用过午餐后,余晚晚声称要午睡。
回屋之后,她便栓上门栓,利用小画纸穿去了如烟那儿。
穿进亭台楼阁、仙雾缭绕的画中,依旧在那间三面环窗的茶室中。
窗外鸟鸣声啾啾,屋内如烟正给余晚晚沏茶。
这里的一切,仿佛永远是这般模样。
余晚晚坐在如烟对面道:“如烟姑娘,我来找你是想,请你教我作画。”
如烟姑娘将手中的小杯子轻轻搁到余晚晚面前,眸中略微划过一丝惊讶。
那惊讶宛如水面上一片叶子划过,带出一条痕迹,很快又消失不见。
“好啊。”如烟并未问什么,直接就答应了。
余晚晚倒是挺喜欢,如烟姑娘这个不爱问为什么的性子。
“那就多谢如烟姑娘啦!”她眉开眼笑,说明自己的需求:“无需教我太难的,就花一些简单的小画,例如花朵、水果、虾呀鱼呀之类的。”
“现在就开始?”如烟姑娘问。
余晚晚期待地搓搓手,用力点头:“现在就开始。”
在如烟姑娘那儿学了两个时辰的画,余晚晚收获颇丰。
回到自己屋里后,她准备自己尝试着在扇面上画一些简单的小画。
一进屋,屋里果然多了一个人。
宴寻横在她的榻上看话本子。
好吧,上午的时候,是她告诉他,可以常来这儿看话本子的。
“晚晚,你回来啦。”宴寻将手中的话本子置于膝上,对着余晚晚微笑。
余晚晚一愣。
怎么感觉这只狐狸又变得不正常了?
“对啊,我回来了……”余晚晚试探他,“你……要没收我的小画纸吗?”
宴寻眸光轻轻一颤,继续保持微笑:“怎么会呢,我不是那样的人。”
余晚晚心里嘴都笑歪了。
不知道哪个人前两日跟她的小画纸过不去。
一个转眼就不认了?
咳,既然宴寻今日犯病,余晚晚也决定陪他犯病。
有句话怎么说来着——用魔法打败魔法。
余晚晚眨巴眨巴眼睛,佯装娇羞道:“宴寻你说的是,你怎么会是这样的人呢,你最好了。”
她说完悄悄睨一眼他面上的神色,便走到桌边,将材料放在桌上,准备画扇子。
宴寻见状就要走过来。
余晚晚立即阻止道:“宴寻,你好好在那儿看话本子,我呢,也要做事了。”
一码事归一码事,她现在可没功夫陪他玩。
刚学到的一点三脚猫功夫,已经迫不及待要自己动手试一试了。
宴寻眸中神色涌动了几番,似在做吃力的挣扎,最终点他头,微笑:“好的晚晚,我坐在这儿看话本子,不打扰你做事情。”
余晚晚十分满意。
宴寻倚在榻上看了一会儿话本子,每看完几句话,他就要抬起眼眸,朝着余晚晚那儿看过去。
余晚晚一来,好像手中的话本子顿时变得俗不可耐,内容极其乏味。
他所有的注意力都奔涌着向她那儿跑去,化作点点无形的流萤,围绕在她周身。
少女坐得端正,垂着眸子,嘴角轻轻上扬着。
她执笔在扇面上作画的模样,引得他移不开眼睛。
宴寻知道余晚晚平时是什么调性,她整日里活奔乱跳,吵着要去这儿玩去那儿溜。
她高兴的时候笑得毫不收敛,生气的时候嘴巴又要翘上天。
她时而怕他怕到不敢看他的眼睛,时而又蹬鼻子上脸与他讨价还价。
总之令他很难办。
余晚晚像今日这么安静,一声不吭地坐在那儿画扇子,倒也顺眼极了。
今日她对称的双髻盘在脑袋上,一左一右各坠着三朵浅蓝色的小花。
这样素雅的发饰戴在她的脑袋上,却显出了别样的生机。
她白净的手臂从蔚蓝的袖中伸出,令他视觉与触觉相通,只需看上一眼,即可想象出抚上去的触感,如同丝绸划过手心。
眼下她的模样看起来颇为乖巧,令他忍不住想将她拿在手中盘一盘。
宴寻手中的话本子黯然失色,便被他抛弃在一边,干脆专心盯着余晚晚看。
好在余晚晚专心作画,没有发现他的目光一直停留在她的身上。
看了许久,他便愈发觉得不够。
如此便起身,向余晚晚走了过去。
余晚晚很专心,甚至没有发觉宴寻走了过来。
“你在画什么?”
