散兵死死注视着大妖怪的身影,光芒溢满视线之间,他似乎看到奴良鲤伴带着遗憾轻轻叹了一口气。
和进入幻境时一样,并无任何异样地回到了现世。
“没事吧?”熟悉的急切声音被收入耳畔,但视觉上还是被纯白占据。
散兵眨了眨眼,好一会儿才从过量光芒中的晕眩中适应过来。他下意识伸手打开了抚在自己肩膀上的手,抬起头看见奴良鲤伴惊愕的神情,张了张口想要质问对方到底是何意,但此处的奴良鲤伴并非幻境中的他,无处发泄的气恼之下,抿了抿唇,错开几步朝着捧镜少年靠近些。
“……你们两个得都在才能完全连接。”他辨别了一下,现在的应该是人类影月。
“我在。”镜面如水波动了一下,影月连忙换了个姿势,像捧画一样将镜子竖着捧起,两张一模一样的脸庞便呈现在众人面前了。
“鲤伴大人……”穿着浴衣的纪乃上前一步。
回过神的奴良鲤伴看了她一眼,“啊,这里的事情应该解决了,先让大家回去吧,一些摊位应该还剩下些小尾巴能够玩乐。”
他伸手揉了揉太阳穴,看起来是为了今日的事端解决而安心,但是只有他自己才清楚,自己头疼的是那段不知为何被传输过来的记忆,自己……怎么会做这样的事情?
他心底情绪有些说不出的滋味儿,若是说对少年完全没有想法,那自然是假的,他一向不吝于承认自己对美丽事物的青睐,面对着这样的脸什么想法都没才有问题吧。
但是他也很清楚少年之所以会在此处不过是源于自己的好奇心冲动而已,自己的情感只会成为对方的负担,易地而处,如是自己陷于两方世界抉择的困境,恐怕夜夜都要辗转反侧了。
况且,散兵看起来也并无此意,自己思虑过多也并无必要,左右……少年离开的日期应当不会太远。
奴良鲤伴看着散兵手里新出现的褐色宝石如此想到。
“这东西哪儿来的?”奴良鲤伴意外地看向少年。
散兵用嫌弃的表情看了他一眼,“你这家伙刚刚是完全没听啊。”
“在回来的时候觉得上面有东西,抓了一下就摸到了。”散兵看着奴良鲤伴靠近,将左手往袖子里拢了拢,“……别离我这么近。”
“真是无情啊……”奴良鲤伴故作委屈地说道,“我可是奔波了一宿啊。”
“……谁不是啊。”散兵小声地嘀咕了一句,看向了影月,“是代表‘病’的力量,这样一来你的身体应该就不会有那么大负担了。”
你还要继续这个选择吗。他看向了映月,询问之意不言而喻。
“我已经决定了,要与影月永远在一起。”
“呵。”
散兵意味不明的轻笑了一声,似是嘲讽又似是认同,他伸出手,褐色圆形的宝石泛起一道浅浅的光泽,影月几乎是一瞬间就觉得轻松了很多,如同在映月的世界里一般。
下一刻蓝色泪滴状的宝石内部月色下剧烈地滚动沸腾,但它不论再怎么波动,也被牢牢地禁锢在躯壳中一般。
影月的口中不由发出痛苦的呻-吟,奴良鲤伴心中一揪朝着少年望去,月光下人偶美丽的面容也显得苍白脆弱,但那双紫水晶的眸子坚定地注视着手中的宝石。
如同水银一般的物质蓦然从镜子中涌出,奴良鲤伴下意识站至散兵侧前,既不妨碍他的视线,又能在映月第一时间想做什么前阻拦住他。
闪闪发亮的银流并未攻击二人,相反,它朝着影月干瘦的身躯缠去:从他与地面接触的足部一路向上将他完完整整地包裹起来,又在奴良鲤伴警惕和意外的目光中,缓缓地渗透进了影月的躯体中。
之前一直怯生生低着头的少年抬起头,那双眼睛如镜般剔透明澈,是映月。
“多谢。”他朝着散兵说道,“和你说的不一样。”
他伸出手,细细地感受了一番,“我和影月此时在一起。”
“并非是以你说的形式,我觉得……”映月半天找不到合适的词语,“我就是他,他就是我,所以应该不会有耗尽的那一天了。”
“好运的意外之喜。”散兵的声音听起来毫无感情,他抿了抿唇,转过身快速地念诵起来咒语。
“我先回去了。”
奴良鲤伴望着少年的腾飞的身影,又伸出手看着手腕上一端没入虚空的红线,不由轻轻叹气。
这下可是……他做的事情自己来承担后果了。压下心中淡淡的不快,奴良鲤伴细细体会起此时的感受来:到底只是临时解除的一种手段而已,他能感受到散兵位置,的确是自己家的方向,并无任何停留。
