出乎贺一鸣意料的是,贺青云只是轻轻用脚踢了踢他。
“躺够了吗?躺够了就回家。”
贺一鸣睁开眼,和贺青云对视的瞬间带了一点微不可查的笑。
他啊,彻底输给这个人了。
贺一鸣跟在贺青云后面,意外认真地学起了捡柴火和挑水这等家务活。
捡柴火倒也还好,可挑水他总是不得要领,没法平衡两只桶,总是没走几步就撒了个干净。
到最后,贺一鸣彻底和挑水这事较上劲了,被贺青云说若也就算了,这小小水桶怎么能嘲笑他?
贺青云见贺一鸣干得起劲,倒也没催他,转头去瞧贺盼儿了。
如同王家一般,贺家周围也大都跟着贺盼儿搞纺织的事,加上村里擅针线的好手,贺家院子完全挤不下,大伙一合计就在周围的空地专门围出了一块地。
同时因为需要大量的黄麻,村长还带人又开出了一片荒地,根据距离各家田地的距离,结合各家的意愿进行了划分种植。
贺青云得了闲也会去看看,保证黄麻及其编制品的质量,顺便搭把手。
在贺盼儿的研究下,现在已经能根据系统给的制作指南,制作出床垫这样的大物了。
和熊标一伙的合作也逐步扩大,环山村的招牌已经打了出去,不少人甚至慕名而来。
贺青云没坐多久,柳闻桃就逮住了忙里偷闲的她。
“瞧这是谁呢?堂堂狩猎负责人,不去山上打猎,居然躲在这偷懒呢!”
贺青云熟稔地拖出一个小木凳,示意柳闻桃坐下说话。
“柳小厨娘这是来监工了啊!”周围的婶婆打趣道。
若是以前,柳闻桃或许早就红了脸站在一旁,但现在她已经和大伙儿打成了一片,不仅不怕生,还高昂着头直接承认。
“我这有个绝妙的想法,你应该很想知道吧?”柳闻桃一脸势在必得。
贺青云起了逗弄她的心思,故意装作不在意,“不想。”
“那我就大发慈悲告诉你……什么?你不想?”柳闻桃死盯着贺青云,试图找出对方说谎的痕迹。
可贺青云还是坚决地拒绝道,“我不想。”
柳闻桃急了,“我不管,你必须给我听!”
而后,便自顾自说了起来,“目前只研究肉干,始终是太过单调了。我想开一个餐馆,做更多的菜!”
贺青云含笑,不再逗她,“那你的定位是什么?换言之,你面对的群体是什么?餐馆的特色又是什么?”
每次听到贺青云问起这种难回答的问题,周围的婶娘都会安静如鸡,像极了老师在课堂上抽问,而大家都说不出个所以然。
柳闻桃却完全没被难到,反而头头是道地说了起来,“还用你说?这些问题本小姐早就考虑到了!我面对的人当然就是没饭吃的乡亲们,如今战乱连绵,我也曾经饿过肚子,所以想让大伙都能吃饱饭。至于特色,本小姐就是最大的特色!”
柳闻桃笑得自信昂扬,感染了周围的一众人,虽然餐馆还没开起来,但大家已经能想象那个热火朝天的画面了。
不等贺青云追问,柳闻桃就抢着继续道,“本小姐能做那么多拿手好菜,就连皇宫里的御膳我都知道个七七八八,菜品就是根本不用愁!”
“那成本呢?”虽然柳闻桃的构想听上去很有前景,但贺青云还是秉持着负责问了,要做生意可不是小事,更不能让村里人因为信任,就跟着一起盲目去做。
“所有的菜品都可以取用于村里田地种植的菜,不仅新鲜,还便宜。”柳闻桃早就考察过,说起来更是格外自信。
“不单指菜品,还有菜品的运输、租赁费以及人力。”贺青云一针见血地指出。
“运输可以在运输队去县里的时候一起驼下去……”柳闻桃声音越说越小,她也意识到了问题。
村里的运输并不能保证每天都去,更何况最近天气变热,并不像秋冬那般有着自然冷冻保鲜的功能。
县里的租赁费并不便宜,甚至想找到一块合适的地,可能还要托关系。
至于人力,她一开始只想着自己一个人做饭,可随着餐馆的变大和顾客的增多,这显然是不现实的。
原本还高傲的柳闻桃有些丧气了,她虽然还梗着脖子不愿低头,可气势明显没有刚才那么足了。
贺青云只是提出问题,也没想着逼得柳闻桃下不来台,从长期来看,开餐馆和扩大连锁其实是个极佳的方案,只是现在的条件仍旧不太成熟。
她拍了拍柳闻桃的肩,“这就要放弃了?这可不是我认识的柳小厨娘!她可是个有什么问题会自己去解决的。”
柳闻桃被点醒,是啊,缺钱就筹足钱,缺人就培养人,总是有办法的。
她双手环胸,“哼!还需要你说?本小厨娘一定会让你刮目相看的,你就等着瞧吧!”
