余晚晚一夜无梦。
清晨,清脆的鸟鸣声响起,她揉着眼睛醒来。
她睡在床的最里面,身上的被子盖得好好的。
这里不是宴寻的房间么?她怎么会在这里?
哦,是她昨日夜里抱着话本子过来,想要监督他睡觉来着,免得他晚上盘着腿儿当菩萨,第二天脑袋又出问题。
菩萨是菩萨,他是他,毕竟不一样嘛。
但是后来……好像她很困,就睡着了。
余晚晚放眼望去,宴寻正坐在窗下的木榻上,不知道在干什么。
明明睡得比她晚,起得却比她早。
咦,昨天晚上,为什么也没有被记忆碎片带进梦中呢?
不会吧,不会吧。
不会宴寻昨天一晚上又没睡吧?
他是要直接成仙吗?还是说他们门派的人不用睡觉?
下次问问汪明珠和沈之礼,可以几天不用睡觉。
【叮——】
熟悉的声音传来。
【宿主,昨日系统检测到了宴寻的睡眠状态。】
余晚晚在脑袋里问系统:那为什么我没有被记忆碎片拉进梦中啊?不会是宴寻一个人梦到了那些可怕的场景吧?
余晚晚问系统的时候,还偷偷睨了一眼坐在榻上的宴寻。
他看起来,不像是做了噩梦的人……
为了不被宴寻发现她偷看他,余晚晚很快收回了目光。
系统的声音在脑中响起。
【系统检测到,宿主背包里的那瓶“梦境催化剂”有消耗】
余晚晚平躺在床上,一动不动地装睡,实际在和系统交流。
余晚晚:梦境催化剂?好像是有这么一个东西,我压根不知道怎么用,哪来的消耗?
【梦境催化剂不是给宿主用的,而是给宿主的攻略对象用的。】
还有这种事?
系统给她的奖励不属于她,而是属于他的攻略对象?
气死个人。
余晚晚:这“梦境催化剂”到底是什么东西啊?我不能使用也就算了,还不能知道它的作用?既然如此,你们系统奖励这个给我,还有什么必要?
仍旧是冰冷的机械音:
【这是系统对宿主满满的爱意,是系统的用心良苦。】
余晚晚翻了个白眼,闭上眼睛紧接着问:你的意思是,昨天晚上,宴寻用了梦境催化剂,所以才导致记忆碎片无法入侵他的脑海?
【恭喜宿主答对了。】
余晚晚懒得再和这讨人厌的系统多废话,准备起床。
睁开眼睛,她心中纳闷了一句:咦?系统最近怎么好像……比以前能沟通了一点?虽然还是一言难尽……
【宿主变强,系统也会随之变强】
余晚晚:看来还是我太弱了,我的错,你闭嘴吧。
听着那毫无人情味的机器人声音,她就觉得诡异。
余晚晚撑着床坐了起来,她掀开被子,挪到床沿穿鞋。
宴寻见她醒来了,刚想开口问早,嘴巴又闭了起来,继续低头烘洗过的亵裤。
反倒是余晚晚揉了揉眼,打着哈欠走了过来。
“早上好。”
“嗯。”他坐在榻上抬头看她一眼,又低下头去。
余晚晚睨他一眼。
一大早就冷冰冰的,没劲。
不过究底是睡了一觉,宴寻说话的方式,果然不像昨日白天那般不正常了。
“咦,宴寻,你是在用火烤衣服吗?”
余晚晚发现,宴寻正推着手心中的那团蓝火,如熨衣服一样来回挪动。
原来这团火除了照明,还有这样的功能。
从前真是小瞧它了。
“真有意思!这样以后下雨天,我的衣服干不了,就能找你烘干了。”
余晚晚眼睛一亮,凑了过去,被宴寻反手捂住了眼睛。
他的声音中似乎带着点儿怒意:“余晚晚,谁教你盯着别人亵裤看的?”
