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赐婚?那倒也不用,有我给她们送妆也足够了。”太后道。
圣德帝起身:“既如此,那就照常办吧。”
太后接着说:“我的意思是,如果花枝花意出去了,那我身边也没有可用的宫女了。”
听到这,圣德帝起身的动作停住,又压着身体坐好,朝小桃道:“去把内务局的总管叫来,朕要问问他是怎么做事的。”
太后有些摸不准他是真的没看出来,还是在假装不知自己的意思。她制止小桃:“说起来,今年的宫宴办的真不错,小桃,辛苦你了。”
小桃不知她的话为何会突然落在了自己身上,躬身答谢:“太后过奖,这都是奴婢该做的。”
“该做的做了,和做‘好’了,这是两个截然不同的表现,你不光把事情全都做了,而且各方面做的都很周到,不光是我,大家都很满意。正好我这里有些今年送来的朝贡,里面有不少好缎子,等会让汤嬷嬷给你拿回去做衣裳。你身为御前女官,在吃穿用度上对自己不要太过于节俭。”
小桃有些意外太后此时对自己的和善,一个时辰前在宫宴上,还见她不满地瞪自己呢。
她悄悄觑了一眼圣德帝,看他没有拒绝,才对着太后答谢。
太后满意地收回目光:“小桃是真不错,当初我刚回宫的时候还对她有成见,也是我目光狭隘了,这些天她办的一件件事,都让我惊讶。说起来,花枝花意两个人加起来,我觉得都不如小桃一个人能干。”
结合前言,小桃算是明白了,太后是想在花枝花意两人离宫后,调自己过来寿康宫。
她就说,上次彩月的事情,为何不了了之了。原来太后是在这里等着她。
或许圣上早就看出了,小桃看向圣德帝,果然在他眼中看到了然的眼神。
只是圣上没有挑明,小桃也权当没看出来,恭敬地低头听他们说话。
两人都如此不搭自己话茬,太后心中略微起了恼意。她把目标对准一直在神游的大公主:“月儿,你说呢?”
大公主回过神来:“啊?母亲说什么?”
太后道:“我说花枝花意到年龄该出宫了,她们这一走,我总觉得身边空落落的,连个说话的人都没有。”
大公主没看出她的意思:“这不还有汤嬷嬷嘛,她跟着母亲这么多年,怎么能说不上话。”
太后被噎了一下,并没有放弃:“她年龄大了,也到了颐养天年的时候,整日守着我算什么样子。”
大公主道:“那就让内务局送些新调教好的宫女来,他们还敢怠慢了寿康宫?”
大公主是真的没把心思放到他们的谈话上,倒是她儿子宋小满自顾自地玩着风车,见状嫌弃地道:“母亲真笨,外祖母是想要捡现成的,把小桃从皇舅舅身边要过来呢。”
小心思被挑明,太后笑道:“你们一个个的,还不如我外孙合心意。”
宋小满头靠在太后的肩膀上,“可是祖母,皇舅舅说这种行为叫不劳而获,是个不好的习惯,祖母,你想要顺心的宫女,就得自己去教去学习,不能直接从皇舅舅身边要人。”
太后愣了愣,立刻说道:“祖母这哪是要人呢,是你皇舅舅怜惜祖母身边无人照顾,想要把小桃送过来,这是孝心。小满,你该和你皇舅舅学着点,以后多多孝顺你的母亲。”
宋小满噘着嘴看向圣德帝:“皇舅舅,你真的愿意把小桃送给祖母吗?要是送给她,还不如给我呢,小桃能陪我玩,要是别人欺负我,她还能帮我吵架,她现在变得很会吵架的!”
小桃:.....我谢谢你,小少爷!