直到宴寻的声音出现在她的脑袋上方,她才轻轻缩了一下肩膀,按着心口扭过头去。
“你怎么吓人呢宴寻?”她眼睛瞪圆,眉头轻轻拧着。
宴寻已经快要绷不住脸上和善的微笑。
“我来欣赏一下你的作品。”
他将目光锁定在余晚晚画的那副画上。
一只丑陋的狐狸。
脸画得还算凑合,但余晚晚偏偏恶作剧似的给它画上了翘起的睫毛,还有面颊上的两团粉红。
看起来颇为怪异。
余晚晚顺着宴寻的目光看过去,声音中满是欢悦:“我画得好看吧?是不是很特别?”
宴寻在余晚晚身后忍不住皱了皱眉。
原来兔子觉得这便是好看?
眼光那么差,难怪会喜欢沈之礼。
余晚晚将手中的毛笔搁在笔架上,拿起那把扇子,满目欢欣地欣赏了起来。
尔后她扭头,眼中闪烁着动人的笑:“宴寻,你过来些,到我面前来。”
宴寻甚至没想,就迈了一步,迈到了她的身边。
坐在凳子上的余晚晚仰头,“哎呀,你这样我看你看得脖子好累。”
她莹亮剔透的眸子一转,向宴寻那儿转了过去,她拍拍自己的膝盖:“宴寻,蹲下来。”
臭兔子,竟敢用命令的语气跟他说话。
她说蹲,他便依着她蹲么?
下一秒,宴寻就微笑着在余晚晚面前蹲下,换作他仰头看着坐在长凳上的她。
“怎么了晚晚?”
余晚晚弯起眼睛,她拿过桌上那个画着长睫毛红脸狐狸的团扇,放到宴寻脸旁边,耸着肩膀咯咯笑了起来:“宴寻,真的好像你啊。”
宴寻脸上的笑容已经挂不住了。
兔子疯了,居然说这么丑的东西像他。
为了维持住良好的形象,宴寻在自己脸色变得十分难看之前,从余晚晚面前起身,原样走回了榻前。
他将脸朝向里墙,用后背对着余晚晚,开始看他的话本子。
余晚晚画完了几把团扇后,便已到了用晚餐的时间。
为了防止沈之礼与汪明珠又在这客栈底下吃饭,她率先提出,要去能望到大海的小餐馆里吃。
“沈哥哥,珠姐姐,反正最近有没有什么要紧的事。楹海城大庆还没到呢,你们放松点儿,该吃吃,该喝喝。”
沈之礼与汪明珠最终没拗过余晚晚,答应一起去海边的餐馆吃。
理所当然,狗皮膏药陆媛也要跟着一起去,故而无法使用小画纸,只能步行前去。
灰蓝色的天空之下,余晚晚挑了个餐馆外边的位置坐下。
她吹着晚风,撑着下巴望向海平面。
一团火红的圆日正缓缓下沉,海风也吹着海面,照得一片金光亮起。
对余晚晚而言,美好的大概也只有海面之上的世界。
“对了陆师姐,你来楹海城是来玩的么?”余晚晚忽然间收回目光,看向陆媛。
陆媛道:“怎么会是来玩的呢?这个时间段来楹海城的人,不都是为了楹海灵珠吗?别告诉我你们不是啊?”
“你们门派,就派你一个人来吗?”
余晚晚有点儿模糊的印象,书中似乎带到过一笔,去年的那一颗灵珠好像就是被阙玉宗夺到的。
陆媛摆手笑道:“当然不是,我一个人,哪能取到灵珠。”
余晚晚心说,陆媛倒也算认得清自己。
但不管陆媛实力如何,阙玉宗能在这么多激烈的竞争中夺到灵珠,这绝非幸运和偶然。
余晚晚托着下巴想了想,“陆师姐,去年你来这儿了吗?”
陆媛摇头:“我今年也是第一年来。”
余晚晚环视一圈,压低声音故作神秘:“我今日早上路过一家早餐铺子,听闻有人在谈论你们阙玉宗,他们都说……去年的那颗楹海灵珠,落在了你们阙玉宗手里呢。”
沈之礼与汪明珠闻之,皆是亮起了眼睛。
只有宴寻还是那副置身事外的模样。
六只眼睛的注视下,陆媛也说不了谎,况且说出这个事情,对她也没什么坏处。
“是啊,去年我们宗门还为此庆祝了一番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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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去年的这个时间段,沈之礼与汪明珠正一心在外收妖,对这样的事也并不知晓。
沈之礼问陆媛:“去年阙玉宗参与夺灵珠成员,今年是否还来呢?”
