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就在呗,干嘛和她说。慕华黎现在有些疑神疑鬼,还没上位成功就露馅可就糟糕了。
而且她今天不打算对他做些什么,在或不在都没差别。
才准备回答他,魏少师气急败坏地声音从后面响起,“张驹你给我回来。”
张驹叫一声糟了,拉着慕华黎就往外跑。他体格大,身量高,跑起来飞快,魏少师根本追不上来。
慕华黎却体力不支,气喘吁吁道:“你慢点,松手......”
她趔趄一下,张驹终于回头看向她,他思索片刻,喘了一下,抬手把她夹在腋下,拔腿狂奔。
“......”
他一路跑到了宫门口,才将慕华黎放下。
慕华黎脸色苍白,捂着胸口,指着他道:“你、你......”
张驹插着腰等马车过来,转头见她脸色不好看,关心道:“你咋啦?”
慕华黎睁大眼睛。
还问她咋了?
她没吐到他身上,他就感恩戴德吧!
慕华黎身体摇摇晃晃,上了马车。
张驹上去的时候,听见慕华黎对车夫虚弱道:“师傅,你慢点开......”
“是,县主殿下。”
张驹忽而就懂了,凑过去笃定道:“你头很晕?那我送你回去好了,走吧!”
慕华黎忍无可忍,发出一道尖锐的声音:“不!要!”
这下,身边的人终于安静了下来。
车一路往大理寺走去,慕华黎休息了半个时辰,脸色又一次恢复了红润。
马车停下,慕华黎掀开帘子下马车。方才跑得太快,轻竹并没有跟上来。
张驹一下马,就瞧见她亭亭玉立地站在外面,秾丽的五官,雪白的肌肤。
他轻咳一声,身侧突然多一个女人,心里倒怪怪的。
他出示了腰牌,侍卫定睛一看,立刻放行,“张小将军,里面请。”
张驹颔首,两个人往里走,慕华黎渐渐闻到了一股浓重的血腥味,耳边传来凄厉的惨叫声,她就在这样煎熬残酷的氛围中,看见了容长津。
他坐在审讯室的椅子上,墨黑缕金云纹玉锦直裰包裹他修长健壮的身躯,平直的宽肩,玉带勒住紧窄的腰,他姿态散漫,修长冷白的手指握住一根折叠起来的皮鞭,手背青筋隐隐显现,脉络清晰。
他薄唇微启,嗓音冷冽低沉:“你替他们隐瞒,可没有半点好处。”
那人吐出一口血水,“你这个乱臣贼子,我死都不会背叛陛下。”
他口中的陛下,可不是如今坐在龙椅上的那个。
容长津缓缓站了起来,漆黑冷冽的双眸注视着他,似一只蛰伏的雄狮。
他道:“出言不讳。”
他慢条斯理地走过去,结实修长的手臂抬起,皮鞭冷酷暴虐,抽到那个人的身上,那人顿时一声惨叫:“啊!”
慕华黎看完了全程,脸色苍白,往后趔趄了一下,捂住眼睛往外跑。
救命啊,这男人好可怕!
张驹一惊,叫了一句:“慕华黎,你去哪?”
慕华黎这三个字一响起,容长津便侧目看过去,双眸微眯。想了想,他把皮鞭交给一旁的手下,嗓音低沉:“拿着。”
“是。”
太子推开审讯室的门。
慕华黎一路跑出了大理寺,停下脚步后,她撑着门框喘气,方才的画面挥之不去。
她眼圈渐渐泛红,呜呜呜太子好可怕,她昨日骑到太子头上蹦哒,能活着走出东宫已经很不容易了。
她真的很爱惜生命啦。
“太子殿下,您怎么出来了,那犯人审完了?”
慕华黎浑身一僵。
容长津的视线落在那道背影上,说道:“这法子没用,先把他关押起来,孤稍后就到。”
“是。”
慕华黎装作没听见,往前走,一脚踏上了马车的脚踏,就在这个时候,张驹的手忽然搭在她的肩膀上:“你去哪,别丢下我一个人。”
……慕华黎只好转身,幽怨地看着他:“那你快点。”
张驹的视线落在她的脸上,笑了笑:“干嘛一副我欺负了你的样子,等会儿带你去酒楼街市玩,别不开心了。”
该到走的时候了,慕华黎咬唇,她一直刻意无视容长津落在她身上的视线,可事到如今,她怕直接走掉太子会生气,那就是太岁头上动土,她转过身,小声道:“太子殿下,臣女先行告退。”
她焦灼不安,紧张等待太子的回答,时间被拉得无比漫长。
容长津站着没动,盯着她圆滚滚的脑袋,不动声色道:“就你们俩个?”
“……是。”慕华黎莫名一阵心虚,心里有些茫然。
容长津信步走了过来,身姿修长挺拔,腰肢劲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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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在她面前站定,垂眸盯着她:“你是县主,又是前朝公主,敢从皇宫里直接出来,谁带你出来的,他吗?”
他没说名字,声音重重压下来,也许这就是上位者的威亚,令人心慌意乱。
“……是。”
容长津侧目看向张驹,双眸深似寒潭,声音冷冷沉沉:“你好大的胆子。”
张驹拢起眉头,躬身严肃道:“太子殿下,您可放心,臣一人单挑十几个人都不是问题,必然会保护好乐安县主。”
保护?
容长津对这个字眼感到很不爽。
“保护这两个字怎么写,你知道吗?”他不留情面地说道。
张驹闷声道:“臣的确不会,但我爹说了,活干得漂亮就够了。”
容长津冷笑,呵斥道:“蠢货。”若是只要能打就行,朝廷就不需要文官,军队也不需要军师。
张驹没说话。
“你,过来。”容长津垂眸看着慕华黎,“等会儿孤让人送你回去。”
回去?
慕华黎抬起了眼眸,方才她一直听两个人说话,虽然她觉得太子殿下说得有道理,她不能单独一人出去,可是她更不想就这么回去!
找几个侍卫在她身边就行了,多难得的机会啊。
她摇头:“我想不回去,我要去玩。”
“找几个人守护我们就好了,您觉得呢?”
她期期艾艾看着他,央求他放他出去,仿佛他是什么不讲情面的长辈。
容长津冷笑,他可真是为她寻了门好亲事啊。
不知为何,他想起了昨晚发生的事情,香艳旖旎,女人迷离绯红的脸,冰肌玉骨,逐渐和眼前的慕华黎重叠。
他快速别开视线,眼里闪过一丝难堪。
只是微微放纵自己,便冒出一些多余的邪/念。
昨晚多练了一个时辰的剑,才睡了个好觉。
他收回思绪,面无表情道:“回去,别让孤说第二遍。”
慕华黎不甘地看着他,这是她第一次出宫,也许是最后一次,她真的不想回去。
她眼圈泛红,叫人不忍心拒绝。
容长津垂眸注视着她。
张驹站在一旁,心突突不快,他抬眸,看着太子道:“殿下,您这么做就不对了吧。”
他带慕华黎出去玩怎么就不行了,太子凭什么插手他们之间的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