“亵裤而已嘛,我又没看你的……”余晚晚及时打住,溜到了门口,“我回自己屋里了,等会儿陪我出去吃早饭。”
余晚晚回了自己的屋里,洗漱梳妆完毕后,看着镜子里焕然一新的自己,满意地笑了笑。
如同昨日一样,她先去敲了汪明珠的门,将她拉到沈之礼的门口,让她暂时地带着沈之礼远走高飞,免得陆媛再来纠缠。
而后她捏着手中的小画纸,美滋滋地走到宴寻房间门口,推开了他的门。
“宴寻你好了吗?我们去吃早餐吧。”余晚晚晃了晃手中的小画纸,兴高采烈的模样。
“嗯,好了。”宴寻看她一眼,很快又红着耳朵移开了目光。
休息充沛的余晚晚精神振奋,丝毫没有发现宴寻的不对劲,她拉了拉他的手臂:“准备好小画纸,我们出发!”
“咚咚咚——”
敲门声响起。
余晚晚走过去将门打开了。
门外的人与门内的人看到彼此的那一瞬间,眼中神色皆是惊讶的。
“余晚晚,你怎么在宴师弟屋里?”
陆媛有些不快。
之前她敲沈之礼的门,开门的是余晚晚。
现在她敲宴寻的门,开门的还是余晚晚。
怎么哪儿都有她!
面对陆媛投来的不解和惊疑,余晚晚歪歪地努了一下嘴。
“陆师姐,你有什么事儿吗?”
该不会是,陆媛发现汪明珠将沈之礼带走了,这下来找自己算账了?
也不对呀,陆媛敲的是宴寻的门,那就是来找宴寻的喽?
陆媛也收起了脸上的惊疑:“我来找宴师弟吃早点。”
她说着垫脚,越过余晚晚的脑袋,朝门内边瞅边喊。
“师弟,师弟!你想吃什么?”
余晚晚:“……”
这个世界怎么了?
昨日宴寻脑子出问题,今日一大早,陆媛也不对劲,居然来找宴寻吃早点。
余晚晚既不解,又觉得好笑。
她站在门口,睨着陆媛的脸憋笑。
陆媛察觉了她脸上的笑意:“余晚晚,你笑什么?”
余晚晚的身后探出一只脑袋,宴寻看着门口的陆媛,礼貌微笑:“抱歉,我已经吃过了。”
然后余晚晚被他向屋内一拉,门被他无情关上,并且难得地栓上了门栓。
陆媛的声音从外面传来:“余晚晚你听到没有,人家都吃过早餐啦,你别赖在里面了快出来。”
见无人回答,她又道:“宴师弟,我知道余晚晚让你感到不堪其扰,你将门打开,我替你把她带走。”
然而还是没有人回答她。
此时余晚晚和宴寻,已经穿到了街上的早餐铺子中了。
用早点的时候,余晚晚想着陆媛气急败坏的样子,便觉得十分有趣,撑着下巴笑弯了眼睛。
宴寻看着她弯成月牙的眼睛,想多看几眼,又觉得不能再多看了。
昨日的梦境还历历在目,此刻他仍然有些心虚,也没有主动开口和余晚晚搭话,只是闷声吃着早点。
梦境中的锦花楼,是他的秘密。
眼前的人,明明在梦中,早已经是他反复辗转流连过的温暖港湾了。
她却还毫不知情。
他守着这个秘密,像是回家后独自品尝一壶珍藏的酒,这种感觉尤为奇特。
余晚晚的思维跳得很快,没一会儿就不再去想陆媛的事了。
她吃了一口蟹黄包,眯着眼睛感叹它的美味。
尔后,她又想起了梦境碎片和梦境催化剂。
“对了宴寻。”她笑起来的模样伶俐乖巧,偏偏又透着一点儿孩童般的天真傻气:“你昨日夜里做梦了吗?”
无心之问,误打误撞,却撞得那样精准。
他心中私藏的甜酒,好像被她当着面提在了手中。
内心如同有鸟儿的翅膀一阵扑腾。
冷静下来后,宴寻疑惑,余晚晚怎么会问这样的问题。
真的只是巧合么?
之前他做噩梦的那日,余晚晚为何会出现在他的屋里?
难不成她隔着一面墙能感觉到他在做噩梦?
