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6. 盛装打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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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阿嚏!”

    沈渊正同商陆还有承明殿的宫人清点归整段曦宁送来的这些东西,猛地连打了个喷嚏,引得商陆抬头看他。

    “公子,怎么了?”商陆关切地问,“可是着凉了?”

    沈渊摇了摇头:“我没事。”

    “公子,明日便是你的生辰。”商陆在知道这些是沈鸿送给沈渊的生辰礼时,终于想起了自己忘记的重要的事了,颇为愧疚,“对不起,是我疏忽了。”

    沈渊倒是习以为常了,并不放在心上,反而宽慰他:“没事的,左右我也不爱庆贺生辰。”

    “生辰?”他话音刚落,段景翊就大步走了进来,“要到谁的生辰了吗?”

    “回小殿下,是我家公子。”商陆嘴快地说道,“明日便是我家公子的生辰。”

    “真的?”段景翊眼前一亮,拱手朝沈渊道了一声,“沈七哥哥,生辰吉乐!”

    说着他低头看了看自己空空两手,挠挠头道:“今日也未给你带什么贺礼……明日,明日我带你放祈天灯可好?”

    沈渊唇角微扬,点点头:“好。”

    “我方才看到好似阿姐来过。”段景翊扫了一眼殿内摆的东西,问道,“这些是她送来的吗?”

    “这些是我兄长送的生辰礼,陛下代为转交的。”沈渊说道,正要指着绕梁介绍,段景翊眼尖地就认了出来。

    段景翊惊呼:“绕梁?阿姐竟然把绕梁送你了?”

    沈渊知道此琴贵重,可是见段景翊惊讶的样子,似乎此琴比他想象的还要珍贵:“这琴,有何特别吗?”

    “这可是父皇送给阿姐的!”段景翊难以置信道,“阿姐竟然舍得送人!”

    连他都只是在阿姐那里见过这把琴。

    音律方面,段景翊和段曦宁当真是亲姐弟,皆五音不全,把先生嘴皮子都磨薄了,也没让他分清宫商角徵羽。

    他看这些琴只觉得长得都差不多,唯独能认得出绕梁。

    实在是绕梁做得精致漂亮,一看便知不是凡品,又是他那不辨五音的阿姐唯一有的一把琴,自然印象深刻。

    沈渊没想到这琴意义非凡,顿觉受宠若惊,收受不起。

    他不过是一质子,她为何要送他这么贵重的生辰礼?

    沈渊只觉越发猜不透她的心思了。

    入夜,兢兢业业巡视完宫城,回到期门军衙署的伏虎,听着刘副将禀报承明殿的事,登时拍案而起,骂道:“反了他了!从来只有旁人等陛下的份儿,还没有人敢叫陛下等着,如此怠慢,真是好大个贼胆!”

    刘副将心惊胆战地看着那张红木桌案,急忙给他顺毛:“将军消消气,消消气!他应当也不是故意怠慢,陛下后来也未曾动怒。”

    伏虎重重地哼了一声:“那是陛下脾气好,不跟那小子一般计较!”

    陛下……脾气……好?

    这几个字放在一起,刘副将怎么就觉得听不太懂了呢?

    别的不说,内到朝中百官,外至各地封疆大吏,谁没挨过陛下的骂?

    陛下脾气上来的时候,你家祖宗十八代养的鸡鸭鹅狗猫都要挨她两句歪话。

    每次路过宣政殿,隔老远就能听见陛下中气十足的骂声。

    这叫脾气好?

    “陛下不仅未曾动怒,还送了他一把琴呢。”孙录事补充道,“那把琴名叫绕梁。”

    “琴?”伏虎疑惑了一瞬,很快想起来,先皇是送过陛下一把琴,名叫绕梁,看着就像是好东西。

    当时陛下很开心,非要给他们几个亲卫弹曲子听。

    他们陛下的琴技真是一言难尽,谈得跟老驴拉破车似的,他长这么大从来没听过那么难听的曲子。

    哦,后来景明殿那小崽子弹得比陛下弹的还难听,差点儿把琴艺师父给弹疯了。

    要不是同为亲卫的虞升卿抢过琴给他们弹了一首好听的洗了洗耳朵,他还以为是先皇送的那破玩意儿不行呢。

    “陛下送他琴干什么?”伏虎不解,“嫌弃这玩意儿占地方了?”

    “诶,将军这就不懂了吧?”刘副将摇摇头,贼兮兮道,“琴通‘情’,弹琴,谈情,陛下约莫是看上那位沈公子了。”

    他本就精瘦,说这话的时候神情带着一丝猥琐,显得贼眉鼠眼的,让伏虎忍不住给他脑袋来了一下,斥道:“瞎说啥玩意儿呢?啥谈情的,我看是你欠收拾了!”

    “将军莫恼。”刘副将忙笑着安抚道,“这男欢女爱本就是人之常情,那沈公子容貌俊美,陛下后宫空置多年,有了点儿什么想法也是人之常情嘛!”

    自家陛下最喜欢好看的人,伏虎自然清楚。

    哪怕给寝殿挑个洒扫宫人,她都非要选模样好看的,也不知道跟谁学的臭毛病?

    先皇先皇后也都不这样啊!

    想到这些,他愈发觉得不放心。

    先皇说过,这种脸长得好的小子都是不怀好意、想勾搭不懂事小姑娘的小白脸儿,可不能让陛下被这种小白脸儿骗了去。

    话本子里也多得是这种俊俏书生哄骗闺阁小姐的故事,大多是痴情女子负心汉。

    不行,他得揍那小子一顿,非让这小白脸儿长长教训不可!

    段曦宁不知道自己在伏虎心中已经变成了容易被小白脸欺骗的天真少女,还想着怎么把与素筠打赌的事抵赖掉。

    她是说输了就任由素筠打扮,可没说哪天啊!

    那就等她上元节心情好了想出门赏灯的时候再说。

    观美景打扮得漂漂亮亮理所当然,成日里埋头奏章堆里,和朝中那帮老头子磨嘴皮子,穿好看衣服也是白瞎了。

    素筠可是看着她长大的,自然知道她打什么鬼主意,一大早等她下了朝换下龙袍时,就把那套做好的广袖襦裙拿了出来要给她换。

    “陛下,这可是用上好的云锦做的,值不少银子呢,放着多可惜?”素筠卖力地劝她,“您喜欢什么发髻,臣都会盘。”

    “行吧。”一听这话,段曦宁就舍不得了,无奈苦笑地伸开双臂,让她给自己更衣,嘟囔道,“好像朕多输不起似的!”

    素筠一听便喜笑颜开,手脚麻利地给她换上裙装,拉着她坐在了梳妆台前就要给她盘发上妆。

    段曦宁认命地坐着,叫人给自己把户部的奏章拿了过来,翻看着打发时间,看了一本之后就开始催:“素筠,好了没有,一会儿贺兰辛要来,随后朕还要与户部的人议事呢!”

    “陛下莫急。”素筠双手灵巧地给她挽着朝云髻,一边安抚道,“很快就好了。”

    直到段曦宁将面前的几本奏章看完,耐心早已耗尽,又问了一遍:“好了没有?”时,素筠终于大功告成。

    “好了。”素筠最后为她涂好口脂,满意道,“陛下果然是国色天香,风华绝代。”

    被她这么直白地夸,段曦宁十分心满意足地给了她一个灿烂的笑容:“就你会说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