看来少年的确是累极了。也是,刚刚少年的脸色明显不好,操纵那种东西恐怕颇为耗费精力。不过也不至于到了消耗血液也要急着回去的地步,毕竟就算少年抹不开面子,自己也会抱……
奴良鲤伴猛地嗅了嗅,淡淡的血腥气弥漫,这不奇怪,那个付丧神可对自己的性命完全不在意,只是……有两种气味。回想起少年刚刚似乎在刻意回避自己碰触他的左手,他猛地明白了什么。
“如果你有意留在江户可以明天来奴良组一趟。”
他匆匆交代了一番,便发动了明镜止水快速朝着江户城赶去。
——
一路冲回了家中,没去在意那些望过来的小妖怪的视线,奴良鲤伴到了院中,感受了一番大概位置,他抬起头从绽开的樱花花簇中隐隐看到了少年的身影。
轻巧起跃在少年身旁坐下,奴良鲤伴侧过脸打量起对方的脸色来:月光下少年的皮肤如凝脂般剔透,在平时他恐怕难免要多欣赏片刻这不似凡人的容颜,但此刻却不免怨恨起这太过白皙的皮肤难以看出主人的状态来。
他伸手想要捉住散兵的左手以验证猜想,少年却飞速一躲,调整了番姿势,背靠着主干,一腿支在树干上一腿自然垂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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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或许是月色醉人,他的声音有些懒洋洋,带着浅浅的讽意:“怎么,还抓上瘾了不成?”
奴良鲤伴几乎一瞬间就想起来记忆中柔软的唇瓣,和过近的距离下紫水晶似得眼眸中唯有自己一人身影的画面,接吻时还是得闭上眼更合适啊。他的遐思只停留了一瞬,心中牵挂的事情就让他回了神。
“你的手受伤了。”
奴良鲤伴声音确信,散兵也没办法遮掩,本应该快速愈合的伤口不知道为何没有动静,本来打算借着解开红线的时间待它愈合,却反而倒欠了一次解契的代价。
他声音闷闷地抬起手在月光下晃了一下,有些烦躁道:“不是什么大问题,明天就会好。”
“这可不像是明天就好的样子啊。”
或许是失血带来的倦怠,他的手竟然被奴良鲤伴精准的抓住了,他听见大妖怪叹了口气。
奴良鲤伴望着少年的手腕,松松散散系在手腕上的红线牢牢的嵌进手甲之中,对着月光能看到延伸出的红线上略有些湿润色彩。
他伸出手指毫不费力地就挤进了红线圈中,低下头捏住一端,手指顺着手腕轮廓试探性地微挑——
“呃嗯……”人偶皱着眉难以抑制的自唇间溢出几分呻-吟,原来这才是惩罚,他想到。
真是糟糕透了。这种宛如灵魂撕裂一般地疼痛才是对试图逃离囚笼的鸟儿的惩罚。想要解除附骨之疽一般缠绵疼痛的就只有由“主人”亲自动手才行。……真是难看。
奴良鲤伴看着因疼痛本能地缩起身子的少年,他额头间的碎发已经被汗水全然打湿,看起来狼狈不已,但是……
这才是一小截而已。
他的动作不由挺住了。
“……快点。”喑哑的声音传来,“长痛不如短痛。”
奴良鲤伴当然知道这个道理,这并不是心软的时候,自以为是的心软只是更长久的折磨而已。他深深地看了少年半蜷在树干阴影里的身体一眼,抓住他的手腕,猛地顺着手腕轮廓绕了一周,伴随着红线分离而来的是少年颤抖的手和本能想要缩回去的反应。
大妖怪让少年没能如愿,相反他迅速而强硬地抓着想要收回的手送至唇边——
温暖湿润的柔软轻轻滑过红线曾嵌入的地方,散兵因为疼痛而难以抑制颤抖的左手好似得到了安抚平复下来。
也许是伤口在愈合,也许是因疼痛而冻结的身体又活络了过来,本能地抗拒他人的侵入,自手腕处传来一阵痒意,散兵下意识地想抽回手——
奴良鲤伴反向拉了拉,空闲的手拍了一下他的胳膊,他声音含糊却不容拒绝:“别动。”
又顺着伤口细细舔舐了一圈,奴良鲤伴满意地看着少年纤细的手腕已经恢复了与往日无二的状态。
放开少年的手,他抬起头,月光的照耀下,少年过于红润的唇瓣泛着粼粼水光。
……难怪除了一开始,散兵再也没有过闷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