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3. 为我卖命
    烛玉潮本就不饿,她随意吃了两口便停了动作,再次抬眼看向面前二人。

    她不饿,付浔和李萤倒是饥肠辘辘。也不知是谁的肚子先发出了“咕咕”的声响,烛玉潮才明白了楼符清的用心良苦。

    烛玉潮起身摘掉了付浔口中的麻布:“你说我记得你,实则不然。因为在我的印象里,付浔是个游离于学宫以外的旁观者,而你不是。”

    “我听不懂闻小姐的意思。”付浔哑声道。

    “为什么替魏灵萱卖命?”

    付浔扯了扯嘴角:“倒算不得卖命,有钱能使鬼推磨。钱给够了,我自然会做。”

    烛玉潮并不买账:“魏灵萱能派你前来雪魂峰,你付浔可不会只是雇佣二字这么简单。不说心腹,你至少得她几分信任罢。你是怎么混到这个地位的?”

    “闻小姐想得有些多了,”付浔移开目光,“我能被魏灵萱派来此地,只不过正襄初建时家父曾来过雪魂峰,那时我虽年纪尚小,却对此处的情况有一定的了解。如此,魏小姐才叫我随行。”

    烛玉潮的食指敲击着面前的桌子:“依我看,并非魏灵萱叫你随行,而是你主动请缨吧。”

    付浔并未否认。

    “你究竟在盘算什么,付浔?”

    “……我只是想看看,事态会如何发展罢了。”

    一旁的李萤忽然发出“呜呜”的声响,烛玉潮察觉到她悲愤的眼神,向付浔问道:“既然如此,那给李萤寄信之人,是你?”

    付浔疑惑地偏了偏头:“什么信?”

    楼符清给一旁的仆从使了个眼色,仆从立即将李萤的麻布也取了下来。

    李萤刚刚恢复语言自由便“呸”了一声:“好啊付浔,还在这儿装傻?拿谢流梨之事威胁我的人就是你吧!你是不是在哪处帮工时撞见我了?”

    “李萤,你一个人在那里自娱自乐什么呢?”付浔嘴角抽了抽,“难不成你与谢流梨之死有关?”

    烛玉潮立即打断了二人的争论:“付浔,你究竟知不知道李萤逼迫谢流梨写欠条给赌场的事?”

    付浔听了这话不禁眯了眯眼,他忽地对李萤嗤笑一声:“还以为你离开了魏小姐会聪明些,没想到时至今日,你依旧在做蠢事。”

    李萤额角的青筋暴起,正待破口大骂之时,又被一旁的仆从堵上了嘴。

    “李萤好赌之事我略有耳闻,不过谢流梨……”付浔的目光暗了暗,“我第一次听说。所以闻小姐说的什么信件并不是我寄去的,你们找错人了。”

    烛玉潮无声揣测着对方的神情,楼符清却在此时开了口:“娘子意下如何?要放了他吗?”

    也不知楼符清这假模假样的是做给谁看?

    烛玉潮并未理会楼符清,她沉思半刻,缓缓对付浔说道:“你说你来雪魂峰是想看看事态如何发展。那么现在的发展,你满意吗?”

    付浔摇了摇头:“可以说满意,也可以说不满意。前者是因为闻小姐为民消灾,抓了李萤这个祸害;后者呢,则是因为闻小姐这个祸害还未被除掉。”

    此言一出,屋内彻底静了下来。

    烛玉潮不怒反笑:“是吗?”

    烛玉潮静静凝视着付浔的双眸。

    她必须留下这个人。

    付浔一定比她想象中知道更多!

    “如若我今日将你放走,你会去哪里?”烛玉潮问道。

    付浔对答如流:“自然是回到魏小姐身边。”

    “可魏灵萱在你眼里也是祸害,不是吗?”不等付浔回答,烛玉潮接着说道,“付浔,如果我给你两倍的价格,你愿意为王府卖命吗?”

    付浔显然没有想到烛玉潮会说出这样的话,他脸色变幻莫测,最终定了定神:“如果有人比你出价更高,我随时会叛变。”

    付浔虽然没有正面回答,可烛玉潮已经懂了他的意思。

    烛玉潮弯唇:“呵,那我保证,我永远能给你更高的价。”

    “主人。”

    付浔这话一出,整个正厅的人都僵住了。

    烛玉潮一时不知该做何表情:“……改口倒快。不过,你也这么叫魏灵萱吗?”

    还未等到付浔开口,便听楼符清隐忍的声音传来:“娘子。”

    烛玉潮轻轻“嗯”了一声,偏头看向楼符清,她反将一军:“王爷,意下如何呢?”

    楼符清扯住烛玉潮的胳膊就要往外走去,烛玉潮没忍住“嘶”了一声,楼符清心中大震,背着众人将烛玉潮的袖子撩了上去。

    小臂血痕,触目惊心。

    楼符清下意识蹙了眉:“娘子,你又……”

    “夜里还要记账,有些犯困。”烛玉潮闪避着对方的眼神,快速将袖子拉了下来。

    楼符清贴近烛玉潮的耳畔,用只有他们两个人能听到的声音说道:“为什么?”

