阴暗潮湿的地牢中,墙壁上挂着忽明忽暗的油灯,微弱的火光摇曳着,投射出扭曲的影子。
空气中弥漫着一股刺鼻的腐臭气息,地面上还时不时有老鼠窜过,发出令人毛骨悚然的“吱吱”声,周遭充满了压抑与阴森。
而林晓却在牢房中优哉游哉地看着书。
她半倚在干草堆上,神态自若。那本书被她稳稳地拿在手中,丝毫没有身为阶下囚的自觉,更没有一丁点的恐慌。
她仿佛置身于宁静的书房中,沉浸在书的世界里。
这时,一道紫色的身影突然翩翩而至。
一身华丽紫衣的柳白在这昏暗的地牢中显得格外刺眼。
他手中轻摇着一把折扇,那折扇上绘着精美的山水图案,扇骨由上好的白玉制成,散发着温润的光泽。
他深邃而狭长的眼眸里闪烁着一丝大功告成的痛快,薄唇微微上扬,带着一抹若有若无的笑意。
柳白在牢门前静静地站了许久,目光紧紧锁住林晓。
然而,林晓却始终沉浸在书中的内容上,一个眼神都没给他。
最后柳白率先不耐,用折扇轻轻敲了敲牢门,发出“笃笃”的声响,“林园主,别来无恙啊。”
林晓听见动静,这才缓缓抬头看了一眼,见是柳白,便又若无其事地把视线移回了书上。
柳白微微眯起眼睛,嘴角的笑意带着几分玩味,“林园主还真是淡定,身陷囹圄也能如此悠然自得地看书。”
林晓没有回应,继续翻着手中的书页。
柳白轻哼一声,不屑地笑了笑,随后对跟着的狱卒使了个眼色。狱卒会意,连忙打开牢门,柳白则径直走了进去。
“算算日子,你被关进来已经有七天了吧,你知道这七天里外面发生了什么吗?”
林晓头都不抬地说:“不知道。”
柳白轻笑一声,走到林晓身边俯视着她,“林园主就不想知道你的妙音园和苍云影城,哦,还有你那些手下都怎么样了?”
林晓轻轻翻了一页书,“与你无关。”
柳白用折扇轻轻点了点自己的下巴,“哦?真的与我无关吗?你就不好奇究竟为什么会被抓到这地牢里来?”
闻言,林晓终于放下书,抬眸看着他,“柳公子今日来,不只是为了说这些废话吧?”
柳白嘴角上扬,“当然不是,我只是想看看你这倔强的林园主什么时候会低头。”
“那恐怕要让柳公子失望了,在下昨夜落枕了,低不了头。”林晓毫不退缩地回视着他。
柳白一步步朝她走近,靴子踩在干草上发出“咯吱咯吱”的声音。“林园主,真不想知道?”
林晓瞥了他一眼,“还好。”
柳白一噎,快到嘴边的“求我”硬生生咽了下去。
再开口时,他语气中带上了几分难掩的挑拨,“林园主不想知道这几天,你一心讨好的厉阁主在干什么,你都被关进来七天了,他若想救你,不可能一点动静都没有吧?”
闻言,林晓若有所思地看向他,“看来柳公子今日前来,当真是来说废话的。我还以为,我当初将诀恋谱曲交于承笔司,让柳公子的盛春园赔了好一笔罚金,还当着那么多人的面挨了板子,柳公子应该对我恨之入骨,今日在这牢狱内见我,即便不狠狠奚落挖苦,也必将会将自己是如何一步步将我打入深渊明明白白告诉我,让在下做个明白鬼才是。”
柳白脸色一沉,手中的折扇也停止了摇动。
罚金倒还好说,对柳家而言不痛不痒,杖责一事却始终是柳白心里一根毒刺,深深扎根在他心里,搅得他恨不得将人剥皮抽筋。
如今让林晓这么直白说出,柳白被刺得眼神都变得阴戾了,“你竟然还敢提这件事!”
林晓无所谓地笑了笑,“我有何不敢?毕竟不是谁都有荣幸能让柳公子做手下败将的。”
柳白怒极,瞬间伸手想掐住她的脖子,但林晓反应极快,一把抓住了他的手腕,冷冷地看着他。
“我有必要提醒一下柳公子,我虽暂时被关押此处,但城主府并未下令要审我,且也没有昭示任何罪名,我现在依旧是无罪之人,你此时对我出手,就不怕从城主府会怪罪吗?”
柳白冷嗤一声,反手挣脱她的钳制,却又一把掐住了她的两颊,“林晓啊林晓,事到如今我也就不跟你卖关子了。你还以为你能清清白白离开这里呢,我告诉你,那是妄想!”
“你应该知道,那天去妙音园抓人的是御灵府的白甲卫,你也应该听说过御灵府,那是专门掌管城内修士的,你惹的是御灵府,你的事情,别说承笔司,就连城主府都管不了?”
