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桃朝赵青颜离开的方向追过去。
赵青颜心里存了气,走的快。小桃又不能大声喊她的名字,只得在后面小跑着追去,前方赵青颜未看脚下的路,鞋边被门槛绊了一下,整个人朝前扑去。
小桃也顾不得礼节了,朝她大喊一声:“赵小姐!”
赵青颜并没有摔倒在地,她被在教坊搜查结束,正准备回宴厅的魏震接个正好。两人相识多年,虽关系不密切,但此时也不算尴尬。
魏震扶她站好,看赵青颜眼尾带红,忙关切地问:“青颜,发生何事了?”
小桃气喘吁吁地赶过来:“赵小姐,你没事吧?”
赵青颜摇摇头,推开魏震的胳膊,想继续走,脚边一软,整个人又要向下倒。
魏震忙扶住她:“许是脚扭了,我看看。”
他让小桃扶好赵青颜,自己蹲下来去握她的脚腕,试探性地捏了几下:“骨头没事,应该是筋脉被别着了,在这歇息片刻,再看看能不能走。”
赵青颜低着头,抹掉眼角的泪,带着哭腔说:“我没事,你们先去忙吧。”
她如此,小桃和魏震哪能放心。
魏震道:“小桃姑娘,教坊里我已经搜查一遍了,没有任何异常。晚些我会再找圣上禀报。”
“好,那就劳烦魏大人了。”小桃说完,又朝向赵青颜:“赵小姐晚些直接出宫回府,还是去宴上和赵大人赵夫人一起?”
赵青颜道:“我去找父亲母亲。”
魏震点头:“正好,我送你过去。”
对于魏震,小桃还是放心的。见状道:“那我就先回去了。”
“小桃,”赵青颜叫住她,“今日之事.....”
小桃道:“赵小姐放心,我懂得。”
和两人说完,小桃原路返回来到竹林处,杨博文还在原地站着,百无聊赖地靠着亭柱。
看小桃回来,杨博文站直身体:“回来了。”
“嗯。”小桃佯装看不到他眼中的询问,脸色正经地回答。
她不说,杨博文也没有再问:“你方才说有事和我说,什么事?”
回到主事上,小桃也严肃起来:“在宴席上,你看到那个倒酒宫女,为何失手打翻了酒盏?”
杨博文的眼神有片刻失神,转瞬又恢复过来,嬉笑道:“自然是因为看到漂亮女子了。”
“你应当知道,在京郊巡营练兵时,我看到过叶郎胥的女子模样。”
杨博文的身形一震,不可置信地看着小桃:“那个宫女.....”
小桃知道他想问什么:“不是。”
杨博文松口气:“我就说,她就算是再不怕死,也不敢来闯皇宫。”
“我拿下了那个宫女,顺着她的话找到了教坊的芳姑姑。可惜等我和魏大人找到她的时候,她已经自戕离世了,只留下一封书信。”小桃道。
杨博文直觉她没有说完,顺着问道:“信上说什么?”
“是叶郎胥的亲笔书信,说如果我们不善待她的奶娘,下次她不会善罢甘休的。”
杨博文讽刺一笑:“大话谁不会说,让她有本事来啊。”
小桃道:“圣上让我转告你,派去关押她奶娘的地方,要注意警戒。另外叶郎胥可能会派人跟踪,让你万事小心一些,若是有重要的事,自己去做。”
杨博文点头:“我知道。”
“那好,前面宫宴该结束了,我得回去看看。”
小桃说完,朝他福了福身,想转身离开。
下一刻却被杨博文叫住:“小桃,她.....”
小桃叹口气:“路上碰到魏震大人,他送赵小姐去宴席了。”
“魏震啊,那挺好,挺好的。”杨博文喃喃道。
看他俨然一副为情所困的样子,小桃有些不忍心:“杨大人,你和赵小姐之间,是不是有什么误会?方才我看她哭的很伤心。”
杨博文垂眸:“我们之间,再无可能了。”
“为什么呢?我看杨大人的心里分明还是有赵小姐的。而且赵小姐也从未忘记过杨大人。有些话为何不敞开了说,非要藏着掖着呢。如此下去,耽搁的可是你们两个人,甚至两个家庭的遗憾。杨大人,我觉得你不应该是这样的人。”
杨博文笑着反问她:“那你觉得,我是个怎样的人呢?”
他眼中的疏离,浓浓的,怎么都遮挡不住。
小桃知道自己说中了他的心事,也知道自己只有这一次机会。如果不能让杨博文从过去中走出来,那他就会永远活在被叶郎胥俘虏的那个晚上。
可是她能吗,就连他的挚爱赵青颜都做不到的事情,自己一个局外人,能做到吗。
小桃坚定地说:“杨大人是能让敌人闻风丧胆的悍将。”
这是两人在安平殿前的广场上,杨博文对她的自我介绍。
杨博文先是低声呵呵地笑,笑声由小到大,最后变为仰头哈哈大笑。
笑的他眼角都流出了泪。
“你知道什么呀,小桃,你什么都不知道。”他道。
小桃道:“我知道,我什么都知道。杨大人,我什么都知道。”
她一直重复着这句话,重复到这句话,成功地传进了杨博文的耳朵里。
他震惊地问:“你知道?你竟然都知道?”
