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是不是警告过你?!非必要不许吃!褚雪镜你…!”
千算万算,忘记秦合欢是个狗鼻子了。褚雪镜就差被她揪着耳朵骂,抱着金雪扭头就往里屋钻。
秦合欢怒道:“你给我坐那!”
褚雪镜身形顿住,到底是听话坐在榻上,将金雪放走,仰头眸光灼灼地望着秦合欢,“你消消气。”
“我消气?”秦合欢都被她气笑了,医者最怕病人不把自己的身体当回事,更何况这是关乎性命的事情。
她毫不怜香惜玉地拉过褚雪镜细白的手腕,沉着脸把脉。
褚雪镜背脊挺直,像只被擒住的猫,只能静静等待着秦合欢发话。
【清明丸是什么?】秦合欢脸色臭得出奇,估计不是什么好东西,卫北临跳到褚雪镜脚边坐下,【我就说不爱惜自己的身体要出事,她平常晚饭都不吃!】
褚雪镜:“……”
虽然秦合欢听不见卫北临心里的数落,但她脸色也没好到哪去,如同渐布的乌云,巴不得下场雨把褚雪镜浇清醒。
她松开女人的手腕,冷声问:“你是不是不要命了?”
褚雪镜颤了颤睫毛,微垂下眼,却是一言不发。
秦合欢一口气憋在喉咙口上不去下不来,来回走了两步尽量和缓自己的心情,“东西拿出来。”
褚雪镜抬眼看她,“什么?”
“少装傻。”秦合欢摊开手心,面色肃凛,压根不给她辩解的机会,“剩下的清明丸,还给我。”
褚雪镜偏过头,“我花了钱买的,不给。”
不给你还有命在吗?!秦合欢气得仰头叉腰,干脆背对着她眼不见心不烦。
“我…我知道错了。”褚雪镜自然知道秦合欢是为了她好,“当时情况紧急,我没…”
“没什么?”秦合欢没好气道,“没看清吃了几颗?还是没全部吃了已经算好的了?”
褚雪镜:“……”
“我反复警告过你那么多次你都当耳旁风,”秦合欢抱胸冷笑,“褚雪镜,你觉得我还会相信你吗?”
褚雪镜像做了坏事被抓包的小孩,低着头道:“我真知道错了。”
事已至此,就算说再多也改变不了她吃了药的事实。秦合欢舒了口气,早在褚雪镜问她拿药的时候她就该想到这个看起来温顺的人疯起来谁都管不住,可怕的是她还长了一张足以令任何人为她动摇的脸……
秦合欢依旧冷着脸道:“我给你开两副药调养,下不为例。”
她虽故意拉着脸色,说出的话却是给了台阶。褚雪镜轻轻抬眼打量着她的表情,小声问:“不生气了?”
秦合欢的脸像在腊月寒天冻了三天三夜岿然不动,“剩下的药,拿出来。”
正所谓再一再二不再三,她铁了心要把药收走,那就是任褚雪镜说什么都没用了。
褚雪镜抿了下唇,从怀中拿出一个玉白瓷瓶,依依不舍地递给她。
秦合欢二话不说便夺了回去,当着她的面拔开瓶塞清数里面剩余药丸的数量,确定她只吃了两颗,脸色才稍微缓和了些。
她将木塞塞回去,把瓷瓶丢进药箱,“没收。”
褚雪镜:“……”
她还有些不甘心,试图替自己辩解,“眼下明枪暗箭防不胜防,合欢,我……”
秦合欢收拾东西的动作一顿,到底是心软了。
褚雪镜什么处境她帮了她这么多次也多多少少了解了大概,若非逼不得已,谁愿意冒着生命危险吃这种药呢?
她合上医箱,沉默半晌,问:“昨夜宫里到底发生了什么?”
女人沉静的目光并不侵略,只是看着她,眸光中除去严肃,还有真切的担忧。
卫北临趴在地上,他不认识秦合欢,原著中也没提过这个人物,可听两人的对话,褚雪镜和她似乎很熟稔,还有那什么清明丸,听起来不是什么好东西。
那么,宫里到底出了什么事?和她突然晕倒有关吗?
男人的心声就在耳畔,褚雪镜垂下眼睫,她倒是不介意将来龙去脉告诉秦合欢,但卫北临……
褚雪镜微偏过脸,对上小猫清亮单纯的圆眼。
“昨夜,”她半真半假开口道,“褚玉霜将我引去梅园深处便不见人影。”
“我独自在梅林寻不到出路,意外听见了萧胤玦的声音。”
“我猜测,她是想让我与萧胤玦碰面。”
她面色平静,不疾不徐地讲着,“但很遗憾,他们计划没能成功。”
褚玉霜引褚雪镜去见萧胤玦?!
卫北临睁大猫瞳,被她几句话震惊得头脑混乱。
意思是女主故意让女配和男主见面?这是什么新型play吗?
