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之后,季燃就像在她眼前消失了一样,尤旎再也没见过他的人影。
虽然刚开始几天总有些不太得劲儿,但她很快就适应了过来。
前两天,给尤樊做手术的赵军赵医生来找过她一次,说他要去京城医院交换学习半年,顺路想给尤樊复查一下。
尤旎想了想,同意了。
刚好她好久没有跟尤樊见面了,虽然手机上几乎每天都要报备聊天,但尤旎也有点想他了。
于是,赵医生先去京城,等比赛打完尤旎会跟他们汇合。
今天就是比赛的日子。
尤旎他们正在候场,白荧正焦急地给人打电话。
“季燃呢?他怎么还没来?”
“周不群,你是不是跟他在一起呢!”
“……”
上场汇报的部分是季燃的工作,他每次都会完成得很好。毕竟,形象、台风、身份,季燃都远超其他人水平。
这人总不能赌气不来了吧……?
尤旎皱了皱眉,按下急得乱转的白荧,“没事,他不来我上去说,也不重要。”
只是汇报,并不是不可替代的。
可能是她表现得过于稳重可靠,白荧真的放松下来,下意识挂断了电话。
另一边,周不群听到电话那边的忙音,有些同情地看了看地上疼得眼泪直流的家伙。
还是不要用尤旎的话刺激这人了……
“你说说你,急什么啊骑个自行车都会出车祸!欸欸欸别乱动!膝盖不想要了?”周不群眼睛都瞪圆了,连忙按住季燃撑着马路使力的胳膊,拿出备好的碘伏,用棉棒把膝盖上的沙砾和碎皮一一抹掉。
“我真是服了你了,想去见就直接去啊,还假模假样地装不在乎,怎么等着别人来请你去啊!明明早就准备好了,非要假装拖延拖延,这不玩脱了吧!”
周不群毫不客气,一边任劳任怨地给他包扎伤口,一边恨铁不成钢地谴责。
他根本不理解,季燃在纠结扭捏什么。
季燃也不知道自己这些天在想什么。
膝盖上磕破了的伤口被药水抹了又抹,疼得他不停吸气,眼冒泪光:“行了行了!快迟到了都,快扶我起来……”
“喂喂喂季燃!你不是最怕疼吗!膝盖上的肉一走就疼,你还走这么快,喂你停下!!!”周不群急忙把药膏扔回包里,大跨步追上去,急得脱口而出:“走这么快也没用,尤旎都打算自己上了!”
“?”季燃猛地停下,回头瞪着周不群,“你说什么胡话?!”
“……”周不群抹了把跑出来的汗,把刚刚那通电话一五一十地告诉他。
还没说完,季燃已经挣开他,迅速往学校跑去。
幸好他现在已经快到校门口了,虽然打不到车,但跑过去耗时也不长。
季燃算的很好,他本想刚刚卡在最后的时间点出场,土味小视频里都说这样能迅速拉起来好感度。结果!!!季燃打算回去立马给他们打差评!害人不浅!
-
“接下来,有请16号团队汇报他们的研究成果。”主持人庄重的声音传遍整个会场。
尤旎理了理袖口,让白荧给她重新整理了一番头发,“下一个就是我们,大家都放轻松,跟之前一样就行。”
“学姐……”
“老大……”
队友们有些紧张,不安地看着她。
尤旎呼了口气,忍不住笑:“怎么回事,不相信我啊!我又不是社恐,也就上场十几分钟,很快就结束了。再说了,我更熟悉这个项目,上去汇报没问题的。”
大家纷纷点头,表情却仍然没有放松下来。
尤旎叹了口气,也不再安抚,专心盯着稿子再熟悉一遍。
“……请17号……”
“到我们了,快快快,我们上。”白荧催促着,推着尤旎往前走。
刚刚踩上登台的一级台阶,台上却忽然响起季燃竭力保持平稳的声音:“各位评委老师,各位同学,大家好。我是季燃,也是17号的……”
“姐,他回来了?!”白荧小声嘟囔,难掩震惊。
尤旎抿了抿唇,悄悄退下来,听着季燃渐渐平静自然的诉说,心里松了口气。
还好,他赶上了……
“应该是吧,等他说完我们上去应对这些评委的刁难。”尤旎没多给季燃眼神,开始继续熟悉项目。
在她的带动下,大家也冷静下来,开始互相讨论模拟,适应比赛的节奏。
见大家沉下心后,尤旎才把目光从材料上移开,不禁看向台上的青年。
他们就站在台子旁边,要很用力地仰头才能勉强看清侃侃而谈的人。
过于刺眼的白光下,他的脸被PPT的光照出一圈圈字和图片。
步伐平稳,语气平稳,条理清晰。
发挥得很稳定。
尤旎垂下眼皮,松了口气。
算了。
只要不影响她的计划,季燃心里想什么打算做什么都无所谓。
整个比赛都很顺利,他们也不负众望夺得了金牌。
在队友们兴奋庆祝欢呼的时候,尤旎悄悄离开了。
她皱眉盯着手机上突然出现的陌生短信,回拨了过去。
