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 20
    《顶端猎手》全本免费阅读

    20

    难以置信。

    已经过了将近半个月了,我公司里没什么大事,干脆回了沈老爷子家,也免了沈先序造谣我的机会,陪一陪这个快死了的人。

    事实上,除了应付几个来探访的朋友亲戚,时不时带他出去钓个鱼。大部分的时间里,就是我坐在房间的一角玩我的,他坐在另一角玩他的,我们偶尔会像人工智能一样,对上几句话,一天也就这么过去了。

    自然,我也和宴北川彻底断掉了联系。

    可我没停下来思考着他上次说过的话。

    他完全没有要求过我什么的……喜欢我?

    这种一见钟情的戏码我并不陌生,可是按寻常的规律,对方蓄意接近之后,我再给他投资砸钱,达到关系和谐平等的结果。

    不都是这样吗?

    宴北川不图我的钱还能图什么,我这个人吗?

    不可能。

    就只见过一面,他能喜欢我什么,真的就这么喜欢躺在地上挨我的打?可我有做过什么让他能喜欢上的伟大壮举吗?没有吧。

    但他截止到今天为止,也从来没有主动问我索要过什么,甚至归还了我的“把柄”。

    他如果就是个单纯的色鬼,那之前明明也有那么多次趁虚而入的机会,但他都没有……难道是苦肉计?

    我想遍了各种各样的可能,睁开眼窗外已经微微亮了,伴随着几声鸟叫,大概又已经是早上四五点了。

    我又开始失眠了。

    从那天分开之后,我没睡一天的好觉,一到安静的时候,就忍不住不停地思考。

    除此之外,一想到那天愤然离开时受伤的表情,我心里总有种说不上来的罪恶感,好像我真的做了很多对不起他的事情。

    但平心而论,我并没觉得哪里对不起他,虽然他没有要求我投资,钱最终不也落在了他的口袋里?

    就当我真的伤到了他,那精神损失费我不是也给了吗。

    况且即使和他在一起了,我为什么就该毫不保留地告诉对方自己的所有事情,就我做过的桩桩件件,跟招供有什么区别?

    【如果你还是认为我需要的是钱,可以像封杀韩旭那样,也把我封杀掉】

    我想起那天后他最后发给我的解决方案,脑子里的乱七八糟的声音忽然停了。

    没有人能让我烦躁这么久……

    我叹了声气,要是他不是宴北川,不管是出于任何人的情面,我还真会这么处理。

    可问题就出在,不知道从什么时候开始,我好像就没有那么讨厌他了。

    不对。应该说……我并不讨厌他。

    我翻起身,准备去摸床头柜的烟,手上却突兀地搭上一双手。

    “小悦,身体好些了吗?”

    我全身顺着他的碰触和声音抖了个遍:沈先序怎么在我房间里?

    僵持了几秒,我回过神甩开他的手,打开床边的灯,果然看见他正眉眼弯弯地坐在床边看着我。

    我暗暗翻了个白眼,抓起床边的烟和打火机,从床上坐起:“先解释一下,你为什么会在这个时间点,出现在我的房间。”

    他不紧不慢地把手放回腿上:“赵医生说,这几天你的精神状况状况不太好,我担心是你晚上又做噩梦了。”

    “让你失望了,好着呢。”

    我点燃了烟深吸一口,对着他的方向笑着吐出一团白雾:“也怪我今天忘了锁门,什么苍蝇耗子都跑进来了,吵得怎么都睡不好。”

    他被呛了几下,皱着眉低头捂了下鼻子,忽然又笑了声:“你怎么总对我敌意这么大?”

    我不想这个愚蠢的问题,静静地盯着他,将烟送到嘴边。

    “再怎么说,你也是我看着长大的孩子,就是块石头也该有感情吧。”

    他摇摇头,站起身来:“你没事就好,身体要紧,要真的出了问题,我认识几个不错的心理医生,到时候给你约个时间。”

    目送他离开了房间,掐灭了烟头,靠着枕头,往后仰了仰:确实,我不想再失眠了。

    不同于过去,这次我很清楚我失眠的原因。

    ——

    和沈老头吃完晚饭作别后,我顺着岑溪音给的地址,去到了……京城一家新开的酒吧。

    早猜到了她不会老老实实待在剧组。

    她在消息里再三和我保证过这家酒吧是她朋友开的,绝对保证隐秘性,我没多想就开了过来,但还没下车,我一眼就晃到酒吧门口好几个圈里著名的大嘴巴玩票,就知道她话里掺了多少水分。

    看出来了,岑溪音是真想让我玩儿死。

    “商总,要下车吗?”刘杰见我久久没什么动作,扭过头问我。

    “嗯”,我指了指后备箱:“后备箱有衣服,换上跟我一块儿。”

    “好”,他不再犹豫下车。做了这么多年的挡箭牌,他也早就习惯了。

    有时候无可避免地要去些容易会惹出是非的场合时,我会让刘杰装作我的男伴一起出席,刘杰是沈家用了十多年的人,我对沈志华也有个交代。

    我在路边抽了根烟等他,在我刚好抽完时,他也换上了身整洁的蓝灰西装,一边打着领带一边朝我走过来。

    不得不说,虽然刘杰的年龄已经过了四十多岁,但脸上除了两道些许明显的泪沟,见不到太多岁月的痕迹,身材上也没有疏于管理,身高腿长的。

    虽然长相不够惊艳,但也算普通人里看着舒心的程度,稍微穿上点妥帖些的衣服,绝对看不出只是个司机。

    他来到我身边,拱起手臂。我丢掉烟头,一只手搭在他的臂弯上:“走吧。”

    酒吧里面吵得要死,嘈杂的音乐声和认出了我后和我打招呼的声音夹杂在一起,但我现在没空理会他们。

    服务生领着我到了个VIP包厢门口,我刚一进门就看见岑溪音被三五个男男女女环绕着玩着牌桌游戏,见我来了高高举起酒杯:“怎么这么晚,开这么久的车?”

    “路上堵了”,我坐到旁边,环视了一圈没找到想找的人,感觉被岑溪音戏耍了一通:“人呢?”

    “刚刚上厕所去了”,她说完,饶有兴趣地端起一杯酒给我递过来:“你今天是特意为了宴北川来的?”

    “我东西上次落他那了,找他要回来。”

    我淡定地接过酒,心里已经开始不爽。

    原本我也是打算单独联系宴北川的,酝酿了一上午,好不容易给他发了条消息,发现这小子居然把我拉黑了。

    所以我只能找了个理由来问岑溪音,被她忽悠来了这种鬼地方。

    他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