还是说果然女主不喜欢男主,男主就是喜欢褚雪镜,所以女主心甘情愿撮合他们?
小猫茫然地看向地板,冷漠地伸出爪子在地上挠了一下。
那他为男女主的爱情保驾护航算什么?算笑话吗?
秦合欢自然不知道某个猫身人魂的人正在面临‘信仰’崩塌,她眉头轻动,不动声色道:“然后?”
褚玉霜和萧胤玦有不浅的瓜葛她是知道的,而他们为什么执着于让褚雪镜爱上萧胤玦,至今是疑团。
她和褚雪镜推测,八成与褚雪镜被避而不谈的身世有关。
“然后……”
褚雪镜有意拖长语调,余光果然见原本安分的猫咪躁动起来。
卫北临勤勤恳恳地用地磨爪子,耳朵却竖得像天线。
她会说什么?会提到那个陌生男人吗?
可惜,褚雪镜对那人闭口不谈,却转而道:“我遇见了卫北临。”
猫爪子措不及防一滑,发出一声尖锐的刺响。
“金雪?”褚雪镜注意力被他吸引去,她俯身将猫儿抱了起来,指腹捏着猫咪的软垫揉了揉,“别把爪子磨坏了。”
卫北临抬起脑袋,却只能瞧见她流畅的颌角。
秦合欢道:“又是那个纨绔世子?”
卫北临:“……”
什么叫又是?他无声呲了呲牙,把头埋到爪子里,避免被正在交谈的人发现异样。
他听见褚雪镜轻笑了一声,温软的嗓音很是动听,“卫世子是好人。”
小猫翘了翘尾巴头。
褚雪镜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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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对秦合欢知无不言,“他那日在鸿玉坊帮了我,我很感激,如今我明面上众星捧月,实则四面楚歌,唯有他…是真心愿意帮我。”
唯有他。
唯有我。
褚雪镜什么时候对卫北临评价这么高了?秦合欢隐约察觉到哪里不对劲,但又说不出来,只能不置可否道:“这与你吃清明丸有什么关系?”
清明丸,顾名思义能使人神清志明,而且是无论何种状态,都能精神抖擞。
是药三分毒,更何况是对褚雪镜这种本就深种奇毒的人来说,无异于在损耗自己的寿命。
褚雪镜向她要药时她便有顾虑,却拗不过褚雪镜一意孤行。
“合欢,我宁愿明明白白的死,也不要作他人刀俎鱼肉。”
——所以秦合欢给她了。
可她没想到褚雪镜竟然这么快就动用了此药,还是一次吃了两粒!
眼看秦合欢脸色越来越差,褚雪镜道:“我怀疑有人监视我,我与卫北临谈话会惹怒萧胤玦,所以提前吃了药。”
“我无法预料他会用什么手段,害怕一枚效力不够,所以……”
秦合欢闭了闭眼,她何尝不知道褚雪镜并不是蠢人,冒险这么做一定有原因,但是——
“你一次服用了两枚,恐怕这半月都无法睡好了。”
身体康健的人半月无法好睡都会痛苦难耐,别说褚雪镜这种整日用药吊着的药罐子了。
褚雪镜却不甚在意,手指轻轻抚着金雪光滑茂密的毛发,“总比当傻子好。”
她能这么说,想必是靠清明丸的效用知道了什么。
秦合欢张了张唇,还未问出口,褚雪镜便先道:“我同卫世子讲过话后回到殿上时便有些不适,直到……”
她微顿,像是想起什么不愿回想的事情,“直到褚玉霜靠近我,她身上有一种很奇怪的香,我闻到后感觉胸口很闷,然后就不省人事晕了过去。”
她看向秦合欢,“你可知道有什么香会使人晕厥?”
怪香?
卫北临立即想到昨夜在偏殿见到的褚玉霜腰间的那枚兔子香囊。
当时景仁帝提了一嘴,他就特意多看了两眼,除了造型比较奇特,他根本没闻到什么怪异的味道。
难道是他离褚玉霜太远了么?
可她戴着那枚香囊四处走动,总有与她擦肩接触的人,偏偏只有褚雪镜昏了过去……
秦合欢也想到了这点,她神情有些严肃,道:“会使人昏厥的香不少,但既然是在大殿上,她怕是不敢那么明目张胆;一般异香留香会很久,但我没在你身上发现一丝一缕。”
她怔然在桌案边坐下,手心握住桌案一角,“恐怕那是针对你病情做的香,能诱发你病发。”
原来如此。
怪不得他们能肆无忌惮,原来是有她的致命把柄。
褚雪镜半垂着头,神情匿在阴影中,叫人看不清她在想什么。
秦合欢莫名觉得她有些兴奋,可既然褚玉霜能有这种香,必然是对褚雪镜的病情十分了解,恐怕少不了忠远侯夫妇的助力。
即便是这样,也不觉得难过失望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