林晓任由他掐着,目光微微震动,但依旧保持着冷静,“无稽之谈!御灵府一向不问俗事,你我之间只是商场恩怨,怎么可能惊动御灵府?你柳家就算是在苍云城家大业大,也决计不可能请得动御灵府出手!柳公子就莫要以莫须有的事情诓骗我了。”
“你这女人还真是不见棺材不掉泪。”
柳白冷笑,“你自作聪明站队承笔司,想借此攀上高枝儿,却不知道,承笔司司主郑仪近年来一直蛊惑城主推行什么女子修炼之道,还要开设女子修炼学堂,谁不知道女子修炼天赋本就逊色于男子,此举分明就是浪费城中修炼资源。上尊大人早就将此等谗言媚上之徒视为必除隐患,而你竟还巴巴贴上去,你说上尊不拿你杀鸡儆猴,又拿谁呢?”
“那又如何?”林晓目光一颤,但依旧强稳心神道,“我所行之事,皆合城主府的规章制度,从无违法之举,我既无罪,他御灵府莫非还能做强行栽赃之举,就不怕城中百姓非议?”
“为什么你身上总带着一股近乎愚蠢的天真呢?”柳白既无奈又惋惜地说道。
林晓越镇定,他就越想敲碎这份镇定。
他迫切地想看人希望破灭,绝望地匍匐在他脚下悔不当初,求他放过的样子。
他勾唇道:“你以为将苍云千百年来的传说,胡编乱造一番,夸耀一个伶人的‘丰功伟绩’就可以以此潜移默化影响城中百姓,让大家逐渐接受女子修炼,甚至赞成女子修炼,如此既讨好了承笔司,又可以赚得盆满钵满。”
“可惜,你太愚蠢了,愚蠢到竟然没有提前打听一下,这个传说为何会流传至今,又为何有那么多人会相信!”
林晓抬眸,并不理会对方的羞辱,而是斩钉截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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地回道:“所以,这并不是传说,而是真的对吗?”
柳白挑眉,“看来你还不算太蠢。这当然是真的,而且此故事中的将军飞升修真界前,曾为爱人写下了一部传世之作,名为‘清音戏著’,这本戏曲现在就被供奉在清音宗,而清音宗就是那位将军后人所建。”
“你如此颠倒黑白,乱改他人家族传承之旧事,惹清音宗的人大怒,先以告到御灵府要求你以死谢罪。即便你将诀恋的曲子交给了承笔司,他们也只说曲子是他们做的,但曲子所唱之人并非原将军与夫人,但戏剧的改编是你做的,此事与他们无关。“
柳白居高临下地看着她,逼迫她去承认:”如今你已经是弃子,你还能指望谁会救你!”
林晓脸色瞬间惨白,仰着头目光呆滞地看着他,似乎是被吓到了。
柳白看着她苍白的小脸,目光微闪。
他不禁蹲下身子,轻轻用手背抚摸上她的脸庞,开始循循善诱,“但是我可以给你指一条生路。”
林晓眨眼,眼中恢复了几分神光,“何路?”
“最多不超过三日,城主和上尊大人就会亲审你,只要你肯在审讯时亲口交代,是厉风指使你这么做的,这一切都是厉风授意,借此咬死厉风,你便可以活。”
曾经他柳家是不会把厉风放在眼里的,但厉风破镜,且当年之事始终是个隐患,所以厉家必除。
林晓凝眉,似乎在犹豫。
柳白苦口婆心道:“你还犹豫什么,前几日你家的下人多次上门求见,厉风都避而不见,你为他做事,费尽心思搞什么摘宝会,首映礼,帮他布了这么大一个局,替他挣了这么多钱,他却在你身陷囹圄之际熟视无睹,他根本不配你一腔赤诚!“
他到现在都不信,那妙音园的戏看了真能提升修为,他更愿意相信一切都是厉风和林晓联手搞出来的障眼法,自然这一切肯定都是厉风主导的。
而林晓一介女子,没有这个能力,更没有这么大的野心,不过是厉风马前卒罢了!
林晓垂下眼眸,半晌哑着嗓子应了句,”好。“
柳白满意笑了,轻挑起了她的下巴,”放心,只要你乖乖听爷的话,爷定会护住你的性命。“
林晓扯了扯唇角,艰难露出了一个温驯的笑容,“多谢,柳公子。”
见这张从来只会横眉对他,或者冷笑对他的脸上终于出现了驯服,哪怕是很僵硬的驯服,柳白的心情都大为快意。
他从容起身,又居高临下地看了林晓一眼,很是享受这种俯视的快感。
而后留下一句,“林晓,本公子就喜欢你这不服气的倔劲,你放心,等事情了结,本公子定要纳你入府!”后大笑而去。
柳白的大笑声渐渐远去,地牢中又恢复了那令人窒息的寂静。
林晓静静地坐在干草堆上,刚才那副惊恐、犹豫的神色如同潮水般迅速退去。
她嫌恶地蹭了蹭自己的脸,重新拿起那本书,翻到最后一页,露出一块碧色的玉牌。
她轻轻在玉牌上敲击了两下,玉牌中心迅速闪过一丝灵光。
林晓勾唇冷笑,清音宗、御灵府......真期待他们狗咬狗的样子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