段曦宁收回给沈渊拍背顺气的手,拨开床帐斥道:“伏虎,你总一惊一乍的干嘛,没病也叫你吓出病来了!”
伏虎见她竟是从沈渊的床帐中出来的,一下子背过身去:“陛,陛下,你,你怎么从里面出来了?”
段曦宁走过去质问:“突然闯进来何事?”
伏虎转头见她一切如常,远远看了一眼坐着的沈渊,似有似无地松了口气:“陛下,小……沈公子没事吧?”
“没事,怎么了?”段曦宁显然不信,“你突然闯进来就是看他好不好?”
伏虎含含糊糊道:“我今天下午去太傅那儿,太傅跟我问起小沈公子了,我就是过来替太傅看看。”
前天他从清河回来,还想着先前段曦宁让他去太傅那儿熏点儿书香气的事儿,就找机会去老头儿那儿晃悠了一圈,后来被老头儿撵出来了。
段曦宁乜他一眼:“那你叫我干嘛?”
伏虎支支吾吾一会儿看看沈渊,一会儿看看段曦宁,不知该怎么说,这么迟疑了片刻,就被段曦宁揪住了耳朵拉了出去。
“诶,诶!”伏虎倾着身子急忙护自己耳朵,“陛下,松手,松手!疼!”
段曦宁将他扯到外殿才放开了他,没好气道:“有屁快放,没个痛快劲儿!”
揉了揉自己可怜的耳朵,伏虎狗狗祟祟凑近段曦宁:“陛下,你刚刚跟那小沈公子在里面干啥呢?”
段曦宁歪着头,眉眼弯弯,唇角轻扬:“你觉着呢?”
伏虎急忙往后躲了躲:“我听人说你昨天半夜就过来了,大早上下了朝又来,今天老往承明殿跑。我以为你跟这小白……小沈公子干啥……”
他越嘀咕越小声,生怕她一个巴掌轮过来,眼见她脸色不对赶紧后退了一步道:“我说的是实话!你这样,这样不好!对你名声不好!”
段曦宁眯了眯眼:“谁跟你说的这些?”
她清楚,伏虎这家伙头脑简单得很,没什么心眼儿,太容易相信别人被人套话了,他自己绝对想不到这些话的。
伏虎老老实实交代:“老裴说的,他说你毕竟没成亲,总跟一个小白……质子厮混,传出去影响名声。”
一听是裴云起,段曦宁白了他一眼:“你是不是又喝他的酒了?”
“就一壶。”伏虎挠挠头,怂怂地伸出一个指头,赶紧强调,“我当值的时候没有喝,都是在家喝的!”
段曦宁真是无语问苍天,恨铁不成钢地两手掐着他的脸颊来回晃,恨不能将里面的水都甩出来,咬牙切齿道:“给你酒你就喝,也不怕被毒死!这毛病什么时候能改改?”
一听被毒死,伏虎瞪大了眼睛完全不敢相信:“不会吧,老裴不也是自家人吗?咋会害我?”
“谁跟你自己人?”段曦宁阴阳怪气一句,揪着他的脸恨铁不成钢道,“以后不许跟任何人说宫里的事,更不许随意透露我的行踪,听见没有?”
她第一次见他的时候觉得他虎头虎脑的,长得像只小老虎,别提多可爱了。怎么这么多年过去,模样倒是没怎么长歪,心眼儿就一个都不长,谁给他酒就跟谁说实话。
“陛下,陛下,我记住了,以后再也不说了!”从她魔爪下救回自己的脸,伏虎赶紧求饶。
段曦宁哼了一声,这才收回了手,双手一背,朝殿外走去。
伏虎也赶紧跟上,出了承明殿,这才好奇地问:“陛下,这小沈公子是病了吗,我咋闻见里面一股药味儿?”
段曦宁没好气地问:“知道盯着承明殿,不知道昨晚太医来过的事?”
伏虎一时发懵,他也是才回来,真没关心过这事:“病得严重吗?”
段曦宁反问:“你觉着呢?”
两人正说着话,秦老太医便进来了,瞧见伏虎便没好脸色,哼了一声,白胡子都抖了好几下:“偷喝老夫药酒的小贼!”
伏虎下意识往段曦宁身后躲了躲,赔笑道:“老头儿,下回我帮你采药还不成嘛,你就别老扯着这事儿嚷嚷了。”
段曦宁扭头问:“你连药酒都偷喝?”
伏虎脸上讨好的笑意更明显,赶紧往外跑:“那啥,没啥事儿我就忙去了,你们聊,你们聊。”
秦老太医看着他落荒而逃的背影摇摇头,转头同段曦宁低声道:“陛下,请借一步说话。”
段曦宁转头朝沈渊所在的内殿看了一眼,并未多言,抬脚朝外走去,与秦老太医去了偏殿,让素筠带人守在殿外。
她直截了当问:“秦太医,可是那毒有了眉目?”
