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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9
宴北川沉默着,若无其事地装聋子,但我知道他肯定听见了。
“不说话吗?”
我欣赏着他有趣的表情:“可是你的耳朵现在很红。”
他的眼神变得局促,立刻伸手挡住了自己的耳朵,但很快又意识到这个动作没什么用,缓缓放了下来:我都已经看到了。
我笑起来,没想到他会有这么有意思的反应,没来由地为我的决策感到兴奋。
我为什么没早点想到?明明沈程硕的成功案例就摆在面前。
即使沈程硕从小到大,都是个驯从父母的温柔孩子,即使他是个精通算计的天才商人,喜欢上我之后,也会为了我,选择和自己的父母对抗,还无条件相信着我的拙劣谎言。
之前我对宴北川的暴力行径,不管是出于恼羞成怒还是威逼,也都是想让他能老实地闭上嘴,可他要真是个不要命的急兔子,把照片真的放给了沈先序,我也无计可施,只能认栽。
但他在被我暴打了一顿后,不仅没有出卖我,还对着我无意间的亲近表示了生理性的“兴奋”……
男人的喜欢啊,还真是个脆弱又方便利用的好东西。
“你没有把照片泄露出去,是因为你喜欢我,对吗?”
我继续追问确认我的猜想,他突然想起来什么似的:“可以借一步说话吗?你上次走得太快了,我还有东西没有还给你。”
“行”,不知道他葫芦里卖的什么药,但事到如今,我也不差这几分钟的时间。
目的地是岑溪音包下用于剧组拍摄期间临时休憩的山庄。
我跟宴北川来到了一间房间的门口,从他从包中熟练地拿出钥匙的动作来看,这大概是他住的房间。
我能有什么东西落在他的房间里,难道又在憋什么坏心眼?
我不满地皱了皱眉,他见我停住,仿佛读懂了我的心声般回应:“我进去拿,您在这等我一会吧。”
“没事”,光天化日的,我不信还能让他翻了天。
我和他一前一后走进去,里面的空间不大,但收拾得很整洁。一室一厅一卫,陈设和平时住的酒店差不多,要稍微宽敞舒适些。
宴北川并没墨迹,径直走到茶几边蹲下,取出一方很小的黑盒子,转头走过来交到我手上。
我掂了掂重量,放到耳边摇了摇:“这是什么?”
“那天有人在跟踪你拍照,我把他抓住后拿回来了这些,他所有的照片和内存卡,全都在这里。”
我的手一顿,视线惊讶地转到盒子上:我原以为他会把这些东西作为“要挟”我的把柄,好肆无忌惮向我提出条件,没想到他居然这么“好心”地还给了我。
但我很快又想明白了,他根本不知道这玩意的重要性。
沈先序和杨妍硕不到真结婚的那天,绝对不会对外承认我和沈程硕的婚约,连有关消息都被他们封得死死的,宴北川根本不会知道这件事,更不提把我这些“出轨的证据”,交给沈先序。
所以宴北川很有可能只把这些照片当作见不得光的桃色新闻,根本没意识到,这是可是能轻易击垮我多年精心设计的赃物。
“岑导为了这部电影花了很多心血,你是主演,别给我再惹出什么幺蛾子”,我把这个猜想圆了下去,顺手把那黑盒塞回了包里。
“我明白,上次遇见您的时候,我就应该直接给您的,但当时您正在气头上……”
他肯定了我的说法后,忽然朝我鞠了一躬:“还有第一天见您的那天晚上,我还没有正式为我的冒昧向您道过歉,对不起,我不知道该从哪里开始跟您解释,但您好像误会了,其实那天我们……”
“没事”,我打断了他的话,怕我没耐心听完就又生气起来。
他不提还好,我差点忘了,这小子之前还爬上过我的床,说不定是他处心积虑设计好了一切,现在没准儿留了心眼,手上存着几份“备用文件”呢。
更有可能根本不是沈家人在拍我,这些“赃物”全是他的手笔。
无论哪种可能,等到他意识到这玩意的重要性,还是会有机会反咬我一口……
保险起见,还是得吊着他,让他坚定地站在我这边,成为我的人。
“都不重要,我们都是成年人了。况且我打你的时候下手也没轻重,就当扯平了吧。”
我挤出个笑,装作相信了他的说法,开门见山来到我想问的话题:“回到最开始的问题,你是喜欢我吗?也是误会?”
“那天……您可能会错意了”,他欲言又止地思索了片刻:“是误会。”
“是误会吗?”
我故意重复反问,让他的表情更难堪。
他思索半天也没说出个更好的解释,大概是没设想过会这样突然地接受自己“被动告白”,所以下意识否认,但他的支支吾吾就已经是答案了。
“好吧,我应该是我误会了。生理上的一些东西,也不是人为可以控制的。我也就随口一问,你不用放在心上。”
我没必要追根究底,对他的喜欢表现得越无所谓越好。
毕竟我的目标,是让他对我喜欢得无法自拔,为了得到我的欢心无条件地为我考虑。不是逼他现在激情表白,让我多一个需要我负责的“恋人”出来,往后只会惹出更大的麻烦。
“您……”
宴北川听到我的回答,欲言又止地顿了好久,目光缓缓垂了下去,恢复了以往的凝重,顺着我的话点头:“嗯。”
想不到接下来的话题,空气就这么僵着。
好在没过一会,门外传来了岑溪音的大咧咧的声音:“今悦?今悦!”
我和宴北川同时朝门口看去,他先喊了一声:“岑导,我们在这里。”
“哎哟,可让我好找,你怎么跑这来了……”
她的声音由远及近,直到出现在门口,看见我们后,叉着腰就走了进来,身后还跟着严鹄:“我刚听严鹄说,宴北川带你过来休息了,他哪儿知道我给你安排的房间啊。”
“没事,他本来是打算让我在这先休息一下,将就将就等你的。”
我顺着她的话接下去,解释了我为什么会出现在晏北川的房间里:我非常擅长这种“临场发挥”的谎言。
“去去去,你就这么对咱们的大股东?”
岑溪音摆手轰走了宴北川,佯装着谄媚模样挽住我的手臂:“走吧商总,看看我给你准备的房间?”
“岑总才让我把东西安置好了呢”,严鹄适当地补充。
“是啊,严鹄可细心了,连热水器温度都调好了。”
岑溪音热情地替他邀功,严鹄有些腼腆地笑了笑。
怎么说呢?我理解他想回报我的心情,要是平日收到这么用心的献殷勤,我也一定会很满意,但问题出在现在的时机不对。
我身侧的宴北川已经彻底没了声响:也许他本身就这么内敛,但我余光瞥见,他的视线直勾勾地停在严鹄身上。
同样冰冷的视线,也出现在剧组刚和他撞见那会,严鹄扶着我的时候。
我想通了原因,替他挽回一局,表现出我对他也有亲密的一面:“宴……宴编,你也一起吧。”
岑溪音大笑着:“你怎么也上当了,哈哈哈……宴编哈哈哈哈……叫得这么正经,你要不猜猜他今年多少岁?”
我皱了皱眉,想着他平时沉稳少言的做派,看了看那张漂亮又清爽的脸,应该和我差不多年纪……吧。
但结合岑溪音的反应,我往小猜了4岁,自以为选了个保守的数字:“23?”
岑溪音笑得眼泪都要出来了:“你果然也没看出来,哈哈哈……”
被嘲笑的感觉不好受,被笨蛋嘲笑的感觉更不好受。
我一头雾水又莫名气恼,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