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师姐,三师兄有说什么时候要回来吗?”
如棋在前头专心致志地御剑,于清安抱臂站在其身后,淡淡地回了一句:“他没说。”
不过据箫明尘走前还要逼她发下心魔誓来看,估计他短时间内是回不来的。
如棋还没来得及失落,就听于清安接了一句:“速度太慢。”
“……哦。”如棋讪讪地闭嘴,把灵气再度不要钱地灌入脚下的灵剑。
跟箫明尘在一起,她鲜少自己御过剑。
大师姐不太赞同她每次都让别人带,所以最终弄着弄着,就变成了她御剑载着大师姐。
别说,这感觉还挺神奇。
如棋御剑御得不算高,有时候遇上对流性大风还会颠簸一下。
于清安没什么反应,反倒是如棋自己觉得十分尴尬,头越缩越低,脑袋上可爱的双平髻也显得有些蔫蔫的。
低着头不到一会,如棋就发现了什么般,指着一处出声道:“大师姐,你看那。”
脚下群山苍翠,树木挺拔苍劲,云遮雾绕的,似是一幅自然长画卷。
而本来静谧幽深的山林间,却突然惊出一群飞鸟。
于清安也感受到了异样的气息,当即道:“去瞧瞧。”
“好。”如棋调转剑头,朝着那个地方急速飞去。
还未见到林间情形,二人便清晰地听到一道颇为幸灾乐祸的声音:“哟哟哟,这不是青无峰内门的夏轩嘛?做个历练任务而已,怎么把自己弄得这般狼狈?”
于清安示意如棋先不要声张,如棋表示明白,御剑在半空靠近了些,却没有直接降落下去。
离得近了,二人便看清了下面的情形。
一个个蓝衣弟子被树藤缠绕着,以各种不堪的姿势挂在了树上。
而在他们的对面站着的,也是一群蓝衣弟子,为首的一个正是老熟人,一剑宗铸剑峰的大弟子,金丹中期的刘故远。
此刻他正一只脚踏在一块石头上,一只手叉着腰,模样十分嚣张,“青无峰没人了吗,让你一个小小的内门弟子出来带队。”
夏轩也是血气方刚的年轻人,被刘故远冷嘲热讽的半天,气得脸都红了。
“夏轩师兄虽只是内门弟子,可他和你一样都是金丹中期,凭什么不能带队!”
“就是,你得意什么,要我说,你拿着亲传弟子的资源,修为却和夏轩师兄一样,该感到羞愧的应该是你!”
“就是,就是。”
另外几个青无峰的内门弟子也被悬挂在树上,身体虽然丝毫动弹不得,但是他们还有嘴能动啊,自然不会惯着刘故远,纷纷出言声讨道。
“嘿,一个一个的,都被捆成粽子了,这嘴还不知道老实是吧,本想着说你们要是能说点好听的,说不定本师兄看在我们同为一剑宗弟子的份上,大发慈悲救你们下来,免得你们挂在这里被其他宗门的人看见,多丢我们一剑宗的脸面。”
“呸,老子就是在这里挂成干尸,也不用你刘故远来救,猫哭耗子假慈悲!”另一个弟子看刘故远嘚瑟的模样,忍无可忍地破口大骂,只是声音有些虚弱,听起来并没有什么威慑力。
其他几个弟子纷纷表示唾弃。
要是他刘故远真的想救他们,就不会在他们面前喝茶喝水,冷嘲热讽了,最过分的是,他还用留影石记录了他们被挂在树枝上的这一幕。
岂有此理,士可杀不可辱!
刘故远被骂了也不生气,慢悠悠地欣赏了一下自己手上的那几个亮晶晶的储物戒,然后随手指向刚刚那几个骂他的弟子,扬声道:“来人,给本师兄抽他们。”
一旁一个铸剑峰的内门弟子走上前,小声说道:“大师兄,这不好吧,毕竟他们是青无峰的人。”
青无峰的裴时、箫明尘、端木临、宋璟几人,没有一个是好惹的,就连之前那个老来铸剑峰打架的废材于清安,听说都已经入了金丹。
“怕什么,我铸剑峰什么时候怕过他青无峰?”刘故远上下拋了拋手中的留影石,玩味地笑着说:“再说了,难不成他们还敢去告状?”