    烛玉潮回道:“如今王爷明白了付浔转变心思的缘故,还不放心留下他吗?这样只认钱的墙头草,是最好控制的。”

    “娘子大度。”

    “什么大度?为魏灵萱卖命,不如为我卖命。还有,钱我来出。无论他做什么,我都会第一时间禀告王爷。”

    楼符清轻笑一声:“原来是因为她。”

    “不然呢?”

    “我一会儿叫云琼过去给你上药,”楼符清瞳孔微沉,“这个人,你带走吧。”

    烛玉潮三两句几乎打消了楼符清的疑虑,后者命人将李萤带走以后,也一并离开了正厅。

    而烛玉潮望着楼符清的身影,心中默默想道:总有一天,我会让所有人成为我的利刃。

    包括你,王爷。

    “主人?”

    烛玉潮久未开口,一旁五花大绑的付浔实在没忍住,叫了她一声。而烛玉潮也在此时回头,朝付浔走去:

    “方才的问题,你还没有回答我。在魏府,你也这么叫魏灵萱吗?”

    “是,我会这么叫我的每一任主人。如果闻小姐不愿意,我会恢复我原本的称呼。”

    “不,就这么叫吧。”

    比起闻小姐,还是另一个称呼更顺耳一些。

    “不过,你会选择魏灵萱,是因为这张脸吗?”烛玉潮抬起付浔的下巴,打量着他那张完美无缺的异族面容。

    在她靠近付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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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的一瞬间,她闻到了那人身上若有若无的檀木香气。

    付浔也不反抗,他顺着烛玉潮的动作抬起头来,高挺的鼻梁没入阳光之中,竟将他白皙的皮肤照得有些透明。

    烛玉潮猜测道:“是因为魏灵萱虽然暴戾,但她只揍人,不睡人,而且十分有钱。是这样吗?”

    魏灵萱是十足的自负者,她瞧不起蕊荷学宫的任何一个人,无论是大祭酒京瑾年,还是外出历练的储君楼璂。

    可烛玉潮说得实在太直白了。

    付浔的薄唇因太久不曾喝水而干裂,嘴角渗出血丝。他声音愈发地嘶哑:“主人……猜得不错。”

    烛玉潮将茶盏放在付浔的唇边,后者就着烛玉潮的手喝了几口。

    只是喝得太快,付浔呛出的液体溅在了烛玉潮的手指上。

    烛玉潮无声收回了手,抽出袖口的帕子,垂眸俯视着付浔:“你在魏灵萱那里听了不少我的传闻吧。”

    付浔的眼皮轻微颤动着:“闻小姐既是我的主人,那么主人对我做什么都是理所应当的。不过,还是避人些好。”

    说完这句,付浔便将双眼紧闭,仿佛在等待着对方的审判。

    烛玉潮放开了付浔的下巴,缓缓俯身靠近付浔。

    下一刻,付浔的耳畔传来了玉石碰撞的声音。他睁开双眼,只见烛玉潮手中拿着条墨玉手串,其色泽极黑,价值不菲:“够吗?”

    付浔双眼瞬间一亮:“好东西。”

    烛玉潮亲手将付浔双手的束缚解开,抓起他红肿的手腕,对着手串比了比:“是否有些小了?戴不上。”

    付浔将手串的两只珠子勾入掌心:“不小。主人的心意,我自然要戴上。”

    烛玉潮便放开了手,任由付浔拿走那只手串。她直起身子,垂眸俯视着付浔的动作:“大丈夫能屈能伸,我今日才真正明白,你在学宫之中是如何明哲保身的。”

    付浔动了动手腕,随即将那只墨玉手串戴在了左手。

    不大不小,刚刚好。仿佛那只手串是为付浔量身定制的一般。

    付浔靠在椅背上,随口道:“有些事情,只可远观。”

    “我曾经也是这么以为的,”烛玉潮垂着嘴角,“可我逐渐发觉,那些无辜的人们,在你的远观之下只会受到更多的苦难。”

    “为了避免自己也落入那样的境地,隔岸观火才是最安全的。”

    烛玉潮侧过身,半个身子都融入了黑暗之中。

    付浔送谢流梨来雪魂峰是前世之举,他这辈子根本没经历过这件事,烛玉潮更不可能正面对他发问!

    烛玉潮斟酌道:“付浔,你知道吗?在烛玉潮和谢流梨死后,魏灵萱曾来质问过我。她怀疑是我对烛玉潮下的手。”

    付浔眼神转动:“……主人是怎么回答的?”

    烛玉潮却说:“猜猜吧,我不会怪罪你。”

    “自然不是主人下的手。我虽身处局外,却看得分明。主人从始至终,针对的只有谢流梨而已。”

    烛玉潮的眼神变了变:“你说得不错,我只在乎谢流梨而已。那你呢?谢流梨坠楼之日,你在何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