秦老太医点点头:“陛下,此毒源自南疆,可伤人元气,脉象呈先天不足之症,隐秘至极,难以探查。中此毒者,若不得解,必寿数难昌。”
“先天不足?”段曦宁不由想到了方才沈渊说他自幼体弱的话,便问,“倘若自小便中此毒呢?”
秦老太医道:“此毒便是用来自幼下到人身上,营造先天不足之症的。”
段曦宁又问:“那此毒是下一次便好,还是须常年累月下?”
“至少一月一次,为求稳妥,最好每日一次。”秦老太医回道,“倘若间隔太久,便会毒发,五脏六腑衰竭而亡。只是此毒酸苦,容易探查,想要日日下毒,并非易事。”
闻言,段曦宁猜测:“沈渊自入桓以来,并未有异样,那便是……”
定然是有人一直在给他下毒,且是他不会设防之人。
他从梁国带来的侍从,唯有一人。
段曦宁又问:“当日朕为他真气洗髓,这毒可算解了?”
秦老太医胸有成竹道:“此毒已解,只是大伤元气。老臣会为沈公子调理一段时日,定让其恢复康健。”
“那便有劳太医。”段曦宁点了点头,让他再去给沈渊问脉,待他出去之后,眸色瞬间转冷,朝着门外唤了一声,“素筠!”
素筠进来见她脸上怒意明显,心觉不妙,正想问发生了何事,就听她吩咐道:“让人去把沈渊从梁国带的狗奴才抓来!”
在她的雷霆之怒下,两个膀大腰圆的期门军很快就将商陆押了过来。
商陆一直畏这位女皇如虎,此刻被押到他面前,赶忙跪地求饶。
“闭嘴。”段曦宁嫌弃他聒噪,冷声呵斥。
商陆吓得住嘴,只伏地而跪,抖若筛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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段曦宁语调冰寒:“说吧,谁指使你给沈渊下毒的?”
此言一出,素筠愕然,怎么也没想到沈渊竟是被人下毒。
商陆亦是一惊,急忙否认:“奴婢不知啊!奴婢怎么敢给公子下毒?”
段曦宁不耐烦跟他浪费工夫,朝押他来的两名期门军道:“既不知,便也没有留着你的必要了,不忠之仆,拖出去喂狗。”
商陆当即吓傻,被往外拖的时候连声求饶:“陛下饶命,陛下饶命,我说,我说!”
闻言,段曦宁轻轻摆摆手,商陆便被扔回到地上。
“是世子!”他赶紧把自己知道的往外吐,生怕说慢了真的被扔去喂狗,“离开武康前,世子给了奴婢一瓶药,说是让每月找机会给公子服下。奴婢只是奉命行事,根本不知道公子怎么会病成这样啊!”
段曦宁眸中寒意更甚:“药呢?”
商陆哆嗦着从怀中掏出来:“总共三十六颗,奴婢,从武康出来到现在,奴婢给公子吃了七颗,这个月奴婢见公子上次染了风寒还未好全,便没有给公子吃。”
段曦宁瞥了素筠一眼,她便上前将药拿了过来。
听了他这些话,段曦宁周遭寒气更甚,吩咐期门军:“拉下去,杖毙。”
还不等期门军上前,她又想到了什么,一摆手让他们退下,冰冷地看着眼前不停求饶的人。
“陛下饶命!陛下饶命!”商陆连连磕头求饶,“奴婢真不是有意要害公子,实在是奴婢爹娘都在世子府为奴,世子的命令奴婢不敢不听啊!”
“那你就来害沈渊?”段曦宁骂道,“狼心狗肺的东西!”
承明殿的一举一动她也算了如指掌,知道沈渊待这狗奴才极好,却不料竟养了匹中山狼。
可是沈渊只从梁国带来了这么一个人,若是突然死了……
她眸中森冷愈重,吩咐期门军:“杖责一百。”
商陆惊恐万状,脸色煞白,一百杖,这跟杖毙有何区别?
素筠冷冷看着他,仍记得上次她发落承明殿宫人时,此人带头喊叫想让沈渊救他之事,警告道:“陛下在此,莫再喊叫,否则,小命难保。”
商陆知道此刻沈渊必定醒着,想要喊公子救他的念头,却在听了素筠的话后彻底打消了,认命地被人拖出去。
“将此药交给秦太医。”段曦宁转头吩咐素筠,“再带人将承明殿上下搜查一番,看看可否还有不该有的腌臜物。”
素筠领命应下,疑惑道:“陛下为何还要留这刁奴性命?若将实情告知沈公子,他定不会怨怼。”
“素筠。”段曦宁转头问,“倘若有一天,沈渊杀了你,告诉朕是因你给朕下毒,你觉着朕会信吗?”
素筠怔了怔,下意识便觉着荒谬,陛下怎可能信这种胡言?
设身处地一想,她立刻明白了陛下的意思。
素筠仍有几分不放心:“不告诉沈公子实情,就这么放过那刁奴,日后他再下毒手该如何是好?”
“话说再多,不如亲历。”段曦宁冷哼道,“早晚有一天,他会知道的。可他如今愿意自欺欺人,谁都叫不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