那人犹豫了一下,心想也是,此处历练之处离宗门还有一段距离,而他们的这副熊样都被刘大师兄录进了留影石,届时回了宗门,料他们也不敢到处乱说。
再说了,这里荒无人烟,到时候救他们下来的,不还得是他们,算起来,青无峰还倒欠他们一个人情呢。
一想到这里,那个弟子兴奋应了一声,“好嘞。”
两峰不合已久,如今被他们逮到机会,自然是要好好泄愤一番。
嗖啪——
“刘故远!”夏轩咬着后槽牙,眸子里酝酿着风暴。
几个被抽打的弟子也是咬紧牙关,并不吭声示弱。
刘故远心情大好,又拿起了一颗新的留影石……
“大师姐,他们怎么能这么过分!”如棋看刘故远真的叫人抽打夏轩他们,气得拳头紧紧捏紧,“我们下去救他们吧。”
于清安留心观察着那些有些怪异的树藤,听见如棋气愤地声音,她淡定地“嗯”了一声。
如棋当即捏了一个手势,带着于清安,御着剑直接就俯冲了下去。
“刘故远,你敢打我青无峰的人!”如棋气得连刘师兄三字也不叫了,她本来在铸剑峰学的铸剑,和刘故远多少打过交道,对他观感也不算多坏。
可如今一看,真是讨厌极了。
几个打人的铸剑峰内门弟子被吓得手一抖。
青无峰一众弟子纷纷抬头,就见两道人影如天兵天降,“小师姐……大师姐?”
于清安从如棋剑上跳了下来,如棋开车……嗯,御剑不能说是炉火纯青,只能说乱七八糟。
“呦,是如棋小师妹啊。”刘故远收起那只踏在石头上的脚,身体站直。
“刘故远,你什么意思,就这么明目张胆的欺负我青无峰的人?”如棋并不买他账,在青无峰亲传之间,她是最小,而在内外门之间,大家却都会喊她一句小师姐。
她入门晚,一开始被叫小师姐只觉得不好意思,后来却渐渐明白了,这是一种责任!
“哪里有欺负,夏轩身为历练领队人,却带着一群师弟贸然进入妖林,我身为同门师兄,当然有资格训斥几句,可他们非但不领情,反倒是出言辱骂同门师兄我,如棋小师妹,你说,难道他们不该罚吗?”刘故远不慌不忙,这些理由他早就想好了,简直天衣无缝。
夏轩一行人被他的无耻发言气到发抖。
“你——”在半空看了有一会的如棋也是脸色难看。
“你们被挂在这里有多久了。”于清安微抬头观察树藤。
夏轩有些难堪,声音微哑:“快有一个半时辰。”
于清安眉头微皱,也就是快三个小时了,想到这里,她当即唤出了重明剑。
夏轩等人见于清安有所动作,面色有些羞愧又有些感激。
他们之前也不太看得惯于清安的一些行为,可她后来不仅脾气大改,还给他们练了丹药……如今他们被这样丢人现眼地挂在这里,还要依赖这个他们往日里并不曾真正尊重过的大师姐来救。
刘故远察觉了于清安的意图,有些不悦地叫了一句:“于清安……”
夏轩被刘故远的声音提醒了,赶忙急言道:“这妖藤有些古怪,普通攻击对它们毫无作用,现在它们陷入了沉睡,若是剑招惊动了它们,可能会连累你……大师姐你。”
刘故远嗤了一声,还没来得及说话,突然双膝一软,在众目睽睽之下重重地跪了下来。
此举吓了所有人一跳。
刘故远捂着大腿痛得惊叫了一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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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明所以的众人只听见了于清安淡淡地声音,“没规矩。”
如棋反应过来,学着刘故远的样子叉腰说:“直呼大师姐的名字,没规矩,该罚!”