圣德帝没说话,显而易见,对于这件事,他不同意。只是不想驳了太后的面子,还没有开口。
大公主终于反应过来,她最近有事想求圣德帝,便想着今日先帮他这个忙,待日后自己开口找他也能方便些。遂岔开了话题,顺着宋小满的话问:“有人欺负你?小满,是谁欺负你,告诉母亲,母亲为你做主。”
宋小满低着头,手指紧紧地拽着小风车的叶子。
大公主当下就急了:“你说啊,是谁欺负你。”
宋小满嘟嘟囔囔,说出两个名字,“自从父亲离世之后,他们都说我是没爹教养的孩子。”
宋况和大公主已经彻底没有关系,念在他曾经的身份和宋小满的以后,圣德帝并未把他参与绑架大公主之事传出去。还允许他的尸身从宋府出殡,已经下葬。
大公主不想让宋小满和宋家那群人再扯上关系,只让宋小满回去过一次,之后就一直关着他,不许他再随意出宫。
他嘴里的这两个孩子,也是今日中秋,跟着家里父母一起进宫参加中秋宫宴的。不过半大的孩子,玩起来没有身份上的顾忌,又见宋小满和和气气的,彼此之间说话也没有了顾忌。
大公主气得咬牙:“我就知道,那几个长舌头的妇人,教不出什么好东西。”
眼看着话题彻底歪了,太后想要把它掰正:“都是小孩子,能懂什么。等过几天,我把她们叫进宫来,说道两句就行了。”
大公主红着眼:“都是女儿的错。”
“你有什么错,是他们宋家不长眼,看不到你的好。”太后劝她:“再过两年,风声没那么紧了,还不是都如你的意。”
大公主想分辩一二,张张口又泄了气:“只怕女儿熬不到那时候。”
太后斥责道:“胡说什么。”
大公主可怜兮兮地看着她:“母亲。”
大公主是太后生下又养大的第一个孩子,平时如珠似宝地娇养着,就连终身大事太后都没怎么逆她的意。现在大公主又经过了这么多事,前几日还半死不活,失魂落魄的,也才刚精神两日。
看着她无辜委屈的样子,太后的心都疼了:“好孩子,不等两年了,管它什么皇室名声,只要你开心,你想做什么,母亲都愿意,支持你去做。”
大公主眼皮微动,里面的泪立刻就流了下来。
她虽说不在意外人的说道,但今日参加宫宴,那些打量的目光或多或少还是在大公主的心里留下了阴影。
“多谢母亲。”
太后半搂着她,听她压抑的抽噎声,自己也跟着难过。
再任由她们说下去,最后准成两人抱头痛哭。圣德帝劝道:“今日中秋,合该是团圆喜庆的日子,你们一个个哭的眼睛都肿了,晚些还怎么参加家宴。要不小桃,你去告诉众人,晚上家宴取消了。”
太后平时最是看重这些礼节家宴,闻言立刻道:“好了好了,小满,带你母亲去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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间梳洗一下再来。免得被人看到笑话。”
宋小满点头,牵着大公主的手向里间走,边走边挥舞着拳头:“谁敢笑话母亲,我把他打趴下!”
“这时候倒是有本事了,”太后笑着念叨了两句,等他们绕过屏风去了里殿,太后才敛下脸上的笑意,看着圣德帝道:“你呢,预备怎么说。”
圣德帝不解:“母亲此话何意。”
太后道:“你还给我装傻!”
她微抬下巴,指向小桃:“今天我就给你开这个口了,我想让小桃来寿康宫伺候。我这当太后的给你要个人,你该不会是想拒绝吧?”
圣德帝笑道:“母亲聪慧,应当知道儿子的意见,何必开这个口,弄的大家都难看呢。”
他这意思,是不准备给了。太后事先也想过这个结果,但现在亲耳听说,还是有些无法接受:“不过一个宫女而已,最多也挂个女官的帽子,你就这么舍不得?这满宫里有多少聪慧的宫女,你是眼瞎还是耳聋,都看不见?”
圣德帝道:“母亲说对了,儿子眼里只能看见她。从前是,现在是,以后也是。”
“你这是什么意思,”太后有些着急:“我不是不答应你让她入你的后宫,但按照她的家世,最多能升个嫔位,妃位就别想了。怎么,按你这么说,这后宫你还真想只留她一人?”
话彻底被挑开,圣德帝也干脆说明了:“有何不可。”
“有何不可?”太后冷笑:“你觉得按她的样子,堪当一国之母吗?”
“她是我的妻子,我觉得她可以,她就可以。”
“笑话!她先是一国之母,然后才是你的妻子。我们皇室中人,已经享尽了臣民的供奉和信仰,就必须承担所在位置的责任。就像是你,先是这大兴之主,然后才是我的儿子和月儿的弟弟。这句话还是八年前你御驾亲征,我和月儿哀求你不要去的时候,你亲口和我们说的,难道你都忘了吗?”
圣德帝道:“现在不同往日,那时我也是无奈。”
毕竟是自己的亲儿子,太后也不想他为难,“以后得事情以后再说,你若是执意要纳她,我也不会阻拦。不过一些该有的规矩还是要有,让她在我身边待上月余,我把后宫的规矩都教给她。以后你想怎么样,都随你,这总行了吧。”
圣德帝依旧坚持己见:“该教的,我会教的。”
太后拍了一下桌子,气的声音都尖了起来:“怎么,你都宝贝到这程度,还怕我会苛待她?”
圣德帝讪讪地解释:“我不是这个意思。”
这话没有任何说服力。太后冷着脸色,眼不见心不烦,转身不看他们:“行了,我真是闲得想管你们的事,个个都不让我省心。出去,别让我看见你们。”
圣德帝尴尬地笑笑,起身向外走。
小桃站在堂帘后,仰头正和圣德帝的目光对上。
刚经历了和太后的一番唇枪舌战,现在乍看到小桃,圣德帝有些不自然地扭过头,向前走了两步后,还不忘朝小桃挥了一下手,示意她跟着自己出去。
小桃整个人都是懵的,圣德帝的话像是一记响雷,在她的脑海里爆炸,炸的她手脚发软,没了思想和意识,身体只凭着本能,跟着圣德帝一路从寿康宫出来,步行回到了勤政殿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