陆媛朝着沈之礼笑道:“当然来啦,只不过今年多了一个我。”
余晚晚:希望你能拖后腿。
几人闲谈间,饭菜便端了上来。
用过晚餐后,陆媛道:“沈师兄,我们找个地方喝点酒吧,你昨儿答应我的,今日若是再不去,那便是不给我们阙玉宗面子了。”
这女人,怎么还搬出阙玉宗来压人了?
余晚晚当即阻止:“沈哥哥伤还没好呢,不能喝酒,我们就在这海边转转吧。”
陆媛休想带着沈之礼离开她的视线。
“珠姐姐,我们走。”余晚晚说着便拐了汪明珠,朝前边人少的沙滩边走去。
沈之礼理所当然也迈出脚步跟了上来。
天色渐暗下来,海浪轻轻拍打着沙滩。
余晚晚故意放慢脚步,让汪明珠走到沈之礼旁边,她自己则是向后退到宴寻旁边。
然而不可避免的是,陆媛依旧缠着沈之礼:“真是可惜了,若是沈师兄陪我喝酒,我们倒是可以谈一谈如何夺楹海灵珠。”
余晚晚上前一步:“你要想谈,现在也可以谈。”
话刚说完她就被宴寻拉了回来,用手臂搂住她的腰,扣在了身边。
他最见不得余晚晚为了沈之礼的事炸毛。
“松开,你弄得我疼了。”余晚晚抬手去掰宴寻扣在她腰上的那只手,掰也掰不开。
她咬着牙在他耳边道:“你这是在轻薄女子,你这是耍流.氓。”
宴寻这才松开了他的腰,轻声道:“别乱跑。”
“知道了。”余晚晚皱了皱鼻子。
前边沈之礼仍是一边一个人,汪明珠静静在他身边走着,陆媛不停地对着沈之礼在讲话。
余晚晚的脑子没有闲下来,这两日,支开陆媛已经从任务变成了她的乐趣之一。
眼瞅着前边遥遥处有几棵椰子树,余晚晚故意道:
“咦,前面有几棵椰子树,前两日沈哥哥还夸椰子汁好喝呢,我去给沈哥哥摇一个下来。”
她说着慢慢向前跑去,没跑几步,果不其然陆媛也跟了上来。
余晚晚心中偷笑,面上还装作生气,她一面向前跑,一面道:“你干嘛?沈哥哥只能喝我摇下来的椰子。”
陆媛道:“余晚晚,话不能这说,这边的椰子也不是你种的。”
向前跑了一小段路,忽然间,脚边吹来的海风渗起了一股凉意。
似乎要直直钻进人的骨头里。
“怎么忽然间这么冷?”余晚晚看着天色也暗了下来,搓着手臂道:“陆师姐,要不我们回头吧。”
她的话音刚落,就看见一条黏腻光亮的黑色触须从海水中伸了出来,朝着向陆媛所在的方向袭去。
余晚晚惊觉不妙。
在书中,陆媛彻底喜欢上沈之礼的导火索,就是沈之礼救了她。
虽然不是眼下这个场景,但此刻陆媛遇到危险,沈之礼不可能见死不救。
换作是任何人,沈之礼都不会见死不救。
余晚晚脑内的警报声嘀嘀作响。
“小心!”她仗着自己还有两次系统免死保护,跑了几步冲上前去,一下将陆媛护在了身后。
巨大粘稠的触须扭动着向她刺来。
太恶心了……
忍一忍,很快就过去了……
“呼——”
一道黑红交错的身影如风一般闪道眼前,将余晚晚挡在了身后。
宴寻的衣袍在海边的这股邪风中飘动,他一个飞身跃起,一排符纸哗啦一下展开,尔后砰砰炸开,直冲向那团漆黑的触手。
“滋啦——”
那黑漆漆的触手化作一摊烂液体,识相地向海中退了过去。
小妖而已,若不是汪明珠和沈之礼在,他根本无需用符纸。
宴寻从飞过来到把海中小妖击退,一系列的动作极快,快到余晚晚刚看清来人是谁,小妖就已经退了下去。
“呼……”余晚晚轻轻吐出一口气。
还好,一切都解决了。
这一次还多亏了宴寻,待会儿买些好吃的奖励他。
不对……快没钱了……
还是省着点儿花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