——只有冷冰冰的忙音。
对方没有接听。
尤旎只能挂断,重新看了一遍短信。
【尤小姐,从孤儿院出来后生活得很辛苦吧。据我了解,您还有个弟弟叫尤樊,他的病好了吗?】
没头没尾的一句话,却让尤旎遍体生寒。
一阵不好的预感涌来。
她下意识给尤樊拨通了电话,听到对方熟悉的忙音后又忽然想起来,今天是工作日,尤樊还在上课。
无奈,她只好去问赵军。
赵医生很快回了她消息,说中午刚刚见到尤樊。
尤旎彻底放松下来。
“诶呀!这不是尤旎吗?!季燃呢,他赶上了吧——”周不群轻佻地点了根烟,含糊着说,又在尤旎沉默的注视中悻悻地放下打火机,把刚刚燃起的烟头灭掉。
“啊哈哈,季燃,季燃,他在哪呢?受了伤还跑这么快真是……”一边说着,他还一边偷瞄,生怕尤旎听不到季燃受伤似的,重复了好几遍。
尤旎:……
她没有给出周不群期待的反应,只是平静地指了指门口,“他们都在里面。”
说完,她便低头看起手机来,专注的模样让周不群哑口无言,只能在心里为自己兄弟默哀。
尤旎把之前定好的明天的票退了,改成今天傍晚的。
自从收到那条消息开始,她便有些心慌。季宥礼刚好在外面出差,要过两天才回家。
京城没有熟悉的人,尤旎根本无法放下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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来。
思及此,她恨不得现在就走。
一门之隔内。
季燃睁圆了眼,愤怒地盯着面有苦色的周不群,质问道:“你说什么?尤旎一句都没问?!”
“小点声小点声!大哥!”周不群不停摆手,脸色紧张,恨不得直接上手把人的嘴巴捂住,“低声些,难道光彩吗?!”
季燃:“……”
他放下张牙舞爪的手,小声嘟囔:“我爸不在,他出差了,好几天呢。”
周不群:“……”
没救了。
他抬脚,迅速朝着白荧的方向走去。然而,还没走两步,又被季燃一把拽住,“你等等,最后一个问题。说完了我就放你走。”
“……请说吧大少爷,说完就放奴才走吧——”清官难断家务事啊,有这时间他还不如跟自己女朋友腻歪腻歪呢!周不群苦着脸,一副即将归西的悲惨模样。
季燃咳了咳,一向矜傲的脸忽然变得柔软,耳垂也染上绯红。
“我觉得她跟我爸不是那种关系!”
他振振有词,说出自己这些天苦思冥想得出的结论:“他们之前都不认识,没有感情基础。而且,最最最重要的是,尤旎压根儿不喜欢我爸那种类型的Alpha。她喜欢Beta或者Omega,那种软绵绵的温柔小意的娇夫!”
“……”周不群彻底沉默了。
他吞了口唾沫,开始后悔自己为什么要掺和季燃的感情生活。
这些东西,是他可以知道的吗?如果被季叔知道了,会不会灭他的口啊!!!
“哪怕他们表现得多么多么亲密,肯定是演出来的!”说完,季燃还颇为自信地连连点头,用力戳着明显僵化了的周不群,“你说我推理的对不对?”
“哈哈。”沉默了好一会儿,季燃才干巴巴地笑了一声。
他实在不敢想象季燃说出这番话的目的,是打算夺母,还是弑父啊!
为了免受牵连,周不群好心提醒,轻轻地非常小声地提醒道:“你忘了你单方面和尤旎冷战的原因了吗。那晚上可是一路哭着从酒店回来的啊……”
季燃的脸顿时黑了,朝周不群露出死亡微笑。
周不群瞬间闭口不言,像只虫子一顿一顿地往白荧方向扭。
这次,季燃没有阻拦,他整个人只是呆呆地站在原地。
像是被雷劈中了一般。
还好还好,这句话还管点用。
有用就行有用就行,能先让他冷静下来不发癫就行啊!
周不群为自己悲惨的命运悄悄点了个蜡。
看到季燃吃瘪,知道了他季叔的大八卦,甚至还即将观看一出父子反目的豪门狗血戏剧……他不死谁死啊!
因为他的这句话,一直被季燃刻意忽视的事实就这么被重新翻了出来。
那晚上在酒店里,他们到底在做什么呢。
难道他们真的,发生了什么吗?
这几日一直折磨着他的问题就这么轻易冒了出来,还伴随着他想象出来的各种幻象、细节。
尤旎穿着的睡裙,他父亲沾着水的睡衣……
“杵在这儿干什么?”
“……在想他们那晚上都干了什么。”
下意识梦游般说完后,季燃脸色骤然苍白,浑浑噩噩地扭头,看到了正一脸疑惑的尤旎。
“什么?什么晚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