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在烛玉潮为难之时,她忽然瞥见了魏灵萱异常的表情。
魏灵萱依偎在武软的怀中,身上仍是锦衣华服,连一丝灰尘都没有沾染,可那靓丽的面容却愈渐扭曲,脸上的笑意也消失了几分。
烛玉潮扬声问道:“魏灵萱,你不高兴吗?”
魏灵萱面色僵了一瞬,随即疑惑道:“你以前可从来都不会关心我的兴致如何,闻大小姐。”
“我只是好奇你此刻恼怒的缘故,毕竟曾经在楼璂,不,楼易泽面前,你可从来没露出过这样的表情。”
听到楼璂的名字,魏灵萱额角青筋爆开:“我原本并不打算这么对付你。闻棠,你这辈子所有的权力和福泽都是你这个名字赋予的,你本身只不过是个烂人!可你为什么非要置我于死地?”
最后几个字,魏灵萱几乎是怒吼出来的。
烛玉潮却连看都没看她一眼:“你作的恶,迟早都要还清的。”
魏灵萱捂着嘴“啊”了一声:“你和楼璂睡多了,也成了这般道貌岸然的人了。你做的那些事情难道干净吗?怎么就一个劲儿的数落我呢。嘉王呢?他知不知道,他一定知道吧?你还真是幸运了一辈子呢!”
魏灵萱对闻棠的嘲讽并不能伤到烛玉潮半分。此时此刻,闻棠终于彻底成了烛玉潮的武器。
烛玉潮笑了一声:“借你吉言,我还会继续走运下去,而你不会了。”
魏灵萱尖叫一声:“为什么,我只是想让你和我一样身败名裂而已,可那些百姓嘴里都在叫你的名字,说你救了他们?为什么?凭什么?!
烛玉潮的神色一时变得有些奇怪。
魏灵萱变了。
她这样骄傲自大的人,即便奉承闻棠,也不会嫉妒闻棠。她究竟在宸武受了多大的刺激?
烛玉潮不得而知,但……这是破绽。
烛玉潮一边对付着眼前难缠的“情人们”,一边回复着魏灵萱的话语:“你很羡慕我吧?”
魏灵萱怒吼道:“我是正襄的太子妃,我父亲是当朝尚书!闻棠,你倒是说说,我凭什么羡慕你?”
烛玉潮半刻都没有犹豫地拆穿了魏灵萱:“但凡楼璂和魏泊有一个人真的在乎你,你今天就不会出现在蕊荷宫。”
魏灵萱血气快速上涌,整个身体剧烈颤抖着,嘴角的笑容也扭曲地不成样子:“你们不恨她吗?闻棠把你们害成了这幅鬼样,你们快杀了她!”
树下的男人们仿佛失了理智,再次不要命地向烛玉潮袭来!
然而,烛玉潮只能伤,不能杀,这使得她十分吃力。
两方僵持,魏灵萱有些压抑不住自己的急切。
“主人,当心怒火伤身。”武软的手轻拍着魏灵萱的脊背,如同哄着一个吵闹的孩童。
魏灵萱喘息半刻,身子竟不再抖动,仿佛真的被哄好了一般。可话语中却是十足的阴冷:“软软,他们杀不了闻棠,你去杀了她。”
武软一愣:“主人,可你……”
“闭嘴,”魏灵萱死死盯着烛玉潮的方向,“等她死了,我们就去雪魂峰,一辈子都不再回来。”
武软的眼神中透露出向往的色彩,他将魏灵萱放了下来。
而在魏灵萱双脚触地的那一刻,她竟瞬间跌倒在地!
烛玉潮冷冷道:“魏灵萱,你残了?”
魏灵萱只是勾了勾嘴角:“你笑吧。闻棠,我能来找你,早就不在乎这个了。”
须臾,武软抽出一柄短刀,朝着烛玉潮攻去!
完蛋。
刀光一闪,烛玉潮下意识抽出长剑抵挡,却不慎被身下之人扯住脚踝,一时脚步不稳。烛玉潮左手死命扒住粗粝的树干,却仍是避免不了跌落!
她重重摔向地面,被她扒过的树干上出现了一道长长的血痕!
烛玉潮正要起身,却见众人向她袭来,疯了似的撕扯着她的头发、衣衫!
“闻棠,你不是说最爱我吗?为什么不要我?”
“闻棠,求求你,你就让我回去吧,我这回绝不会再拒绝你的任何要求……”
人太多了,烛玉潮的脊椎都要被压断!她尖叫一声,她咬着牙根抽出楼符清方才塞给自己的短刀,狠狠插入面前男人的后颈。
鲜血喷射而出,溅了烛玉潮一脸。
一人彻底倒下,剩下的人却当作没看见一般,继续痴迷地压制着烛玉潮。
而在他们身后,武软正提着刀向烛玉潮走来!
烛玉潮双眼猛然睁大,下一刻,她只得再度举起短刀,锋利的剑刃一次次刺入面前男人的胸腹……
直到那些人再也无法束缚烛玉潮的行动,她终于摇摇晃晃地站起了身,坚定地冲着武软举起了剑。
刀光剑影一触即发!
