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砰!”
伴随着一阵劲风,白影一晃,泥土飞溅,地面上便多了个深坑。
“……真是愚蠢。”散兵被突如其来的袭击吸引了注意力,随即无形之风化为一道屏障,严严实实地挡住了飞溅的泥土。
“诶呀,被当面砸场子了呢。”奴良鲤伴心中松了一口气,语气分外轻松地说道。
“听起来你很高兴?”
这里的江户近郊,还有刚刚的话语,不难猜出这里背后的支持者是谁。但被挑衅的组织领袖反而开心?散兵不能理解这种奇怪的思维。
“只是很久没见过这样的戏码了而已。”奴良鲤伴如释重负地眯起眼睛,带着笑意悠悠道,“美丽是最昂贵的奢侈品,行动前应该想想为什么它的羽毛收购价格那么高的。”
巨鸟约摸是听到了奴良鲤伴的声音,它发出了一声“咕——”的一声,重新吸引了在场人的注意力。只见它高高地仰起修长的脖颈,那自不量力的掠夺者便被形状可见吞咽了下去。
“咕——咕咕”
它张开拢在身侧的双翼,无数细雪一样的荧光被洒下,顿时森林中一片流光溢彩,如梦似幻,恍然仙境。巨鸟矜持地迈向了他们,体态优雅,长长的尾羽拖在地上,如同王后的裙摆一般。
纵使见过很多生物,但是这种瑰丽的景象还是令他不由得稍稍睁大了眼眸,没有抗拒奴良鲤伴的牵引,跟随着他进入了吊篮,他回望着巨鸟曾呆过的草地,上面仍然残留着一层淡淡的月光。
“嘿。”奴良鲤伴扯了扯他的袖子,两人弯下腰嘀嘀咕咕,“这份美丽不是没代价的。”
散兵几乎已经要习惯了他偶尔的幼稚举动,配合地作出疑惑的样子,“喔?”
“其实是假的啦假的。都是水晶宝石什么装饰的,羽粉也是,那可是限量……”一股冷冽的难以忽视的视线袭来,奴良鲤伴轻咳了一声,“总之就是这样了!”
以他们之间的距离和鸟瞳的大小,想要不被波及简直是痴人说梦。于是散兵伸出手挑起罪魁祸首垂在肩膀上的黑发,眼眸里闪动着充满恶意的光,“呵……既然这么了解,我是否可以理解为你也曾考虑过一样的行径?”
大妖怪眨了眨眼稍稍侧过头嘀咕道:“真是犯规……”
看着映照着自己身影的眼眸稍稍眯起,奴良鲤伴坦然地承认道:“谁都有这样的时候吧,一把刀斩出一道流光什么的,凭借着刀术要何年何月啊。”
当然这对他来说也没花太久。
他太过坦然倒是让自以为抓住了什么的散兵兴致缺缺了,冷哼了一声嫌弃道:“你的脑子里都是这些东西吗。”
“当然还有别的了。不过外表可是很有用的……你想知道吗?”
这次换散兵忍不住侧开眼眸了,大妖怪似笑非笑的眼眸深处潜藏着什么他并无兴趣,一些疑问不去期待也不去深究,这就是最合适现在的状态了。当然,这并不代表着他就会示弱了。
于是他的唇角上扬,幽幽地嘲道:“听起来,它一定已经让你如愿以偿。”
奴良鲤伴并非不知足的人,他笑了一下,“承你吉言。”
——
呼啸的风声响彻耳际,手腕上的红线牵扯着他向下,散兵非但没有抗拒,反而加速朝着地面猛地冲去。终于,在与尖锐的树枝亲密接触前,他将好抓住了奴良鲤伴的肩膀。
“多谢啦。”
勉强压抑的怒意本就直冲理智,如此轻巧的话语自然加倍引爆,散兵勾了勾唇角,毫不留情地讥诮道:“怎么,如果高贵的江户百鬼夜行之主想不开了,我倒是可以助他一臂之力。”
刚刚的慌张也不过一瞬间是那一瞬间太过紧急而已,谁能想到妖车的“付费服务”如此的“自助”,又或者多亏了奴良鲤伴的口舌之快?