铸剑峰几个弟子当即想过去扶刘故远,却在靠近他时一起被一股力量压着跪了下去,力大之大,只觉膝盖骨都要碎了。
青无峰一众被挂着的弟子见此,腿也不疼了,腰也不酸了,这心中不仅气顺了,还有一股子爽意直冲天灵盖!
大师姐——万岁!
“若是不放你们下来,你们真得成了干尸。”于清安说完,手腕一翻,一道剑气纵横而出,直接把树枝藤蔓齐齐斩断。
摔在地上的夏轩表情微怔,他也是金丹期,自然知道这些妖藤有多厉害,可她就……就这样轻描淡写地斩断了?
众人都看着于清安,下一刻便见有一道黑银色的人影渐渐在她身旁凝现,与她比肩而立。
“魔化。”男子声音微冷。
于清安收剑回鞘,“看起来是的。”
这些树本未启灵智,不能称之为妖,它们都是硬生生被魔气魔化为魔物的。
夏轩等人若是再被绑一会,不止会被吸干灵气,还会渐渐受到魔气影响,被魔气侵入身体。
刘故远脖子上青筋暴起,本来他就用尽全身灵气在与那股莫名的威压做对抗,可还没见着个成效,又在那陌生男子突然出现之时,被重重地压了回去。
如棋跑过去扶起夏轩,“夏师弟,你们没事吧。”
夏轩愣愣地把目光从那对身影上移开,刚想回如棋说自己无碍,却骤然发现自己的灵气所剩无几。
被刘故远打岔,他竟然没有发现这妖藤在一点点吸收他们的灵气……
想到这里他脸色一白,他发了信息向宗门求救,可若是这妖藤会吞噬灵力,那他们根本就撑不到宗门来人。
于清安刚刚在半空中观察了一会,这里被魔化的树木不在少数,只是有些树木的魔化程度不深,尚且无法发动攻击,但若是任由这些树木被魔气侵蚀下去,那后果简直不堪设想。
于清安沉吟了一会,根据经验分析道:“要么,此地有魔族邪物出世,要么,就是有人蓄意投放魔气。”
白倾寒轻轻颔首。
两人站在一起,气场隐隐相互融合,无需言语,便足以让周围的一切声音悄悄而止。
“大师姐……”刘故远咬牙切齿地叫了于清安一句。
他现在跪的地方向站着一群筑基小鬼,叫他如何忍受得了。
于清安倒也没有继续为难他,直接便把精神威压散去,同时从储物戒指中拿出了几瓶丹药拋给夏轩,“此次历练作废,恢复灵气后,你们一行人先行回宗门。”
夏轩接住丹药瓶,脸色有些发白。
如棋以为他是生气大师姐轻而易举地让他们这次的历练成绩作废,便赶紧压低声音安慰道:“大师姐很严格的,我这次也没及格,别灰心。”
夏轩摇摇头,站直后朝着于清安抱拳躬身,“多谢大师姐相救。”
其他青无峰的内门弟子也赶紧站直身体,抱拳行礼:“多谢大师姐。”
于清安侧头看去,却先撞入了白倾寒的眸子,她微挑了一下眉,移开视线看着夏轩说:“回去后记得把这里的情况上报。”
“如棋,你也先跟着夏师弟回去。”
密林深处有什么她说不准,带着如棋会分散她的注意力,也不安全。
如棋看了一眼剑灵前辈,又看了一眼大师姐,心里莫名觉得自己确实多余,“好吧,那大师姐你自己千万要小心,我在青无峰等你回来。”
于清安点了点头,又看向了莫名积极的白倾寒。
白倾寒微垂首,黑曜石般的眸子只映着于清安一人,沉默了片刻,他说:“我陪你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