“对,我知道,我全都知道。杨大人,你在我的心里,还是那个能让敌人闻风丧胆的悍将。”
小桃一字一句地说着,每一个字,都像是块巨大的石头一样,沉甸甸的,落在了杨博文的心里,压得他几乎要站不直身体。
他避开她的目光,自嘲道:“怎么可能。”
“为什么没有可能,悍将是大军的精神支柱,是永存在他们脑海里,记忆中的。”
小桃走到他面前,直视着他。
“先朝的骠骑将军是乞丐出身,凭着一根打狗棍闻名天下。镇远大将军出身武将世家,初入战场因轻敌丢了我军三千兵马,他没有为此放弃,知耻后勇,后来连夺敌军八座城池。兵马大元帅,潜伏敌营十三年,做过奴仆倒过夜香,跪在车前被人踩着当过马凳,他送出来的情报,让我军二百精兵,打败了敌军上万人马。他们的过去,都是光彩夺目的吗?不,不是,他们曾经受到的侮辱、难堪和谩骂,非常人所能及。所以他们成为了大兴将士们心中的‘悍将’,现在任何人提起他们,说的都是他们的政绩和战功,会有人提起他们那段不堪的过去吗?”
杨博文冷哼一声,想嘲笑她说的这些冠冕堂皇的话,可是又笑不出来。想对她冷眼相对,却又知道她的话是对的。
小桃乘胜追击:“还有,他们在乎的是那段黑暗的日子吗?不是,作为大兴的悍将,他们在乎的是大兴的子民,在乎的是自己是否能为大兴做出贡献,在乎的是对大兴来说,自己是不是一个有用的人。如果他们不能坚持下来,那大兴就会民不聊生饿殍载道,再多十年的水深火热,又不知会死多少无辜的生命。”
杨博文嘴角的肌肉抖动,磨蹭了半天,最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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说出一句:“你现在可真是伶牙俐齿。”
“多谢杨大人夸赞。”小桃心平气和地回击。
杨博文气的咬牙:“我身体不舒服,劳烦给圣上说一下,我提前回府了。”
小桃张口想叫他。
杨博文背对着她摆摆手:“圣上交代的事情,我会办的,请他放心。”
知道叫不回他,小桃便放弃了。她回了宴厅,已经到了散席的时辰,堂下坐着的朝臣散了大半,太后和圣德帝等人也离开回宫休息,等着参加晚上的家宴。
看到她过来,俊恩身边的小太监叫住她:“小桃姐姐,圣上和太后去了寿康宫。圣上说让你回来之后直接去寿康宫找他。”
小桃应声,皇室家宴虽说参席的只有皇室众人,规模也小上很多,但对菜品,节目等要求却比宫宴还要精细上许多。距离家宴开席不足两个时辰,好在她事先已经做好了准备,现在只需按之前的准备安排就行。
小桃叫来手下的总管嬷嬷,嘱咐完家宴的细节之后,才来到寿康宫。
汤嬷嬷是寿康宫的总管嬷嬷,跟在太后身边已过二十多年,很得她的信任。此时汤嬷嬷正守在门前,看到小桃过来,她原本笑起来才会出现的眼角皱纹,此刻全都消失:“小桃姑娘来了啊。”
小桃朝她福身:“见过嬷嬷。”
汤嬷嬷避开她的礼:“姑娘是御前女官,我可不敢受姑娘的礼,回头万一圣上怪罪下来,我这把老骨头可受不了啊。”
听着她满是嘲讽的话,小桃面色未变:“嬷嬷言重了,圣上英明睿智,怎会如此是非不分。”
被她将了一军,汤嬷嬷让小宫女掀开门帘:“太后在等着姑娘呢,姑娘快进去吧。”
小桃谢过她,抬脚迈进了殿里。
里面太后正在和大公主,圣德帝说着家常话,宋小满靠在太后的身上,吹着手中五彩的小风车。
看到她,宋小满笑嘻嘻地举着风车:“小桃你看,这是我自己画的,你吹一下。”
小桃听他的话,朝风车吹了一下。风车的叶子呼呼而动,上面的颜色交叠在一起,像是夏雨之后挂在半天空的虹霓。
“真漂亮,小少爷好聪明。”
宋小满嘿嘿笑了声,吹着风车的嘴鼓的更高。
小桃这才有机会,对着三人敬礼:“见过太后,圣上,大公主。”
圣德帝率先叫起:“朕让你办的事情,如何了?”
小桃回道:“回圣上,已经和杨大人沟通好,他现在出宫回府了。”
“那就好,教坊的事情你直接安排就好,不必来回朕了。”圣德帝道,他现在开始对小桃放权,一些小事上则完全交给了她来处理。
两人打着哑谜,本以为太后和大公主会过问两句,没想到她们皆心不在焉。尤是太后,眼睛虽说看着小桃,心思却不在此。还是圣德帝叫了她两下:“母亲,那儿子就先回勤政殿了,还有政务没有处理。”
太后回过神来:“等下,我有事和你说。”
她看着小桃,微微一笑,又把目光落在圣德帝的脸上:“我宫里的花枝和花意你也都知道,这些年伺候我是尽心尽力,我是非常舍不得她们。但再舍不得,现在她们到了该出宫嫁人的年龄了,我这把老骨头也不能抓着她们不放,不然这些年的情分被消耗掉,我也成了罪人了。”
圣德帝道:“既如此,报了内务局按时出宫即可。”
说完看太后面色不对,圣德帝道:“还是母亲有别的安排?需要朕来赐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