放了狠话后,柳闻桃更是迫不及待地去为餐馆进行筹备了。
贺盼儿笑笑,“你啊,真是别扭,明明是要提点他们,却每次都装成个恶人。在闻桃这,你这激将法可是屡试不爽。对翠儿,你又故意声称不给她吃好吃的。”
贺青云却不以为意,别人如何看待她并不重要,重要的是把事情给做好。温声细语的说教并不会让对方牢记,反倒是用一些有针对性的法子,效果才能立竿见影。
“反正最后有效果就行。”
等贺盼儿这边忙活完了,贺一鸣也终于驯服了水桶,挑起水来稳稳当当的,找不出一点错。
贺一鸣和贺青云给贺盼儿打下手,做了几个家常小菜。
饭后,贺盼儿拿出了一个箱子,勒令贺青云和贺一鸣坐在原地,自己则耐心滴替两人包扎。
贺青云身上的都是些皮外伤,贺盼儿也想带着她回家先包扎,奈何她一再坚持才拖到了晚上。
很快处理完贺青云的伤口后,贺盼儿又挪到了贺一鸣身旁。
贺盼儿是见过贺一鸣的,当时这孩子就跟在沈婆婆旁边,虽然面上警惕凶狠,可贺盼儿还是看出了他同自己一样的无助。
因为没有可以绝对依靠的人,所以害怕,企图用别的东西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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粉饰太平。
贺一鸣选择的是利爪和强攻击性,贺盼儿选择的是忍气吞声和息事宁人。
对于旁人的靠近,贺一鸣还是有些不习惯,之前接受沈婆婆就花了好几日,和贺青云也是因为被武力压制。
于是贺盼儿刚靠近他,他就跳出了两米外。
“乖,只是给你包扎伤口。”贺盼儿用哄孩子的语气道。
贺一鸣还是站在另一头,不愿靠近。
贺青云抬眸看了贺一鸣一眼,阴阳怪气再次被触发,“有些人不会是不敢吧?一边说着自己不弱,一边连展示伤口让别人包扎都不敢。”
贺一鸣果然吃这套,他额上的青筋跳了跳,贺青云这女人说话总是能踩在他的红线上。
他主动朝着贺盼儿走去,一屁股坐在木凳上,大有份慷慨赴死的凛然之气。
贺盼儿深觉有些好笑,不得不说,在治人这方面,还得是她堂妹有一套。
贺盼儿包扎伤口的动作很熟练,而这都是从屡次受伤的贺青云身上练来的,进山狩猎并不是绝对安全的事,难免会发生一些小刮碰。
贺一鸣则是第一次感受到这种温柔,竟会有人爱护他的身体。
边包扎,贺盼儿还边责备贺青云道,“你们今天不就是去捡个柴火,怎么还让一鸣受了这么重的伤?”
贺青云并不想隐瞒,却隐去了前因,“我说他弱,然后我们打了一架,我赢了。”
“你这丫头!”贺盼儿谈了和青云的脑袋一下,转而给贺一鸣道了歉,“青云这孩子没什么恶意,一鸣你别往心里去。”
贺一鸣一言不发,他不理解贺青云为什么要替他遮掩。
等贺盼儿去找帮贺一鸣修剪指甲的工具后,贺一鸣才犹豫着开了口,“为什么要帮我?”
“没帮你,只是不想她担心。你以后要是故意让她担心,你还得挨揍!”贺青云面上云淡风轻,语气里却带了三分警告。
贺一鸣还想再说些什么,却被外来的声音打断。
“贺家三娘,夜间拜访多有叨扰。”
循声望去,竟是赵淙,身后还跟着赵生以及一个被提溜着的赵淳。
不用想,肯定是来道歉的。
贺青云出于礼貌,还是开了自家的篱笆门,把三人请了进来。
那边贺盼儿也听到了动静,连忙洗完最后一个碗,就擦了擦手走过来叫了人。
“淙哥,生哥。”
因着两人贺二叔还要隔着些年纪,贺盼儿见他们向来是叫哥。
说罢,她引着几人坐下,还给他们都倒了杯水。
赵淳贪功冒进,反而引得贺青云深陷险境,这事传得整个村都知道了。
贺青云不主动追责,不代表这事不存在。
等到现在才来道歉,是因为哥俩从县上刚回来。
赵淙欲言又止,要知道他知道赵淳差点有去无回的时候,血液都要凝固了,可又得知是贺青云以命相救,心里又悲又喜。
来时他想了千言万语,现在却说不出一个字,干脆得就要跪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