武软刀若游龙,轻巧地挥舞着手中的武器,而烛玉潮长袖一挥,反手抵挡着武软的攻势。
二人一时之间难分胜负。
忽然,烛玉潮的余光映入一抹火光!依稀看去,竟有人群在向他们靠近!
武软的眼底盛出几分狡黠,这时烛玉潮瞬间懂了魏灵萱的计策,武软根本是在拖延时间!
此地横尸遍野,若等村民靠近,等待烛玉潮的便只有再度被舆论淹没!
可魏灵萱想要的只有这个吗?
烛玉潮快速思考着对策。
霎时,剑影翻飞,烛玉潮往后撤去数步,向着魏灵萱的方向靠近,武软整个人警惕了起来,烛玉潮轻灵的身影一动,作势往左攻击,却是转身提剑快步朝着魏灵萱袭去!
武软在长时间奔波之下,速度迟缓了许多。烛玉潮直奔魏灵萱心脏而去,而武软以短刀拦截不及,烛玉潮的剑刃直接捅入武软的手腕!
武软闷哼一声,短刀却并未脱手,他的右手顽强地横在烛玉潮和魏灵萱身前,直到魏灵萱尖叫道:“软软,放手啊!”
下一刻,锋利的长剑刺穿了武软的手腕。
魏灵萱愕然失色,险些吓晕了过去!
武软右手已废,可他却像全然感受不到疼痛一般,转身以左手托起了魏灵萱的整个身子,试图将她带离此处。
“滚,我不走!你回去,回去!我要杀了闻棠!”
魏灵萱尖锐的喊声传来,他推着武软的胸脯,武软只得被迫回身,一步步返回至烛玉潮身前。
武软行动受限,根本不是烛玉潮的对手。
烛玉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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早已杀红了眼,她抬手将袖口银针祭出,精准地射在武软的几个穴位上!
武软身体一僵,冷汗从后颈流了下来,动作也逐渐迟缓了下来。
这一次,魏灵萱轻而易举地挣脱了武软的束缚,她靠着身后的柳树才得以站立:“你杀了好多人啊。”
烛玉潮只觉得面前的女子十分可笑:“魏灵萱,你还是一如既往地自不量力。”
魏灵萱却歪了歪头:“我们似乎已经许久没像这样面对面交谈了吧?上回,我告诉了你谢家人的事情,对吧?”
烛玉潮淡然道:“你连杀了他们的能力都没有。”
“学宫的事,我都听说了,好厉害呀,”魏灵萱竟还鼓了鼓掌,“可你再厉害,不也要借助外力?那个谢流梨是谁呀?”
武软有些担忧地看向逐渐逼近的人群,他强忍着痛意提醒道:“主人,真的该走了。”
“闭嘴!”魏灵萱狠厉道,随即扭头继续对烛玉潮笑道,“凭什么你只是嫁给了区区嘉王,便能飞上枝头当凤凰?”
烛玉潮回道:“你还真是一点儿也没变。你瞧不起楼易泽,看不上楼符清。可到头来,你才是唯一一个在泥地里挣扎的人。”
魏灵萱即刻回道:“你以为你能幸免吗?”
“我从未想过幸免,”烛玉潮的眸中带着浓重的恨意,“你方才问我,那个谢流梨是谁,对吗?你能记得谢流梨,还真是令我惊喜。”
“我可不像你这般贵人多忘事。”
烛玉潮朝魏灵萱走近了一步:“那你对谢流梨所做之事呢,也全然记得吗?”
“当然记得,若我知道有朝一日会栽在你手里,我当时就应该用那些招儿对付你!”
烛玉潮蹙眉:“你昏了头了!别忘了我是谁。”
“你想让我当众认罪?”魏灵萱反问道,“闻棠,你知道我为什么会用紫萝诱你入局,又如此轻易地放了她吗?”
话音未落,魏灵萱不知吃了什么灵丹妙药,竟在烛玉潮面前站了起来!
魏灵萱气力不减,她一拔腰间长剑,与烛玉潮缠斗起来。
可魏灵萱那样薄弱的武学,早已无法与烛玉潮争锋,不过三招便狠狠落败。
“徒劳无功。魏灵萱,你输了。”
烛玉潮一步步向着魏灵萱走去,魏灵萱双手撑起,摇着头往后退去。
可当烛玉潮俯身之时,却见魏灵萱眼中寒光闪过!
烛玉潮背后一凉,正欲抬手格挡,突然一阵猛烈的推力袭来,烛玉潮被人扑倒在地!
娇嫩的鹅黄映入眼帘。
与此同时,武软的刀尖没入了魏长乐的胸口。
“小姐——”
紫萝绝望的声音远远传来,烛玉潮却什么也听不清。
风止去。
“王妃姐姐,我还是想报答你……”
柳翻飞。
“我们……还没有一起……喝、喝酒……”
“回去就喝,长乐,你不要犯困!”烛玉潮红了眼。
“王妃姐姐,我一点……也不困。”
魏长乐虚弱地“嘿嘿”了一声,随即如往常逗乐一般,在烛玉潮怀中缓缓垂下了眼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