这根本不可能。
若是她真的对他的梦境有所感知,那么……会不会昨夜的梦境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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少女剔透的双眸仍然含着笑意看着他:“宴寻,我问你话呢,你怎么不回答我呀?我惹你不高兴啦?”
她轻微地歪着一点脑袋去睨他的眸中神色。
“你问这个做什么?”他目光有些躲闪,捏着筷子的手一用力,笼中的汤包被戳破,汤汁缓慢溢出。
被戳破的白净汤包,像她。
像昨夜梦境中,他身底下的她。
如此一想,他便更觉得无法面对眼前人投来的目光。
“我就是好奇,就问问而已嘛。”余晚晚舀了一勺豆花喝了下去,没心事的笑容又攀上了脸颊,“你不想说,我也不会强迫你的。”
宴寻低头吃自己面前的汤包,耳尖又轻轻泛起了红。
有些心绪,闭上了嘴巴,垂下了眼眸,也还是会不经过你的同意,悄悄地,以另一种方式显露出来。
用完早餐后,余晚晚拉着宴寻去了之前那家布庄,将前几日帮宴寻定的那两套衣裳拿了回来。
宴寻的屋内,余晚晚兴致颇高地拿着他的衣裳看。
一面看,还一面露出满意的笑容。
其实前几日,她带宴寻去裁衣裳,几乎把所有颜色都放在他脖子以下比对过。
先前余晚晚觉得宴寻身上的颜色太单调了,一一比对下来后,发现他还是适合穿颜色单调的衣裳。
内敛沉稳的黑、妖冶鲜明的红、皎洁纯净的白……
什么黄的绿的,蓝的紫的,那些暧.昧模糊的色彩,放在他的身上,总觉得衬不出他身上的那股劲儿。
与之相反的是,宴寻不适合的那些色彩,反倒是余晚晚适合的。
故而她整日里将各种色彩搬到身上,却丝毫不显得杂乱。
她将他的衣物迭放整齐,脸上挂着笑意,似在自言。
“这么说来,我们两个还是挺互补的。”
互……补?
一边的宴寻眉头一皱。
兔子在说什么互补?是天地阴阳相合的那种互补吗?
莫非她真能感知到他的梦境?
若是这样的话,他那禽兽般的行为,在她心里成什么了……
“余晚晚,回你自己屋里去吧。”
宴寻的声音中,似有些不快。
余晚晚将手中那条退红色的短打迭在最上面,心里头寻思着,宴寻该不会因为她帮他挑了一件这个颜色衣物,心里头有些不高兴了吧?
退红色,类似于浅粉,十分娇嫩的一个颜色。
虽说宴寻适合那些明快直白的颜色,但余晚晚还是没有按捺住心中的一点点恶趣味,替他定了一件退红色的短打。
犹记得初次见他的时候,瞧见他的模样,是春花一般明媚的少年。
如同退红的这间衣裳。
理应是柔软的。
余晚晚拍了拍那件衣裳,扭头看着宴寻:“宴寻,你可不许把这件扔掉,那样我会伤心的。”
“知道了。”他眉头轻轻蹙着,脸上的表情紧绷。
昨日这人对着她,笑得像个菩萨。
今日这人又忽然间对着她紧绷了起来,好像她有毒似的。
罢了,捉摸不透,才是宴寻。
“好啦,我先回去了。”余晚晚走到宴寻的身边,轻轻拍了拍他的手臂,“明天穿新衣服给我看。”
她语气轻快,步伐也轻快,说完这句话便走到了门口,一手已经搭在了门栓上。
“余晚晚。”
身后那人叫住了她。
“怎么了?”她回头看向了宴寻。
“今夜……还来吗?”他拿过桌上的那迭衣物,没有看余晚晚。
余晚晚挠了挠头。
也不知道宴寻这话里含的意思,是期望还是威胁。
又或许只是随便问问?
余晚晚将搭在门栓上的手拿下来,侧过大半个身子:“你想要我来吗?”
宴寻垂着睫羽,犹豫了片刻:“你若是来……也可以。”
他话毕转身,拿起桌上迭放整齐的衣物,背对着余晚晚朝木柜走去。
“看我心情,先溜了。”
余晚晚微耸肩膀一笑,将门打开,溜回了隔壁自己屋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