忽然被掀飞这种事情完全在意料之外,他刚一在空中站稳,手腕一阵疼痛,顺着望过去就看到奴良鲤伴的身躯直线下落。
而当着沉甸甸的重量入手,一切也就反应过来了——受奴良组庇护的妖车既然这样做,要么是往常一贯如此,要么是相信他能够处理。不论是哪个都不需要他多管闲事。
都怪奴良鲤伴一副毫无准备的可恨样子,都是这番作态迷惑了自己。
奴良鲤伴温和了声音,在散兵看不到的地方眉眼弯弯,“没有喔,我很高兴能被你借助。我自己来动静就太大了,这对这里的树木也太不公平啦。”
他感受到身后的人情绪又平息的迹象,又状似无奈地抱怨道:“诶呀,没想到这家伙竟然公报私仇,我不过是说出了实话……本就漂亮的羽毛又被打扮得花里胡哨的,被不识货的家伙当成宝物收购也不奇怪吧。”
“哈哈从某些方面来说,这种事情说出去了也算是帮它减少觊觎的人了吧。”
“……你就是这么啰嗦,才会被丢下来。”
“呵呵,这不是还有你在,你还是会接住我的吧。”
“别自作多情了。”
在奴良鲤伴的指引下,两人穿过层叠而厚重的林顶,落在了一片草地上。
此时天色已经完全黑下来了,高大茂密的树木遮蔽了天空,月光只有可怜的几丝几缕能够艰难地钻进来,然后湮灭在这黑暗中,地面和树干上有一些不知道品种的菌类散发着绿油油的荧光,起一些心理上的作用。
“我要开始怀疑你是不是刻意挑选这个时刻了。”散兵奴良鲤伴身边,尚且还能看到他的身影,但倘若走开几步,就会变得艰难,如果没有这根在此时不那么碍眼的红线,恐怕他就得时时刻刻劳心对方的位置了。
但是话又说回来了,如果没有红线,他为什么还跟在奴良鲤伴这个麻烦的家伙身边?
“虽然很想说是,但是这种情况也容不得我任性。”奴良鲤伴耸了耸肩,却提高了戒备,他在地面上搜寻着,“妖怪在夜间活跃,如果白天赶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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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边也太显眼了……他们是被困在里面了没错,可这并不代表他们就有对外界一无所知了。在门口就被埋伏可是会开启糟糕的一天的。”
“毕竟忠诚是很好的品质,出现在敌人身上就显得头疼了。”
“不过是跟随着过去的主人的价值更合算而已。”
“从某种角度来说倒也没错,情感的寄托也是价值的一种……找到了。”奴良鲤伴蹲了下来,伸出手划破指尖,一滴血滴在了一朵纯白的蘑菇上,刹那间光满绽放,幽蓝色的光点燃了它的身影,紧接着如指引一般以此处为起点,朝着远方铺开的同色指引。
散兵眯起眼眸,习惯了黑暗在短时间内接受如此淡薄的光亮也觉得不适,“……怎么你们妖怪也花里胡哨的。”
“呵呵。”奴良鲤伴愉快地眨了一下眼,带着几分窃取成功的狡黠,“这可是阴阳师们留下的,感谢我体内一半的人类血脉,前人遗留换我们享受一番了。”
作为滑头鬼的奴良鲤伴自然不需要这些,他所做的目的显而易见,散兵稍稍侧过头承情道:“谢了。但我还是要说,这不过是多此一举……也没多远了吧。”
“毕竟我不想看你被黑暗束缚嘛。”奴良鲤伴笑起来,明明是黑夜,金眸却给人太阳般明亮温暖的感觉,“这片森林还是很美丽的,这可是难得的机会,如果只有我一个人欣赏的到,未免也太寂寞了吧。”
“你总是这么擅长花言巧语吗。”散兵并不搭这个听起来有些危险的话茬,故作漫不经心的问道。
他侧眸看向周围,不想去看那明亮到灼眼的颜色,这种颜色并不适合他。不过正如奴良鲤伴所说,这里的植物彼此争夺养分,狂野的生长,有着与外界温顺植物不同的样貌,简直就像是……不,这就是不加掩饰地赤裸生存欲望的实体化。
因此,与植物们旺盛的生命力比起来就像是萤火之光的弱小生命,也就分外显眼了。
更别提窥视者拙劣的隐匿技巧和站在眼前并无差别了。
散兵唇角冷漠地扬起,手腕将抬,比他更快的却是一道刀光——
“唉……不合时宜的忠诚。”奴良鲤伴收刀入鞘,遗憾地叹息道。
“怎么,突然下得去手了?我还以为你要阻拦我。”
奴良鲤伴没去看溅起的血液和将会成为养料的尸首,侧头看向少年,罕见的脸上并无笑意,“这片林子已经被严格律清过了,所以……”会出现这里的都是敌人。
即使误伤也是自作自受,因为这就是“规则”。
“要小心在这里除我之外的任何人。”
“你在担心什么啊。”散兵因奴良鲤伴罕见露出的冷意而产生的怔愣转瞬即逝,反倒是这种被叮嘱照顾的感觉在心底泛起某些异样情绪。
他以玩味笑意掩盖眸底情绪,半是嘲讽半是警告,“我早就说过了吧,我可不是什么好人,反倒是你才对,可别被突如其来的心软害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