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不容易消停下来,看到两个老头子坐在各自座位上还不服气的用眼神在隔空对骂,虞煜第一次被这群超雄文臣气出了火星子。
好好的集议搞成现在这种局面,狠狠用手拍了下身前的桌案,发出的巨响让群臣心中一惊,纷纷跪地请罪。
正在哈哈大笑的韩破山也被吓得打了个嗝,有点不知所措的被计枢拉着跪了下去。
没有人注意他将用力拍桌而导致疼到发麻的手悄悄收回了衣袖,难怪电视剧里拍桌都要一个惊堂木,他今天总算知道是为啥了。
真的,太疼了!
有的人看起来面不改色,其实内心已经疼得跳脚。
“你们是把孤的集议当成什么了,上京的东西南北市吗?随着你们打打嚷嚷肆意妄为!”
看到素日温润的太子发了如此脾气,满地的群臣不敢辩驳,只得俯首称罪。
偏偏此时韩破山还不明所以,悄声询问跪在身侧的计枢。
“东西南北市是什么地方?”
“闭——嘴!”
计枢看着由自己挑起的集议风波,跪着向前挪动了几步,主动向太子请罪是自己言语不祥,才导致了误会的发生。
发了一通脾气的虞煜怒气渐消,又听到韩破山的疑惑之语,感觉被当猴看了的虞煜正打算让群臣起来之时,就收到了计枢的主动请罪。
他自然知道计枢请罪的用意,但也明白今日的一切皆因误会而起,这误会并不关乎任何人的事,因为其中涉及的东西,有些臣子虽能看透,却不能言明。
轻轻叹息了一声,虞煜让请罪的众人起身入座,亲自接过了这个话头,同群臣分析这一情况出现的主要原因,不过是朝廷历来所用的治瘟之法造的孽罢了,正好结出的苦果让他赶上了。
朝廷所用的治瘟之法都是将一城一池完全围困防止瘟疫扩散,对被围困之地,期间除了进行埋尸,就不会采取任何的措施,防治到最后的结果可想而知,十室九空矣。
每一个在瘟疫中活下来的人,可以说全靠自己命硬。
从中就可以的得知疫城百姓在面对朝廷防治时是多为畏惧。
甚至可以说,没有朝廷防治的加入不一定会死,但朝廷一旦介入,疫城之人就很难活了。
前有山匪隔离而居,发放救济的珠玉在前,没有人还想回到朝廷的手中挣扎求生,因流言传播而出现骚乱,是情有可原的。
毕竟太子名声再好,不也还是朝廷的人吗?
百姓的想法其实很简单,只为活着二字。
但这话他能说,而群臣却不能,这也是计枢被卫衍问到后沉默的原因。
卫衍一直主管太子内务,对瘟疫防治之事并不太了解,也才因此产生了误会。
听罢虞煜的讲解,卫衍也意识到了今日之错大半在己,虽有些抹不开面子,还是起身向计枢和傅泓赔了礼。
计枢吓得慌忙回礼,傅泓却只是扭头冷哼了一声,但了解他脾性的人都知道他已不放在心上,众人见他二人解开嫌隙,也将悬着的心放回了肚里。
卫衍自是知道傅泓的一贯作态,也不放在心上,以他的身份其实很没有道歉的必要,但为了太子麾下的和睦,折算一点他的老脸也无所谓。
群臣重新落座,准备继续未完成的讨论。
“怎么就和好了,老头子的爱恨这么迅速吗?我还以为要打一架呢。”
看着眼前的情形韩破山挠头不解,依照往日他们寨中的情况,发生这种事怎么都要按着打一顿才解气,怎么官老爷鞠个躬就结束了。
看到韩破山又要挑起话题,坐在他对面的计枢恨不得飞身过来捂住他的嘴,好在其身侧的裴言翊反应迅速,侧身端起韩破山桌案上的杯盏递给他。
“韩寨主渴了吧,喝点茶。”
“我不渴,再说这杯子里也没……”
“我就说你渴了吧。”
裴安翊笑的一脸和善。
看着裴安翊的脸色,韩破山也终于意识到了哪里有些不对,默默的把未说出的最后两个字咽了回去,拿起送到手中的空杯盏喝了一口空气。
看着眼前的互动,虞煜暗自长叹,最近是有点太过劳累裴安翊了,小伙子这段时间过得不太平,等瘟疫解决了给他升个职吧。
还有手下的众臣,虽然他现在没有登基的打算,但不妨碍大雍只剩他一个独苗了,不登基,也能按照皇帝的标准给大臣们换换职位,他不信还有人会说什么。
此刻的虞煜并不知道他的倒霉弟弟晋王也在流亡之中。
他正在斟酌对韩破山职位的安排,觉得此前准备安排他去处理民心工作的决定太过武断,虽然韩破山很有民众亲和力,但脑子不太适合干这个,还是在姜泽手下先做副将看看能力如何吧。
至于计枢,他在来之前就已经安排好了他的去处。
原以为入驻古渡郡只需要解决瘟疫的问题,没想到朝廷在民众心中播下的瘟疫更为可怖。
他想要踞古渡而图锦州,再踞锦州而图天下,如若不拔除这些在人们心底肆意横生的瘟疫,那么就永远无法建立新的国度,因为已经死去了的大雍,依旧横亘在万民的心中,致使民心难安。
从一开始,他的理想就不是光复大雍那么简单,既然都已经以身入局了,何不做得更辉煌一点,例如在这黑暗的时代,为万民建立一个真正的理想国,就算比不上他的前世国度,但也要无限向其靠近。
