腚上一道道血痕触目惊心。
“哎呦~”
“秦力民你等着,早晚我得报一屁之仇。”
“你少说两句吧,就嘴犟!”一旁陈玉玲拿着棉签,帮他抹药。
“嘶~妈,你慢点儿行不行?”
“现在知道疼了,早干嘛去了。”陈玉玲抱怨一句,看着儿子的伤口,手上的动作变得轻柔。
秦朗趴在床上哼唧。
当晚跟陈川从林诗彤家回来,秦力民得知秦朗买了摩托车,笑的眼角的皱褶都跟着颤抖。
一把勾住他的肩膀,一口一个我的好儿子,夸他有本事,爷俩进屋好好谈谈心。
秦朗受宠若惊,没想到老头这么开明,俩人有说有笑的进了屋。
秦朗前脚买迈进门,秦力民把门给反锁,没等秦朗反应过来,就把裤腰带给抽了出来。
顿时,屋子里传出撕心裂肺的嚎叫声,响彻整个村子。
从那天起,秦力民不仅把车给霸占了,还把他的蛤蟆镜一并收走,美曰其名是替他保管。
“好的,姑父你慢点。”
陈川原本还打算叫秦朗出来,估摸着没有十天半个月是出不了门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