这才是他逐鹿天下想要得到的东西。
但这都还是很遥远的梦想,需要一步一步去靠近。
而现下摆在他面前急需他去攻破的难题,就是在治好古渡郡明面的瘟疫同时,驱除深藏人心的瘟疫。
想要获得百姓的支持,没有任何的捷径可以走,唯有以真心换取真心,如若太过功利,反而落了下乘。
打定主意之后,他开始安排古渡郡治瘟的相关事宜。
第一步,就是要确定一个在他之下,可以总揽郡中事务的领导者。
他将目光投向了计枢,觉察到他的目光,对方似乎意识到了什么,但又怕是空欢喜一场,微微低头以示尊敬。
“计枢上前听封……”
好在这次虞煜并没有让他空欢喜,甚至没有按照常规的流程安排家令卫衍起草诏书再行宣读,而是虞煜本人自己口述,任命了计枢古渡郡郡守一职,并兼领太子宾客一职。
顷刻间,计枢便从山匪军师,摇身一变为虞煜文臣群体中的三号人物,仅在傅泓和卫衍之下,也众太子宾客中第一个获封实职的人。
重回官身的计枢感激涕零,叩首长跪,发誓绝不负虞煜所托。
其余太子宾客虽看得眼热,但也知道计枢的能力出众,又比他们更为了解古渡郡的情况,太子将他收入麾下之后迟迟不封,想必早已做好了这种打算。
虽有些不忿被后来者居上,但也知道随着太子地盘的扩张,实职也迟早会封到自己的头上,古渡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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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过是锦州六郡之一罢了。
仅锦州一地,就还留有五郡等着他们三人分呢。
接着虞煜又点了乔嘉麟暂为古渡郡的郡丞,让他跟随计枢学习治民之道,什么时候出师了,就什么时候考虑让他独领一郡。
突然比其他太子宾客挨了半个头的乔嘉麟本有些不乐意,只是看到太子对自己满含期待的目光,鬼使神差的就点头答应了。
其实一路行来他也有了自己的计较,知道比起其他人而言自己是弱了许多,能得到太子宾客一职,全靠家族势大罢了,而今乱世各奔前程,他也占不到家族的荣光了,只能靠自身的本领谋生。
而且他虽然最初对计枢颇有言辞,但最近一同协理古渡郡之事后也知道他是一个有着大本事的人,太子既然命令自己跟他学习,说明在未来还是要对自己委以重用的,他只待学成之后身居要职,就能在殿下重回中原之时亮瞎以前那些看不起他的人的眼睛。
这种感觉想想都觉得美妙,乔嘉麟真心实意的领旨谢恩。
而意外被虞煜坑了一脸血的计枢就有些无语凝噎了,但太子既然将乔麟加到了他的手上锻炼,最后怎么也是要有点成果的,这样想着,计枢已经在心底暗自规划乔嘉麟的培训计划了。
虞煜看着自己的一道命令就让两个人同时燃起了熊熊斗志,不由有些志满意得,后世的画大饼之法果然厉害,这里淳朴的人民,哪里见过这种操作,达成既定目的,不过洒洒水。
但他和后世那些画大饼只为开空头支票的人不一样,只要达到他所说的目标,那么他必然会实现自己所有的承诺。
毕竟君无戏言嘛。
至于剩下的两位太子宾客岑柘和白乐为,虞煜自然也不会忘记,但这两人他在后期留有大用,就不在此次封秩之列,和他们讲明原因之后,又遭受了一波感激涕零。
尤其是白乐为,他不是正统的文臣世家出身,在太子麾下犹如一个透明人的存在,没想到太子居然还能想到他,感激之情难以言表。
看着乔嘉麟欢欢喜喜的退下,他又让巫蕤和乌金上前听封,封了巫蕤为太医令,乌金为太医丞,协助计枢总领治瘟事宜。
这两个职位都是虞煜根据他前世的历史官职新置的,因为此时的大雍还没有医和药的说法,详细和二人讲解了职务的具体内容后,两人也很欢喜退下。
巫蕤本以为以自己的巫者的身份,此生都没有称臣的可能,没想到虞煜会特意新置职位,让他一下子就成了天下间身份最高的医者,虽然目前只在古渡郡中有效,但他依旧十分高兴。
乌金也很开心,自家传承三代无人赏识的识药技能,终于得遇明主,他有预感,他们乌家自他开始,将有腾飞的可能。
最后,虞煜还封了韩破山为姜泽麾下的偏将军,虽然只是第五品的官职,但还是让他完成了由匪到官的阶级转变,同时让他带领手下匪徒,并入玄甲军中一同训练。
终于获得封赏的韩破山很兴奋,从现在起他也是能被称为将军的人了,至于品级他不在乎,因为他知道太子的目的是逐鹿天下,只要是有真本事在手,武将在未来是不愁封赏的。
一场封秩下来,可谓皆大欢喜,整个郡守府的议事厅中,干劲满满。
多年后,群臣再回顾这一幕时,恨不得上去两耳光打醒当时欣喜的自己,你怎么敢拿虞煜这个黑心肠的高官厚禄呀,那是高官厚禄吗?那是骡子带上了就摘不下来嚼子,是一辈子劳碌命的开端!